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徒有月夜
他近些日子看着他爸妈生活上似乎是富裕了,他妈妈换了辆漂亮的车,他爸爸还是那辆老爷车,他妈妈说是攒了些钱买的,应该是爸爸也出了点钱。
岑乐逸叹声气,爸爸妈妈从来不给他施压,就算考得再差也是乐呵呵的,他应该要振作起来,多看看书,将来考上三中高中部让他爸妈高兴!
段榆京瞧着他一会儿萎靡一会儿又振奋不太懂岑乐逸的小脑袋瓜又在想什么,只好道:“乐乐,别太担心,中考而已,没什么的,况且你还有两年半的时间。”
陶津听不下去了,咬着牙看着段榆京,“你能不能闭嘴,我在写试卷。”
段榆京看他一眼,拿着书直接坐在岑乐逸旁边去了。
初一年级的下半个学期,岑乐逸在开学的时候认真努力了好一阵子,还考进了四班,他的成绩排在年级中上游的位置。
奈何四班的氛围没有七班的好,平常下课都在讨论题目,没人偷摸着吃零食玩手机,岑乐逸坐不住每次下课都跑去找谭锐意和司奇玮,这两人凑在一块儿,每次见着岑乐逸都调侃他,“哟,好学生来了!好学生来找我们干什么呀?”
岑乐逸扭头就找七班的学委拿作业抄,嘴里吐槽着:“四班那些人都不是人!我说借作业他们都觉得我在偷窥他们学习,不肯借给我!我不活了!我不要在四班里了!”
笑得学委都打趣他,“好学生不应该抄作业,拿过来,你自己写。”
岑乐逸在四班就上了一个月的课,月考后高高兴兴回了七班,回七班那天全班人买了过节才用的礼花,“砰砰砰”地欢迎他回归,把岑乐逸笑得不行。
之后岑乐逸的分数便雷打不动的在七班,老师还为此多次找他谈话,希望岑乐逸能更上一层楼考回四班去。
岑乐逸的初一年级在他混日子中度过了,六月份临近中考的时候,岑段两家就盯着段榆京,生怕段榆京感冒发烧影响中考。
三中是给了段榆京保送的名额,但段榆京没有接受。
岑宴当年得到保送名额后,三中校方时不时拉着岑宴去各地考试,累得岑宴很懊悔,早知道他就不签署协议,签约的时候压根不知道有隐藏内容,需要他做这些事。
所以段榆京没有签署协议也就没有接受保送名额,他要以中考的分数考进去。
中考的前几天,岑乐逸紧张得不行,天天跟在段榆京后面。
这时候的段榆京已经不怎么需要刷题了,偶尔看看别的书换换脑子,岑乐逸就成了段榆京身边的小跟班,段榆京需要什么他就跑出去拿,就连段榆京要去上厕所都不放过。
岑宴为此特别嫉妒,他中考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由于段榆京是中考生,暂且放过了。
段榆京无奈地站在浴室门口,手里拿着睡衣,“乐乐,我洗澡你也要跟着吗?”
岑乐逸振振有词地道:“当然了!万一哥哥洗澡摔跤怎么办?那可是中考!”
段榆京把衣服放在架子上,弯着腰注视着岑乐逸的眼睛,“就算摔跤了,缺了一只手,我也能考进三中。”说完刮着岑乐逸的鼻子。
“呸呸呸!”岑乐逸拉着段榆京,“哥哥,你也要呸呸呸!多不吉利!说什么缺一只手!呸呸呸!”
段榆京笑着看着他,揉着他的脑袋,“放宽心,别那么紧张。”
即便这么说,岑乐逸还是很紧张,他上周末照例跟着他爸爸妈妈去上山为段榆京中考祈福,也跟岑宴当年中考一样拜了菩萨祈求段榆京中考一举夺魁,但被岑宴给拉回来了。
岑宴黑着脸说这尊菩萨是送子观音保佑怀孕的,让岑乐逸别再乱拜,岑乐逸却不管,他觉得既然拜了菩萨就要遵守承诺,管他菩萨什么职能,还说上回他就是拜了这尊菩萨岑宴中考考得很好,非要再拜一回。
即便有了菩萨保佑,随着中考一天天逼近,岑乐逸仍旧紧张得不行,“哥哥,你这几天别乱吃东西,别人给你的也不能吃,水就喝家里带来的,我这几天天天带五瓶水,肯定够你喝的了!”
