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风吟
廖翊修挥手让管家和佣人们识趣地退了出去,餐厅里突然安静得只剩油花爆开的声响,廖翊修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才挤出声音:“那个,我……昨天……”
话没说完Alpha像颗哑火的哑弹。
傅桑乐握着锅铲转过身问:“怎么了?”
“你……我……就是……”
傅桑乐:“你结巴了?”
傅桑乐从没见过廖翊修现在这副模样,眉头紧锁,嘴角绷成一条直线。
廖翊修向来有个臭毛病,或者说是从小养成的劣根,永远不觉得自己有错。
结婚那会儿就这样。
傅桑乐记得有次廖翊修对着个在他们店闹事的Alpha下手太重,他不过说了几句,这人就炸了毛,梗着脖子说他胳膊肘往外拐。明明是自己理亏,偏要摆出一副被背叛的表情。
最可笑的是那次廖翊修自己气呼呼搬去小隔间,冻得直打喷嚏也不肯认错。
傅桑乐看不过去半夜去送被子,发现这人蜷着睡着,鼻尖都冻红了。
廖翊修这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
当时傅桑乐实在看不下去,让他回去睡,廖翊修偏不,第二天就发烧了,廖翊修拿着温度计给他量,三十八度五的数字在屏幕上跳出来。
傅桑乐问他下次还打人吗?廖翊修还裹着毯子嘴硬:“打……但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下手轻点。”
傅桑乐气得用温度计戳他额头:“烧着吧你。”
刚要起身,就被廖翊修一把拽住手腕。天旋地转间,他整个人被拖进毯子里,廖翊修滚烫的胸膛贴上来,带着鼻音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别走……老婆,我好难受。”
毯子下的温度陡然升高,连空气都变得黏腻起来。
廖翊修的嘴唇带着高热温度,一下一下蹭着傅桑乐的唇角,像只认错的大型犬。傅桑乐被他亲得没了脾气,笑着用手抵住他发烫的身体,偏头躲开:“别闹,感冒传染给我怎么办?”
“活该。”廖翊修恶狠狠地咬他耳垂,呼吸灼热,“谁让你跟我冷战。”
说完又黏黏糊糊地贴上来,鼻尖蹭过傅桑乐的颈窝,明显是在耍赖。
傅桑乐当时就明白了,自己这是跟个多固执的混蛋结了婚。这人认错的态度都没摆出来一分,明明是自己理亏,偏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架势。
傅桑乐看着廖翊修在自己面前紧张得摩挲了两下裤腿,皱眉说:“你还有事吗?”
“对……对不起……”
廖翊修说。
哐当,傅桑乐惊得手里的铲子掉了。
第12章 知错就改
廖翊修看着傅桑乐一脸震惊的模样,替他捡起了锅铲,然后递还给他
有了第一次之后,显然就没那么结巴了。
廖翊修看傅桑乐的脸色并不好看,犹豫着道:“我……刚才说的话,你该不会没听到吧,我这辈子第一次跟人道歉。”
傅桑乐虽然并不喜欢廖翊修死鸭子嘴硬这个毛病,但此刻在他面前结结巴巴道歉的廖翊修更令人觉得诡异。
傅桑乐有些恍惚地道:“你刚才说什么?”
廖翊修脸上匆匆闪过一抹诧异:“什么?你刚才没听见?我说……”
“你说什么了?”
“我说啊,对……对不起……昨晚……我觉得你说得对,是我的错,我错得离谱。”
傅桑乐扔掉了手里的锅铲,手都没洗,然后贴在了廖翊修的额头上,匆匆地感受了一下温度:“没发烧,所以为什么要胡言乱语。”
“我没胡言乱语。”
廖翊修突然一把攥住傅桑乐的手腕,没等人反应过来,已经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动作又快又急,像是迫不及待要挨这一巴掌。
“傅桑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觉得不解气,就打我吧!”
傅桑乐猛地抽回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看廖翊修的眼神活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你打我吧,骂我也行,我昨晚一夜没睡,”廖翊修眼下挂着两片明显的青黑,显然真的一夜没合眼,“你说得对,我真不是个东西。”
傅桑乐:“......你吃错药了?”
廖翊修说:“没有,我就是......控制不住说那些混账话,你还是你打我一顿出气吧。”
傅桑乐扭头就走,脚步急促的声响,背影写满了“离我远点”。
廖翊修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突然提高音量:“傅桑乐你别讨厌我!”
