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弦辰歌
曲静深一改平时的被动,他俯下身主动按住景泽的动来动去的左手,然后从他的额头一直亲到下颌。景泽眼神迷乱地看着他,此时的曲静深隐忍且温柔,丝毫不像平时逆来顺受的样子。景泽想,他是真的怕了。
曲静深吻他的小腹,在他的肚脐附近来回打转,就是不肯碰触他那喷着火的玩意。
景泽温柔的拉弄着曲静深的头发,把他往那个东西上靠,可曲静深跟倔脾气上来似的,你越让他往东,他偏往西。
景泽的手使劲捏住床单,脸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曲静深抬头看他几眼,跟下定决心似的,闭上眼,低头含住景泽那里。
温暖的口腔,柔滑的舌头,舌苔时不时蹭到某处小孔……景泽忍不住动起腰往里顶了几下。
曲静深开始有些排斥,他不习惯那里腥膻的味道。可是景泽嘴里一口一个‘我爱你’实在让不知如何是好。曲静深在心里想:我是爱他的,我是喜欢他的,才会对他做这样的事……
景泽感觉自己要爆掉了,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他害怕伤到曲静深,但又不能停下腰上的动作,一看到曲静深看自己的眼神,就越想进、入的更靠里。
最后身寸出来的时候,景泽把曲静深拉过来接吻。曲静深支着胳膊,右半边身体压到景泽身上。
景泽说:“宝贝儿,如果每次都能这样,那我真希望多出几回事…”情话一样飘荡在曲静深耳旁,景泽笑的极无所谓,可曲静深却掉下泪来。
先是一滴,再是二滴…曲静深抹抹脸上的泪,却怎么抹也抹不净。真的,他害怕再失去。当年他父母、弟弟离世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以至于一想到景泽出事,他就觉得整个人空荡荡的。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亲亲他的脸,轻声哄道:“怎么哭了?我知道你担心我有事,这不好好的么。”
曲静深用最快的速度把泪抹干净,躺到他的身边,头枕在景泽胳膊上。
景泽说:“我知道,你心里怪我当时接这工程接的莽撞。”他顿了顿接着说:“可是那帮王八孙子,老子就想看看他们怎么玩我!”
曲静深按开床头灯,拿过笔和本子,写道:“你争完这口气怎么办?你想过没有,如果真出了什么事,那可是一辈子翻不了身。”
景泽冷声说:“老子不怕他们,没一个好玩意儿!”
曲静深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他是女人,可以直接腻到景泽身上撒娇劝他。他握笔的手有些发抖,许久才把那句话写完:“如果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景泽看到这句话,心里顿时一抽一抽的疼。他使劲把曲静深搂到怀里,让他的脸贴在自己胸口上。
景泽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儿,如果我真给抓去坐监狱了,你就找个大姑娘结婚,不过我没法去喝你的喜酒了。等我出来的时候,你儿子大概都能打酱油了。”
本来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却像一根利刺般戳到曲静深心窝里。他有些堵气的写道:“好啊,我去结婚,我会给你留几块喜糖的,然后用我儿子打来的酱油给你做菜吃。”
景泽笑嘻嘻的点头:“嗯,以后每年都给你儿子包红包。你说放多少钱好,五百还是一千?”
