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它似蜜
邓莫迟倒是用足了耐心,大概是想让他获得更大的安慰,竟然箍紧陆汀的腰,把他往上抱了抱,“跪在上面,好吗?”还要这样在他耳边轻声询问,嘴唇开合,隔着薄薄一层空气,就像亲在耳廓。陆汀仍然处于说不出半句话的状态,恍恍惚惚之间,他觉得邓莫迟做得太过分了,但还是听话地自己爬上操作台跪好,没让那人费太大力气。
想要避开那些旋钮和仪表,他两条腿必须叉得很开,紧合的屁股也打开了,腰上没力气,他为了跪稳又默默折起膝盖,把重心都压在小腿上,差不多是鸭子坐的姿势。
邓莫迟按住那两个小巧的腰窝,又一次贴紧。高度正合适,性器被内裤勒着,竖直立起,顶端冒出裤腰贴在小腹前,他就抵上陆汀的尾骨,上下磨碾之中,每一次都满满当当地嵌入股缝,略有粗糙的棉质布料擦过吐水的小口,却又坏心肠地不往里进得更深。
陆汀大口喘着气,面前的挡风玻璃兼光屏模糊地映出他失神的模样,他大概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后的一塌糊涂,只能匀出精力让五指在操作台上的空地用力按住,因为膝盖汗湿了,小腿也是,那个坡度一点也不友善,他生怕自己滑下去,按得指尖都发了白。
邓莫迟看出他的艰难,稳稳地托住他的腿股,每一次的冲撞也都把力道控制得适度。陆汀这才捡回一点心神,终于能开口说话,“老大……”鼻音闷闷的,他听起来委屈极了,“你不能,不能这样。”
“哪样?”邓莫迟开始亲他的耳根,用任何Omega都无法拒绝的方式。
陆汀噎了噎,说不清楚,他想,穿着内裤操我……你真的会舒服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舒服?你果然不想插进来?好像没有一个问题是他有勇气问出口的,可单凭这种摩擦,的确也带给他实打实的快慰。仅是后穴的褶皱都那么敏感,他的胸口泛起潮红,挺立的下身也随两人贴合的韵律前后摇晃,脑中空白的某一瞬间,陆汀看见它喷出乳白色液体,接连好几股,一下子慌得头皮都麻了,好在极快的反应速度使他成功伸手去接,多数白液都滴答在他手心,没有弄脏下面精密的仪表。
“够吗?”邓莫迟又问了一遍,顺着小臂摸过去,抓他的手。
陆汀却忽然哭了:“不够……根本不够!这样我还不如去洗冷水澡……”带着哭腔,他控诉着,“邓、邓莫迟,你真的很厉害,这么轻轻松松,就能把我身体弄得,很舒服,可是心里很难受!”
邓莫迟有些愕然:“为什么难受?”
“你一点也不想插进来吗?”陆汀回头,把哽咽憋下去,红通通地瞪着连衬衫纽扣都没解开的人,“我这样,会让你,很有压力吗?”
