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恩顾
“哦?你有自尊?”段和不屑,往饭桌一扬下巴,“给老子盛饭吃,我饿死了!”
夏威直起腰,爬下床捡起散落的手绘地图。
段和脸色一肃,“你真要去?”
夏威盛气凌人地扫他一眼:“是,又怎样?”
段和怒极反笑:“你还和我扛上了?”
夏威往床沿一坐,低头将地图折好,低声说:“我自己受不了这种当小白脸的日子,什么都给不了你。你等着,等我赚了大钱,牛逼哄哄的,先买条黄金项链给你当定情信物。”
“你恶不恶俗?我脑袋进水了会戴那种东西出去?”段和哭笑不得,“我什么都不缺,就要你在我身边,你别去冒那个险。”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说不定我一夜暴富!”夏威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放光。
“我还不知道你?毛手毛脚的,又不爱惜自己的命,知识面不够也没有乐正柒那种天赋!不管是挖墓还是炸矿都别去,我们不缺钱!”段和眼圈儿微红:“上回你在机场突然失踪,我对自己说如果再看到你,绝对当你陌生人,绝对不再给你机会!我犯贱,我真的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你别让我提心吊胆!跟你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安心,怕你又是玩玩我就跑了……”
夏威哑了半天,掏出火机把地图烧了,“这下你放心了?”
段和说:“你能画一份就能画十份,我有什么好放心的?““我发誓,今后我的一切都由段和做主,没有段和允许,我一装火药就先把自己炸死,一下墓就踩到机关尸骨无存。”夏威勾住段和的脖子,在他耳边一字一字说:“我跟着你,你要对我好。”
段和侧搂着他,鼻子酸溜溜的,“我对你不够好吗?”
夏威话锋一转:“那人家想要~~”那小眼神水灵的!
段和一窒,无可奈何地解裤子,“来吧来吧,速战速决,干完伺候老子吃饭!”
夏威撇下火机,撒着欢儿骑到段和身上,嘿咻嘿咻把对方的裤子褪下来,色迷迷地念叨道:“宝贝,别脱衣服了,我就喜欢你这样,上半身禁欲下半身淫|乱……”
“你神经病!”
夏威将段和衬衫散开的纽扣扣上,又把他的领带扎正,然后撩起衬衫在段和的小腹上舔了舔,发出感叹:“为什么不是甜的?”
“我又不是西瓜,怎么会甜?”段和翻白眼。
“不是西瓜,是蜜桃!你早上出门前还带着一股子蜜桃味,现在只有汗味了……”夏威好委屈呀~~“您这么喜欢蜜桃味,那儿不有一整瓶沐浴露吗?您尽管喝,还可以边喝边吐泡泡,多好玩!”段和无力地把头扭向一边。
“我就喜欢你蜜桃!”
段和痛不欲生地妥协了:“好好好,我去洗个澡就蜜桃了。”
夏威抱住他上下其手摸个不停,喘着粗气说:“算了,偶尔换换口味,话梅也不错。”
段和泪奔:你饶了我吧死变态!
夏初的中午容易犯乏困,尤其是做完激烈运动后,更是困得眼皮打架,段和原本穿戴整齐的白衬衫被汗水浸透了,搓揉得皱巴巴的,下午是不能再穿这件衣服去上课了,他努力撑开眼皮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上课,真不想动。
“那就旷课呗。”夏威趴在段和身上,下巴靠在他肩头打了个小盹后才得意洋洋地撤出凶器,“和哥哥,我困,陪我再睡睡。”
当学生旷课只是放老师一个人的鸽子,当老师就不同了,旷课那是放整个系一百多人的鸽子!段和有气无力地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想活了你!”
夏威贴在他肩膀上啵啵啵亲了几口:“小妖精,我是不想活了,我想死在你身上。”
段和恶寒,翻身把夏威从自己背上掀下去,“我睡一睡,你别睡,过十分钟叫我。”
“十五分钟。”
“你别浪费我时间!”
“遵命遵命!”夏威在他额头上印上一个吻,眯上眼欣赏了一番,自言自语:“你怎么就对我好成这样……”
段和闭上眼:“你还不知恩图报?”
