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罪 第21章

作者:重症患者 标签: 近代现代

“原来是方警官。”男人的话很客气,语气却有些莫名,似乎是私人领地被人突然闯入的不愉。他突然想起什么,低着声音解释,“我是廖警官的男朋友。”

这下方筱实实在在被惊住。她抬头见廖白没否认,才慢慢站起来,“廖白好像没说过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

她语气里明显的怀疑。先不说自己认识廖白二十余年,这小子有多直她还能不知道?更何况廖白一身伤,几乎算得上是凌虐,带着混乱情欲的凌虐,八成就是眼前的男人弄的。

“我们在一起两个多月了,他脸皮薄没敢说,高远瞻知情的。”男人耐心解释,熟门熟路给自己倒了杯水。方筱转头看了看廖白右手的贯穿伤,“他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袁姚这时才显得不耐烦起来。他厌恶一切不计后果闯入他领地的人,尤其是这女人还不识好歹看遍了自己在小警察身上留的痕迹,私自用了这里的厨房还进了卧室,对于袁姚来说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他觉得自己这身温文尔雅的皮囊快要遮不住戾气了。廖白打着圆场,“方筱,我明天就回去上班了,什么事下次再说吧。”

这小子干村利落地重色轻友,方筱心里的火突突往上冒。她不好多说什么,转身从袁姚身边走过,眼神冷淡看了男人一眼,关门离开。

廖白身上还疼得厉害,尤其是下身的伤经不起他这样半直着身子坐着。他索性站起来,看着男人于室内一点点脱下了伪装,眸子里重新换上危险血色的东西。“你怎么来了?”

“昨天还在我床上哭着叫我别走,今天怎么就硬气起来了?”男人解开衬衫的一粒扣子,审视少年的眼神仿佛在看自己的战利品。少年很白,身上的痕迹便格外明显,无端勾起他的欲望。“这方警官,似乎是你的老相好?”

提起方筱,廖白木然的眸子里才显现一点情绪波动。他察觉出男人的想法,声音虽然依旧嘶哑,却带着提防的意思,“你别动她。”

“徐老四好像对方警官挺上心的。我倒是能给他做个顺水人情。”袁姚全然无视廖白语气里的警告,男人从不说空话,廖白被这句话激得一把拽住男人的衣领,眼神凶恶起来,“袁姚,咱两的事你尽管冲着我来,别去动她。”

“咱两的事?我死了四个手下,数十人受伤。这笔账你以为你一个人能还?”男人捏住少年的手腕,看着纤细却筋骨明显的手腕在自己手心里变红,不做怜惜。“和你一起行动的人,我都会一个一个揪出来,千刀万剐。”

廖白甩开男人的手,却又一把被男人压在床上,奋力挣扎中,一根手指直直插入少年干涩的后穴,疼得廖白额头青筋凸起,他咬死了牙不肯出声求饶,“你他妈……要是敢动方筱……我一定要你的命……啊!”

袁姚向来不喜给床伴做前戏和扩张。但少年身子紧,自己要再不知节制玩弄总有一天会把人弄坏。他耐心地用手指给少年放松,去触碰和抚摸少年幽道里敏感的那一处,直听得少年张嘴喘气,喉咙里溢出难以自持的呻吟。

廖白眼神依旧是清明的,死死与男人对视,即使是屈居于人下的模样,也依旧带着不服输的味道。袁姚爱极了小警察野狼般的心性,能由着自己随意折腾,也不会轻易崩溃。直到男人的凶物直直闯入少年的身体,廖白才低叫一声,红肿未退的穴口吞吃着凶物还是有些疼痛。他死死咬着下唇,眼睛里水光尽显却不肯落下。袁姚下身一边动作,一边低头去吻少年的嘴唇。

男人心硬如铁,像万年寒冰下的岩石。他看着身下承受撞击的少年,才突然察觉出少年与他极其相似,胸口劈不开一条裂缝,给不了男人一丝一毫的温情。他觉得心痒难耐,只想看见廖白于情欲里彻底迷失,沉浸在男人赐予的肉欲里无法自拔。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并不知道少年攀在他坚实脊背上的手,死死握成拳头,仿佛手中有利刃,妄想一刀刺穿身上人的心脏。

