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泠墨然
安涯低下头,良久没有说话。
电脑屏幕挡着他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声音却低沉了下来,“李哲天,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陈波帮了我,他可以卖掉自己刚买的新房给我买电脑,他替我出头被关进号子受苦,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十年,一个对我掏心掏肺十年的朋友,我不能不管他。”
李哲天脸色变得非常差,站起身要走。
安涯却猛地扑了上来,手臂紧紧环住李哲天的腰,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可是,我爱你。”
李哲天一僵,继而转身回抱住安涯。
“为了这句话,几个码头算得了什么。”
靳世龙的算盘落了空,李哲天干脆没让安涯出现,自己带着人跑过来找季爷喝茶,两人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把手言欢,恨不得拜把子认祖宗。
本来嘛,老季也就是想讨点便宜,给他就是了,多一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季爷也不是不开眼的主儿,既然李哲天让步了,他也不能穷追猛打,特豪爽的把三成分红提高到三成五,还跟李哲天表示,以后就跟着天哥混了。
为了表明决心,老季一脚把靳世龙踢出自己门,毫不留情。
靳世龙气得鼻子都冒烟了。
鼻青脸肿的陈波一被放回去,肖舞就发飙了,二话不说把那夜他用手机录的视频发给了重案组,还没忘给靳老爷子一份。
丫敢动我的人,我看你是吃错了药!
转眼间,靳公子成了本市轰动性人物,那家伙太有才了,居然把自己亲哥哥灭了,还把自己老爹气得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靳世龙被通缉,过街老鼠一般,仓皇不可度日。
有一天,他从黑市花重金买了把阻击枪。
李哲天带着安涯出席希望小学奠基仪式,两人毫不避讳的一起往埋了一半的大石头的坑里填土,还一人拉了俩小屁孩蹲镜头跟前傻乐。
仪式结束后,人群散去,李哲天拉着安涯上了车。
安涯有点兴奋异常,“哎老李,咱们领养个孩子吧,你瞅那些小孩,多可爱!”
李哲天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太吵了,要不是你闹着要来,我这辈子决对不跟那些小孩打交道。”
安涯哼了一声,老大不高兴的贴着车门坐,“假惺惺!”
李哲天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揉捏,“对着镜头的时候,你敢说你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安涯继续哼,狂翻白眼。
李哲天拗不过安涯,无可奈何的叹气,“好,给你领一个。”
安涯乐得跳起来,“真的?”
李哲天点头。
安涯得寸进尺,“那能领个男孩吗?”
李哲天点头。
安涯狂叫,“那能姓安吗?”
李哲天看安涯一眼,勉强点了点头。
安涯在车里又蹦又跳,“偶也,我要叫他安小涯,以后他就是我儿子!我要教他防狼术!”
老李……
闹了半天,两人来到温阁华吃午饭。
到地方的时候,安涯裤子还没来及提上,气哼哼的直骂李哲天种马混蛋。
李哲天宠溺的摸摸安涯的脑袋,帮他擦身上的污迹,幸亏穿的是白色的休闲服,看不出来。
安涯恼得不行,“姓李的,你就不怕精尽人亡!”
李哲天笑,“我只怕喂不抱你,再委屈了你下面的小嘴。”
安涯怒,“马上要吃饭了,你他妈能不能说点人话?”
李哲天笑得风流倜傥。
闹腾完了,两人下车。
下车的时候,李哲天先下来,然后伸手去拉腿脚软绵绵的安涯。
安涯却一下跳了出来,刚要说咱爷们可不娇气,突然从温阁华旋转门上的金质装饰中看到了红光一闪,那晚的记忆猛然撞入脑中。
阻击枪的红点!
李哲天刚直起身子,胸口正好暴露了出来。
安涯大叫,“小心!”
来不及推开李哲天,安涯猛地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李哲天的胸口!!
‘砰!’
就在安涯跃起的一瞬间,枪声响了。
因为安涯和李哲天身体交错,那子弹本冲着李哲天的左胸,却没想到从安涯的左后背穿入,生生穿透身体,从左胸冲了出来!
雪白的休闲服上迅速绽放着鲜艳绮罗的红花。
周围的保镖迅速将李哲天和安涯团团围住,用力塞回车里,并紧急呼叫了医生。
李哲天抖着手压住安涯的伤口,可血却疯涌出来,滚烫的吓人,“安涯,你不准睡过去,听到没有!我不准你睡!”