“一定是你上辈子欠我的,这辈子来还。”夏威咬咬他的耳朵:“比如说,上辈子你是一只被我放生的小乌龟……”
段和往他脑袋上抽一巴掌:“你才是小乌龟!”
夏威握住段和的手把他圈进自己怀里,“我是乌龟我是乌龟,你是一只被我放生的小虾米。”
段和失笑:“别吵,别吵……”
“不吵,我给你看时间。”
“还吵?”
“不吵了。”
“啧……”
“嘘……”
“……”
“……”
段和睡着了,夏威拿着手机瞪大眼看时间。
十分钟过去了,他想:再让他睡三分钟吧。
过了三分钟,他想:再让他睡三分钟吧。
又过了三分钟,他想:最后让他睡三分钟,他冲个凉换身衣服五分钟,走到教学楼五分钟,时间够……
三分……
两分……
一分三十秒……
夏威也睡着了……
等段和睡到自然醒,看看时间,欲哭欲哭地一掌把夏威拍醒:“下课了……你真是百无一用!好讨厌哦……”
夏威咬着床单角角:“呀咩跌~人家不小心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难得有一整章是这一对的,以后绝对不花一整章在死道士身上,呸……(#‵′)凸
第66章 古彩
古彩,是一种釉上彩,其制作方法是在器皿上喷青白釉,一千三百度高温成型,然后在釉面上以古彩料绘制,再经八百度左右高温烧制,后期的粉彩,新彩,程序都是一样的,但古彩远没有粉彩新彩那么色彩繁多,一般只有几种颜色,所以也叫五彩,烧成后颜色对比强烈,有一种返璞归真的年画意味。
杜佑山请魏南河的作坊制作一套茶具,绘以人物题材,一个壶配六个杯子,送人既雅致又高档。不管是工艺品还是艺术品,在正常情况下,人物比花鸟或风景开价高,但这种小生意魏南河看不上眼,敷衍道:“两千,贴花。”
“喂喂,贴花还要两千?不要太狠啊!”杜佑山直皱眉:“贴花的怎么送人?太掉价了!我要纹饰与众不同的手绘古彩。”
“麻烦,”魏南河摇摇手,“那几个明青花我还没做出来呢,谁有空给你专门做一套工艺品?还要与众不同的设计,你当我很闲?”
杜佑山翘起二郎腿,给武甲使了个眼色,武甲道:“魏教授,明青花可以先缓一缓,这套比较急,再精致的工艺品都不难求,难求的是东西的韵味,别的作坊能做出来的话杜老板不会劳烦您,价格方面您放心。”
这奉承的话说的,放低了姿态,恳请的口气又诚挚委婉。杜佑山当然是不甘心亲口说给魏南河听,由武甲的嘴说出来不但达到目的还给自己留了面子。魏南河扫了眼武甲,似笑非笑道:“送谁?这么急,让你连赚钱都顾不得了?”
杜佑山压低声音道:“黑道上那位彭爷,你知道的。我店里没有他看得上眼的东西,他只对一件你仿的古彩小杯子感兴趣……”
魏南河倒吸一口冷气:驴日的,一定是你个王八蛋嚼舌根把烂摊子推卸给我!
杜佑山继续说:“他拜把兄弟过寿,粗人出身的,总是喜欢附庸风雅,想送出个品味,他老人家请我来拜托你,你看……”
那位彭爷是尊出了名的凶神,魏南河没有正面和他接触过,但早有耳闻,只要做事合了他老人家的心意,他定能保证黑道白道全卖你面子,杜佑山这几年混得风生水起有不少方面是仰仗这位黑帮的大腕。话另说,若是触怒了他,抱歉,“后果自负”四个字您自个儿扛着吧,不久前天下地产总裁遭黑枪差点送命,事后亲自上门向彭爷赔罪,送了一家夜总会才平息下纷争。杜佑山话中威胁的含义再明白不过:首富都不敢惹的人,你一个穷教授想摆架子?
