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风吟
午饭时间廖翊修也不在自己办公室吃饭了,就阴魂不散地跟到了食堂。傅桑乐看着他在对面落座,顿时觉得盘里的饭菜都不香了。
廖翊修打饭的速度快得惊人,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回来时餐盘堆得老高。
周围同事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往这边飘,又在廖翊修抬眼时迅速缩回去。
傅桑乐戳着碗里的米饭,感觉如坐针毡。
廖翊修倒是吃得自在,还顺手把傅桑乐喜欢吃的菜挑到他盘子里,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
廖翊修用筷子戳着餐盘里的肉块:“这肉老得能当橡皮擦,盐是不要钱吗?早说让家里送饭来,家里的厨师做的比这强一百倍,不过这食堂还是得整改整改了。”
傅桑乐头也不抬,专心对付自己碗里的米饭,权当没听见。
廖翊修突然眯起眼睛,盯着不远处一个刚走开的男同事:“刚才那小子是哪个部门的?对你笑得那么殷勤,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跟他一桌吃饭了?”
傅桑乐依旧充耳不闻。
“傅桑乐,普通同事有必要贴那么近吗?”廖翊修越说越来劲,“我上次可看见他搭你肩膀了,他结婚了吗?就算没结婚,一个Alpha对Omega动手动脚像话吗?”
他说着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他该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傅桑乐终于抬起头,给了他一个“你有病吧”的眼神。
廖翊修这副草木皆兵的样子简直让人无语,傅桑不禁怀疑,在廖翊修眼里自己是不是被自动套上了什么魅魔光环,随便跟人聊两句就会让人爱上他。
傅桑乐放下筷子,看着对面那人一脸严肃的表情,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是万人迷体质,但凡接触过的Alpha,没一个不喜欢我的。”
廖翊修夹菜的筷子顿在半空,表情瞬间凝固。
傅桑乐仗着廖翊修不记得,信口胡诌:“在R区的时候,你对我一见钟情,死缠烂打非要追我,还为了我跟别人争风吃醋。”
廖翊修听完突然恍然大悟般点头:“难怪......”语气里居然带着几分诡异的认同。
看他这副深信不疑的样子,傅桑乐觉得廖翊修真是没救了,这种话都信。
傅桑乐只是单纯不知道廖翊就是没见他几面就喜欢了,在廖翊修心里这不是一见钟情是什么。
廖翊修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对号入座,那个在R区总找茬的流氓A,公然示好的老大A,还有时不时提起傅桑乐的谢胤......原来一个个全成了潜在情敌。
原来最危险的人就在身边。
他越想越气。
傅桑乐看着廖翊修那副世界观崩塌又重建的表情,摇了摇头,端起餐盘起身就走。廖翊修立刻像只大型犬似的跟上去,亦步亦趋地黏在他身后。
与此同时,谢胤的办公室手机突然震动。
他划开屏幕,上一条还是廖翊修发来的感谢消息,字里行间洋溢着得意。
——道歉果然非常有用,我觉得我和傅桑乐复婚有望了。他都摸我了,也舍不得打我,我决定我们婚礼就定在XX酒店,就让你当我的伴郎,果然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
下一条消息却画风突变。
——谢胤你个垃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龌龊心思,趁早死心吧!有我在,别痴心妄想!
谢胤盯着屏幕看了足足十秒,心想廖翊修又抽哪门子风。
这货从几年前遇到傅桑乐起,脑子就没正常过。
第13章 我是个外人
傅桑乐搬进别墅后, 廖翊修像个影子,无处不在,对他和荔荔都很好。
早晨车门一开, 那人就倚在车边等,傍晚下班,黑色轿车准时横在办公楼前。
这种殷勤,傅桑乐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分得清什么是滴水不漏的照顾。
要不是那天隔着半掩的办公室门,廖翊修正在和人商量怎么让他重新爱上他,然后甩掉他的报复方式,傅桑乐还真的会以为廖翊修对他旧情复燃。
傅桑乐觉得这别墅真大,大得能装下全套骗局, 又真小,小到他连退身的余地都没有。
傅桑乐比谁都清楚,傅修就是廖翊修。
可说到底,他们同一种人,只不过傅修跌进了R区,摔碎了那层矜贵的壳,而廖翊修仍站在高处,连任性都显得天经地义。
有时候傅桑乐会想,当年傅修到底对他是爱, 还是仅仅把他当成一根救命稻草。
到底是长教训了,廖翊修现在对他越好, 他就越忍不住怀疑。
傅桑乐有点受不了这种密不透风的监视,像是被圈养的猎物,带着被标记的窒息感。
他主动提出要一个人上班时,廖翊修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嘴角却还挂着笑:“为什么?”
“我想离你远一些,不可以吗?我们之间,你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
廖翊修表情尚能维持体面:“你就这么讨厌我?”
