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盒里的纸鹤
“你这是怎么了?”他用手上的杂志轻轻敲了敲你的头,促狭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浅浅的担忧,“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时,你决定——
【A. 告诉他自己没事】
【B. 告诉他自己被网友放了鸽子】
【C. 告诉他自己在担心后面的两次试镜】
【D. 告诉他自己将一些重要的东西落在家里了但不敢独自回去】
第六十九章
你已选择【D. 告诉他自己将一些重要的东西落在家里了但不敢独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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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谎称自己将重要的东西落在了家里,并请求姜导演与你一同回去。
在知道盛典已离开此处后,你心里就有种诡异的预感。你觉得那个变态杀人狂很可能也像盛典一样,早已离开了你的公寓。可你又有些不确定,在小黑屋里的经历使你变得更加多疑,于是以免万一,你还是打算找个人陪同你去探查究竟。
如果这是还未经历过小黑屋的你,你绝对会因请求姜导演帮忙而感到不好意思。但在经历过精神摧残与生理折磨的一遍遍洗礼后,你的社恐不知不觉已消失了一大半。你不再如同一开始那样羞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你开始明白一味的退缩根本只会让事态恶化,只有主动争取的人才有资格向前迈进。
于是你向姜导演提出的请求也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
你料想了种种对方可能会有的反应,却没想到姜导演在片刻的惊讶过后,脸上闪过的竟是喜悦。
“当然可以,”他笑着拍了拍你的肩膀,手指勾起茶几上的车钥匙,“现在出发吧,趁着天还没黑前。”
你眨了眨眼,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还是姜导演问你走不走时,才终于迈开了步子向门外走去。
算了,只要目的达到就成,你心里暗自想道,将那隐隐的怪异感抛之脑后。
*
你心中的不安迟迟没有褪去,直到你们来到公寓门口时,你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当时变态杀人狂给你寄来的钥匙与信还落在姜导演的家里。可正当你打算告诉身旁的姜导时,他却若无其事地推开了你公寓的门。
那一瞬间,他推门时面无表情的侧脸让你心脏骤停,身体发寒。可当他侧头望向你时,那种古怪感又顿时不翼而飞了。
“怎么了?”他半个身子隐在黑漆漆的屋子,不解地问你。
你按捺住自己向后退去的脚步,强作镇定地摇了摇头。
你公寓没有上锁的可能性很多,这件事不可能和姜导演有关系。你告诉自己,希望自己不再疑神疑鬼。
好在,当你们踏入屋子的那一刻,姜导演便在墙壁摸索了片刻,将屋里的灯打开了。橘黄灯光的余韵扑撒在那些熟悉的家具上,让你心中的不安顿时消弭了大半。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姜导演好心地没有询问你反常的状态,径自往沙发一坐。他本要低头继续看从家里带来的剧本,却见你还愣在原处,于是戏谑道,“需要我陪你吗?”
“不、不用了!”你心里一紧,匆匆离开了客厅,徒留姜导演一头雾水地望着你渐渐远去的身影。
*
公寓并不大,你走了几步便来到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的摆设与你离开时别无一二,可却莫名让你觉得有些不安。
你依旧记得程谨的话,记得那根他在你屋子里发现的断指。
在那之前,你从未有关于这跟手指的记忆。然而在你回想起自己曾做过的一切后,你对这根断指、谋杀继父的经过以及有关继父的回忆依旧兴致缺缺,无法共鸣。你清楚地明白这些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可却又无法将自己代入期间——你觉得自己仿佛与那所有的一切隔着一层厚实的玻璃,让你看得清里头发生了什么,却本质上被隔绝在外。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你烦闷,更加想要找到事情的真相。
记忆中,你将继父的断指放在了一个透明的糖罐里,并用福尔马林将其浸泡储存。你没一会儿便找到了隐在书架之后的糖罐,而里头的被防腐液泡得隐隐发白的手指也告诉着你这一切并不是幻想。
你的确杀了自己的继父,并且将其手指作为战利品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可盯着那个糖罐,你心里却掀不起多少涟漪。你第一反应不是罪恶感或是惊慌,你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在小黑屋里的那段光景果然被世界意识彻底消抹了,于是现实中的一切都仿佛被倒带,重新回到了当初你还未被绑架的时候。
你为自己难以产生丝毫愧疚感到难受的同时,又无济于事。这并不是有没有道德观的问题,这是你无法将自己身置其中的问题。
这就好比读一个第三人称的故事,你的情绪随着书中情节而起伏,可却没办法因书中主角犯下的过错陷入自我唾弃。你无法代入角色,因为你们隔着一个次元——你们本质上就是不同的。
你将那沉甸甸的糖罐放下,转而去找其他线索。回忆起关于继父的一切后,你觉得自己被封存的记忆似乎变得清晰了那么一点,而这种隐约的感觉在你踏进房间的那一刻又被放大了。
在你不厌其烦地翻箱倒柜后,你才终于找到了你心中所想的东西。
在看见那沓纸的瞬间,你立即意识到这又是一个与你丢失记忆相关的线索。
你翻开那沓档案的封面,视线落在了第一页纸上。
‘xxx心理咨询中心。’
你的目光往下移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令你无比熟稔的脸。那正是你的半身照,而照片中的你面无表情,望着镜头的双眸尖锐而冰冷,与你平时害羞胆怯的模样一点相似之处也无。
但这并不是让你最为惊讶的,令你遍体生寒的是底下的一行小字。
‘诊断:疑似反社会性人格障碍。建议进行认知行为治疗。若希望接受抗精神类药物疗程请前往正规医院,本咨询中心不承担相应责任。’
*
你将糖罐留在了公寓里,把那沓病情档案装进了袋子里。
当你提着袋子来到客厅时,你发现姜导演依旧静坐在沙发上认真地审读着剧本。他不一会儿便意识到了你的存在,将手里的剧本一合并问你是否找到了落在家里的东西。
你的思绪还停留在那沓病历上,因此并未听清他的问话,直到姜导演站起身来,你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听漏了什么。
你望着姜导演眉头一紧,随即又松了开来。他轻轻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
“我原本对你难得的撒娇有些受宠若惊,觉得你拙劣的借口还挺可爱。我以为这是你信任我的意思,但可能是我想错了。”他的嘴角弯着,脸上却没有多少笑意,“你心里似乎装着许多心事?”
