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家灯火
莫沫探出双臂就摸到罗殷伸向他的手,才发现罗殷的手是凉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莫沫语速很快,“你这么担心我,肯定又心痛又自责,觉得这个倒霉蛋真是太倒霉了,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那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看牢他。”
罗殷依旧沉默着。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耳边呼吸声渐近,他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里。外面的雨很大吗,莫沫不禁疑惑,所以罗殷的怀里才这么凉。
“还有,罗裕来看过我了,这个苹果就是他送的。他很抱歉……”
罗殷松开莫沫,坐在病床边,脸色阴沉。
莫沫一段一段捏着他的手指,犹豫再三,组织语言:“他说他被停课了,他妈妈生意上也遇到困难。你看……”
罗殷道:“罗正国去坐牢,也受不了什么苦。”
莫沫急急说,“我没想过要让他坐牢。”
罗殷:“坐牢这么便宜的事,还轮不到他。方兰自己手脚不干净,都是咎由自取。”
“那罗裕呢?”
“所以只是停了他的课。”
莫沫叹气。
罗殷反握住莫沫的手,安慰道,“只是要他们长记性,我有分寸。”
莫沫被推出手术室时,麻醉刚过,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很高兴,嘴唇哆哆嗦嗦的想说话。为了缝针,被剃了个圆寸,额头扭扭曲曲的一道伤口。每次被他问起疼不疼,纠结之后总摇头。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他还看见过,深夜里莫沫一个人沿着墙,跌跌撞撞,磕磕跘跘,在灯光全亮的病房里,走了一遍又一遍。
那么明亮的灯光下,想看不到他的眼泪都不行。
罗殷久未出声,莫沫拍拍床铺问道,“要不你休息会儿,下午还有事吗?”
他料定罗殷下午不得空,之前天气好,能下楼放风,带他散完步罗殷就走了。可现在下雨,他在病房憋了一天,还不能玩手机,实在闷得慌。
床一侧下陷,罗殷脱了外套躺了上去。
这是间单人病房,连床都比莫沫自己的软。如果不是住院,他很愿意一直睡在上面。莫沫无事可做,手不知是摸到罗殷哪里硬邦邦的肌肉,被按住了,于是自言自语道,“我帮你按按,盲人按摩?”说完自己笑出声。
那只按住他的手牵着莫沫的手搭在肩膀上,算是默许了。
莫沫摸到肩膀,手掌下硬的不仅是肉,还有骨,手上功夫不停,使出七分力揉`捏起来。眼睛看不清,全靠手乱摸,一会儿在肩上捏,一会儿竖掌捶背,跟用刀背剁肉馅似的。刚开始攒足了劲,一个劲头的使,到后面手越来越酸,力道和搔痒差不多。
他坐在床沿歇口气,听见罗殷翻身,说:“我想出院了。”
入院以来所有的开销都是罗殷负责,过了一把“度假”的瘾。
莫沫对陈超然的说辞是回家摔了一跤,磕到头在家休息,陈超然要来看望被他回绝了。周庆蕾蕾那边忙装修,最近联系少,至于他妈妈,一直通话交流,这两边都能瞒天过海。
吃好喝好睡好,过了几天猪一样的日子,查房的时候莫沫问了医生,按照他目前恢复情况,再过些时候眼睛就能好了。
“再过两天,等我手头事情忙完了就陪陪你。”
这是莫沫从罗殷嘴里听过最动听的话了。他出院,肯定也要继续住在罗殷那里,家里没外人,多方便。
要是现在有个时间快进按钮,他一定毫不犹豫按下去。休息好了,莫沫鼓足干劲,捉住一条胳膊就揉`捏捶打。他心里藏不住,有意识地压嘴角,面部失调。罗殷看他想笑却非要忍着,能出院真是把莫沫高兴坏了。
身上松泛,这几天几宿的劳累就找上门,罗殷迷迷蒙蒙地睡过去,外面雨声也催眠得很。
小声喊了几下无人应,莫沫也靠在罗殷身边躺下。单人病房,房间大,床也大,没人吵,他放心大胆地和罗殷躺一块,盖一张被子。第一次同床共枕的代价颇大,再不给自己找点福利怕是要亏到姥姥家。
莫沫顺着胳膊摸上脖子,再从脖子摸到下巴。眼睛看不见,听徐曼说最近罗殷“憔悴”了许多,不难想象。他轻轻刮着罗殷眉骨,嘴角,凑得近极了,隔着手指亲吻他的嘴唇。
罗殷似有感知地动了动,吓得莫沫屏住呼吸,一只手搭在他腰间,差不多将他半抱着。他还是不敢肆意妄为,但已经很满足了。
罗殷醒了,莫沫挤在他身边睡得比他还沉,微微张着嘴,跟条鱼似的。他安静起身,打开窗户换气,清凉夹着雨水的空气铺面而来,他看了看还在睡的莫沫,把窗户关上了。
雨势已经小了,罗殷洗了把脸准备走,走出来正看见莫沫东张西望,他走到床边,莫沫循声望过去,“几点了?”
