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深音 第12章

作者:夜弦辰歌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近代现代

景泽口哨一会不吹了,曲静深疑惑地瞅了他一眼,景泽解释:“想撒尿,再吹就尿出来了。”

曲静深:“……”景泽腻上来说:“要不一会你帮哥吹出来?”

曲静深沉默了,心道这就是电梯吗,叮一声就到六楼了。

景泽开门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奔到洗手间撒尿,你说撒就撒呗,他还舒服地叹了口气。更过分的是,他从洗手间出来时裤子的拉链没拉。

景泽开空调,等室内温度上来了,就开始脱衣服。曲静深没有之前那么拘谨了,他坐在沙发上,拿纸擦着身上不小心弄上的奶油。他这才发现刚买的那件棉袄上不知何时被烟烧了个小洞。曲静深瞪了眼景泽,有点心疼这衣服。他就是这样,被笑话就被笑话呗,农村人看东西都重。因为,穷怕了。没有过过苦日了的人不会明白,那种吃不饱饿肚子的感觉,也不懂孩子馋涎欲滴,但爹娘拿不出半分多余的钱买东西的滋味。

过了一会,曲静深热的把棉袄脱下来,整理好搁到一边。他里面穿的还是那件破毛衣,秋衣的袖子有点长,从毛衣下面钻出来。

景泽去洗了个澡,只穿着一条四角裤出来。他的腿修长,虽然瘦,但是结实的瘦,大腿那儿的小肌肉非常有力量和美感。他摸了根烟点上,坐到曲静深身边说:“兔子,哥这身材不错吧,你准爱吃哥的胡萝卜。”

曲静深无意瞄到他腿间撑起的小帐篷,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就像你得到了一些东西,就要付出另外一些东西一样。

景泽开始扯他的衣服,三两下就把他扒拉光了。景泽说:“兔子,哥想的难受了,我们做点不寂寞的事吧,会让你一下子就成开心兔的…”

景泽掐灭了手里的烟,以一道漂亮的弧线把它丢到一边。曲静深刚想挣开,奈何被扑天盖地吻弄的措手不及。烟味混合着他身上清爽的沐浴乳的味道,源源不断地霸占了曲静深的嗅觉。

这不是前几次的点到为止,那是年轻男人对情、欲不知所以,霸道又温柔的攻占。景泽喘着气咬曲静深的耳朵:“兔子,哥真的很喜欢你。以前哥听过一句很流氓的话,判断是不是爱情,根本不需要他妈的清纯的牵手接吻,只需要问问自己的本能就好了…”

景泽说:“别学那些娘们儿兮兮的拐弯抹角的爱不爱的,跟着本能走就好了。你不是也很想要吗兔子…你的胡萝卜也硬了。”

曲静深在理智崩溃之前想,是本能吗?他下面也有反应了,又痒又麻,就像有小虫子在咬,一跳一跳的。

景泽满意地笑了,那笑里似乎有了成熟男人的冰山一角,转而又是稚嫩的强取豪夺。曲静深觉得自己就像被卷进了一个漩涡里,一面是本能,一面又是他的规范,冲击这两种情绪的是强烈的快感,以及两具肢体接触时的炽热。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走的久了,潜意识都会渴望滚烫的温暖。而且那个跟煮了的胡萝卜一样的滚烫,正磨蹭着他。

景泽狠狠地捏了一下兔子屁、股,曲静深一个晕眩,已经被景泽扛到了肩上。景泽拍拍他的屁、股说:“兔子,肉实在太少了,摸起来一点也不舒服。”

曲静深羞耻地低着头,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丢到大床上。景泽不知从哪摸了条领带,把他手拴在床头上。曲静深眼里泪汪汪的,兔子腿并到一起,想尽力挡住站起来的胡萝卜。

景泽摸出润滑剂,胡乱地往自己身上一抹,又开始折腾兔子那里。景泽说:“别紧张,越紧张就越吸越紧,哥不舍得弄伤你。”

曲静深快哭出来了,似乎这些年的委屈全累积在了这一刻。景泽趴到他脸上蹭:“兔子,疼了?再哭可真成红眼兔子了。到明儿就眼红嘴红屁、股红了。”

景泽遵循自己的本能,既然痒那就挠痒,既然越来越痒,那就越来越快地挠。曲静深咬着嘴唇,忍不住那里带来的快感,甚至他还主动用兔腿圈住了景泽。

不知过了多久,景泽在嘘了一口气,整个身体都压在曲静深身上。景泽说:“兔子,子弹终于出来了。来舔舔胡萝卜汁,吃了预防怀孕哦~~”