“对。”傅桑乐像是连敷衍都懒得给。
空气凝固了几秒,廖翊修忽然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好,明天开始,我不强迫你。”
于是傅桑乐每天多了半小时的通勤时间,挤地铁、等公交,甚至步行一段路,都比坐在廖翊修的车里自在。
至少没人用那种深沉又灼热的眼神盯着他,傅桑乐觉得轻松很多。
可这天,他刚走出地铁站走了一段路,后颈突然一痛,世界瞬间陷入黑暗。
再睁眼时,刺眼的顶灯晃得他视线模糊,身下是冰冷的水泥地,铁锈和机油的气味钻进鼻腔。
他艰难地动了动被捆住的手腕,环顾四周,废弃的机器、剥落的墙皮、远处黑漆漆的通道像是某个荒废的车间,又像是早已停工的工厂。
他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但直觉告诉他,这是冲廖翊修来的。
不久后有了动静。
一个留着半长发的Alpha走近蹲下身,眉眼含笑,却莫名带着几分阴冷的审视。
傅桑乐抬头恍惚了一瞬,那双眼尾微挑的弧度,那似笑非笑的唇角,竟和廖翊修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那份压抑的疯狂和赤裸的恶意。
“你就是几年前廖翊修藏得严严实实的Omega。”这人嗓音低哑,带着点玩味的笑意,像是在打量一件战利品。
傅桑乐冷冷抬眼:“你是谁?”
“我也姓廖,廖一帆。”他唇角勾得更深,“和廖翊修同一个父亲。”
空气骤然凝固。
傅桑乐没接话。
廖一帆似乎很享受他的沉默,慢悠悠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本来几年前就想见见你,可惜廖翊修把你护得太好,连根头发丝都不让人碰。”
“放开我。”傅桑乐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我和他现在没关系。”
“不行。”廖一帆轻笑一声,“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人,怎么能说放就放?他不是说我见不到他吗?这下他该主动来见我了。”
廖一帆像是闲聊般漫不经心:“你说,他当初怎么没死在R区呢?”
是傅桑乐当初捡回了廖翊修。
血混着泥水,廖翊修半死不活地躺在路上,是他把人拖回了家。
“他不会来的。”傅桑乐突然开口,声音很淡,“我跟他早就没关系了,我现在是别人的Omega”
廖一帆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低笑起来:“你也太低估自己了。”
他俯身,阴影笼罩下来。
“当年他跟江家的联姻迫在眉睫,他宁可抽身抽得狼狈无比,也要说他结婚了,你说他的结婚对象是谁?”
廖一帆的指尖突然掐住傅桑乐的下巴:“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年我八岁,他十岁,就在老宅后院的湖边。”
“他笑着叫我过去看鱼,然后一把将我推了下去。”
“他得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妈驱逐出境。”廖一帆带着淬了毒的寒意,“连件得体的衣服都没让带,就塞进一架私人飞机,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国一步。”
“你知道极北之地的冬天有多长吗?”廖一帆忽然笑了,“她死在去年的圣诞节。”
廖一帆指腹按着傅桑乐颈动脉的跳动,廖一帆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他的软肋了,我今天先把你毁了,也要让他尝尝失去的滋味。”
傅桑乐听着廖一帆的控诉,第一想法居然不是觉得廖翊修残忍,而是而是突然想到,在那种环境下,廖翊修应该活得很不容易吧。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廖翊修带着人闯进仓库的刹那,廖一帆的手下立刻横挡在前,双方在昏暗的光线中对峙,空气里弥漫着硝烟未燃的紧绷。
廖一帆猛地将傅桑乐拽起,冰冷的匕首贴上他脖颈,刀刃在皮肤上压出一道细线,血珠缓缓渗出。
“别动他。”廖翊修的声音沉得可怕,眼神却死死锁在傅桑乐的脸上,“我来换他。”
廖一帆挑眉,刀尖轻轻划在傅桑乐的喉结:“这么在意?”
廖翊修没有犹豫,点头的瞬间已经卸下所有武器,金属落地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举起双手,一步步向前走,目光始终没离开傅桑乐的眼睛。
就在两人距离只剩几步时,傅桑乐突然发力,手肘狠狠撞向廖一帆肋下。
同一秒,廖翊修如同猎豹般暴起,几步冲上前一把揽住傅桑乐的腰,转身的瞬间长腿横扫,将扑来的Alpha踹飞出数米。
灰尘飞扬间,廖翊修已经单膝跪地将傅桑乐护在怀里,后背绷成一道屏障,把所有的危险都隔绝在外。
他的手掌紧扣在傅桑乐后脑,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按进骨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这个人真的还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混乱的打斗声骤然炸开,傅桑乐被廖翊修牢牢护在身下,却仍能清晰听见□□碰撞的闷响。突然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头顶传来,廖翊修肯定挨了记狠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保镖们立刻涌上前接手战局,傅桑乐被半扶半抱地带离现场,塞进车后座。
车门关上前,他透过车窗看见廖翊修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匕首,金属在指间转出冷冽的弧光。
下一秒,那柄刀毫不犹豫地钉穿了廖一帆的手掌,将那只手死死钉在地面上。
鲜血喷溅的瞬间,傅桑乐瞳孔骤缩。
车窗外那个满身戾气的男人,眼神阴鸷得近乎陌生,和平时在他面前的廖翊修判若两人。
刀柄还在微微震颤,廖翊修已经慢条斯理地直起身,掏出手帕擦了擦溅到腕表上的血点,仿佛刚才只是随手处理了件垃圾。
等到廖翊修回来,车门关上的瞬间,血腥气被隔绝在外。
廖翊修伸手去碰傅桑乐的脖颈,指腹在刀痕上轻轻摩挲,声音沉得发哑:“疼不疼?”
傅桑乐摇头,喉结在对方掌心下动了动。
廖翊修收回手:“那是我爸的私生子,放心,他再也没有机会伤害你。”
“你爸还有私生子?”傅桑乐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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