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风吟
小廖翊修消失在某个清晨,管家去敲他的房间,发现发现房间空荡荡的。床铺平整得像没人睡过,干净得像从没有来过这个人。
大廖翊修还挺开心的,电灯泡终于消失了。
傅桑乐还挺担心会有什么变化的,一年,两年,三年,五年过去了,他渐渐就放松了,有时候觉得小廖翊修的出现会不会是场梦。
直到有一日他睁开眼睛,和廖翊修同时出现在了另外一个时空,然后看着那个当初口口声声说着不会喜欢他的小廖翊修,手里小心翼翼扶着另外一个时空的傅桑乐下车,再抱女儿下车。
年轻Alpha的下意识用手护住对方后腰,这个傅桑乐小腹明显隆起,被揽在怀里时露出温软的笑。更扎眼的是他们脚边蹦跳的小女孩,分明是荔荔,正拽着小廖翊修的裤腿喊爸爸。
傅桑乐:“…………”
廖翊修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活像赢了场世纪赌局:“我说的吧,就我这德行,我跟你说,他保准一回来就四处打听你,真牛,这么早就当爸,禽兽啊。”
话没说完就被傅桑乐肘击了肋骨,疼得直抽气也没止住笑,反而变本加厉地搂住自家Omega的腰,在人来人往的异世界街头响亮地亲了他发顶一口。
傅桑乐说:“……算你厉害。”
廖翊修笑了一下,突然看着他认真道:“我其实有点羡慕他。”
傅桑乐好奇,羡慕什么?
廖翊修说:“他没让傅桑乐吃什么苦。”
“傻瓜。”
其实在小廖翊修消失前的某个深夜,两个时空的廖翊修曾有过一场对话。年长的那个靠在露台栏杆上开口说,香烟在他指间明灭。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时候,就是曾经因为那不值一提的骄傲把爱人推开,让他受过很多委屈,你以后想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但是如果你回去遇到你那个世界的傅桑乐的话,可以用你的方式拜托你让他一生都活得开心轻松,很容易做到的吧。”
小廖翊修:“……勉强……行,行吧。”
第23章 番外 身份逆转(贵公子*恶徒)
身份逆转。
D港的豪门圈子里, 傅桑乐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公子哥。他从不让人难堪,哪怕是对着刻意刁难的记者,也能微笑着把尖锐问题四两拨千斤地挡回去。
他喜欢做慈善。
有人说傅桑乐装, 说他骨子里和那些眼高于顶的富家子没区别,不过是披了层温和的皮。
廖翊修则是从R区打拼出来的,野蛮生长的一个Alpha,性格冷,因为从小没有人宠得他那么傲娇。
廖翊修背靠的东家背景涉黑,他的生活充斥着劣质酒精和血腥味。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傅家一批货出了问题,傅桑乐带着人去集中码头,刚好遇上廖翊修也在替东家办事, 两边人碰面,廖翊修站在最前列,手中烟头在黑暗里明灭如兽瞳,身后站在一群小弟。
显然刚才码头刚经历一场恶战,他抹掉颧骨血迹,目光和坐在车内的傅桑乐视线擦过。
廖翊修不喜欢这些有钱,尤其是什么做慈善的富二代,他评价傅桑乐是钱多烧的。
无论什么环境长大,两人其实更有抗压力是傅桑乐, 属于在绝境中还能保持乐观的人,而廖翊修则不会这样, 他很容易黑化,这世界谁对他不客气,他也就学不会留余地那种人。
然后廖翊修被人算计,满身是血地倒在路边, 雨水冲刷着他身上的伤口,被傅桑乐捡到了。
傅桑乐下车的时候,身边有人给撑伞,他蹲下身,他伸手拨开廖翊修额前湿透的碎发,他叹了口气,让人人扶进车里。司机欲言又止,傅桑乐只是淡淡说了句:“送医院。”
傅桑乐其实并不符合一个继承人的标准,因为他有时候会心软,但奈何家中只有他一个独子,父母离开之后,谁也没想到他能够撑起来,可是他偏偏做到了。
傅家的产业盘根错节,明面上是光鲜亮丽的财团,背地里却少不了见不得光的交易。傅桑乐从小就知道,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
