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工人阶级
说完笑眯眯地回二楼继续睡觉。
隔了几日,霍祈东从东京回来,苏文宣亲自下厨。
最近菊黄蟹肥,小雅老家在挺有名的淡水湖边,多数专营养殖大闸蟹。
苏文宣索性请她帮忙从家里购置了一批,一是给工作室的人尝尝味,二是送近处一些朋友。
还给家里和舅舅家各送了两箱,都是近四两的公蟹和三两多的母蟹。
这几天文女士忙着苏文扬的婚礼,心里头焦急都没吃好没睡好,等苏文宣把螃蟹送过去,才说终于找到点可以吃的了,高兴得立刻焕发活力。
苏文宣自己则将大闸蟹搁在冰箱里,专等着霍祈东回来一起尝尝鲜。
霍祈东回家时,苏文宣刚好将一蒸屉的螃蟹放进去,听到开门声,从厨房出来。
两个人天天打电话,可说的不可说的,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自然这会儿也不矫情,苏文宣只道:“回来了啊。累不累?不累就洗个手吃饭。”
说完他就要回去,却听在换鞋的霍祈东道:“苏文宣,你就这么迎接我回来?”
“那怎么的,我给你放个鞭炮?锣鼓喧天一下?”苏文宣半靠着墙,眼底有淡淡笑意。
他是从工作室回来直接下厨房,此刻还穿着淡蓝条纹衬衣西装裤,可真是有些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意思。
霍祈东将拉杆箱推进来,口中道:“过来。”
苏文宣最听不得他拿出做老板的派头,对自己发号施令,他不动:“你自己过来啊。我忙着,一会儿吃饭了。”
霍祈东将拉杆箱搁在楼梯口,又将西装外套脱下来丢在扶手上,深邃的眼眸一直凝视着苏文宣。
这人站在白墙处,皮肤比墙还白,而且透着嫩。
清楚的都知道他已经快三十了,不清楚的还以为他最多二十五。
霍祈东走过去,展开手臂,将他紧紧搂在怀中:“一点都不想我吗?”
听上去可真是有些可怜。
苏文宣捧着他的面孔,在他唇上啄一下,眼底散着碎金似的光:“想啊,想霍总回来给我捏腰捶背伺候我!”
霍祈东正要开口,却被他手指塞进唇中,他立刻尝到一股味道,皱眉:“什么东西?”
“哈哈哈……”苏文宣抽出手指,作怪似的晃了晃,“老姜啊,怎么样,味道如何?”
大闸蟹盒子里配的生姜有些多,他怕吃不完要坏,于是全切成姜丝,手指上全是一股味。
霍祈东搂住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苏总,我一回来你就作弄我?晚上准备怎么补偿我?”
“呵!你这脑子里……我给你塞点姜丝进去,去去腥味!”苏文宣笑着骂他,又舍不得真的过了分,立刻亲亲他柔软的薄唇,“小霍,想我呢?”
“想,很想很想。”霍祈东推着他靠在墙边,深深浅浅地wen他,she尖抵进他的唇中。
苏文宣永远是他期待中的那么柔软,那么温暖……
厨房里发出噗噗声,苏文宣才忙推开他,低笑道:“大闸蟹要煮飞了!”快速冲进厨房,将火关掉,又道,“你洗手吧。”
金灿灿的大闸蟹一上桌,苏文宣就感叹一句:“哎呀,上次你从日本带回来的那瓶清酒没带过来。不然可以咪一点,多好?”
“谁说没有?”霍祈东在苏文宣惊讶的眼神中起身,绕出餐厅。
“去哪里啊?你拿来的?还是阿昶送来的?”苏文宣在后头问。
这屋子是有一件专门的品酒室,里面的确搁了一个藏酒柜,霍祈东找到那瓶须藤本家的清酒,施施然走回去,对着意外的苏文宣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如你所愿。”
“嘁——”苏文宣一笑,“记你一功。”他说着去厨房取两枚玻璃酒杯。
等清酒倒出来,苏文宣闻一闻味道才道:“好香的酒啊,像是……”
他这个不喝酒的人非要说出点高深的话来还真的是很难,末了,只道,“我想起以前我外婆自己家酿的米酒,还得放个一两年以上,不然没有这么醇厚。”
说完,他一饮而尽。
霍祈东淡淡道:“少喝点。”但是又给他倒了点。
“不怕,就当是驱寒了。”苏文宣将一只螃蟹齐齐整整地剪掉了八爪,掀开盖子,颇有些兴味也颇有些讲究地吃起来,“我小时候,大闸蟹还没这么贵,哪儿还需要精装盒子买呢?一入秋,家家户户都吃这个,算是家常菜色。谁知道现在物以稀为贵,一只螃蟹贵点的要几十块。”
霍祈东品着清酒,听他絮叨,又道:“吃起来太麻烦。”
“嗯。”苏文宣慢条斯理地收拾了一只螃蟹,一边说起再往前,父辈跟大闸蟹的故事,一边用配套的工具将蟹肉都挑到蟹壳里。
等装了满满一蟹壳的蟹肉,苏文宣才笑笑道:“我妈从前就给我和大哥这么弄,我还抢我大哥的吃。一晃眼,我都三十了。我哥明天就要结婚了,不可思议。”
霍祈东淡淡道:“是你哥结婚晚。”
“要你说呢?”苏文宣眼神从他脸上淌过,又笑了,“晚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他开心就成。我爸说的特别好,一个人,就是自己心里感觉到知足开心,那做什么都是合理合情,应当的。别人说什么,都可以听过算过。”
“那违法犯罪呢?”
