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鹭草以南
“嗯,我知道,一个人去就好了。”
“代我像你爸妈问好,说我有空就去拜访他们。”林施芸在一旁说道。
“好,没问题。”
餐桌上和和美美的气氛,令程七彦怎么也没想到,莫离这是在做见父母最后一面的打算,而他自己心甘情愿做的决定,不知道带来的是福还是祸,可莫离从未后悔过,不光为了姐夫,更为了自己不能释怀的一些事……
莫离早上去的叶城,晚上便回来了,一晚也没有歇,没有他,姐夫也会把父母照顾的很好,这样他就放心了,在年迈的父母恋恋不舍的眼神下,莫离咬了咬牙,提上背包走了。
第三天清晨来临时,餐桌上没有了莫离的身影。
“妈妈,莫离呢?”程七彦问林施芸。
“可能还在睡吧,昨晚回来的挺晚的。”
“哦,我去看看。”
程七彦端起一杯牛奶,走到了莫离的房间,刚刚一打开房门,一阵寒风撩起了窗帘,像一只温柔的手拂过窗边的矮柜,白色的它像是被火点燃了。
程七彦看见一抹令人窒息的红静静的在矮柜上面发出妖异的光芒,火魔的颜色印入了他清澈的眼底,而床上,早就没有了莫离的身影,甚至,连一丝温度也没有留下……
第148章:无所不假
初冬的寒风带来的凉意穿透了整个房间,也让程七彦从里到外都冷却了,他强自镇定,迈着沉稳的步子来到窗边。他伸出手去,又在极短的距离内犹豫不决,程七彦有点害怕触摸那瓶鲜红的汁液,那是他见过最鲜艳的颜色,最纯正的红,仿佛透过那个玻璃瓶,就能看见一片血海。
一张对折起来的信纸压在那瓶火魔下面,静悄悄的等待人来阅读,程七彦把瓶子抓在手里,就像握住了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好平静的看完信纸上的内容。
天生就讨厌读书的莫离,写字也并不好看,就像他的人一样,张牙舞爪的,恐怕,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如此认真的写过字呢。
“姐夫,如你所见,我把这瓶火魔换回来了,我想这对你肯定非常重要吧,也许不仅为了那个人,也关乎你的幸福与未来!你没有理由为我牺牲什么。
当然,你不要着急,我也没有牺牲什么,因为即使我走出了那个灯红酒绿的地方,我的心也一辈子都逃不脱,我的命运早在一年前就被钉在了那里,……”
寥寥几行字,莫离避开了那一年间发生的事情,也避开了他甘愿回到Hdaosi的目的,因为那些不能更改的事实是程七彦无法理解的,那种不甘,挣扎,以至于最后的决心,却在莫离有些凌乱的表达中,让程七彦握着信纸的手为之颤抖。
莫离与程七彦的世界,早就在那日的枪林弹雨中被打散了,那条被迫踏上的路,莫离已经走的太远太远,远到即使能遥遥相望,却再也回不来。
“姐夫,请不要再来找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所以我会毫不犹豫的说:程七彦,我爱你!”
程七彦恨恨的看着手里的瓶子,像一团火焰在燃烧在手中一样,瓶身很小巧,瓶口有一圈银色的金属环,上面有些繁复细致的花纹,就像一瓶法国香水般精致漂亮。程七彦的呼吸都不再均匀,他把信纸捏成纸团,紧紧的攥在手心,他的怒火在燃烧,不是气莫离,而是痛恨自己的无力,莫离居然义无反顾的用自己去换这瓶该死的红药水,就如同他在包厢里决绝的摔碎了它一样。
可是,莫离不是他的责任吗?而自己,又什么时候沦为了被自己从小呵护大的孩子来保护的境地呢?
