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浼
被解救出来再一旁忙着呼吸的神童接收到此表情脖子一凉差点再次咽气。
“故事请继续。”一巴掌把想起身继续反抗的莫岛按回去,夏文综淡定。
“呃……”神童的犹豫因为接到圣旨而一扫而空,飞快道,“那织女其实是牛郎早已许下位置诺言交换纯洁戒指的初恋情人。”
夏文综吹了一声口哨。
“两人分开以后牛郎依旧念念不忘地将戒指挂在胸前,谁知某天,牛郎不幸被喜鹊勾引……”
“喂,说清楚!不要把喜鹊说得像狐狸精……啊呸!谁是喜鹊啊!”二宝伸着脖子嚷嚷,夏文综眼疾手快一把摁住。
神童跟被按在桌子上脸红脖子粗的莫岛抛个媚眼,继续道:“某一天在欢爱(喜鹊君一愣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子让夏神主仆二人眼睛一亮闪过一丝名为原来是这样啊的光芒)……过后,这个戒指不幸被喜鹊君发现,在喜鹊君的逼问(“谁谁谁逼问了!”二宝继续反抗)下……”到此神童打住,皱眉,“殿下,请捂住喜鹊君的嘴,他在打搅说书人的感觉并且扰乱观众视听。”
夏文综一听,恩,有理。于是照办。
世界终于安静,神童点点头满意地继续:“在喜鹊君的逼问下,那憨厚的(……)牛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情急之下一把将戒指扔出窗外,丢到小屋外的溪水中。喜鹊君看在眼里,心中却做另一番思想……”
“于是终于在那个夜黑风高雪花飘的夜晚,喜鹊挣脱了牛郎温暖的怀抱,悄悄飞到溪水旁,顶着零下的温度下水摸戒,并用冰冷僵硬的手,亲手将银质的戒指用‘牙膏洗银饰品’洗的蹭亮,之后放置在牛郎君每早必读的报纸之上,默默离开逃回娘家,留下早上起来不知是感动感激还是暴跳如雷的牛郎君……恩,就我个人观点后者的可能性几率可以用绝对二字来概括。以上,故事完毕。”
夏文综松开手。
莫二宝嗷嗷叫着扑向神童。
神童敏捷地躲到夏文综身后,探出一个嚣张的脑袋,冲莫家二宝嘿嘿一笑:“喜鹊,你又调皮了。”
夏文综面无表情拖过神童的领子,往外走,边走边说:“如果你的牛郎为寻找你而为本报社带来任何不便,请做好付出相应带价的准备。喜鹊君。”神童边走边抬手,一脸遗憾加爱莫能助的德行跟莫岛挥手致意顺便拜拜。
啪——
门被用力关上。
留下花名喜鹊的莫家二宝一个人,凌乱地迷失在夏文综夏主编最后一句充满了警示的话语中。
……时光如飞逝,下班时间在某人“请时间大神停止”的祈祷之下,无情地到来……
莫岛趴在桌子上,死命地给自己找加班的理由,几乎连隔壁杰恩的工作都想接过来做,被杰恩默默摇头拒绝之后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逃回自己的工作间。
这时,隔间小门被推开。
莫岛条件反射地坐直身体。
神童神秘兮兮地探进一个头,看到莫岛如临大敌的样子,灿烂一笑:“看啊喜鹊,人民没有抛弃你!人民回来了!”
深知人民其实是来看热闹的莫岛冷笑两声,继续趴桌。
神童吭哧吭哧地搬来个凳子,在莫岛身边坐下,开始做知心姐姐——
“孩子,告诉我,为何到了下班时间,往常跑第一个的你如今哀伤地坐在这里?”
“……”
“作为一个被扣工资扣到下个月,眼看又要被饲主一怒之下暴打扫地出门的人来说,他不得不哀伤。”夏文综推开门走进来,将神童轰起来自己坐下,然后喜滋滋地将旁边一脸愤恨不平叨咕着要坐不知道自己搬去的人抱到自己腿上,按住。
莫岛看着对面那对真正意义上的“狗男男”,决定自插双目。
神童扭脸责备地望着夏文综——你怎么能真相呢?
夏文综耸肩回望——因为我从来不撒谎。
……
“啊啊啊——啊黑猫警长——”
莫岛脸色一白。
夏文综镇定地问神童:“我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聘用一个用《黑猫警长》做手机铃声的未成年幼龄儿童来做报社摄影师而不是让他滚回小学一年级学写大字。”
神童叹:“年轻就是好!”
莫岛没有空理会对面两人一唱一和的欢乐吐槽,站起身,很有预见性地猫腰,掀起窗帘一角,做贼似地往楼下一望随即如遭电击一般缩回来——
那熟悉的跑车果然出现在报社楼下,黄昏的阳光下,鲜亮的漆身散发出一种浓郁的杀气…(有杀气的汽车……)
这时,手机还在孜孜不倦地响。
莫岛把如同烫手芋一般丢给神童,脸通红:“就说我在大便!”