而此次,二人的拉锯战始终未有赢家。

——

清江市烟雨朦胧里,廖白冲着身边吞吐白雾的黑衣来人说话,他的声音冷淡如同讨论这城市恼人的阴雨天。

“袁姚必须死。”

第二十二章

永夜的酒吧终夜不停歇,是一场专为黑崖太子爷举行的狂欢。酒吧的光线极暗,那些在白日里不能见客的暧昧和情欲统统隐藏在燥热音乐和昏黄灯光下,摇曳生辉。

然而今日的袁姚兴致不佳。他很少有最近这么棘手的时候,在外十年也不见得一次两次踏入别人的陷阱,这让太子爷有些焦虑。但他始终不动声色,在外人眼里,男人眉间的不耐似乎只是因为今夜的少男少女皆不入太子爷的眼。

雪茄的烟味太冲,男人身上的气质凛冽带着血色,身周五座都没有人。偶尔有不知深浅的女孩男孩想接近,被男人一记随意的眼神逼退回来,不敢再妄然肖想这模样艳丽出手阔绰的男人。

阳老板手中的确有麒麟玉上的备份东西,但那人在国内混迹十几年,自己的人稍稍不盯紧点就跑的老远还不见踪迹。总归是在一日日往清江市赶。阳夫人也不是个能省心的女人,虽然永夜的警戒防卫连一只鸟都别想飞进来。上次老挝的生意自己挺着伤还是谈成了,但想起自己窝囊折了手的模样,心里的火气还是一窜窜往上冒。

袁姚敲了敲酒杯,马上有人给他满上酒。徐远风走近他,低声询问,“大哥,今天来的有不少干净的少爷。嫩一点的还有大学生,要不要给您看看?”

他打个响指,点点头,“那就带过来。”随后当着徐远风的面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廖白的声音有些困倦,大概是昨夜值班,今天早早就睡下了。“现在来永夜,开你的那辆迈巴赫。”徐远风面上神色复杂,猜想着自家大哥这是想玩点刺激的,摇摇头转身去安排人来。

廖白精神不太好,难得袁姚几天没来折腾他,自己心里有些侥幸又郁闷于不能去接触黑崖太子爷。他昨天值夜班,出了两趟警,现下八点他就上了床。还没睡熟就被男人一个电话吵醒。他洗了两把脸,确保自己精神足起来,才去车库里拿了车往郊区的永夜赶。

酒吧灯火闪着眼,他寻人有些费力,四处看看也不知道平日里喜欢穿深色外套的男人坐在哪个角落。一时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见永夜老板徐远风咬着烟,面上似笑非笑,“廖警官来了?大哥在那边。”

他今天没有时间和徐远风较劲。跟着他往一处雅座走。难怪找不见男人,袁姚腿上坐着一个清瘦的男孩,看相貌大概是成年了,正拉着男人的衣领和他接吻。嘴唇之间水声黏腻,那男孩白衬衫领口大开,有红酒顺着男孩明显的锁骨往下,染红了一片衣料。

袁姚察觉有熟悉的气息接近,抬起头,眸子里深深浅浅映着情欲,嘶哑嚎叫着要跑出来。那男孩似乎食髓知味,有些不满男人突然撤离,想要再次接近。谁知这男人阴晴不定,将腿上的男孩一把推出去,眼神指着廖白,招招手如同对着这酒吧里的MB,“过来。”

这实在是带着侮辱的意味了。廖白紧紧手,两步走过去,无视刚才的男孩怨怼的眼神,坐在男人的腿上,勾住袁姚的脖颈,“医生。”

“廖警官业务越来越熟练了。”袁姚顺着少年的大腿往上游走,掀开廖白的T恤,手上温度比少年身体温度要低,廖白下意识躲了躲,很快那只手顺势而上,抚在少年的乳尖上,轻轻搓揉,带着痛意和快感。廖白仰着脖子吐气,看看并未离开的男孩跪在袁姚腿边,眼里满是欲望。男人的唇压下来,在他嘴边磨蹭不肯深入。“太子爷……这么会玩吗?”