“五点半。”
“那你吃了再走吧。
“不了,我还有点事。”
莫沫失望地问,“这段时间很忙吗?”
罗殷不去看他,随口说,“还好。”
莫沫懒得计较前后矛盾的说辞,闷闷不乐地盘腿坐在床上。他眼里的罗殷只有一片实心的轮廓,黑衣灰裤,笔直挺立,脸上的五官模糊成一团。这团脸越靠越近,终于能看清了一点。
“忙完了就接你出院,”罗殷说,“也可以不吃菠菜猪肝。”
罗殷眼里藏好了疲倦,莫沫撒气的话全咽进肚子里,“好。”
盼星星盼月亮,病房一天,人间一年,约定好的两天过去,罗殷如约而至,把他从医院领了回去。他现在看东西和高度近视差不多,一米之外,人畜不分。
屋里和离开那时有了点变化,客厅那张他特别中意的地毯没了,那地毯很柔软,跪在上面很舒服。他倒下的时候,流出的血肯定沾到地毯了。
没人做饭,晚上罗殷叫人送来饭菜,都是无盐又少油的清淡菜色。平心而论,还不如菠菜猪肝汤,但莫沫无论如何也不会讲。他还盘算着等罗殷外出时叫一个全家桶吃个过瘾。可罗殷除了早上晨跑,居然一天都和他待在家里。
莫沫找不到偷吃的机会,馋得饥肠辘辘问罗殷:“你都忙完了吗?”
罗殷只是在家里办公,仍旧忙,还是说,“差不多了。”
莫沫眼睛扑闪,“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罗殷合上笔记本,雨后的这周天气放晴回暖,他丢给莫沫一件外套,自己也穿了一件,“下去走走。”
莫沫放风的地点从医院旁边的小公园变成小区里的小公园。小公园里种了很多树,树也开了花。一朵一朵地点缀着枝头,一树的花,风吹过,落下一阵小小的花瓣雨。
有熊孩子跑去合伙摇树摇花瓣,莫沫心里暗道可惜了,好东西都被不懂珍惜的人糟蹋了。他在树下蹲了半天,才捡了几朵堪称完整的花,捧着放到罗殷手掌里。
罗殷说,“谢谢。”
莫沫却从他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他得在罗殷监管下使用——熟练地打开相机抓拍了一张。罗殷的手指细长,骨节明显却不粗大,手指自然弯曲,几朵小花躺在手掌中间,指缝间漏下一束光。拍完照片,莫沫乖觉地将手机放回罗殷口袋,让罗殷无话可说。
晚上罗殷去洗澡,允许莫沫玩一会儿手机。他赶忙把拍的照片挑出来,选了一个柔和自然的滤镜。发朋友圈当然不行,罗殷的手太男人,混不过去。于是照例把自己的帖子打开,更新进去。
他许久没上线,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地猜腿是不是也断了。莫沫心想说出来吓死你们,玻璃烟灰缸砸头是开玩笑的吗?可他只字未提,只将照片发上去,说春天来了。
这个明示的隐喻等于昭告天下。不过多久有网友问楼主是不是毫发无损地拿下直男男神了。
罗殷拉开浴室门,莫沫还没来得及回帖,他的游戏时间结束了,他把手机放罗殷床头,一步三回头地回自己房间。
罗殷在床头擦干头发,处理完最后一点事,还不见莫沫过来,于是走到莫沫房前。莫沫开着电视听相声,却抱着一床被子若有所思。
他敲一敲门,引起莫沫的注意。
“你……”
“我……”
两人异口同声,又都同时闭嘴。
“是不是电视声音太大吵到你了?”莫沫放下被子手忙脚乱地到处找遥控器。罗殷看他围着床跑了几圈,直接按了电视机上的开关。
突然消声,莫沫放开落在床头夹层的遥控器,手足无措。
“明天再找,睡我那儿吧。”
莫沫连连点头,跟在他身后,心里锣鼓喧天,烟花绽放。
睡觉之前他特地用茉莉味的漱口水漱口,薄荷味的太辣,柠檬味的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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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殷岔着腿坐在床边,莫沫从他身前经过被一把拉住。卧室的地毯也很柔软,莫沫嘴里有些凉,不到一会儿就暖起来,热起来了。他嘴里分泌了很多唾液,口腔湿润热滑,舌头很狡猾,撩完就跑。