“恶俗……”神童接过电话,嫌弃道,看了看来电,按下通话键放到耳边——“喂,您好……”
……
“啊,莫拉克先生,代表报社向您至以最真诚的问……恩?莫岛是么……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神童说着抬眼瞥了下对着他挤眉弄眼的莫岛。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神童狗腿赔笑,飞快地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莫岛一脸期待地望着神童。
“莫拉克先生说,‘让那个对你打手势玩暗号的人立刻滚、下、楼、’。”
“……”
“莫拉克先生说,你还有另一个选择。”
“……”仿佛就要电击的死刑犯忽然听见监狱长说停电了这样美好的消息。
“‘拆了这种大楼之后,我会亲自上来抱你下去。’”神童眯眯眼学足了约书亚的语气,摊手。
“很好,”夏文综拍拍神童的屁股示意其站起来,随后自己跟着他站起,居高临下地抬抬下颚对莫岛冷眼相待,“现在结果出来了,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立刻滚走。”
第37章
扭扭捏捏一步三回头地蹭下楼,报社门口那闪亮的布加迪跑车在莫岛同志眼里,就是一个包装精美的定时炸弹……
而他,当然是明知前方是绝路仍旧不得不双眼一闭两腿一蹬前仆后继的,英雄战士。
站在车前目测五米处,二宝开始认真的考虑——是坐副驾驶座好呢,还是坐后座好呢?
在这里需要解释一下,有这么一个鲜为人知的小知识——因为当遇到车祸到时候,司机会下意识地往自己的方向打方向盘,导致车身横置,车身侧面将成为车祸的直接撞击点,受到的创伤最严重,所以副驾驶座又被称为“亡命座”。
……
今天,关于副驾驶座又名“亡命座”在二宝家又被赐予了另一层全新的含义——对于二宝来说,此“亡命座”并非亡命于车祸也,而亡命于某个显然是处于活跃期不知何时会爆发一跃而起拧断他小细脖子的活火山。
而且……
在火山爆发之前,那种从北极周围捞出来的冰山气场也是会冻死人的……
但是……
但是!
如果一声不吭反常坐到后座去,就等同于说明自己的心虚。
心虚,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因为一直以来,二宝同志都认为自己做事一直理直气壮腰杆很直。在这种理直气壮的情况下,还是免不了被某个猥琐老男人强词夺理换着法子欺负以达到各种不和谐目的。如今,如果连他莫岛自己都心虚了……那还得了?
如此这般一来老男人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地借题发挥的日子还会远吗?
最重要的是,他还会失去最后的狡辩机会(又:二宝曾经卑鄙地想过“嫁祸给伯尔”这种事的可执行性)。
……
这一犹豫,又耽搁了个十几二十秒。
于是终于在约书亚几乎不耐烦变得更加暴躁的时候,五米外那个生物才以比爬还慢的方式慢慢地往这边挪过来。
然后……
向车后座伸去了罪恶之手——伟大前辈们说过:作为一个伟大的人,目光必须长远。这句话显然是无需置疑的正确。但是在方才那一刻二宝参悟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人生道理——莫家幺子莫岛同志,真真是一个只顾这一秒下一秒再商量的真小人呀!……所以……所以还是不要强求自己勇敢面对现实好了(……)。
莫岛毫不犹豫地决定做一只理直气壮的缩头乌龟。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你可以觉悟了,领会了,投降了。
但是,敌人不一定宽容大量地放过你。
约书亚早在莫岛离车一米之内抬手拉车门的动作之前,就很有预知性地抬手,阴沉着脸,戳了戳前面控制板上的某个键。
带来的后果就是,莫岛恨不得连腿都用上了,后门也没能打开——打开的,是前门。
莫岛一愣,不着边地想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借力打力’?
“上车。”
约书亚面无表情地命令,声音中少见的僵硬与阴郁让习惯了春风细雨的莫岛瞬间产生了转身拔腿泪奔的冲动。
用的还是祈使句……
莫家二宝残念地想,内心一片泪河,哆哆嗦嗦地往“亡命座”上爬。屁股一落像坐在刀山上一样觉得咯得慌,不安地挪挪,小心翼翼地抬眼看驾驶座上男人黑着脸不做声显然是憋了一天的火没处发出来的架势,心肝不争气地一秒内比平常多蹦跶了两下,赔笑脸:“嘿嘿,您这车啊真有意思,你说我开后门他咋就开前门了呢?”
……
本是想找点话缓解缓解气氛,殊不知自己这乡土与狗腿的小人嘴脸,更讨打。
……
果然换来约书亚不动声色地一瞥,随即,布加迪的引擎阴森地嗡嗡闷响起。
“……”不美好的记忆被唤醒,莫家二宝的脑袋也开始嗡嗡响,再次谄媚扯了扯某人的衣袖角,“咱能不能不飙……”最后一个字被抽气声代替。
车如同离弦的箭,脱缰的野狗,唰地冲了出去。
-
在莫家二宝被“布加迪小型飞机”折腾得大前天喝的水都要吐出来之前,约书亚稳当地急刹车成功将车子在莫拉克大宅门口停下,熄火。此时,副驾驶座的某人已经将抽气变成了抽泣(含些许做作地虚假撒娇成分)。
“……”约书亚坐在驾驶座上,烦躁地皱眉,叼上一根比较重口味的雪茄,默默点上。
“……”二宝解开安全带,蜷缩,抽抽搭搭委委屈屈指责,“嘤嘤嘤嘤~~以后再也不坐你的车了……呕~~”
约书亚到底在假哭下动摇了,伸手欲去摸摸那可怜的孩子,却在手指就要碰见他略凌乱的前额发时候,被别扭地躲开。
“……”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弹掉烟灰,顿了顿。(乾坤扭转就在那无形间啊无形间……)
“为什么这么做?”声音中除了恼火还掺杂了一点点其他复杂情绪。
“嘤嘤嘤嘤~~&*……%¥。”
约书亚皱眉:“好好说话。”
莫岛被他这么一喝又是一哆嗦,不满地叨咕着凶什么气场大了不起么就你会吓人,过了老半天才哼哼唧唧牙疼状:“脑一热就做了……”口胡,还为什么咧!大爷我倒是也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