“我会玩的花样可多,怕你受不住。”十七岁起就浸润在少年之间情欲的袁姚在他耳边低喃,去慢慢亲吻少年修长的脖颈,“最近警局在忙什么?”

“太子爷发誓要我同事的命,我当然是竭力销毁证据,别让你发现。”廖白的谎话张嘴就来,袁姚心知肚明,不肯戳破。他去抚摸少年胯下的物什,发现已经半硬。但廖白挣扎起来,酒吧灯光虽然暗淡,但他还不至于能在公共场合与人交欢。男人一把将人抱起来,看来是满意于今晚廖白的主动和配合。一旁的徐远风如同隐形一般站出来,引着大哥抱着今晚的战利品往套房中走去。

总统套房里只开着一盏小灯,廖白只穿着男人的衬衫,将将盖过一半臀部,骑坐在男人身上。后穴已经被自己扩张过,湿漉漉的润滑液弄得股间全是黏腻的。他一边与人亲吻,一边慢慢吞吃男人的性器。张着嘴断断续续说话,“……你怎么知道,树林里的人是我……”

“我在国内到处都是眼线,你们那点隐藏得极深的任务,也不是一点也不透光。”袁姚托着身上人的臀,一下一下顶弄少年。这个姿势太深了,廖白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捅穿,身上的力气都被疼痛和快感剥夺。

“……麒麟玉有什么秘密?”他去吻男人,却被男人躲过去,那双应该充嗜情欲的眸子里平静无波,只有身下的性器斗志昂扬,每一次冲撞都钉在少年的敏感处。“那上面留着重要的东西,中央也不知道。”他咬着少年的耳垂,微微用力,惩罚少年在床事上的不专心。

“我之前以为拍卖场的狙击手是你,后来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男人转为上风,去挖少年藏着的秘密。“你的队伍里,有一个狙击手是吗?”

这次情事男人发狠用力,碾磨少年的穴心,廖白被弄得几乎失禁,已经顾不上去听男人说的话。偏偏男人不肯放过他,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中央派来了一个狙击手想要我命,是吗?”

“……不是”廖白挣扎着射在男人小腹上,二人之间黏腻一片,却依旧紧紧拥住,做出世间情人最亲密的姿势。“要杀你的人,从来只有我一个。”

男人轻笑两声,咬住了少年的喉结,“如果是你递我一杯毒酒,我大概也能甘之如饴。”

——

永夜如名,通夜热闹狂欢。蒋折从泳池中爬出来。接过一杯鸡尾酒一口喝下,然后将一把钞票塞在年轻男侍者的腰里,那男人笑了笑,刚想贴近,又被女人冷着脸一把推开。她在秋夜里穿着一身比基尼,浑身湿透,于无人注意的角落捡起一个木箱,悄然远离喧嚣声。

技术人员只给了她十秒的时间进入永夜办公大楼的门。她侧着身子走进去,赤着脚飞速往楼梯上跑。细细听着大楼里的动静。她大腿内侧贴着一只小型屏蔽仪,能短时间里屏蔽信号并扰乱监控。但永夜的监控一定是有人守着的,她必须再快点速度。

十二楼的尽头传来歌声,是旧上海的歌,那民国时期的曲子已经很少有人听过了。吴侬软语透着女人娇媚的嗓音。蒋折快速接近那道房门,在安全通道指示牌里藏了一件东西,刚想试试门锁,耳麦里传来警告声。她连忙撤离大楼,转身冲入树林里,察觉身后有人飞快接近,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将她压在树林中,等着外头的脚步声远离。

蒋折推开身上人,意外看见警局里五大三粗的法医同事,在黑暗中亮着眼睛,眨巴眨巴茫然无措。

他说,“新同事,下次做事得稳重点了。”

——

黑崖太子爷坐着电梯,于十二层稳稳停下。他几步迈过去,尽头屋子里的歌声戛然而止。他招手让林穆走近,语气冷淡,“去割了那不知好歹的女人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