廖翊修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蹭了蹭额头,那里似乎还留着傅桑乐刚才摸他的温度。他盯着傅桑乐消失的地方看了很久,才低声嘀咕:“傅桑乐居然没打我,也没骂我。”
琢磨过后廖翊修语气里带着点难以置信的窃喜:“该不会是舍不得吧,原来道歉真的有用。”
办公室里,傅桑乐盯着电脑屏幕发愣,他脑子里还在回放廖翊修道歉的画面,真是太诡异了。
助理刚走到傅桑乐工位旁就猛地顿住了脚步。空气中飘着一缕极淡的Alpha信息素,虽然若有若无,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像道无形的屏障。
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傅桑乐身上沾着的信息素很淡,却足够让其他Alpha望而却步。那气息若有若无地缠绕在他身上,像道看不见的标记。
在Alpha和Omega的世界里,这几乎等同于公开宣示主权,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这个Omega已经有主,闲人勿近。
傅桑乐抬头看见助理古怪的表情,下意识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领。一股若有若无的雪松味钻进鼻腔,他顿时僵住了:“我身上有廖翊修的信息素?”
助理用力点头,眼神里写满了“你们进展真快”。
他原本以为老板追妻之路漫漫,没想到这么快就标记上了,不愧是雷厉风行的廖总。
傅桑乐想起昨晚荔荔非要抱着廖翊修的外套睡觉,他好不容易等孩子睡熟才把外套拿开,随手搭在了床边。结果今早醒来,那件外套不知怎么跑到了自己怀里,还被攥得皱巴巴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心想大概是睡梦中无意识抱住了外套。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反正信息素过会儿就散了。
傅桑乐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假装没看见助理八卦的眼神,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电脑屏幕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助理捏着关于廖翊修优点的单子,指着纸上“善良”两个字,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傅先生,能力强这些我都认,但这条你确定说的我们廖总。”
傅桑乐觉得自己不该好心那天提点一下助理。
傅桑乐:“他以前会捡雨里的流浪猫,还扶老太太过马路,虽然那都是很久的事了。”
助理实在没法把那个开会时能把高管骂哭的老板和“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人联系起来。
傅桑乐实事求是说:“虽然跟他那些毛病比起来,这点优点可以忽略不计......但确实存在过。”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廖翊修迈步走进来,目光在傅桑乐和助理之间扫了个来回,原本还算和煦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眉峰微蹙:“你很闲?”
这话明显是冲着助理去的。
助理后背一凉,抱着文件出去了。
等门关严实了,廖翊修才踱到傅桑乐工位旁。他单手撑着隔断板,俯身时领带垂下来,在傅桑乐眼前晃啊晃,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早上为什么先走?我特意让司机等着送你,结果管家说你走了。”
傅桑乐头也不抬:“廖总,能不能别打扰我,我在工作。”
廖翊修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叫我什么?”
傅桑乐叹了口气,后背往椅背上靠:“不然呢?我们除了债务关系,还有其他关系吗?叫廖总有什么问题?”
廖翊修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手撑在桌面,俯身逼近傅桑乐:“你是不是没听清我早上的道歉?”
“我听见了。”傅桑乐偏头躲开,“所以呢?”
“我说对不起了。”廖翊修一字一顿。
“所以呢?”傅桑乐反问,眼神平静得让人火大。
廖翊修突然一把拽过他的椅子,两人瞬间近得鼻尖几乎相碰,他觉得傅桑乐好笨:“我在讨好你,哄你,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吗?”
傅桑乐被廖翊修这话震得半天没回过神,他盯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心想这人是不是又撞坏了脑子,毕竟有前科,很难说不会再来一次。
可廖翊修的眼睛亮得吓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里面像是燃着两簇小火苗,在期待他的反应。
“你怎么不说话?”廖翊修又凑近了些,呼吸都喷在他脸上。
傅桑乐下意识往后仰,后背紧贴在椅背上:“......你吓到我了。”
“哦,对不起。”廖翊修道歉快得像是条件反射。
“能不能别叫我廖总了?”
“不行。”
“为什么?”
“我们没有别的关系,叫这个就很好。”
“可以有别的关系吗?”
傅桑乐瞪着他。
“对不起。”
“…………”
“我只是觉得廖总这个称呼太生疏了。”
傅桑乐拍开廖翊修的手:“有没有人说过你现在很无赖?”
廖翊修收回手,嘴角却翘了起来:“没有,因为我只对你这样。”
傅桑乐被噎得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廖翊修心满意足地离开。
从那以后,廖翊修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只要稍微碰一下傅桑乐,立刻就会条件反射似的道歉,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傅桑乐在茶水间倒咖啡,廖翊修经过时不小心碰到他,会议室里传文件,指尖相触的瞬间,最离谱的是有次在电梯里,廖翊修非要去挤员工电梯。
员工看见廖翊修本来都不想上去,廖翊修非要表现得平易近人,说上来啊,人挤人的时候廖翊修整个人都快贴到傅桑乐身上了,傅桑乐实在看不下去,瞪了他一眼,结果这人立刻举起双手:“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傅桑乐被这一连串操作弄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廖翊修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
办公室里其他人都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们,活像在看什么八点档狗血剧。
只有廖翊修本人浑然不觉,还在那兢兢业业地扮演着“知错就改”的人设,道歉道得比吃饭还勤快,可惜死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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