曲静深写道:“一千吧,五百怪拿不出手的。你好面子,我当然得成全你。”
景泽说:“那是~天底数下小爷最好面子。所以我出狱的那天你别接我去了,省得我没面子。”
曲静深写道:“好,我那时应该接我儿子放学。”
景泽看了哈哈大笑,差点没笑出泪来。他拿手擦擦眼角,戳戳躺在身边的曲静深说:“兔子,你看我眼睛里进什么东西没?有点疼…”
曲静深支起胳膊肘儿仔细地帮他检查,那视线纠缠在景泽的脸上,似乎要把他的一丝一毫都记清楚。
景泽也难得正经地看着他,曲静深的呼吸声轻柔地拂过他的脸。他没说话,只伸手捏捏曲静深的下巴,眼神里满满的占有欲。
此时此刻,景泽觉得他俩之间只能这样了。似乎一切不必多说,似乎又从未停止过诉说。
这时,曲静深突然张开嘴,认真地说:“景…景……这…泽…我卧…挨…爱……你…泥……”他说的很慢,语调别扭,发音和吐字都不清晰,唯有脸上的表情既深情又郑重。
景泽突然不敢动了,这个画面太美好,他怕自己一开口,它立马就会成为碎片。
曲静深继续说:“其…气……时…实,我…澡,早…就,想…像……说…”可能是舌头太久不习惯发音方式,所以总会打结。
景泽再也控制不住,他伸手呼噜把脸,手上潮乎乎的。以前他总觉得一掷千金买的礼物才算贵重,玫瑰西餐才够浪漫,宝马香车才够拉风。可看到这样的曲静深,他心想,我就是骑着破自行车,也得驮着他去吃碗面。
曲静深说:“你…妮……哭…”‘了’这个音他怎么也发不出来,舌头怎么动都白搭。
景泽吸吸鼻子,把头扭向一边。多少年没哭过了?他以前总爱说自己是老妈调教出来的最没心没肺的铁人,可是现在这情形,他绷不住。
曲静深伸手帮他抹抹泪,滚烫滚烫液体落在手心,一会便蒸发干涸。
等稳住了情绪,景泽才说:“声音难听死了,真难听,再没有比这更难听的声音了。”
景泽口是心非起来,像个十七八岁的大孩子。他把曲静深捞到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你我爱你宝贝儿我爱你。”
可情话再动人再情真意切,天还是要亮的。曲静深穿衣服起床,下楼去买早饭。等拎上来,景泽正在穿衬衫,看到曲静深进来,便朝他招招手:“兔子,过来帮我一把。”
曲静深走过去帮忙,末了景泽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别担心,都交给我,没事的。”曲静深点点头,去盛早饭。
方启程和小白一大早就过来了,小白手里还拿着一个没啃完的包子。
方启程看到景泽便问:“能不能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景泽说:“我不在现场,当时在这儿。”
方启程看了他一眼,说:“昨晚我托朋友问了问,上次摔伤的家属一口咬定你是蓄意谋害,故意把她推到墙上。”
曲静深听的云里雾里,他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景泽,景泽把那天的事又重说了一遍。曲静深听完,脸立刻变得煞白。
真的,如果有人从中顺水推舟,下定决心要整他,他肯定要玩完。
方启程抽支烟递给景泽,帮他点上。他斟酌良久才问:“你和简家小公子到底怎么回事?昨天静深见过他,”他看了眼曲静深接着说:“看样子,是没为难你吧?”
曲静深点头,景泽抽着烟,仔细地回想认识简明越后的蛛丝马迹,“他不是为我,以前我倒从别处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没打算认识。要不是李国其叫我去打台球,还认识不了。”
方启程脸上疑惑的表情越来越重,“这不可能,如果这样的话,他做这些岂不是费力不讨好?你们办事需要人,他办事也需要人…”
景泽把话头接过去:“再说他爸那个位置,不太可能会落把柄在人手里。”他爸妈都从政,虽然他从小对这种事不敢兴趣,但其中关系他还是懂一些的。
方启程点点头:“如果不找出结在哪,使多大劲都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
曲静深突然想到些什么,他摸出本子写了两个字给景泽看。景泽点点头,说:“原来真是这个,我老早就觉出端倪了。”
景泽举了举手机说:“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景森虽然身在国外,但却十分惦记国内的弟弟。但凡是景泽的电话,他都是第一时间接起来。此时,他正为了看动物世界还是财经新闻跟乐雨陶挣个不休。其实,他大可以上网去看,但这样不是比较有趣么。
这时景森的手机响了,乐雨陶如蒙大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播到动物世界:“耶!老子又赢了!”还不忘在沙发上打个滚。
景森走到阳台上接通电话:“喂。”
景泽破口大骂:“我操,你带着小情人一走了之,让老子帮你背黑锅。”
景森被震的耳膜打颤,不过还是一脸淡定:“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挂了,再见。”
景泽恨不得能穿越到景森面前掐死他!“我说…你跟乐雨陶搞一块之前跟谁在一起?”
景森声音依旧冷冰冰:“我跟谁搞一块还要经你允许?”
景泽说:“前几天简明越找我,说要跟我上床。”
景森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慢声慢气地问:“那你答应了?”
景泽咋呼:“上个屁,老子快被这玩意儿折腾死了!”