安涯喷了一大口血出来,抓着李哲天的手,苍白的微笑,眼睛一眨一眨似乎在嘲笑李哲天的慌张:老李,你可是老大,要注意形象。
李哲天只看了眼伤口,浑身立刻抖了起来,那伤口的位置,正是心脏的地方。
安涯没有当场死亡,只说明那子弹擦着心脏过去,或者……打中了一边的心房。
座位上淡黄色的羊毛坐垫迅速变红,安涯突然闭了眼睛,鼻孔和嘴角涌出大量的鲜血。
李哲天疯了一样压住安涯的胸口,怒吼,“安涯,撑住!”
安涯翕动嘴唇,“……欠你的……终于还了……”
然后头一歪。
“安涯————”
第57章 大结局
天阴沉沉的,蒙蒙细雨飘洒下来,洗刷着青草绿树,愈发青翠欲滴。
迟到的春天终于来了。
公墓中,李哲天一身黑衣站在雨里,神情肃穆。
身后一名黑衣保镖手举着雨伞,撑在李哲天的头顶,遮挡着风雨。
墓碑上的人,依然笑得淡然。
李哲天缓缓蹲下身来,将手里的鲜花放在墓碑前面的空地上,手指触上冰冷的大理石,上面内嵌的照片已经有些发黄,可那人明媚的脸庞却依然刻骨铭心。
“很久没来看你了,小飞。”
李哲天身上的潮气还没散净,人就已经走进了房间。
这是私人特护病房,里面宽敞明亮,设施先进,床上的人面色虽然苍白,却生机勃勃。
李哲天走过去,脱下外套去洗手间洗了手,消完毒这才过来摩挲安涯脑袋上翘起的一大片头发,“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安涯握着PSP玩得兴起,嘟囔着,“别动,老子马上要通关了。”
李哲天淡淡的说,“我去看小飞了。”
安涯手指一顿,接着把PSP关了,倒头躺下蒙住被子瓮声瓮气,“知道了。”
李哲天笑,“吃醋了?”
安涯在被子里哼,“谁吃你的醋,老子值当跟一个死人争,切!”
口气很冲,醋劲很大。
李哲天笑得更厉害了,隔着被子拍了拍安涯的屁股,“好了,别闹了,以后再去看他,我带着你行了吧,绝对不跟他说你又任性,又乱来。”
安涯呼的一下掀开被子,细长的眼睛瞪的圆圆的,“谁他妈乱来了!”
李哲天把人一把揽进自己怀里,温柔的揉捏着,安涯挣扎着乱动,李哲天脸靠在安涯乱糟糟的头发上,声音低沉,“以后……不准这样了。”
安涯楞,“什么?”
李哲天伸手敲了安涯脑袋一下,“不准再替我挡子弹了。”
安涯脸色微微一红,色厉内荏的辩解,“谁……谁替你挡了,我那是不小心撞上的!”
大喊着小心然后飞身扑上来,可真‘不小心’。
那么短的时间,没有人能反应过来,安涯的行为完全出于本能。
他从心底里想要帮自己挡子弹。
无关爱恨,只有那股不要命的冲动。
每每想到那个血色四溅的瞬间,李哲天的心脏都有种要停跳的骤缩,痛得无法呼吸。
浑身浴血的人重重跌在自己怀中的感觉,犹在。
李哲天长叹一声,气恨恨的把安涯的脑袋揉的更乱,“那你昏迷前应该说你爱我,为什么要说把欠我的还给我,太闹心了。”
安涯嘿嘿一乐,“老李,你也有心啊,不容易啊。”
李哲天磨牙,眼睛微眯,“安涯,我看你是住院住的时间太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安涯仰着下巴挑衅,“有种你来啊。”
李哲天眼中噼里啪啦的冒火。
就知道你不敢,憋了三个月了,丫眼睛都绿了。
安涯得意的不行,刚苏醒那会儿,浑身插的都是管子,动都动不了,老李说什么也不让特护过来帮忙,亲自天天拿着毛巾给自己擦身,那样子别提多憋屈了,特欲罢不能。
谁知,李哲天邪笑着贴上安涯的耳朵,“医生说,再过半个月,你的身体就能接受我了,我想,三个多月没做,你那里紧得跟处子一般,应该会很疼的吧。”
热气扫过耳廓,带来熟悉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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