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学院的F3突然消失后 第48章

作者:别十七 标签: 年下 豪门世家 爽文 校园 万人迷 忠犬 近代现代

满潜吓了一跳, 连忙跑过去,却看见苏缪维持着即将摔倒的姿势,一手弯腰扶着门框, 一手自然下垂,半睁眼睛, 好似被按下了暂停键。

满潜:“?”

他奇怪地上前一步,却听苏缪对他大喝:“不要过来!”

满潜立马站稳脚步。

就见苏缪以肉眼难以观测的速度慢慢直起腰, 神情肃穆, 像是找到了什么科研界的重大发现似的, 平静道:“我想吐。”

满潜:“……”

混杂乱调的酒液和各种奇怪的食物在胃里打成一团, 后知后觉地加剧了醉酒的程度,苏缪已经头重脚轻地开始胡言乱语了。他偏头看了满潜一眼,衣领凌乱, 脸色雪白, 眼角微红, 轻轻抽了下眼皮。

随后,苏缪往卫生间走去, 关门前的最后一刻, 慢吞吞地探出个脑袋对他说:“宝贝, 离我远点。”

完了, 已经不认人了!

满潜完全没想到那一碗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的蛋炒饭能引出这么大动静, 当即魂飞魄散地去推厕所门,结果里面被苏缪不知道拿什么东西锁住了!

好半晌,苏缪才幽幽飘出来。他居然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 洗完澡换了身洁白无暇的衬衣,头发湿漉漉的,眼看就要直接往被窝里钻。

满潜感觉自己迟早要被吓出心脏病来, 一刻也没敢离开,伸手想替他拿手里的毛巾。

谁知苏缪猝然转身,一胳膊肘在他胸口上,满潜早有准备,正要闪身避开,苏缪就捉住了他的手。

满潜根本不像苏缪一样接受过专业训练,他那野路子的二把刀在苏副官面前完全不够看,猝不及防,被苏缪拽着两步推倒在床上。

苏缪轻轻“嘶”了一声,断断续续地喘了口气,笑着眯起眼:“好疼……怎么样,我的身体好摸吗?”

他形状优美的唇角勾起,满潜被他的重量压的胸腔发麻,满腹被倒打一耙的委屈说不出来。

苏缪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满潜的脸,然后摸来摸去摸了好半天,从眼窝,到鼻梁,再到微抿的唇瓣,也不知道看出个什么子丑寅卯,反正满意地哼了声。

他的声音像一把软软的小刷子,满潜脑袋轰的一炸,感觉自己像一团被随意揉搓的棉花,某种呼之欲出的冲动被他死死压抑在那对极亮的眼睛里。

苏缪注视着他,微微一怔:“真是漂亮的眼睛……”

他冰冷的手指尖覆上那薄薄的眼皮,满潜落下一只眼,另一只盯着他,抬起一点身体:“哥。”

苏缪脑子混沌着,软软应了一声。

“哥,你觉得我好看吗?”满潜问。他的嗓音有点哑,因为姿势不对,这样近距离的听起来,像含糊在醇香的酒液里。

苏缪“唔”了声,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只是摸他。他似乎爱极了这张脸,一会揉揉眼睛,一会捏捏耳朵,手上轻柔的力道带着深深的珍视和怜惜。

他动作好熟练。

对其他情人也是这样做的吗?

满潜感觉自己快炸了,五脏六腑都被苏缪动作间的柔情蜜意腐蚀成了一捧灰烬,掌心颤抖地覆住苏缪的手腕,却没有用力,也不敢反抗。

不知这漫长的刑罚持续了多久,苏缪才终于呼出口气,轻轻贴了一下满潜的嘴唇,以示奖励。

……

三秒后。

满潜轰然倒了回去,表情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血液岩浆似的烧过他的四肢百骸,满潜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揉碎重组了一般,难受的要命。

许久之后,他才重新艰难地撑着胳膊起来一点:“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缪没说话,额头抵着满潜的肩,积压在脑子里庞大信息量一股脑涌上来,他却一个也抓不住。

苏缪不禁烦躁地蹙眉,乱七八糟心想,这人怎么一点服务精神都没有。

满潜却不肯轻易放过他,轻轻掰过苏缪的脸,不依不饶地问:“你还知道你现在和谁睡在一张床吗?”

