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弦辰歌
景泽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地朝乐雨陶逼近:“皮皮,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乐雨陶举手投降:“报告小叔子,皮皮现在身上就五十块钱!”
景泽翻白眼:“你比我还穷,操!”
乐雨陶说:“皮皮穷死也不给你操,皮皮心里只有你哥,小叔子,你怎么可以……”
景泽急了,吼道:“他妈的别再给我装疯卖傻的,你都跟景森感情危机了,还小叔子个屁!”
乐雨陶的脸色立马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的苍白起来,“小叔子,你干嘛非得戳我痛点?”
景泽说:“早晚得面对,你跟了景森,也算倒了八辈子霉了,好了,我不欺负你了。”
乐雨陶怂了,软趴趴地趴在沙发上。景泽问他:“在这里补个护照得等多久?”
乐雨陶说:“等你补完,你家兔子早结婚生孩子了。”
景泽:“……”
景泽说:“少刺激我你会死吗?”
乐雨陶说:“你活该,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活该。”
景泽揪住他的耳朵:“刚才的账还没跟你算呢,找事是吧?”
乐雨陶疼的嗷嗷叫:“小叔子你放开我,我要去楼上学习!”
景泽心里烦的要死,没心情陪他闹腾,于是放他上楼。
乐雨陶上楼以后就开始拉二胡,那曲子叫一个悲啊…跟他妈的吊孝时用的曲子似的。景泽忍了十几分钟,那首曲子才拉完。
乐雨陶站在楼上对着楼下说:“接下来我要拉一首梁祝,谢谢,谢谢你们的掌声。”
景泽嘴都快气歪了,乐雨陶装没看见。
景森晚饭前打电话来说公司要加班,他明天白天再回来。乐雨陶怏怏地挂掉电话,景泽趴在晚饭桌子上发呆,显然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乐雨陶戳戳景泽胳膊说:“小叔子,你哥外遇上了。”
景泽:“唉…”
乐雨陶拉椅子坐到他旁边:“唉…”
景泽捏捏小孩的脸:“陶陶,以后你一定能遇到更爱你的人。”
乐雨陶差点蹦出了泪珠:“小叔子,哦不不,现在应该是泽哥…泽哥,你也一定会遇到更爱你的人。”
景泽狠瞪他一眼:“你闭嘴,我跟兔子好好的,你少来!”
乐雨陶撇撇嘴:“如果你刚才不凶我,我就成全你。”
景泽问:“成全我什么?”
乐雨陶漫不经心地说:“护照啊,回国啊。”
景泽翻白眼:“少来,你有个屁办法!”
乐雨陶说:“我知道他保险柜怎么开啊。”
景泽瞪大眼惊讶地看他:“真的?!”
乐雨陶爱搭不理:“真的啊…”
景泽立马抓住乐雨陶的肩膀:“陶哥陶爷陶哥夫!…你赶紧帮我拿出来啊这都快一星期了,你怎么不早说啊!”
乐雨陶一点都不H,甚至还很LOW,“我也不想你回国,许多人想出国还出不来呢。”
景泽怂了,解释道:“其实国内国外都一样,关键是过的开不开心,对不对?”
乐雨陶说:“我现在觉得自己过的一点都不开心。”
景泽拍拍他肩膀安慰道:“那就跟我一起回国吧!”
乐雨陶想了好大会,才下定决心说:“好吧,去国内找同学玩。那我们啥时候走?”
景泽归心似箭,怂恿道:“拣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乐雨陶指手划脚地让景泽帮他收拾东西,他自己则去开景森的保险柜,把护照取出来,还不忘拿了些钱。
景泽肩上背了个大背包,手里抱着个大背包,问乐雨陶:“这些东西还不够?护照拿出来了吗?”
乐雨陶瞧瞧那两大背包东西,把护照交到景泽手里:“我决定要跟景森分手,走吧,泽哥。”
两个人打车到了机场,买了当晚的机票。在候机室里的时候,景泽问乐雨陶:“皮鸭子,你真要跟景森分手?”
乐雨陶怂着脸,问景泽:“难道我现在不像失恋的样子吗?一定得哭出来才算吗?”
景泽:“……”日,景森知道我拐走了他老婆,肯定会整死我的。
第82章 降落
十几个小时过后,飞机降落在他们熟悉的城市。乐雨陶蔫了吧唧地背着个双肩包跟在景泽后面,景泽没精打采地打个哈欠,问乐雨陶:“皮皮,你去哪?”
乐雨陶耷拉着脑袋:“回家呗,要不去我朋友那儿,疗伤。”
景泽嘴角抽搐,有点心虚:“这不…景森还没登堂入室嘛…”
乐雨陶朝他翻个白眼:“日,难道我非等到那地步才离开啊。泽哥,我叫你泽哥…你把他那回事跟我说说呗。”
景泽有点不敢相信:“你怎么发现的?”
乐雨陶说:“我又不是傻子!”
景泽说:“不是吗?……”
乐雨陶作势要去掐他的脖子:“说,不然我死也不知道咋死的。”
景泽把简明越的事去繁从简地跟他讲了一遍,其实这不能怪景泽,毕竟这种事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
乐雨陶闷闷的应声:“噢…我本来以为他经常晚上不着家,是在外面包情儿了呢。”
景泽瞪眼:“你不知道简明越这事?”
