大佬的地下情人 第44章

作者:季阅 标签: 天作之合 轻松 正剧 钓系 忠犬 近代现代

朱姨手里拿着电话:“来了,来了!”

客厅里顿时乱成一团,一向端庄得体的满明芷几次拔高声调。

聂钧把孔温瑜额前的头发拨开,露出光洁的额头,又去解开他的领扣,方便他透气。

因为手指不受控制的抖,几次碰到他冰凉的下颌。

冷不丁孔温瑜抬手碰了他小腿一下,聂钧一怔,抬眼看过去,正跟他对上视线。

孔温瑜在投下来的阴影中朝他眨了一下眼,然后又重新闭上。

聂钧的手指平息,过了片刻那口气才松出去,神色恢复了一贯的镇定。

正乱糟糟着,大厅的门推开,医生匆匆跑过来,身后追着提药箱的海鸣。

“都让一下,”医生扑在地上检查,“不要围着他,让他呼吸!”

满明芷最先让开,很快追问:“怎么样?”

医生刚要开口,孔温瑜从抬眼的间隙中看了他一眼。

“……心绞痛。”医生编了个由头,在药箱里拿药,让孔温瑜张开嘴,压在他舌下,“含服,放松。”

孔令筎想要过来扶满明芷,又被她抬手制止。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要做个详细检查。”

满明芷点头,海鸣立刻安排人去做准备。凌晨三点,孔家因为孔先生去世,孔夫人常年住在疗养院而闲置的卫生室时隔三年再次忙碌了起来。

满明芷一边等待出结果,一边对孔令筎强势道:“太晚了,你走吧。”

“这会儿我怎么能走?”孔令筎说,“至少等他醒过来。”

“有我在这里。”满明芷脸色不好看,语气不容置疑,“海鸣,送她出去。”

海鸣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聂钧,应了一声,走到孔令筎身边。

孔令筎道:“多个人多个帮手,大嫂,有个万一我也能照应着。”

满明芷盯着她,视线微微旁移,又看着敖永望。

孔令筎转头道:“小望你先回去,合作的事情明天再说。”

敖永望连忙说:“是,是,我……”

他看一眼里屋被围着的孔温瑜,只得说:“那我不打扰了。”

海鸣送他出门,回来的时候医生正好拿着结果单出来。

“血管痉挛。”医生总算想好了病因,给满明芷看单子上的数值,“以后要小心,不能生气,情绪激动也最好避免。我会安排定期检查,尽可能的降低风险。”

满明芷松了口气:“不是心脏病就好。”

四周的人都露出轻松的神色,孔令筎皱着眉担忧道:“这个病严重吗?”

“不存在这种说法。”医生说,“我会把注意事项列出清单,保持心情舒畅,没有太大问题。”

孔令筎点点头:“那就好。”

“现在可以走了,”满明芷说,“天要亮了,你的司机还在等你。”

两人对视片刻,孔令筎最先退了一步:“那我先走了,大嫂也早点休息,明天我叫人送点补品过来。”

满明芷摆摆手,海鸣去开门,又将孔令筎送了出去。

聂钧全程没开口,一如既往的沉默着守在孔温瑜身边。如果不是他那句“叫医生来”太过急切,满明芷都不会注意到他。

“生面孔,”满明芷这样评价他,“叫什么名字,孔温瑜很信任你?”

“他叫聂钧,”海鸣推门短短时间返回来,站在不远处说,“是最近刚提上来的贴身保镖。”

满明芷皱了皱眉。

显然,之前从没有什么贴身保镖的说法,队长完全可以代替这一职位。

“他很厉害,”海鸣解释道,“比我能打,反应速度也快。”

满明芷打量他片刻:“确实反应快。”

医生从里面再次走出来,表情缓和了大半:“孔先生醒了。”

满明芷让人推轮椅进去,停在孔温瑜的病床前。

孔温瑜睁开眼看着她,脸色仍旧病恹恹的。

“怎么把身体搞成这样。”满明芷静静看着他,眼神疲惫,又谨记医嘱,没再说刺激他的话,“最近少出去玩,有精力就在家睡觉。”

孔温瑜望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说:“好的。”

上次心平气和地讲话不知道多久以前,满明芷鼻腔酸涩,点了点头:“你休息吧。”

护工推动她的轮椅往外走,海鸣去开门。等到他们都离开,卫生室里只剩下聂钧。

雪白的墙壁,冰冷的仪器,漂白的灯光。

刚刚的喧闹声褪去,此刻安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现在回卧室休息?”聂钧站在灯下问。

“担心我?”孔温瑜眼神偏向他,不等他答复,又问,“是不是很烦?”