这下终于把这个醉鬼搅和到不耐烦了,苏缪管杀不管埋,敷衍地拍拍他的后脑勺,含糊不清说:“知道知道,差不多得了,快睡觉。”

“……”

满潜低着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哥,你是喜欢我的脸吗?”

苏缪非暴力不合作地把他压进了自己怀里,强行让满潜闭嘴,呼呼大睡去了。

满潜僵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都没敢动,闭眼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听着自己几欲炸裂的心跳,硬是用尽全身的毅力才逼着自己把苏缪掀了下来。

他无意识地坐起身,神色晦暗地垂眼看着苏缪,黑暗室内的一点光都被苏缪吸去,此刻满潜的周身都是暗色的。

不知道苏缪第二天醒来会怎样看他。他还会记得今天的事吗?还能像从前一样和他毫无芥蒂地亲近吗?满潜心想,就算到时候苏缪要责罚他,他也都会罪无可恕地承受了。

没过一会,女佣过来轻轻敲门,关切问道:“殿下,你睡了吗?”

满潜终于如梦初醒,他动了动,游魂似的走过去打开门,说:“我哥睡了,最近事比较多,先让他多休息一会吧。”

女佣看看屋内,太黑了,她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说:“厨房里有我温的粥,一会殿下醒了你问问他。”

满潜点点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女佣却莫名感觉到了一点惴惴不安,总觉得这位平时亲和客气的孩子有哪里不太对劲。只是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打发走女佣,满潜捏了下眉心,重新关紧门。

苏缪已经睡的熟了,刚才满潜仓皇间没有像从前一样给他理好床铺,他侧卧着,腰身露了一半在外面,大半张脸窝在枕芯里,暖红的嘴唇微微抿着。

满潜之前遇见过蒙洛州一位著名的占卜师——那天他偶然路过菜市场时,里面突然冲出个老太太,凶神恶煞地要拿他当人质要挟无良商贩。

砍完价满潜想跑,就见这老太太动手疾如闪电,捉住他的后脖颈,一语点破了他:“我一看就知道,你这小子,命格贱的很呐!”

满潜:“……”

怎么说话呢?

他不走了,当即决定要留下来与这俐嘴老太好好聊一聊:“您说我命格贱,我总还有衣服穿,有口热饭吃,总比您这连砍价都砍不利索的江湖骗子强吧。”

老太太“呔”一声:“你小子怎么说话的,知不知道尊老爱幼啊!”

满潜拿她实在没辙,无奈道:“您还买什么,我陪您买完好不好?”

他一时脱不了身,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老太太见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悠说:“等等!我和你有缘,抽一张牌再走。”

满潜随手抽出一张,他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听那老太太啧啧啧瞎吹:“你这一生,命运多舛,最容易心生恶鬼,但好在有贵人为明灯,不至于走了歧路。看看你眉眼间这股戾气吧,这样的性格太容易走极端了。”

满潜放下手机,挑了下眉:“贵人吗……”他追问:“那您再算算,我和他以后会怎么样?”

老太太见他上道,游刃有余地冷哼了一声:“你们被命运之线牵连在一起,未来注定要纠缠一辈子的。但孩子,你谨记不可过于偏激伤己,须知过薄的刃最易折,小心自己斩断了这段红线。”

满潜淡淡问:“那他呢,会被我的选择影响到么?”

老太太神神叨叨的,却怎么也不肯说了。

满潜有办法对付她,让她开口。

他端坐在村口老人们常坐着唠嗑的台阶上,眉目低垂,面无表情,对老太太说出了自己深埋心底的单相思苦痛,满含忧郁的眉眼间显露出一种心如死灰般的温和。一个小时后,老太太气的手也不抖了,腿也站直了,起来抽他:“死不悔改!死不悔改!你当自己是情圣呢,我和你说过什么,不要偏执,不要钻牛角尖,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呢!”