曲静深累的昏昏欲睡,真的做了,这是他这辈子头一回。他心里有点害怕,又有点舒口气的感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早晚的事。快睡着的时候,他感觉到景泽解开了他被绑住的手,并吻了吻他的嘴。

景泽说:“兔子,你是第一个在哥床上被干哭的。不哭不哭哈,经常吃吃胡萝卜就不疼了。”

外面寒风呼啸,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终于不用年年岁岁过同样乏味的日子了,人是最奇怪的动物,一些牵绊也就在不知不觉中丝丝缕缕了。从来没有完美的答案,能诠释心底的疑惑。

景泽狗改不了拉吧着腿撒尿,他又把被子全部卷走了。他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被兔子咬的那次。为啥会被咬?哦,景泽手贱,提着兔子耳朵甩了几个三百六十度回环。

第19章 小米不是粥

景泽终于比曲静深早醒了一次,他看到自己的造型后骂了句擦。不说曲静深了,就连景泽自己也是半果着,被子全被大腿压在了下面。

景泽忙把被子拉出来,盖在曲静深身上,非常骄傲地欣赏着自己的战果。什么?累晕过去了?哦哦,这才说明咱哥们儿够男人嘛。

景泽吹着口哨得意地去浴室冲澡,顺手把曲静深的内裤捡起来,丢进了垃圾筒。等景泽离开卧室,曲静深才敢稍微动一下,这一动不要紧,后面那儿跟被针扎了似的。曲静深心想,这要上个大号还不得疼死啊。他拉被子蒙住头,脑海里盘旋着一句话:被干了被干了被干了…

景泽踏着轻快的步子从浴室走出来,伸手掀开曲静深的被子,曲静深忙闭上眼睛装睡。景泽捏捏他的脸自言自语:“都是男人啥不好意思的,这不早晚都被干了嘛。”

曲静深心道,这幸好不在农村,要是放农村我就不用活了,买点药喝了死了算了。

景泽又把被子给他捂上说:“兔子,哥去给你做点粥喝,都说第一次干完得喝点,不然下次还是会紧。”景泽这话也不知从哪听来的,可能他实在闲的蛋疼,只觉得这事好玩极了。

等他走了,曲静深颤抖着手摸了摸那个令人羞耻的地方,还红肿着,有点湿,不知是米青液,还是血。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两个男人搞一起算怎么个回事?可是人都有点犯贱,况且曲静深懦弱过惯了。是懦弱吧?所有事都一退再退,退到没路了,就躲开。他这性格跟他爹一样,他小时候,他们家跟叔叔家挣家里的老房子,最后还是他爹让了步。

景泽站在卧室门口往里瞧,两人正好对了眼。景泽说:“兔子,你醒了?萝卜洞还疼不疼?”

曲静深:“……”他走神了,有点呆滞地瞅着景泽,跟个二椅子小呆瓜似的。

景泽猛扑上去:“兔子你可别给干傻了,这眼珠咋蔫巴了?”

曲静深心道,啥叫正常啊?跟新媳妇似的娇滴滴地扯着被角蒙头么。

景泽嘿嘿笑:“兔子,哥说的没错吧,昨儿爽呆了吧?不过以后得多吃点,瞅你屁、股瘦的,跟鸡排似的。”

曲静深沉默,想拿手揉揉有点晕的额头,景泽立马给按住了:“睡就好好睡呗,动手动脚的干啥。”

吹了一夜空调,曲静深嗓子干的冒烟。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景泽说:“哦兔子你渴了吧?我煮着小米粥呢,我去端~~”

曲静深跟木头似的没点反应,他倒挺惦记着家里的烤箱的,心想着可别给人偷了,又庆幸自个儿出门的时候把它灭了,不然得浪费多少煤。

景泽屁颠屁颠地端了个碗,放到一边,就要扶曲静深坐起来。曲静深无意中瞅了下碗里的东西,小米沉在碗底,黄不啦叽的汤在上面漂着。

曲静深:“……”

景泽说:“哥第一次煮哦,你尝尝啥味的。”景泽眼神发亮期待地看着曲静深。

景泽把碗都戳到他跟前了,曲静深皱着眉头喝了一小口,一股子生米气充盈口腔。曲静深想咽下去,奈何生米气呛的他猛咳起来,一个不留神没控制住全给吐了出来,正好吐在景泽哆啦A梦的睡裤上。

景泽小怒:“兔子反了你还是咋的,不想喝你就说直说呗…”景泽没好气地把碗啪一声蹲桌子上,开始脱睡裤,随手丢到某个角落里。

曲静深抱歉地看着他,景泽一边瞎叨叨一边端碗:“不喝拉倒,欠干的兔子!”景泽喝了一小口,立马苦着脸去了洗手间。半分钟后返回卧室,伸手啪了下曲静深的头:“你咋不说这么难喝啊,故意看哥出丑很好玩是不?”