罗殷怕碰到莫沫伤口,只扣着他半边脸。
莫沫眼神涣散,嘴边湿湿的,嘴唇亮泽红润,舌头不安分地乱舔。罗殷另一手扶着阴`茎根部,用龟`头去戳他的唇缝。
莫沫垂下眼,专心地盯着第二次见面的家伙,他想用手打招呼,被罗殷拍了下去,于是侧着脸从腿间根部一直舔到头部。
罗殷刚洗完澡,身上是清新的海盐味。莫沫把脸埋进他胯间深吸一口,脸颊瞬间充血通红,他仰着脸,主动蹭着坚`挺的阴`茎,发出啪啪的轻响。
罗殷一脚探到莫沫腿间,那里比他想象得要兴奋多了。他试着用脚趾和脚掌让莫沫也舒服起来,脚下并不好掌握力度,甚至有一两次弄痛了莫沫,但那种偶尔的痛马上化成他的催情剂。
莫沫急促地喘着气,相反罗殷虽然性起,尚能克制。莫沫教给他完全不同的体验,他从来没在男人身上试过这些。他抓着莫沫后脑头发,阴`茎轻轻地拍打他的舌面和脸颊。
从莫沫愉悦的难耐的表情他读懂这并不是屈辱,也因此更硬了些,故意引着莫沫的口舌追逐。他也会在他嘴里猛地抽`插一阵,再抽出来,用马眼分泌的液体在他脸上做标记。
尽管莫沫也硬得厉害,却没有自慰,或者借助他的腿发泄。
他们还没有准备,也还未曾想到准备润滑物品。
罗殷拉着莫沫让他站在自己腿间,剥开衣服,露出新鲜的果肉。没有柔软白嫩的胸脯,那两颗硬挺的乳头格外显眼。
乳`头早就硬了,手指翻来覆去地拨弄,罗殷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滑,抠着乳尖。莫沫意乱情迷,两手环住罗殷的脖子,挠着他后颈的碎发。
罗殷是个好奇的探索家,在这片身体上实验他所想知道的一切,他把莫沫抵在床上,莫沫两手抓着床头,凹下腰以便臀部翘的更高。
罗殷脱下他裤子,却被莫沫紧紧扯住裤腰,一个劲摇头。他冷静了一些,将裤子又穿回到莫沫腿上。
莫沫回头,眼眶里还有些眼泪,看了看他,低头主动脱光了。
他这才发现,原来莫沫的腿间洁白光滑,和他截然不同的粉色性`器无所遮掩。
罗殷红了眼,拉着人抵到墙上,热挺的阴`茎插进他下意识闭合的腿。莫沫抓着他的腰,后来逐渐被激烈的操弄操没了力气。罗殷毫不客气,侵城略地,莫沫阴部被操得痛快难当,他的阴`茎夹在两人小腹之间,偶尔被罗殷临幸。
股间被两人分泌的体液弄得湿漉漉,莫沫没想到罗殷会正面这样操`他,快感加剧,情难自抑,竟抽咽起来,岂料罗殷见把人操哭,越发猛烈。
莫沫推搡着,下面是痛也是快,罗殷缓了缓神,安抚地吻了吻他侧脸,莫沫稍一转头马上追吻上去。
罗殷退开了一些,留彼此一点喘气的余地,却在莫沫再次追吻上来时反客为主。莫沫嘴里是茉莉的淡香,混着精`液的腥咸。被刮去阴毛的下`体生嫩羞怯的经不起碰。罗殷摆着结实劲瘦的腰,不容余地地开疆拓土。他射出一股股精`液,亲手涂满他的会阴,睾`丸,阴`茎,又歉意满满地轻柔吻他。
第21章
缠绵过后,一夜噩梦。
莫沫不知怎么地,梦见罗殷朝他后腰捅了一刀,他恍然无措地找蕾蕾和陈超然求救,睡梦里甚至感觉到后腰那处的疼,醒来才发现他穿着裤衩侧身抱着被子,整个后背都裸露着,凉飕飕。
他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找了件衣服套上,找到正在打领带的罗殷。罗殷刚把领带绕过脖子,见他来了看着他,莫沫呆了呆,意会到罗殷的意思,摇摇头,还是走到手边。
罗殷动作流畅利索,莫沫还没看明白,衬衣领上就系好了。
他一身黑西装还打领带,想必有活动了。莫沫有点兴奋可以吃全家桶了,又止不住的不舍。
“晚上等我接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