他学不会赶尽杀绝,但也清楚,心慈手软的人活不长。
廖翊修为其办事的东家就是傅氏的敌对,一次为了给傅氏使绊子,抢一块地的使用权,让人在他们新开发的楼盘闹事,傅桑乐赶到的时候,骚乱已经接近尾声,推土机旁歪倒着几个被泼了红漆的警示牌。
下属说来闹事的人已经被带走了,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想的这一招,这下工人哪里敢开工。
傅桑乐也头疼。
转角处突然飘来一缕烟味。
廖翊修斜倚在水泥管上,鸭舌帽压得很低,只露出半截线条锋利的下巴。他咬着烟抬头,正好和傅桑乐四目相对,忽然就笑了,不是客套也不是轻蔑,就是单纯挑衅的那种笑。
傅桑乐还没开口,他已经转身翻过围栏,黑色夹克一闪就没了影。
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
傅桑乐后来让人去调查过他,他是敌对公司身边很厉害的人,从R区一路厮杀出来的狠角,给敌对做了两年事,被送出国进修了回来,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人也很聪明。
他那副长相,不少人对他有那方面的想法,他还瞧不上人家,目标警惕性极高,曾有人出高价要弄他上床,第二天就被发现断了三根手指。
调查的人说,廖翊修跟人说过,他讨厌他们这些富二,仗着投胎技术好就以为全世界都该捧着他们。
傅桑乐心想可真是个骄傲的人。
单纯欣赏人才,傅桑乐也让人给他伸出橄榄枝,傅氏不缺打手,但缺这种脑子够狠、手段够硬的角色。何况敌对那边最近动作频频,用的都是下三滥招数,傅桑乐虽然不喜欢以暴制暴,但也知道有些人就吃这套。
他觉得廖翊修不像看得起敌对的样子。
敌对这个人品真的不好,玩阴的、欺软怕硬,圈子里人尽皆知。傅桑乐原以为廖翊修这种性子应该看不上对方,没想到派出去的人还被廖翊修打了一顿,傅桑乐觉得自己被他羞辱了,那之后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没想到廖翊修对敌对倒是忠心。
果然蛇鼠一窝,廖翊修也是个没下限的人,这样的人,再聪明也不是跟他一路的。
后来就属于眼不见为净的状态。
不过总有场合让他们见面,在赌场谈判,廖翊修站在敌对身边,皮相长得的确好看,眼神也足够狠厉。
后来有一次傅桑乐去一个拍卖会,看中了一块表,第三次举牌时,前排突然有人加价翻倍。傅桑乐抬眼望去,正对上廖翊修转过来的视线。
廖翊修穿了件暗纹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见傅桑乐看过来,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牌子,唇角勾起个堪称恶劣的弧度。
助理小声问傅桑乐要不要继续跟拍,傅桑乐摇摇头说算了。
跟了什么样的人就学什么样的做派,较劲下去,实在掉价。
表于是被廖翊修抢了。
廖翊修如今受了伤,还闯入了他们家的地盘。
当时傅桑乐当然也犹豫了的,雨下得很大,廖翊修蜷缩在阴影里,黑色夹克已经被浸透。傅桑乐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裤脚。
那只手骨节分明,指腹有层粗粝的茧,向他表达着自己求生意志,当初嚣张挑衅他的Alpha,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救……我……”
没过几天,助理告诉傅桑乐,那个Alpha醒了,他想当面感谢老板你。
傅桑乐说:“没有什么好感谢的,你让他养好伤后。”
助理却说他失忆了:“脑震荡引起的逆行性遗忘,可能很快恢复,也可能……不会恢复。”
傅桑乐挑眉,他去看了廖翊修。
廖翊修头上缠着绷带,那双总是带着狠劲的眼睛此刻干净得惊人,甚至带着点困惑的稚气。他仔细打量着傅桑乐,突然问:“我们认识吗?”
