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它似蜜
“因为便宜。”邓莫迟说得理所应当。
陆汀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尤其磁力锚还是种用后即抛的一次性消耗品。但他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下去吧,你都几个通宵了,七十多米的水深,说不定会不舒服,”他整了整邓莫迟的衬衫领口,又道,“那种磁力锚我也接触过,也受过专业潜水训练,没问题的。”
“在警校学的?”
“是啊,”陆汀眯眼一笑,“我可是Ⅰ类刑警,被当成特种兵预备役培养的。”
邓莫迟没再说什么,陆汀换潜水服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跑哪去了,后来倒是突然闪现,帮陆汀戴上氧气瓶和氧气面罩,还把照明灯换成了瓦数更高的一只。
“一共有四个,按顺序关,”他叮嘱道,又问,“看到了吗?”
四个光点在陆汀眼前的目镜上显现,对称地分布在三角形飞船的两翼和中轴线上,依次标有序号。
“看到啦,一二三四,就顺时针来呗。”陆汀拍拍邓莫迟的手,要他放心。
“氧气够一个小时。”
“我二十分钟弄完。”
这不是吹牛,Last Shadow本身不大,陆汀的身体素质和潜水技术又是优中选优,解决完第二个电磁锚时间才过去八分钟。飞船周边暗流密度适中,偶尔有细沙腾起,阻挡些许视线,但陆汀心中并无慌张,他又邓莫迟给他换的照明灯,也有邓莫迟穿过的潜水服。铁锈的气味仿佛也被存在氧气瓶里了,和潜水服一样,服帖地包裹住他。
陆汀甚至产生了归宿感,这种感觉太踏实,太安全了,漆黑一片的海底,他的光柱好像马上就能照出他可以栖身的巢穴。
然而,等他处理好第三个磁力锚,事情似乎变得不大对劲。潜水服自带的体征记录仪开始提示他体温升高心跳加快,每隔一分钟就有一次,陆汀自己也感觉到了热,更夸张的是,有些液体不知何时出现了,把本就紧紧包裹在腿·股上的潜水服润得更光滑了,吸盘似的箍在他的皮肤上。
陆汀几乎是心惊肉跳地扶着船身,游到最后一只磁力锚。扳开扳手时他绝望地想起自己没带抑制剂,尽管出发前Lucy提醒过,但他还是忙忘了。
你也太那个了!他骂自己,热·流还在扩散,他甚至不好意思想出具体的词。但他又想,不能全怪自己,穿着人家贴身穿过的仿鲨鱼皮潜水服……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色·情的事!
最终陆汀凭借自己过硬的技术回到过渡舱,密封门为他打开,他得以回到飞船内部。头顶广播响了起来,是邓莫迟的声音:“辛苦了,我在总控室。”
陆汀摘下面具,气儿还没喘匀,步子就跑了起来:“我马上!”
衣服都顾不上换,其实他也没勇气去看脱下来的潜水服里面被自己弄成了什么鬼样子,一溜烟钻进总控室,副驾上的那具干尸已经消失无踪,脏东西也都擦干净,这显然就是给陆汀准备的座位,于是他深吸口气,一屁股坐了上去。
“来吧,我们飞!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飞船!”陆汀带着点不自然的豪情万丈。
“安全带。”邓莫迟寻常地在操作板上键入指令,还不忘提醒。
陆汀自觉又说了傻话,吐了吐舌头,悻悻扣好带扣。动力舱在身后,隐约传来的引擎声就如同一匹健康赛马的心跳,而移动在下一秒发生,流畅得让人感觉不到水的阻力,载着他们的是一柄尖刀,那海水就只是不禁一握的豆腐,它被利落地破开,天光也在一瞬间充满船舱。
蓝天向他们打开宽阔的胸怀,冲进去,这艘沉寂已久的年老战舰就成为它新生的子民。陆汀被阳光刺得眯起眼睛,同时不自觉屏住呼吸,他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之前的每一架飞船都无法提供的速度之中,时间的洪流也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道密实地从他身上碾过,再这样奔下去又有什么天涯海角?世界都摊平成一张白纸,特区、都城、寒冷的美洲和赤道……就连天边卷积的云都被他遥遥抛在身后!
