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站着写文
“我的车祸不是意外,有人想害我。”
祁匀的声音粗嘎难听,说有人要害自己语气却平静的吓人。
邢仲晚心想,也不想想你以前的做事风格,半点不留情面,污糟事情也没少做,也是天理轮回。
明明长相比画里的人还美,心却比石头还要硬。
邢仲晚没有接话,他对这些事没有兴趣,也不想知道太多。对他来说知道的越少抽身就越容易。
“所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祁匀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了执念。邢仲晚一时玩心大起,想逗逗他。
“我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嫁给你啊。我现在的身份不是你的未婚妻吗?邢正平答应我来照顾你,就能得到祁三夫人的名头。所以我就来了呀。”
邢仲晚一边说一边忍着笑,他以为祁匀会反驳几句,比如说邢家的女儿他不会要,或者祁三夫人的名头现如今已经没用了之类的。
但奇怪的是,祁匀竟然没有反驳。
邢仲晚等了一会,好奇的探起身子看过去。
不看还好,祁匀的脖子还有耳朵红的一塌糊涂,连脸都有些红了。
邢仲晚吓了一跳,以为祁匀哪里不舒服,手盖在他的额头上,没有发热啊。
邢仲晚奇了,那你脸为什么这么红!?
第十三章 这样你就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自从瘫痪在床上,祁匀就没有一个晚上能够安心入睡。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睡的特别沉。睡在地上的邢仲晚浅浅的呼吸声让祁匀莫名的有些安心。早些年他是不习惯和别人同处在一间屋子里的,别说睡觉了,就是待的时间久了也会不舒服。
瘫痪以来,他倒是安稳了,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在黑暗的世界里一点点的等着时光流逝,也许是身体病痛的折磨,祁匀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一个人快要撑不下去了,没想到老天给他送来了晚晚。
这么没心没肺哪哪都能睡的女人祁匀真是没见过,但就是这样的性子让祁匀觉得轻松。
这份轻松让祁匀安然入睡了,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的奶奶笑着对他说,“那孩子真是讨人喜欢,可惜是个男孩子,不然奶奶就讨来给你做媳妇。”
转眼,他奶奶弥留之际抓着他的手,“匀儿,你性子太刚烈以后少不得会吃苦,你那母亲和祖父都是无情的人,今后奶奶不能看着你,你万事都要小心。奶奶真恨自己,身体不中用等不到为你寻个好婚事。祁家凉薄,能有个知心人陪在你身边也是好的。”
他奶奶葬礼上,他母亲哭的快要晕厥过去,爷爷也只是来看了一眼就没再来过。祁匀冷冷的看着他母亲做戏,从始至终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一圈的亲戚朋友都说他无情,从小被奶奶带大,却一滴眼泪都不流。
转眼他25岁定了邢家的独女,跟着爷爷上门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奶奶和他的玩笑话。那是奶奶救过的一对母子,他已经记不清那个小男孩的长相,只记得他呆呆傻傻的叫自己姐姐。
邢家没有利用价值退婚后,他爷爷又给他找了邱家的女儿,两个人不过见了一次面就定下了婚约。
车祸那天,她就坐在自己的边上。被旁边的大车撞击的时候,祁匀想打方向盘却被一边的女人死死按住,她的眼里满满都是恨,“祁匀,,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去死!”
话落,对面大货车迎面撞过来,副驾上的女人脸瞬间扁了,鲜血溅在祁匀的脸上。
恍惚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叫他,叫他醒过来……
祁匀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松了一口气,祁匀突然就觉得在他身边的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也许他能带着自己走出这片黑暗。
隔天一早,邢仲晚叫了几个工人在洗手间忙活,老管家冷眼看着一副防备的样子,感觉一个看不住邢仲晚就要把房子给拆了。
邢仲晚倒了杯咖啡对着老管家笑笑,“老太太,放轻松,装几个把手罢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老管家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你没有权利动这件房间里的东西。”
邢仲晚喝了一口咖啡,嘴角一弯,“那你去和祁夫人告状呀。”
老管家气的发抖,转身下了楼。
邢仲晚冷哼一声,去洗手间看了看,转身去看祁匀。
床上的人已经醒过来了,“你让他们干什么?”
邢仲晚道,“让他们改造下洗手间,这样你就方便自己去啦,省的每次扶你去,就像我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
其实邢仲晚是觉得祁匀对自己带他上洗手间这件事,多少有点抵触,自己迟早要走,祁匀总归有一天要靠自己。还不如趁早让他熟悉起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我带你出去转转怎么样?”
邢仲晚走到窗户前深吸了一口气,这地方偏是偏,空气是真好。
祁匀没有说话,邢仲晚也不等他回答,走到床边,将祁匀扶了起来,“来配合我一下,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背你下去。”
祁匀愣了一下,背我下去……一个女人,背他下去……
祁匀有些不乐意……
邢仲晚没他想那么多,“你快点啊,磨蹭什么?”
最终邢仲晚还是将祁匀背了起来,从三楼走到一楼他走的很小心。祁匀趴在邢仲晚的背上,耳朵有些红,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背呢,虽说晚晚比一般女孩子强壮……
邢仲晚拖着祁匀两条软绵绵的腿,说实话背可比拖着他上洗手间轻松多了,祁匀个子高光是骨头也是沉的。
到了一楼,老管家推着轮椅一脸的不乐意。邢仲晚将祁匀放在轮椅上将他的腰固定好。给他披上一件外衣,回头看了老管家一眼,“您放心,就在门口花园走不远。”
老管家不想看他,还是看不见来的清净。一边的几个佣人都一脸吃惊,没想到躺在床上一年多的祁三爷竟然坐起来,还要出去,这个邢小姐真是不简单。
邢仲晚推着祁匀去了花园,迎面而来的清新空气让祁匀愣住了,耳边是鸟叫声,还有不远处农场工人的吆喝声。祁匀有些无措的抓着轮椅的把手。
“怎么样,活着还是挺好的吧。”
邢仲晚看着祁匀的侧脸,那长久不见光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透明能隐约看见里头的血管。
在房间里还不觉得,一出来祁匀那一年多没有打理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像个野人。邢仲晚头疼的揉揉自己的额角,看着有点不顺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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