真失忆了,傅桑乐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廖翊修。Alpha正茫然地靠在枕头上,额角的纱布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傅桑乐故意提起敌对公司的名字,语气轻蔑评价他是个不入流的暴发户,专干些下三滥的勾当,
谁知道他一点反应也没有,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茫然和清澈的愚蠢。
傅桑乐当即想起了他算计自己的事,心中生出一抹小邪恶。
他要玩弄廖翊修,然后再把他抛弃。
傅桑乐低头指尖轻轻抚过廖翊修的脸侧,触感温热,Alpha没反抗。
“你终于醒了。”
廖翊修看着他,又瞥了一眼傅桑乐碰上他的手,他没有躲,只是困惑地看着傅桑乐,似乎不明白这个他为什么对自己表现得这么亲密。
傅桑乐假装含情脉脉说:“我把你派到陈家,没想到他对你下如此狠手。”
傅桑乐他编的故事很详细,说廖翊修对他死心塌地,甘愿去敌对那边当卧底,说得有模有样。说到动情处,还伸手摸了摸廖翊修的头发。
傅桑乐想,以前那么整我,现在该一笔笔还回去了。
傅桑乐是善良,但又不是代表没脾气。
被廖翊修之前那么整,使绊子,他还不能报复回去吗?
廖翊修听完,眼神从茫然到惊讶,最后竟然点了点头。傅桑乐正暗自得意,却听见他突然开口,问得直白:“那你爱我吗?”
接受能力实在好得出奇,只花了三分钟就非常快接受了他是傅桑乐情人的事,然后开口先发制人。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点滴的声音,傅桑乐嘴角的笑僵了一秒,很快又恢复温柔:“……爱。”
傅桑乐临走的时候,他说自己现在都没有,还说自己要一台手机。
傅桑乐:“你要手机干嘛?”
廖翊修:“不然我怎么联系你。”
傅桑乐于是让人给他弄了一个手机,把自己号码存了进去。
傅桑乐心情大好回去,廖翊修给他发消息,傅桑乐还会像哄情人一样装模作样地回,车窗外映得他嘴角那抹笑意味不明。
傅桑乐没想到自己干起坏事还挺有天赋的。
廖翊修出院那天,穿着傅桑乐派人送去的衬衫,站在医院门口等他。阳光照在他身上,整个人干净利落,丝毫看不出病容。
廖翊修问他自己要去哪,傅桑乐刚想随便指套公寓打发他,廖翊修却直接拉开了车门,理所当然地问:“我不应该和你住一起吗?”
傅桑乐都是住傅家老宅,当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傅桑乐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正想找个借口,却见廖翊修突然俯身靠近。
Alpha声音压得极低:“你难道还有别的情人?”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傅桑乐,阴恻恻又慢条斯理地补了句:“要是有人骗了我,我不会放过他的。”
傅桑乐后背一寒,觉得这人实在多疑,忽然觉得这场戏似乎没那么好演了。做戏做全,傅桑乐真的把他带回了老宅。
廖翊修在老宅养伤,就当晚的住宿问题傅桑乐头都大了。
廖翊修说他们应该住一起啊,难道他们没睡过。
傅桑乐嘴硬:“……当……当然睡过。”
廖翊修于是就理所应当搬进了傅桑乐的卧室。
晚上傅桑乐紧贴着床沿,几乎要掉下去,廖翊修幽幽开口说:“为什么我没有标记你?”
傅桑乐:“……因为……因为你舍不得。”
廖翊修听了以后还点点头,还一副挺认同的表情:“那你多久可以让我标记?”
傅桑乐觉得廖翊修失忆跟失脑了一样,他以前恨厌恶他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结果现在居然主动提出什么时候标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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