魏南河冷笑几声,“看在佑山的面子上,我抽时间吧。”心说:我看在你地下的爸妈面子上!俩老人一世善良,怎么生出你这基因突变的损人?
杜佑山优雅地摸摸手里的打火机,“那么,钱……”嗤,什么玩意儿!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东西而已,能替佑山解围就好,提钱多伤感情。”魏南河嘴上说的好听,早已不耐烦地把头扭向一边。
谁不知道,礼物合彭爷心意,杜佑山领功,如果不合彭爷的心意,魏教授你就等着认识认识那位凶神吧!
杨小空下山练车,刚回来便看到杜佑山趾高气昂地从长条石台阶上走下来,赶紧夹住尾巴贴着墙壁往屋里溜,杜佑山及时唤住他:“小空!躲什么?”
杨小空站住,硬着头皮打招呼:“你好,杜老板。”
“你好你好,”杜佑山迈八字步踱过去,“左寒呢?”
杨小空有问有答:“不知道,我有一个礼拜没和他联系了。”
“一个礼拜呀,”杜佑山拉长尾音,“你怎么不挂电话问问他最近在干什么?”
杨小空道:“不了,他最近没空,有空自然会找我。”
杜佑山不怀好意地扬起嘴角,“没空?”
“你要找他请拨他的手机。”杨小空不卑不亢地看着杜佑山,眸子温润乌黑,面上还带着抹笑容。
杜佑山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白左寒近日没接什么工程,学校安排的课全上完了,昨天在一个酒会上还向他抱怨自己闲得全身长蘑菇,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晚上,能马不停蹄过夜生活。
“小空!”柏为屿站在妆碧堂门口,嚷嚷道:“死哪里去了?曹老早上过来看你的练习板,臭骂了一顿!那做的什么玩意儿?”而后,假装这才看到杜佑山,忙点头哈腰:“杜老板,很久不见了,最近可好?”
杜佑山敛起笑脸,“很好,谢谢惦记。”
柏为屿搓搓手,满脸堆笑,一语双关:“那就好那就好,向您全家问好。”
杨小空忍笑着往柏为屿挪过去,用眼神警示他:你别乱说话!
杜佑山拉长了脸,冷冰冰地转移话题:“柏为屿,你的画展时间不到一个月了,好好准备一下。”
柏为屿俩手插口袋里,吊儿郎当的问:“准备什么?请杜老板指教。”
“每幅画配一篇百字以上的创作心得,提早十天发给我,要印宣传册。再准备十五到二十分钟的开幕致辞,背熟点,艺术出版社和新闻频道的记者都会来,到时你别结结巴巴的上不了台面。”柏为屿的相貌不招人嫌,可那二流子的德行真是让杜佑山厌恶,他批判地上下打量柏为屿,“还有,从里到外整清楚点,开幕那天一定要穿西装,你想玩个性,成大师了再玩不迟。我是看在曹老的面子上给你这么好的机会,画展成功的话对谁都好,如果反响不怎样,今后我不会卖你的帐。”
柏为屿被说的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反驳,连“天马流星靠”都堵在喉咙里蹦不出来。
杜佑山转身往自己的车走,走没几步,回头添上一句:“我奉劝你,西装别到地摊买,到品牌店里买,起码得五千块一套的!你别以为地摊货别人看不出来。”
俩人看着杜佑山的凯迪拉克绝尘而去,杨小空怯怯地捅捅柏为屿,“为屿,你有钱买西装吗?”
柏为屿颓然:“没。”
杨小空从兜里掏出一把钞票,“我把驾校的学费交掉后,这学期的伙食费只有八百了,刚取的……”
柏为屿假装推脱,羞涩道:“这怎么好意思。”
杨小空把钱卷吧卷吧收回来,“我没说要借你。”
柏为屿一把将钱抢过来,“老子客气点,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八百块还好意思借人?我勉为其难凑个数吧。”
杨小空:“喂喂,我也要花钱的。”
柏为屿斜眼:“山旮旯里,花个毛钱?”
杨小空说得义正言辞:“周末我想约白教授吃饭!”
柏为屿:“……”
杨小空眼睛里放出闪烁的小星星,带着哀求的口气:“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