唯有那支白色的玫瑰是稳定的,在凹槽中固定,在他的身前。
说不清原因,陆汀竟流下泪来。
邓莫迟却笑了,笑得很淡,却一直蓄在嘴角,好像他多年以来地投入、抱负、执着,也都能如此从容地付之一笑,云淡风轻。
“感觉到了吗?”他轻声问。
“什么?”陆汀怔怔望向他的侧脸。
“连接。”邓莫迟把这两个字咬得很实。
“连接。”陆汀又怔怔地重复。
最终,当他们绕回原先的出海点,匀速开始下降,陆汀下意识低下头。通过下视镜,他看到飞船印在海面上的影子,倒三角形,不断地放大再放大,落在那艘显得单薄的Elnath旁边。
Last Shadow。陆汀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的潜水服表面被晒干了,泪也已经干了,心被狂喜填满,落回海面漂浮时,这艘飞船仍是举重若轻,竟没激起一记大浪。
两个人却停留在座位上,看天看窗外看仪表盘最终看向对方,好像全都动弹不得,目光在无声中融在一起,再无法分开。
“……老大,不好意思现在这种庄严的时候我说这个,”最终是陆汀先开了口,他的思绪回归,声音随胸口起伏,双手放在小腹前交叉起来,纠紧的十指和他蒸红的脸庞一样显得无措,“但我好像,发·情了。”
“我知道。”邓莫迟平和地看着他,没有刻意把目光挪开,脸颊却说不了谎,像是被陆汀传染了似的,和耳朵一同泛起了红。
第37章
陆汀看得眼睛都直了,心想,那现在怎么办?体内信息素翻涌出来的不适感越发严重,从里到外,从大脑到四肢末梢,他都感觉到了失控的危险。
而这次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信息素似乎对邓莫迟也产生了影响——不是似乎,这几乎是肯定的了。还算宽敞的船舱里,铁锈味浓得就像是大堆质地疏松的旧钢铁全都碎成细碴,飘起来,把空气都填满。
陆汀把这理解为一种对他的回应,一种他造成的后果。
于是他深深吸了口气,趁腿还没完全麻掉,站了起来,走到邓莫迟跟前。迎着那人笔直的目光,他搂下去,吻上滚烫的呼吸,接着吻上那两片干燥的嘴唇。没日没夜的工作和海面上的暴晒使它们起了皮,陆汀把唇瓣舔回柔软,舌尖轻轻在嘴角勾勒,很快就撬开了。邓莫迟却忽然压低他的肩膀,把他紧按在自己身前亲吻,节奏掌握得轻松极了,陆汀急慌慌地追着他的力道,唇边溢出分泌过剩的唾液,还有含混不清的轻哼。
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站不住了,潜水服里的滑液好像已经流到了膝窝,挂在那儿,变得有点凉,弄得他软绵绵地往邓莫迟身上倒。邓莫迟却在这时站起身子,也不再吻他,抱着他压到操作台前,“扶好。”他捏着陆汀的肩膀,把人转了个面,这样说道。
战舰操作台不比普通的桌子,呈内高外低的坡状,外缘高度只到胯骨以下。陆汀乖乖地扶住台沿,头低下去,视线正对的就是显示气压的仪表盘,还有两串旋钮。方才降落之后,邓莫迟就把飞船调到了水面休眠模式,因此这些攻击类旋钮都是关闭的状态。
但是,要对着操作台做吗……?就在主驾驶座正前方,整艘船最核心的那一块控制区域。陆汀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他怕自己待会儿哪里一哆嗦,碰到什么要紧的开关,他更怕邓莫迟只是一时上头,稍微冷静下来就会把他推开,根本不会在这种毫无防范措施的情况下继续抱着他,再进入他。这也许就是下一秒即将发生的事。
然而,等下一秒真正过去,陆汀的疑虑却立刻被打断了。他听到“嗤啦”一声,是潜水服侧面的拉链被打开,紧接着整件衣裳被剥下来,光滑无阻,方才脚蹼也早就脱下,现在只有湿透的内裤还留着,紧巴巴地贴着他的屁股。“老、老大,”陆汀扭头,喘吁吁地望回自己身后,“真、真的要做啊。”
“你有抑制剂吗?”
“……没有。”
邓莫迟“嗯”了一声,手指插入衣料与皮肤相贴的边缘,直接帮他脱下内裤。
热液浸润太久,或许还混着不少汗,两瓣臀肉的触感格外滑腻水润,他稍微一捏就哆嗦,再掰开摸向更娇嫩的深处,把不断分泌的稀薄液体揩下去一些,陆汀的呻吟就藏不住了,好像每寸肌肤都禁不起他这样触摸。
邓莫迟看了看手心那摊透明,顺着他指根往下滴流,被阳光照得水亮。他知道自己硬了,下身胀得发疼,思考了很久的问题也冲回脑海。他最终只是解开运动裤的绑带,裤腰一下子滑到脚踝,而内裤还是好好地穿在身上,兜着那一大团鼓胀。
“这样够吗?”邓莫迟抱住身前那人,双手搂在他小腹前,用自己坚硬的东西,隔着内裤在股沟上磨,很快就被润得湿湿黏黏。陆汀却像是懵了,缩着肩膀,不断地小声抽气,两瓣臀肉也下意识夹紧,导致身后被布料压抑的粗大很难进到靠里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