“不是。”邓莫迟抹了一把他腮边挂着的泪。
“那为什么要这样?”陆汀发着倔,竟躲开了。
邓莫迟也没有再坚持帮他擦脸,往后退了退,目光却在一瞬间变得很柔软,甚至青涩,“因为我想标记你,这一次可能会控制不住。”
陆汀张着嘴,听得呆掉了。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邓莫迟又道。
陆汀的脖子都快要梗住,再这么一直僵着,他可能就扭不回去了。于是他直接撑着台沿落回地上,带着股决绝冲劲儿,麻利地帮邓莫迟一颗颗地解起扣子,“那就标!不用控制。”
“我不能给你稳定的生活,可靠的未来,也没有爱过人,不知道能不能爱对,”邓莫迟垂下眼睫,“标记对我来说很简单,对你来说,就是没有后悔的余地,所以这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
“我从来没想过后悔。”话音一落,陆汀就把邓莫迟吻住,用含吮堵上他的大道理。他还是头一次觉得这人话多,跟背台词似的,每一句固然都诚恳,都逻辑完善,都为他考虑,但陆汀早在孜孜不倦的追求开始之前就已经思考过这些,也下定了决心。
他就是认定了这个人,头脑,心,每一粒细胞的渴望。其他变量再如何,爱上邓莫迟这件事都是他的常函数,或许宿命论的色彩太浓,但这就是事实,他怀着欣喜接受,并相信这就是命中注定。在面对真实的自己这方面,他似乎比邓莫迟勇敢。
于是陆汀也明白,自己必须要推那人一把,不舍地把唇舌放开,他摘下衬衫,好让下面那副漂亮的肩膀完全露出来,又揪起那条仇敌内裤的边缘,急匆匆把它往下褪,“就算你不标记我,我也是你的,但是标记会让我觉得,你也心甘情愿地变成了我的,我们有了约定。我真的很需要这种感觉,”他屏蔽所有害羞和怯懦,双手握住那根颇有精神的大东西,从根部往上捋动,“所以老大,你要救救我。”
更躁动的欲望从脊柱开始跳动,涟漪般扩散至全身,他是空虚的,他必须被填满……陆汀集中精神把话说完:“也不要成结了,再拔出去……求求你好不好,”他又开始委屈了,额头靠上邓莫迟的锁骨,眼皮也湿漉漉地蹭,“我吃药就好,72小时之内,就不会怀小孩……”
他说不下去了,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邓莫迟突然掰开他的大腿,从腿根一直握到膝窝,放在自己腰后盘着,陆汀下意识圈抱他的肩膀,邓莫迟仍然一言不发,所有拖泥带水都不见踪影,凶巴巴往前一挺,陆汀就直接惊叫出声。
他只觉得有块烧烫的热铁在腿间乱顶,皮肉相贴地,从他瑟缩的穴口破入,把他茫然不停出水的地方一点点填满。邓莫迟进得不急,和他接吻,又去吻他的脸颊、眼梢,鼻梁有一搭没一搭地磨蹭,下身也极为耐心地抵住肠肉一圈圈的包裹,有度地入侵。
陆汀开始小声哼哼,放松下全身,把自己泡在温柔乡里,他不用担心自己一不留神躺倒碰坏什么,因为他正被珍重地搂在怀里。却不曾想到,搂着他的那人却在插到底之后猛地开始提速,双手狠狠地抓揉他的屁股肉,托在下面,根本没给他适应的时间,直接插到他半开的生殖腔口,顶了两下,里面就完全柔软下来,迎接更深处的顶撞。
这是陆汀无意识的反应,那个器官存在,就是为了让邓莫迟进入的。而这般顺从似乎也是上佳的催情良方,邓莫迟拍了他屁股一把,插得更凶了,顿时捣得陆汀又疼,又爽,又有些害怕,骨头都开始酥软,只能大叫出声,拼了命地攀住邓莫迟的肩背。交合处迸溅的水声是让人害臊的,蜷曲的脚趾、勾起的脚尖……在邓莫迟身后白晃晃地照着阳光,也显得格外放荡,陆汀都不好意思多看。
他缩回邓莫迟身下,把全部目光都放在邓莫迟的脸上,依恋地看着那对微蹙的眉,舔掉上面晶莹的汗,等他舔到耳垂的时候,成结的充塞感突降而至。
“嗯……嗯!”陆汀很怕咬疼那只耳朵,就用力咬自己的嘴唇,再大声的喊都变成闷哼。粗硬的卡结撑住他脆弱的生殖腔口,龟头顶进去,抽插进出变得艰难,可邓莫迟顶他的幅度并未减小,胯骨硬邦邦地碰上他的臀肉,手也拢在陆汀脑后,让他把头垂下去,热气凑近喷上后颈时,陆汀整个人都是一哆嗦,在这一刻,邓莫迟压低他,喉结抵在颈根,亲吻已经漫上腺体外的肌肤。