景森不为所动,甚至景泽的死活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么点事都摆不平,你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这话说的很慢,是景森一向的风格。可景泽突然反驳不出什么,如果没有景森,他真是折断双翅的笨鸟。但如果没有简明越,一定会有简明溪简明允……等一类人。
景森叹了口气,虽然声音轻到不被察觉,但景泽还是听到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景森说:“从小到大都这样,智商比别人高,但做出的事怎么就连智商的一半都没有?”
景泽怂了,沉默良久,他说:“哥,我想学,你教我。”
景森似笑非笑:“你求我啊,这不是你从小最爱说的话么?”
景泽炸毛:“滚你的……老子求你怎么了,为了我老婆,老子求你!”
这话虽说的颠三倒四,但景森却理解了其中的精髓。他笑着挂了电话,心情不错地回到客厅,对摆着奇怪姿式看电视的乐雨陶说:“宝贝儿,赶紧去睡,明天回国。”
乐雨陶一跳三尺高:“哦圣母玛利亚,你叫我什么?!”
景森说:“宝贝儿,有什么不对吗?”
乐雨陶从石化到花枝乱颤再到风中凌乱:“靠……这比大BOSS发的大绝招都骇人啊,传说中的血槽顿时成负值,原来是真的啊!我擦!”
第74章 到底为什么
景泽打完电话,心里轻松了些。但就在这时,手机收到条短讯。景泽随手按开,发件人姓名那栏赫然挂着“简明越”三个字。
“景哥,晚上有空吗,带上你家小哑巴出来吃个饭呗。——简明越。”
景泽左手指飞快地打字:“好啊,小爷穷,你请客。”他发完后把手机放到口袋里,不再理会简明越回复的短信。
见他进来,方启程问道:“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景泽朝他比划个OK的手势,“晚上去赴鸿门宴,到时候就知道了。”
曲静深总算舒口气,绷了好几天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些了。景泽搂住他,低声说:“不担心了,我以后都听你的,不那么浑了好不好?”
曲静深拿出本子写道:“这两回事就算能摆平,那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怎么办?”
方启程插话道:“静深说的有道理,干工程么,遇到这样的事家常便饭。”
景泽握紧拳头又慢慢放开,好大会才说:“工地上现在用的这批东西,质量都不太过关。这事李国其办的,塞点钱就揶揄过去了,大家心照不宣,谁知道又闹这出?”
方启程冷笑:“他拜高踩低的,遇上个更有权势的,恬着脸去巴结倒算正常。”
景泽哪里不知道这些事,只是以前懒得想这些。他歪歪斜斜在坐在椅子上说:“我原本以为能绕开这些的,啊……”
就在这时,景泽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低声说:“李国其,我接一下。”
李国其大概也不知道事情会闹的这么厉害,他觉得简明越只是小孩争口气罢了,没想到质量检测部门会真刀真枪的上,工地上已经被迫停工了。
景泽耐心地听他说完,“停了?那就停些天吧。”
李国其支支唔唔:“我们签过合同的,如果误了时间……不太好。”
景泽顿时破口大骂:“我操!事情你自己惹的自己想办法!他给了你多少钱?!啊?”景泽虽然在心里不喜欢李国其,但因为对方比他大不少,很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国其被景泽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景泽说:“好玩吧?把自个玩进去了,还给别人数钱!”
李国其混了这么多年,他当景泽年轻气盛,根本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他半妥协半讨好地说:“老弟,我这不是也在想办法,先这样,我这就去区政一趟。”
景泽把头挠成了鸡窝,方启程说:“现在知道做事难了吧?”
景泽张张嘴,把蹦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是啊,很多事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以前景森总骂他不学无术,景泽总说,爸有你这么个精明的儿子,那我就憨一点呗。
曲静深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景泽一歪头压住他的手:“宝贝儿,我是不是挺不学无术的?”
曲静深诚实地点头,景泽像被伤了自尊心一样,情绪立马降为负值。曲静深帮他整了整乱哄哄的头发,写道:“我们可以一起学,很多事我也不懂。”
景泽这才算找到些安慰,他看了几眼方启程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景森的?”
方启程笑笑:“老相识了,什么时候看出来我跟他认识的?”
景泽说:“早了,不愿意说,懒得跟他接触过的人打交道。”他说到这停了一会,觉得自己的语气实在太严肃,于是接着说:“哎呀,一个小白妃怎么足以干预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