乐雨陶说:“知道啊,你不刚告诉我了么。以后景森问我,好歹有个理由了。谢谢你啊~小叔子。”
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景泽真想拍死他丫的。景泽把乐雨陶的包往地上一丢,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去你大爷的,老子不跟你在这瞎叨叨了,自个爱滚哪滚哪吧。”
乐雨陶把包捡起来,嘟囔:“小叔子,你的护照还在包里哪。”
景泽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看看他家兔子回来没,说不定已经回来了呢。他还没进门,就远远地看到小白蹲在门口。景泽朝他吹个口哨:“哟,小帅哥,好久不见。”
这几天店里在上货,曲静深又不在,小白快累瘫了。他怏怏的说:“景哥,你回来了啊。”
景泽:“嗯,你哥呢?在楼上呢吧?”
小白说:“我哥不是回家了么,还没回来呢。昨天我给他挂了电话,他叔说跟朋友出去玩了。”
景泽原本还归心似箭的,一听这话,一颗火热的心立马冻成冰了。
小白问:“景哥你咋啦?表情怎么变的这么快?”
景泽蹲下来看着小白:“跟哥说,你哥家那地儿怎么去?”
小白摇头:“我不知道啊。”
景泽:“那你不会问啊!”
小白对躺着中枪这件事十分无奈,但如果不打这个电话,景泽定不着怎么折腾他呢。小白只好老老实实地打了电话,他说说曲静深还是没回来。
小白诚恳无害地说:“叔,我是静深哥他朋友,想过去找他玩,您能把具体的地儿,跟我说一下吗?”
曲静深他叔很实在,想着也没啥大不了的,就把地址告诉他了。
景泽掏出手机,把小白说的地址存下来,同时存上了这个电话号码。
小白挂了电话,问:“景哥,这是咋了?哥最近也没提过要回家呢,怎么说走就走了?”
景泽声音很小:“欠操呗…”
小白掏掏耳朵,刚才耳朵里有点痒,他嘛也没听到,起来干活去了。
景泽上楼收拾了点日常用品,关门时又看了一眼地上孤零零地躺着的蛋糕,心里不是滋味。出了门,他就直奔火车站,买了当天晚上去曲静深那儿的火车。嗯,也算是报应,往那方向开的只剩下绿皮火车的票了。
景泽头一回坐绿皮火车,一晚上睡的昏昏沉沉的。等第二天下午才到达那个小城市,景泽连饭都没顾上吃,就去买汽车票。去那儿的大巴车很旧,车里面全是汗骚味儿,景泽突然觉得自己穿越了,怎么有种知青下乡的感觉?
大巴车一路摇摇晃晃地开到某个县城,景泽下了车茫然四顾,周围全是灰朴朴的,车站还有脚蹬三轮车呢。
景泽拉了一个老头问:“你们这怎么去流曲村?”
老头摸不着头脑:“你说的什么,听不懂听不懂…”
景泽无语:“您听不懂普通话?”
周围路过的人都用一种看猴子的异样眼神看他,景泽在车站徘徊好久,才有一个面包车司机问他:“你要去那村吧?不过得等等,人满了我才拉。”
景泽又急又热,他烦躁地把衬衣扣子解开两颗:“你也别等了,这车我包了。”
司机看他那身行头,觉得像有点小钱的,于是多讹了他五十块钱。面包车里的空气不好,地上还扔着不少烟头,还有饮料瓶。
景泽皱眉头:“这车也不清扫一下啊?”
面包车司机回头看他:“清扫嘛,扫完不得脏,这不像你们城里那么讲究。”
开到半道,景泽不耐烦的说:“师父您能快点吗?这都快四点了。”
司机说:“这不是我御磨,这土坷垃地太难走了啊。”
景泽说:“御磨是啥?是啊,土路是挺难开的。”
司机耐心地给他解释:“就是慢了吧唧的,嘿嘿有意思,这我骂你,你还听不出来。”
景泽彻底默了,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穿越了。其实,总呆在城市里,也会落伍啊。
面包车停在流曲村村口,司机说:“到了,下车吧。”
景泽拉开面包车门,一脚踩在了泥洼洼里。这里前两天刚下了雨,土路不太好走。
面包车调头开走,景泽站在村口朝村里张望,土路坑坑洼洼的,还有不少小积水坑。
景泽等了好久都没等到肯往村里开的车,他只好一步一步的朝村里走。路才走不到三分之一,就踩了七八个小水洼,还有一回差点摔倒。皮鞋上沾的全是泥,袜子筒上全是泥星子。景泽最后干脆脱掉鞋提在手里,光着脚丫子还能走的快点。他越走越怨念,直哼哼:“兔子,你以后哭着求我,我都不让你回娘家!”
景泽走一会儿,就要挽挽裤腿儿,说来也巧,走这么久竟然没遇着一个人。他大概不知道,在农村一下雨土路就难走,很多人都躲在家里看电视,要不就凑堆玩扑克牌。
景泽好不容易遇着个十几岁的小孩,老远就朝人孩子喊:“喂喂小家伙,我问你,你们这有姓曲的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