段榆京见岑乐逸还不走也不赶他,他把上衣脱了丢进洗衣袋里,看了眼岑乐逸,岑乐逸还在喋喋不休说着话,直接把长裤脱了,身上只剩下一条裤衩。
岑乐逸的小嘴巴巴的,“哥哥,不会做的题目就别想了,继续做下一道题,还有你的文具一类的到时候我帮你再看看,还有还有……”
岑乐逸抬眸这才反应过来,段榆京只剩一条内裤站在他面前,他看了眼想接着说下去,发现段榆京竟然有腹肌,注意力直接被转移,还上手摸了一把。
“哥哥!你什么时候有腹肌啦!怎么练的!我怎么练都没有!”
他这一摸害得段榆京抖了两抖,把他的手捉住,很无奈地带着岑乐逸转了个圈把人推出门外,“我要洗澡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好了,在房间里等我,我马上出来。”
岑乐逸还纠结着腹肌,“哥哥,你怎么练的?教教我呗!”被段榆京推出去,一回头门都被关上了。
岑乐逸顺势拧开门,“哥哥,你——”发现段榆京正在脱裤衩,顿了顿,猛地关上门。
隔了一会儿他听见段榆京在里头笑。
第92章
第二天岑乐逸下完课, 与谭锐意一起去厕所解手,他目光狗狗祟祟地扫了眼周围,谭锐意看他那模样差点尿在裤子上, “岑乐逸,你嘛呢!”
“没……没什么。”
又上了一节课,课间操结束后, 岑乐逸陪着司奇玮去小卖部。
司奇玮经过一番纠结,最近选择了美术作为他的艺术主专业, 每天就喜欢在本子上涂涂画画的, 笔记本消耗得特别快, 好几本都被他给画完了。
司奇玮喜欢画漫画, 励志成为漫画家,但高考美术生考的是素描、水彩、速写这三大类,他不喜欢,一直拉着岑乐逸吐槽。
岑乐逸听了一耳朵问司奇玮, “你要上厕所吗?”
“要吧, 一会儿去一趟,我们下节课英语课,而且是连堂英语,那个老巫婆比秃头还可怕,连堂都不休息的, 我得去一趟。”
两人去了厕所, 课间操后的厕所人满为患, 岑乐逸偷瞄了一圈,排队解手的时候还特地看了眼司奇玮,惹得司奇玮飞快穿好裤子。
“岑乐逸,你在看什么啊!!”
岑乐逸摸着下巴砸吧着嘴, “啧,都挺small的。”
司奇玮“靠”了句,憋红了你,“你…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小!”
岑乐逸摆摆手,“没什么,没在跟你说话,你继续上你的厕所。”
司奇玮黑着脸,气得很,一怒之下跑去找谭锐意。
刚好谭锐意刚遭受过岑乐逸的眼神,两个人如同患难的亲兄弟,你一言我一语抨击着岑乐逸,觉得岑乐逸很变态。
岑乐逸还在琢磨这件事,压根没搭理他们,回去的路上还在琢磨这件事,第三位受害者就出现了。
岑宴去了趟深山,回来的时候风尘仆仆的,脸都被晒黑了一个度,拖着快要烤干的身体和父母打了个招呼进了房间里。
白晏静非常担心,跟着岑宴进了房间又出来拿了一堆护肤品再进去,等到白晏静再次出来的时候,岑乐逸就溜了进去。
房间里有洗澡水的响声,岑乐逸想了想装模作样小声地道:“哥哥,我有事想要跟你说。”
等了几秒钟又道,“你不回答那我就进去啦。”
“啪”地一声打开门,把岑宴吓得花洒在空气中转了一个圈,他骂着人:“岑乐逸!你找死是不是!”
浴室里雾气太浓重,压根看不清,岑乐逸失望地帮着岑宴打开换气,靠在门边道:“我进去前已经问过你了,你没听见而已。”
岑宴的确吓了一跳,他还以为非生物体进来了,把花洒放在高处背对着岑乐逸继续洗澡,“那你现在给我立刻出去!”
岑乐逸对着岑宴吐着舌头,“呕,又没什么好看的,你以为我想要看你啊!”
“岑!乐!逸!”
岑乐逸无聊地关上门走了。
两天后,岑乐逸的诡异行为才勉强停止,他之前没看过别人的,冷不丁撞见一次就很好奇,因为自己的型号很一般,偶尔碰见超大号的对此感到好奇。
人总对自己没有的产生浓厚的兴趣,这没什么理由,总是想要验证一下其他人有没有,或者再看一眼。
所以岑乐逸养成了不敲门就闯进段榆京浴室的坏习惯,段榆京养成了洗澡就锁门的好习惯。
中考这天,岑宴开着车送他爸妈去考场,他们两家人都喜欢送考,门口一堆家长送考,一路堵得很。
时间尚且还早,看着段榆京进去考场后,岑宴遥想当年自己考完时的悲催场景,窜拖着岑乐逸情景再现,要岑乐逸给段榆京一个惊喜。
岑乐逸自以为自个儿成熟了,对过去的行为感到幼稚,语气特别惊讶地道:“哥,你好幼稚,拉横幅这种事现在谁还干?这不是丢脸的嘛!”