不,他不允许莫离这么做,无论理由多么的天花乱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程七彦立时冲出房间,他要去找回莫离--
“诶?七彦你去哪儿,早餐还没吃呢!”林施芸不知所以然的看着正要出门去的儿子。
“莫离不见了,我去找他。”程七彦边换鞋边说。
“啊?不见了,许是出去玩儿了呢,你别急,把这个戴上。”林施芸跑到玄关,替程七彦围上围巾。
程七彦走的急,也没跟母亲解释什么就直接走了,然而一开门,门口站着的人就让他无力再迈动脚步,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谭玉染漆黑的像深潭一样的眸子立刻吸走了他的所有注意力,而那星璀璨的光华,就投射在自己身上。
“我回来了。”谭玉染只提了一个简便的行李包,他微笑着张开双臂。
从电话里遥远的声音,到眼前这个活生生站着的人,这种感觉不失为一个惊喜,甚至能称之为奇迹,因为他出现在程七彦最彷徨不安的时刻。
没有任何顾忌的,程七彦跨前一步,拥抱住了谭玉染,深深的嗅着他身上能令人感到心安的淡淡香味,如同一种本能般,寻到了他的唇,便吻了上去。
谭玉染完好无损,然而程七彦却经历了好几次永远失去他的痛苦,从他中枪入院开始,那种失去的感觉就似假还真的围绕着程七彦,直到摔碎那瓶火魔,就如同自己亲手把谭玉染推下了万丈深渊似地--这一刻,如何让他不紧紧拥抱谭玉染呢。
他们的热吻被客厅里的林施芸与小汀看在了眼里,林施芸本想捂住孩子的眼睛把她弄到里屋,可小汀却比树上的松鼠还要机灵百倍,嗖的一声就挣脱了林施芸的手,蹦跶着就跑到了门口,挤在了爸爸和小玉的中间。
林施芸扶着额进了厨房,她对这一家三口简直无语了。
因为谭玉染的归来使得程七彦暂时放下了去Hdaosi找莫离的事,他能不能第二次摔碎火魔然后一路无阻的牵着莫离的手离开呢?冷静下来一想,那显然不太可能,况且,那种勇气不知道在他心内能不能凝聚两次……也许,在那晚就已经全部用完了。
无力感充斥全身,程七彦在斟酌如何跟谭玉染商量这件事,但他不得不考虑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辛雪本就不打算放莫离走,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强留下来到底有何用处?程七彦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硬要带走莫离的话,难道要刀枪相见吗?辛雪和高胜寒在北都的势力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现在正是谭玉染聚拢力量的最后关头,如果与他们发生冲突,后果可想而知,他也是要为谭玉染着想一下的,毕竟他那个哥哥到时候也不像会手软的人。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程七彦的思绪就转了好几道弯,把利弊都想了一遍,就在踌躇不定时,谭玉染就从浴室出来了,直奔床上,哪里还容的他去想其他的。
这把在体内燃烧了将近一个月没有得到任何慰藉的烈火,免不了要折腾一整夜了。
程七彦的密处长时间未有异物进入,早已紧窒如初,惹人发狂,那一瞬的痴缠与攻占,把人带入了不真实的仙境。
从床上辗转到地板上,整个房间都成了战地,程七彦忌惮着这是家里,隐忍着没敢弄出大的动静,而谭玉染却恶意的利用这一点得寸进尺,让他做出平日里死都不答应的一些举动。
程七彦把头埋在被子里,那一声声叫喊呻~吟如同从柔软的肠壁顶到嗓子里,溢出了唇齿间,因为被子的阻隔与过滤而闷闷的。
程七彦露出脸想吸取一口新鲜口气,而呼吸间早已像低泣一般,最磨人意志的时候,程七彦竟说出了求饶的话。
谭玉染喜出望外,身心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这样的话,我想听到更多……”
谭玉染邪恶一笑,仿佛那求饶的话是对他的鼓励,恶狼一样的行为换来了掺杂着怒骂的娇喘,隐忍闷哼中低微的讨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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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七彦与谭玉染的戏还没有演完,按照当初预定好的时间,谭玉染现在的枪伤差不多该痊愈了。
于是劳苦功高的总裁大人不顾自己身体虚弱,硬要回公司来,那时不时的咳嗽声,以及一贯就白皙的肤色,依托着那高超的演技,让他显得特别的弱不禁风,这跟昨夜那个如狼似虎的恶棍简直判若两人,程七彦白他一眼,他就假装咳嗽把脸转到一边去偷笑。
程七彦又做回了他秘书的本职工作,然而这一点也不轻松,为了体现某人的虚弱,他代劳了许多事,而谭玉染像个摆设一样坐在办公室里喝牛奶。而这个总裁先下了班,他这个秘书却要处理完老板的事才能回家,简直没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