聂钧不作声,孔温瑜望向天花板。

“二姑要动手了。”他躺在床上,语气说不出的冷淡,又夹杂着些隐隐的期待,“我有预感。”

聂钧问:“你妈妈那里,没关系吗?”

“没关系。”孔温瑜说,“我爸去世三年,再不给她找点事做,她就要疯了。”

第36章

就算在孔家, 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也绝不适合光明正大抱来抱去。

聂钧去门边望庭院里的状况,值班室的灯还亮着, 大门外的路灯已经熄灭, 停在那里的车早已离开。

台阶上站着朱姨, 时不时担忧地望向这边。

聂钧返回去, 按在床边俯下身问孔温瑜:“我背你回卧室?”

孔温瑜伸手摸他的下颌, 摸了几遍,手指转到后颈上, 将他压低了些。

聂钧顺从低下头, 没有挣扎。

孔温瑜盯着他的眼睛:“我可以相信你,聂钧。”

聂钧跟他对视, 眼眸幽深:“可以。”

孔温瑜没松开他,轻飘飘扣着那结实有力的后颈。

“为什么?”他问, “因为我们上过床?”

聂钧说:“不是。”

但到底为什么,他又没有继续说。

孔温瑜也没有追问,他松开聂钧,说:“想去你家。”

聂钧顿了顿。

“不干别的, ”孔温瑜的声音添加了些许揶揄,“单纯睡觉。”

聂钧本来也没有误会要干别的:“我知道。”

孔温瑜要在这个时机不惹人注意去聂钧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要绕过值班室,还有灯火通明的大门。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是孔令筎的。

聂钧扶他坐起身, 又弯腰给他穿鞋。

孔温瑜用小腿挡开他的手, 自己把鞋穿上, 往聂钧身上靠了靠:“你抱着我。”

聂钧抱了他一下, 低声说:“背着不容易被发现。走廊北边有个门,我们从那里去车库,绕到后面出去。”

孔温瑜考虑片刻, 接受了这个方案。

凌晨时刻的月亮静静悬挂在半空中,月光如银银流水一般撒在地上。

转弯处的角檐在地上投下大片浓重的阴影,那里头黑影一闪,从檐下到了东侧的车库里。

孔温瑜趴在他宽阔温暖的肩头,身上搭着一件他脱下来的黑色外套。

值班室里的海鸣起身伸了个懒腰,拿起水杯去接饮水机里的水。

聂钧看准时机出车库,沿着院墙边的阴影几步到了大门边。

海鸣正在喝水,目光注视着这边。

聂钧贴墙站着没动,孔温瑜在身后道:“再不走,Shola要叫了。”

聂钧抬头望过去,Shola正趴在二楼的阳台上,隔着玻璃歪头望着他们。

聂钧伸出一只手往下压了压,又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Shola的头更歪了,两秒钟后爪子在玻璃窗上打滑,整只狗掉到了地板上。

孔温瑜嗤笑一声,聂钧连忙又嘘了一次。

孔温瑜收了笑,压着声音道:“你之前的职业是贼?看起来经验很丰富。”

“不是贼。”聂钧说。

值班室里的海鸣把水杯放下,重新坐回椅子上。

聂钧看住机会,从门边溜出去。

孔温瑜又疑惑地问:“偷过情?”

聂钧脚下踉跄,差点被绊倒。

“没有。”他平复心态,站在墙边的阴影中说。

大门边的两个监控器不间断发出红色亮点,还有一个安装得更为隐秘,在不远处的一棵高大槐树上。

孔温瑜在他背上支起来一点:“在等什么?”

“风。”聂钧说,“上面这两个监控有死角,远处那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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