岑宴咬着牙,两只手使劲捏着岑乐逸脸上两坨肉,“那我中考的时候你给我拉横幅就不丢脸了?”
岑乐逸重重地拍掉岑宴的两只爪子,理所当然地道:“又不是我丢脸。”
气得岑宴撸起袖子就要揍人,岑乐逸就躲到岑温茂身后去。
第三天,最后一场考试外,站满了等待考生出来的家长,以及记者。
记者也是会找人,段榆京出来后见着段榆京优秀的外貌,直接上去采访,问卷子难度问考得如何。
段榆京看了眼镜头吐出两个字“简单”,惹得考生纷纷回头。
那年的中考试卷是五年内最难的,能说出“简单”两个字就已经很夸张了,在记者的追问之下段榆京断定自己能进全市前几名,态度非常嚣张。
这段视频一经发布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都在说这名考生太猖狂,等着他被打脸,但最后被打脸的是看热闹的网友,段榆京真就是全市第一名。
不过记者采访的时候问到过一个问题,被很多人忽视了,却被岑乐逸给记住了。
记者问段榆京最近的愿望是什么,电视台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什么加强某款游戏的英雄啊,什么某某品牌和某某角色联动啊之类的话题。
段榆京认真看着镜头,停顿了几秒才开口,“我希望我最重要的人也能考进三中,我愿意把我的运气借给他。”
岑乐逸看了这则采访许久,又盯着面前一堆各种作业和书本静默良久,苦着一张脸啃书学习。
岑乐逸在初二那年的成绩逐渐上去了,在快上初三的时候进到了三班,他两个不学无术的朋友都惊呆了,岑乐逸竟然肯认真学习了,关键是岑乐逸稍微用功一些考得就很不错,真是让人备受打击。
两个朋友瞧着岑乐逸的成绩突飞猛进,他们非常眼热,也跟着学习。
岑乐逸有苦说不出,有时候因为太烦学习一气之下都不肯学了,玩了一两天回来见着段榆京帮他把试卷订正好了,又苦哈哈地继续啃着书认真做题。
学习对于岑乐逸来说太痛苦了,他不是个能坐得住的人,喜欢热闹,而学习需要沉下心思,以至于瘦了两斤肉。
岑家夫妇看他瘦了,心疼得不行,劝他别那么用功,他这个年纪就该好好玩,但岑乐逸不想做个只会认字没有点墨水的文盲,他两个哥哥都考得很好,他不想拖后腿。
岑宴倒是新奇岑乐逸的转变,这是件大好事,倒没有继续逗弄着岑乐逸,让他安心学习。
于是岑乐逸苦不堪言地度过了一点都不精彩的初二,上初三的时候他们提前两周回到学校上课。
八月中旬的天气是最热的,热到人能直接蒸发,初三三班的人下了课都没人动弹,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岑乐逸下课后不愿意出去走动了,他的两个朋友,一个决定学美术分数线刚好能上三中的艺术分,另一个决定走体育的路线,两人都不在学校。
司奇玮天天都去画室报到,每天都给岑乐逸发消息说他坐在画室吃铅笔灰都要中毒了,谭锐意则是在体校练习游泳。
谭锐意的体格就适合学体育,天天泡在水里,人反而白了一圈,快泡发了。
没了朋友在学校里,岑乐逸每天都很丧,好在中午的时候段榆京会到学校陪他吃饭。
正式开学的时候,课业就更加繁重了,岑乐逸不敢想象初三就已经很有压力了,高三岂不是地狱……
初三上学期模考,岑乐逸成绩考得很差,拿到分数的时候当场心态就崩了,任性地不想上课,逃了一节自习课去了小树林。
十月天的小树林蚊虫依旧多,岑乐逸边打着蚊子边听着小树林里一些情侣说着悄悄话,他鼓着脸觉得烦,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膝盖里,就这么闷着。
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岑乐逸听见有脚步声,以为是校主任光临没动,就算校主任要打电话请家长他都不想回教室了。
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下,岑乐逸听见衣服淅淅索索的声响,一件校服套在他肩膀上。
“坐在这里不冷吗?今天起就变天了。”
岑乐逸不需要抬头就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他赌气地道:“我不要考了!考试真恶心!”
段榆京坐在他旁边,仰头瞧着树林中透出来的光,最后落在不肯抬头的人身上,“考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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