苏文宣隔着桌子瞪他:“霍祈东,你非要跟我抬杠?”说着把他面前才吃了一口的蟹肉拿到自己面前,“得了,我不给你吃了,你自己弄吧!”
“你不给我弄,我不会啊。”霍祈东看他这小孩儿脾气发作,“真的不会吃。”
苏文宣朝他眨眨眼:“叫我一声文宣哥?”
“那你自己吃吧。”霍祈东直接放弃。
“你怎么回事?”苏文宣觉得他没劲,开个玩笑都不答应。
霍祈东耸肩:“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扯吧你就!”苏文宣见鬼了,才从他口里听到这话,“你就是一天到晚在我面前装。”
“没装。”霍祈东委屈,“我说真的。”
苏文宣看不得他这睁眼瞎话的样子,将蟹肉给他递回去。他自己则又给两人倒一杯清酒,感叹一句,“真好。”
也不知道是说什么好。
反正又知足又满意。
霍祈东吃东西是很有些斯文绅士的,也看得出来家教的确是严格。
可苏文宣托着腮,晕晕乎乎地想,这么严格的家教,怎么教出个流氓式样的人来?
吃过饭,两个人洗了手去二楼。
苏文宣拿了清酒和杯子,坐在外间的北欧藤椅上。
这是Camille最近才叫人送来的,之前缺货。
两把,适合两个人一起坐着看云,看天,看月色。
霍祈东第一次见,但觉得苏文宣买的东西都有种奇特的和谐感,陈设在阳台,跟地毯、沙发,甚至是窗帘的色调都是融合的,似乎纯天然就应该搁在那里。
他坐进去,很舒服,看一眼苏文宣,他正低眸再倒酒。
“还要喝?”
“诗酒趁年华呀,今天月色这么好,不喝酒,可惜了。”苏文宣递给他酒杯,“喝吧喝吧,两个人喝完这么一点点,又不碍事。明天也没工作,就是参加个婚礼。”
他弯起眉眼淡笑,叫人不忍心拒绝他。
可是霍祈东接过酒杯后,却将酒杯放下,将他从椅子上拽进自己怀里,咬了下他软软的耳垂,低声道:“我不想喝了,我想吃你。”
“忍一忍。”苏文宣喝得多了,拍着他的肩膀,随口道,“男人么,不要这么急色,显得跟流氓似的。”
“我不就是流氓?”霍祈东轻嗅他领口的气息,说不上来的温暖与性感。
真奇怪,苏文宣的身上结合了一种独特的气质。
既叫人充满安全感,本身却又充满了危险的诱惑性。
但这两者却不冲突,双双都在引着人挨近他,渴望他,甚至想要全须全尾地得到他、占有他。
苏文宣倒在霍祈东的怀里,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轻声道:“我要先洗澡,我今天出了汗,做了饭,脏得很。”
“那就去洗澡。”霍祈东打横把人抱起来,径直走进宽阔的浴室中。
苏文宣被他稳妥搁在沙发上,眯着眼,眼神有些发虚地看他往浴缸中倒水,水声哗啦哗啦,他轻声地哼着音乐。
也许清楚心里的人会永远在身边,好似一切都不着急,一切都可以慢慢地来。
“你知道吗?”
“嗯?”霍祈东走过来,抱起没骨头似的他,“怎么了?”
“说了你也许不大要听,但我也想跟你说。”苏文宣说完浅笑,“是郝一洋……一洋前一阵跟我说,他要出国了,他男朋友同他一起出国进修。”
“嗯。”霍祈东的确不大愿意听,不过这事儿总比李君晟的听上去好一点,“那怎么,让你送行?”
一边说话,一边给他将衬衣脱去。
苏文宣修长的手臂搭他宽阔的肩膀上,听到这,伸手捏他的后颈:“别瞎说。就跟我说一声。我听着,挺好的。总是趁年轻多学点东西。”
霍祈东不做声。
等把人送进浴缸,他也脱了衣服,踩着水进去。
“你还一起啊?”苏文宣刚要发牢骚,就被他严严实实地抱住,一wen。
两人湿漉漉地拥在一起,苏文宣咬他的下唇:“你可真是不要脸。”
霍祈东重重地wen他,叫他气息不稳地搂着自己,才松开他:“在你心里我多不堪?”
“呵!反正相当不堪!”苏文宣笑着搂紧他的脖颈qin他,湿润的唇落在他唇上,一下一下地啄他,柔情百转。
霍祈东耐着性子等他尽兴。
他最近已经发现,苏文宣是个qian戏爱好者,折磨起人来很有一套。
但只要等苏文宣wen得舒服了,后面霍祈东怎么折腾他都没有怨言。
霍祈东在浴缸里要了他一回,又抱着人起身,叫他贴在窗玻璃上,又胡乱放肆一回。
喝了点酒,第二次也闹得太狠,最后苏文宣直直晕过去。
霍祈东轻车熟路地给他清理一番,上床后,还给他揉了会儿后yao。
“苏文宣?”霍祈东轻声唤他的名字,见他真的睡得很沉,才轻轻wen他的眉宇。
两人拥在一起,双双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文女士的电话打到第五遍,苏文宣才在惊慌中被吵醒。
他一睁眼,还以为自己在白日做梦。
一扭头看窗外日光灼灼,苏文宣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一边满世界找手机,一边踹床上的霍祈东:“快起床!我哥婚礼要迟到了!”
霍祈东那点起床气都来不及发作,就被苏文宣甩了一脸的衬衣西装,忙跟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