你微微一愣,思考了半天却依旧没懂他的意思。
撒娇?借口?他指的是什么?
你等待着对方向你解释,可姜导演却像是默认了你知道他话中的含义,半晌没有出声。
你犹豫了片刻后,最终慢条斯理地向对方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起初,姜导演只是静静地听着,可不到几秒,他脸上便划过了惊讶的神色。
“那个变态跟踪狂昨天就绳之以法了,你当时不也在场吗?”他好笑地看着你,像是在取笑你的健忘,“门没锁是因为今晚警察还要过来搜索证物,看看他有没有在屋子里装监视器一类的东西。”
“当时警察还夸你足够小心,期间都没有回公寓,不然以他危险的程度很有可能会攻击你。”
你一噎,原本开开合合的嘴唇顿时麻木了。
在长达几分钟的沉默后,你才终于哑着声音问,“那犯人呢?他现在在哪里?”
“被拘留了,”姜导演很快便回答了你,“但你放心,以他的情况极有可能会被关个一年,毕竟他的情节比较严重,以前也犯过不少事情。”
你怔怔地听着姜导演的安慰,却依旧无法将整件事串在一起。你觉得打自从小黑屋出来以后,自己便开始与现实脱轨。你以为发生过的事情在别人眼中从未发生过,而别人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你眼中却陌生至极。
这时,你决定——
【A. 沉默不语】
【B. 告诉姜导演自己想看看那个犯人】
【C. 告诉姜导演自己只是有些疲惫,一时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
【D. 对姜导演一直以来的收留道谢,并告诉他自己打算搬回公寓】
第七十章
你已选择【B. 告诉姜导演自己想看看那个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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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拘留所……”在犹豫了片刻后,你终于下定决心,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和他见一面。”
姜导演愣住了,双唇轻微嚅动,最后却只是轻叹一声。
“好吧,如果这能使你安心点,”他拉开公寓的门,用眼神示意你跟上,“走吧,我和你一起去派出所。”
*
一路上,你并没有主动开口,而姜导演也发现你对攀谈兴致缺缺,于是只是沉默地开着车。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你的目光一不小心撞进了轿车的后视镜。正当你打算迅速移开视线时,你突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每次照镜子时的那种诡异感消失了。
你不可置信地盯着后视镜中的自己,心里却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升起丝毫的恶心或是抵触。
留着长发,眉眼清秀的男人与你默默对视着,让你熟悉又陌生。
“他”果真走了,你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内心怅然若失。
“他”不在了。
可还未等你将嘴中的叹息尽数呼出,你的身子顿时僵住了,就像那卡顿的老磁带,一段戛然而止的旋律。
“他”指的是谁?
你惊疑不定地问自己,却在下车前也未能找到答案。
*
虽然在见到那个跟踪狂前,你内心便隐约有种对方并不是盛井的预感。可当那张平淡无奇的陌生脸庞映入你眼帘时,你心中依旧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你佯装镇定地和派出所的众人道了谢,随即便与姜导演离开了。你的心中空落落的,憋闷得发慌,于是只得像来时一般静静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希望自己的心情能够随着时间的沉淀渐渐好转。
你以为姜导演会如同来时闭口不谈,却没想到他在你们即将抵达公寓前,措不及防地打破了车里沉默的气氛。
“我需要为之前的话道歉,”他直视前方,并没有侧过头看你,“我的玩笑似乎给你造成了困扰。”
你偏头一看,只见姜导演的脸上尽是严肃,与他玩世不恭的模样大相径庭。你的心脏咯噔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沉默给姜导演带来了怎样的误会。
“不是的,这和你没有关系……”你匆忙地解释道,“我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罢了。”
姜导演却没有立即开口。他镇定自若地将方向盘往右一偏,车辆缓缓驶入了右手边的小巷中。
“虽然我对工作方面的事很认真,但这并不表示我只愿意和人聊工作上的事情。”姜导演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措辞,“你在我家住了也算有段时间了,我以为我们除了雇佣关系,勉强也能算是朋友。”
“当然,你没有义务向我一一汇报所有事,我也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我只是希望你能别对我如此生疏。”他说到这里突然笑了,像是被自己的话逗乐了似的,“这让我有种咱俩又回到了当时彼此不认识时的感觉,甚至比当时还要尴尬。”
你望向姜导的目光微微一滞,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你明白这种尴尬感是因你造成的,可与此同时又无能为力。对姜导演而言,你们仅是半天未见;可对你来说,你已有十多天没与他见面了。更何况,这十几天就如同一场噩梦般,让你接触了以往从未触碰过的黑暗面。
你不再是原先的那个自己,自然无法用与以往如出一辙的态度对待姜导演。你甚至有些困惑,记不得之前是如何与他相处的。
可你无法将这些烦恼告诉姜导演。你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哪怕你已到了快把自己逼疯了的境地,你也必须对那段“不存在的经历”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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