满潜眼观鼻鼻观心说:“我不想让他受伤,只能反过来折磨自己。”

“他难道乐意看你难受吗??”老太太终于上套松口了,“人与人的命运本来就是互相影响的,你会被他吸引,岂知他对你没有触动?”

满潜看着她,好像很久都没反应过来,慢慢地睁大了眼。

老太太骂他:“榆木脑袋。交钱!占卜要交钱!”

此刻,满潜坐回苏缪身边,打开了手机里的一封匿名邮件。

邮件内容没头没脑地写着:前王妃死前用的毒。品没有在市面上流通过,是一种特殊药剂。这种药剂曾经在韦宾塞的尸检中也出现过,制作条件苛刻,只有四大家族能养得起这种配置的实验室。前王妃毒发那天,殿下正好十二岁生日。

满潜轻轻握紧了手机,片刻,删去了这条消息。

本来以为苏缪对王室的憎恶多是因为那位家主苛待前王妃,但现在看来,这些事似乎另有隐情。

他总觉得苏缪对人的看法透露着一种矛盾——他与别人总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坚壁,想要与人接近,又不能忍受过于亲密的关系,试图寻求同伴,却始终无法真正对人产生信任。就连之前他追求过的白思筠,苏缪也只是停留于浅尝辄止的君子之交,不曾打破过他认为的安全距离。

他经历过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这时,苏缪身侧的手机响起来,满潜眼疾手快捂住了扬声器,抬起来,看见来电显示的人是阎旻煜。

满潜的眼神冷下来,按掉了手机。

紧接着,第二个电话打进来,他又按掉。

第三个电话打了进来。

一只苍白的手伸过来,拿走了手机。

苏缪把屏幕夹在耳边,无言听了一阵,最后说:“我知道了。”

满潜听到听筒对面极其嘈杂,似乎正在一个酒吧或者KTV之类的场所,对面传出的不是阎旻煜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说阎旻煜喝醉了,正神志不清地叫着苏缪的名字。

第49章

苏缪听完电话对面的陈述, 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把他扛走不行吗?为什么要把他放那扰民?”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苏缪讥诮地扯了扯嘴角笑:“那就打晕了,扛回去。”

电话对面, 阎旻煜的狐朋狗友语气听起来也是非常崩溃了:“我的小殿下,你知道打晕人这种事, 一个不小心很容易骨头断裂的。我急着回学校交资料的,又不能放这个祸害一个人。您行行好, 再怎么说阎家现在的策略还是向着旧王室一党的, 您帮他这一回, 就当日行一善了好不好?”

电话挂断时, 满潜的眼睛在黑暗里盛着月光,亮的惊人,看他:“你要去吗?”

苏缪顿了下, 他抬起眼, 看了满潜一眼, 又低下去。

如果是平时,他绝对不会去管这种闲事。

但他睡过一觉, 酒已经醒了, 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 就算厚脸皮如苏缪, 此刻也有点尴尬。他很久没有这样醉过了, 难得不清醒一次,在熟悉的地方不自觉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居然……居然干出来那种事!

满潜问, 他当时认不认得自己是谁。

苏缪认得。他不能否认,自己对小满是有欲。望的。

他宁愿自己现在还没酒醒。

苏缪表面神神叨叨装高冷,实际上内里已经尴尬的快疯了, 好像有个看不见的小人在拽着他的肩膀摇啊摇:“太畜生了,畜生啊!”

偏偏这时候,他不知那根筋搭上,突然想起两年前满潜的告白。

彼时他只觉得无奈,压根没往心里去,现在回想起来,却有点后怕,不知道满潜的这种心思现在歇了没有,如果没有,自己刚才的言行岂不是火上浇油?

啧,太矫情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小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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