曲静深疲惫地笑了笑,心道还是躺下吧,下面疼的一抽一抽的。景泽不知道在鼓捣啥,穿着内裤在房间里逛来逛去。曲静深没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景泽倚在床头玩游戏机,时不时变化姿式,从倚到趴到躺到贵妃卧…

中午饭叫的是外卖,景泽还算有良心,给曲静深叫了份粥。景泽把曲静深喊醒,然后去拿碗装粥。曲静深穿上景泽给他搁旁边的内裤,还是新的呢,标签都没剪。他又把被景泽丢在角落的毛衣裤子拾起来穿上,最后把被丢在垃圾筒里的内裤捡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洗。好生生的,丢了怪可惜的。

景泽跟叫魂似的在外面叫:“兔子,快出来吃饭!”

曲静深赶忙揉了揉内裤,然后冲干净,找了衣服撑挂了起来。曲静深走出洗手间时,景泽正卧在沙发上,朝他做着打枪的姿式:“哒哒哒…目标已出现,正准备爆头…”

曲静深默默揉了揉太阳穴,景泽说:“快点,走路跟夹了根胡萝卜似的,肉你别吃了,多喝点粥呗。”

曲静深点点头,坐在一旁端碗喝粥,咦?从来没喝过这种粥,有咸味,还有肉丝呢,加点葱花,挺好喝的。可刚喝了一半,腹部突然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曲静深忙放下碗去洗手间,景泽说:“兔子兔子你怎么了?”

曲静深开始拉肚子,不光肚子疼,连下面那里也疼。十多分钟后,景泽见曲静深没出来,起身走向洗手间,刚推开门就看到曲静深脸色煞白地抱着马桶吐。

景泽有点着急,以前跟他玩过的,都经验丰富,从来不用他处理后绪。他走上去摸摸曲静深的额头,滚烫,跟被火烤了似的。

景泽担心地问:“兔子,跟哥说哪里难受,走,去医院。”

曲静深一想到下面那里有伤,以为都是那儿伤才引起来的,死活不跟他去。景泽急了就犯起二逼来,一把扛起曲静深就往外走。曲静深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开始干呕,嘴里全是酸水。

景泽路过门岗的时候,门岗大爷看着他们嘿嘿笑:“玩过了,脱月工了?”

景泽说:“老不正经的倒怪懂,年轻时被上过不少次吧。”

门岗大爷闲的蛋疼找气,他随手拿了块刚剥下的桔子皮,朝他们丢过去,结果准头不够,正中曲静深的屁、股。景泽怒了,擦!敢砸他家兔子的屁、股!他把曲静深撂下来让他扶着点墙,拾了桔了皮走上去把放登记本的桌子给踢飞了,桔子皮直接砸到门岗大爷头上。

景泽懒得再理门岗大爷的大呼小叫,随手招了辆车带曲静深去医院了。到医院挂了号,景泽带曲静深去专家处就诊。专家问:“哪不得劲啊?”

景泽说:“没看到捂着肚子啊,当然是肚子不舒服了。”

专家一听景泽没好气,脸耷拉着写了在病历本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又抬头问:“从啥时候开始的?有啥症状反映?”

景泽说:“今儿中午,上吐下泄。”

专家又写几个字,再问:“吃啥不干净的东西了啊?”

景泽说:“就喝了点皮蛋粥。”

专家说:“哦,那皮蛋新鲜不?可能是食物中毒。”

景泽瞅着蔫不拉唧的曲静深心里着急,随口就说:“要知道是咋回事谁还来医院啊?”

专家啪嗒把笔撂桌子上:“你别跟玩抢答似的,我问病人情况呢,没你事,出去外面等着。”专家看着曲静深问:“现在怎么样,还疼吗?”

曲静深脸色苍白:“……”

专家继续问:“以前有类似情况吗?”

曲静深:“……”心道这个专家看着上年纪了,不会糊涂了吧?

