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深入 第11章

作者:站着写文 标签: 年上 破镜重圆 HE 近代现代

邢仲晚弯着腰,离祁匀很近,呼吸就轻轻的拂过祁匀的耳朵边,让人心里痒痒的,一声轻笑让祁匀莫名的没了紧张。笑声很好听,也很随意,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许久,她在做的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祁匀完事了以后,邢仲晚从一边扯了纸,放在祁匀手中,故意问了一句,“你来我来?”

祁匀的脖子又红了,邢仲晚看着好玩。以前看你冷冷的没想到这么不经逗,

“我转过头不看你,你抓紧哈。”

邢仲晚果真转过头,听到后头窸窸窣窣的声音,嘴角忍不住弯起来,残废了也有残废了的好处,这么无措的祁三有点可爱啊。

将祁匀扶回床上,上床时不小心腿磕到了床角,祁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邢仲晚低下头看了下,还挺尖的,这么一下磕上去肯定疼。

想到这里邢仲晚眉头忍不住一挑,看来祁匀的腿并不是毫无感觉。

晚上,邢仲晚躺在地上,盯着天花板。

一个转身对着祁匀的床,床上的人呼吸浅浅,似乎已经睡着了。邢仲晚侧着身体托着自己的下巴。

海源的沈家啊,祁匀出事沈清虹不可能不管他,也不可能放任祁匀在这里受苦,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而且祁匀的腿还有感觉,那就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邢仲晚冷哼了一声,翻身躺下,管自己什么事情呢。上流圈子里乌七八糟的事情他还见得少吗。

祁匀将来怎么样,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声闷哼,让床上的祁匀缓缓地张开眼睛,眉心一点一点的皱起来。果然是自己让她感觉厌烦了吗。

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让祁匀猝不及防。

第十二章 你脸为什么这么红!?

邢仲晚睡到半夜醒了,习惯性的伸手往旁边一抓,什么都没抓到。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这不是在自己房间,老子他妈躺在地上!

嗓子干的难受,邢仲晚干脆起身准备下楼倒水喝。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阵低低的闷哼,邢仲晚起身靠过去,打开一边的床头灯,昏暗的灯光下祁匀满头大汗,紧闭双眼,双唇紧紧地抿着,没有血色泛着白。邢仲晚轻轻的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人没有醒过来,这是被魇住了。

邢仲晚握住他紧紧抓着床单的手,“祁匀,你醒醒,祁匀,祁匀!”

祁匀猛的张开眼睛,喘着粗气。

邢仲晚松了一口气,“你刚才被梦魇住了。”

顺着邢仲晚的声音祁匀侧过头,无神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邢仲晚起身想去拿毛巾给他擦一擦,手刚离开就被祁匀抓住。手心里还有黏腻的汗水,抓着自己手背那种感觉很微妙。

“我去拿毛巾,一会就回来。”邢仲晚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来,大半夜的两个大男人牵着手总感觉很奇怪。

祁匀一直看着邢仲晚离开的方向,直到感觉离开的人又回来,温热的毛巾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活着的感觉才一点一点回到祁匀的身上。

邢仲晚的手再次被祁匀按住,邢仲晚不解的看着祁匀,没有多少肉的脸颊微微颤抖着,祁匀咬着牙,他在紧张。

“你有话要对我说?”邢仲晚停下擦拭的动作,祁匀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安静的夜晚,祁匀嘶哑的声音划破了平静,邢仲晚微微一愣,将手里的毛巾扔在一边的桌子上,干脆一屁股盘腿坐在地上,嘴角弯了弯,“要听实话吗?”

祁匀无神的张着眼睛,现在还有人会对自己说实话吗?或者他现在还能相信人吗?

邢仲晚拢了一把自己半长的头发,“你看,你谁都不信,那么我的回答重要吗?”

漫长的沉默……邢仲晚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滋润快要冒烟的喉咙。这大半夜的两个大男人相互打哑谜呢。真是无聊,邢仲晚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遇见祁匀以后天天睡眠不足,真是要命。

放弃了下去喝水的念头,打算躺下去继续睡觉,没想到祁匀开口说话了,“我想相信你。”

邢仲晚见鬼似的张大眼睛,我这是睡眠不足幻听了吗?

邢仲晚是睡眠不足没错但脑子还没有生锈,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始还忍着,最后忍不住越笑越大声。祁匀的眉头一点一点皱起来,声音带着不满,“有这么好笑吗?”

邢仲晚好不容易止住笑,“祁匀,你为什么相信我?你见过我吗,知道我是谁吗?你就相信我,你是在床上躺傻了吗?万一我心思不纯呢?就是想获取你的信任从你嘴里套话或者在你身上谋取一些东西呢。信任?我劝你一句,这种东西是你现在最不需要的。可别被这东西害了。”

祁匀良久没有说话,仿佛是在认真考虑邢仲晚的话。邢仲晚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得太夸张了把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邢仲晚看着那个消瘦不成形的男人,有些可怜。但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过分,自己对祁匀的确没有恶意,他照顾他,他妈妈可以进邢家祖坟,顺便他还能报当年祁老夫人对他和母亲的恩情,仅此而已。

要说邢仲晚有那么点私心,那也是不忍心看着当年的神仙姐姐沦落成如今的样子。

邢仲晚不是圣人,他迟早要走的,这种信任还是不要有的好。

祁匀对着邢仲晚的方向,眼睛茫然的转着,他看不见,一片漆黑,只能感觉到邢仲晚的呼吸还有体温。

“你不是那样的人。”祁匀的语气很平静。

邢仲晚愕然,“你才和我相处了几天,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你是谁派来的眼线,那只要和他们一样不让我死就可以了,何必费心照顾我。照顾我这样的身体,吃力不讨好,你做戏不用做的那么认真。”

“况且我身上没有你可以图谋的。我母亲想要的东西不会通过来自邢家的你,她这个人谁都不相信。邢正平之所以愿意让邢家的人来照顾我,是想从我这最后捞点好处,他的算盘打的很好。邢正平不舍得让她的独女来照顾我这个残废,却也不会随便找个人顶替邢家人,所以你一定也姓邢。本家只有邢仲洁一个女儿,那你要么就是旁支的女儿要么就是私生女。威逼,邢正平还没有那么大魄力,邢家如今逐渐落魄,旁支的几个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那么只能利诱,如果你是为了钱,你大可不必对我做到如此地步。”

说到这里祁匀的脖子又红了,邢仲晚不用想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到自己给他把屎把尿了。

祁匀闷哼了一声,“所以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听到祁匀这么条理清晰的说下来,邢仲晚真想给他鼓个掌,除了没把自己的性别弄明白,其他都没毛病。

“你不是也没说实话,你的腿明明有知觉,却骗过了所有人。”

邢仲晚有些累,弯下腰趴在祁匀的床边。

祁匀转过头,眼前一片漆黑就如同他现在的心境。

刚开始腿的确没有知觉,只是他母亲和祖父的行为让祁匀彻底寒了心。之后双腿慢慢有了知觉,身边却全都是眼线。不止是祁夫人的人,还有许多藏在暗处巴不得自己早点死去的人。祁匀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腿有知觉,现在他又残又瞎想要他的命很容易。他只有伪装着,才能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