是梦吗,当然不是——这全都是真的!他们在最洁净的海面,最传奇的战舰里……在放射射线都无法入侵的地方,做着这种事。阳光没有经过厚重霾层,是直接从天堂落下的。最最重要的是,邓莫迟和他一样投入,一样的动情。陆汀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那些忐忑的相思全都化作满足,咸涩的味道尝进嘴里,也是甘美,他抱住邓莫迟的腰,把自己缩得小小的,把颈后全权交出去,再也挡不住自己的嗓子了,哑声地喊着老大,也喊他的名字,断断续续地说着诸如“射给我”之类的傻话。
皮肤上刺痛感传来的一瞬,在他体内抽搅的阴茎也蓦地钉住,停在他温暖的生殖腔里。天旋地转是什么感觉,只能是现在,腹中那块自己都很少感觉到存在的地方此刻被射得淋漓,而颈后的刺激还要更猛烈,皮肉被顶破,腺体在邓莫迟的噬咬下跳动,注射进去的与其说是信息素,不如说是电火花……仿佛真的有电流穿身而过,陆汀的魂都刹那间出了窍,他只觉得所有距离都不再存在,他能听到两颗心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也能看到海洋、高山、奋力生长的树木……甚至是宇宙。
这些是邓莫迟眼中的东西吗?陆汀不懂,但他仿佛感觉到了精神上的交媾,他觉得自己与身上那人是一体的,身体是,精神是,所有的震颤都是,于是没完没了的高潮都成了附属,在这个瞬间,邓莫迟不是站在浓雾中、云尖上了,邓莫迟收起华美的翅膀,蹲在他身边,双手接过了他的自由。
从这一秒起,他真正地属于了一个人,邓莫迟,他的Alpha。
这种姿势定格般维持了一段时间,邓莫迟不动声色地吻掉那块雪白肌肤上斑驳的血痕,慢慢地,又吻到陆汀的额头,陆汀很是开心,他觉得自己一定比大多数Omega都要幸运,标记的时候,他和自己的伴侣是面对面的。他稍微使上一点力气,圈抱住邓莫迟的脖颈,把自己往上提一提,就能和他好好接吻。
那个吻带着血腥,和铁锈味融得不分彼此,却很柔软,又把陆汀吻得五迷三道。他夹紧那把细腰不想撒开,耍着赖不让人退出来,邓莫迟一边纵容地揉揉他的头发,一边还是抽身而出,抱着陆汀一块倒回驾驶座,让人坐在自己腿上。
“老大。”陆汀垂着睫毛,双目含羞。
“嗯。”邓莫迟一时也有些词穷。
“左手给我。”陆汀说着,从耳侧取下那枚银白的小环,托着邓莫迟的掌根,把它戴到了无名指上,“虽然它的DNA识别不能修改,指纹也是,你拿着没什么用……但我要送给你,”他撩起眼皮,浓浓地把邓莫迟看着,“以后我在你身边,你要想着我,要是偶尔,我不在你身边,你就看着它想我,它等于我,所以不许嫌弃。”
邓莫迟静静看着指根的铂环,龙胆家纹就藏在里面,象征着正统、尊贵,多少人为它垂涎疯狂。他却把它摘下,戴回陆汀耳侧,软软小小的耳垂还带着夹出的印痕,在他指间发热。
“不看它我也可以想你。”他说。
陆汀听得脸更红了,这个人勉强不来,又很会不经意地说出要命的话,他都知道,只得一把将邓莫迟抱紧,“我就是想送你礼物,那种,庄重的感觉!”
邓莫迟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摸摸他脖子后面的牙印,“这就是礼物。”
陆汀也被摸出了笑,“真的好神奇,我能感觉到你,是心灵感应吗……是连接,老大,你在这儿,”他停止腰杆,抓住邓莫迟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就是这儿!它现在不是空的了!”
话毕他又闭上眼睛,大声宣布:“哪怕我不看着你,我也能感觉得到,哪怕我不坐你腿上在别的地方——”
邓莫迟把他按住,道:“我也是。”
陆汀亮晶晶地睁开眼睛:“真的?”
“嗯,是存在感,不能忽略。”邓莫迟亲了亲他的酒窝,陆汀很快就乖顺地陷入他怀中,两人就这么窝在驾驶座上,晒着太阳悠闲地晃了一会儿。
半晌,邓莫迟忽然开口:“对不起。”
“嗯?”
“这次准备太不充分了。”
“不要对不起啊,”陆汀认真地看着他,捋他的眉心,“什么准备不准备,我们都是自愿的不就行了,标记,结番……这是件特别美好的事,不该有那三个字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