景泽抱着胳膊肘儿在一边说:“我谢谢你这么关心他!可是他是个哑巴,不能说话。”

专家的墨水笔又啪嗒一声,一大个墨点子跃然纸上。专家摆摆手说:“带他去做个胃透吧,瞧这瘦巴的,跟营养不良的小萝卜头似的。”

景泽揉了揉曲静深的头发,眼神里全是暧昧。老专家唏嘘,又是个玩男人的二世祖。景泽听到了又想开门进去跟人吵架,被曲静深拉住了。景泽瞅着他瘦不拉叽的脸,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抽疼。他自己给自己的解释是:爱护弱小者,人人有责。

景泽带曲静深挂号去做胃透,结果出来了,慢性胃炎,长期饮食不规律,加营养不良导致。专家给的建议是留医院挂水,曲静深一想到花钱,死扯着景泽说拿点药回家就成。

景泽当他的话是空气,交了住院费,当天就住下了。曲静深躺在床上赖不拉叽地挂水,景泽在旁边吃桔子。他掰了一瓣放曲静深嘴边,曲静深刚想张嘴,景泽反手搁到自个嘴里,吧唧吧唧地嚼起来。他说:“兔子,不是哥说你,这是碰到哥,要是你一个人在外面卖地瓜疼起来怎么办?”

曲静深不吱声,心想着这病也是自己给折腾的,他哪舍得正儿八经地吃过好东西。景泽又揉他的头发:“你们农村人都这样,平时小气抠门,把自个折腾病了,又得花大钱治病,治病时又不舍得买好东西吃。”

曲静深捏着被角,心想,谁不想吃好喝好啊,可没钱咋办?他小时候跟同村的小孩去买吃的,人家拿的都是毛票,他拿是几个五分的硬币。如果他能说话,一定不让景泽跟二逼似的这样说,没体会过的,根本就不懂。

景泽要的是单间病房,他连让曲静深写字的机会都不给。景泽说:“你别在心里算计了,一天快一百块钱,反正你一时半会儿也还不起,好好养着呗。”

曲静深彻底蔫了,虽然那里还有点难受,但比上午好多了。景泽打开电视,把台来回换了好几遍,最后停在《还珠格格》上,赵薇瞪着牛眼背诗,景泽哈哈大笑骂小燕子二逼。

第20章 牛魔王

第二天上午。

景泽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有点累,他伸个懒腰对曲静深说:“兔子,背疼,要不你往里躺点,给我腾个空呗。”

床是靠着窗子放的,窗帘半拉着,曲静深爱动不动地往里移了移,贴到墙上了。他跟生了赖的狗似的,感觉身上又酸又疼,想吐又吐不出东西来。

景泽脱鞋上床,小声说:“兔子,你不会怀上了吧?”

曲静深翻个身闭上了眼,心道吃点药就好了呗,还非得住啥院,同样的药,医院比药店里要贵一半多呢。

景泽见曲静深鸟都不鸟他,伸手又是一阵揉捏,曲静深被揉的挺难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景泽鼓捣着手里的摇控,来回调着台,好家伙,台上清一色播的都是《还珠格格》。景泽不知道看到了啥狗血场面,跟疯子似的笑的一抽一抽的。

他摸着曲静深的腰感叹:“擦,好多年没看过电视剧喽…兔子,你小时候都看啥动画片儿啊?你们农村没彩电的吧?”

曲静深打着小呼噜,胃里跟有糖稀粘着似的,一团一团的酸溜溜。

过了一会,有个小护士推门进来,景泽正吃着桔子呢,嘴里一边嚼一边大笑。

小护士:“……”和昨天那护士不是同一个。

小护士说:“喂,吃着东西呢,那样笑小心呛着。胃病着,还吃凉的,真是的…到疼的时候就知道了。”小护士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堆,根本没看到被被子蒙住头的曲静深。

小护士把医用托盘往桌子上一撂说:“快别吃了,把手伸出来!”

电视不知何时被景泽换成了猫和老鼠,那猫正被老鼠夹子夹住了尾巴,景泽把桔子皮往桌上一丢笑骂:“真是二逼哇哈哈…”

护士说:“都这么大人了,还看儿童片,你这人咋这样啊,快把手伸过来!”

景泽伸手往桌上摸桔子,一把被小护士逮住,二话不说就涂碘酒。电视里猫被老鼠整的快成了死猫,他正看的出神,手上猛一疼,他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