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似川
“嗯。”季余舟点点头,目光仍旧在江寻昱的身上。
医生关上了门,病房里安静下来,连带着江寻昱的哼哼声也清晰了起来。
季余舟略微低下头,听清楚了江寻昱口中的话,他在说:“爸爸……不要……”
爸爸?
季余舟蹙眉,打开光脑,给密探发了一封邮件,要他们再去调查江寻昱家的情况。之前他们只在意江勤,得知江勤的死后就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现在看来,江寻昱如此怕光子枪,似乎与他的父亲江勤有关。
季余舟刚刚点下发送键,通讯器突然嗡嗡响了起来,红色的指示灯闪烁着,预示着消息的紧急。
系统监测到某个星际跳转点的异常能量波动,怀疑是海盗团的主力军,请求季余舟前去查明情况。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事态紧急,季余舟看了一眼还在身旁紧紧拽着自己衣角的江寻昱,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大步走出病房。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江寻昱哼哼着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一片惨白,江寻昱愣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昏睡前的记忆悉数涌来,江寻昱猛然清醒过来,把头埋进棉被里。
他还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在季余舟面前失态了。
那天晚上对他的影响太过深刻,以至于他只要看到光子枪,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其实这次的反应算是小的,之前江寻昱仅仅是在电视上看到了关于光子枪的介绍,就颤抖心脏绞痛,跪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这次,在他倒下的时候,有个温暖的身体撑住了他,那个胸膛是有力的,恍惚之中,他似乎能感受到胸膛主人心脏沉稳的跳动。
即使现在,江寻昱鼻息之间似乎仍旧残留着独属于季余舟的味道……
好像有哪里不对,江寻昱猛然伸出手,发现自己的手里还牢牢抓着一件衣服,正是季余舟今天穿的。
江寻昱本以为季余舟已经对自己失望了,把他送到这里来也许再也不会接回去了,但没想到……季余舟还留了一件衣服给他。
秋风是萧瑟的,吹刮着窗外的树叶簌簌作响,紧闭着房门的病房内,江寻昱犹豫了很久,一点点抬起手臂,把脸颊埋进那件白色的军装外套上。
是季余舟的味道,令人安心的味道。
做贼心虚一般,江寻昱只嗅了一下,连忙松开了手。
第一十二章 有人在意。
季余舟再回到医院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那边的调查进行的并不顺利,那股异常的能量波动很快就消失了,他们想尽了办法,也没发现海盗团的下落。
季余舟捏捏眉心,有些疲惫地走进病房。听医生说,下午江寻昱醒来之后,他们帮他做了各项检查,确认身体各项指标都没什么问题,确诊突发的眩晕和不适确实是因为应激反应。
大大小小的检查做起来很耗费体力,江寻昱之前又受了刺激,季余舟走进病房的时候,病房里安静的没有任何动静。
江寻昱累得睡着了。
江寻昱在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怀里抱着一团白色,这明显是极度缺乏安全的姿势。季余舟又走进了些,才发现江寻昱怀里抱着的白色的一团东西不是被子,而是他的外套。
抱得那么紧,生怕别人抢走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
季余舟哑然,伸手帮江寻昱盖好被子。
哪知江寻昱睡得浅,季余舟的手指刚刚触碰到他的身体,他就哼哼着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季先生,您来了!”江寻昱迷迷瞪瞪的,还以为是在做梦,下意识地把自己内心的情感完全暴露了出来,看到时季余舟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语气里甚至带了一点撒娇的意味,“我还以为您不要我了呢……”
刚睡醒的江寻昱眼底还带着水汽,原本就蓝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水雾,晶亮的,令最耀眼的深海宝石也黯然失色。
一天的疲惫在看到这双眼睛的一刻似乎得到了舒缓,季余舟“嗯”了声,低声问道:“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真实的声音,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江寻昱一瞬间意识到自己不是做梦,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抿着嘴唇,很快恢复到平时有些瑟缩的动作与神态:“已、已经没事了,谢谢季先生。”
季余舟把江寻昱的一连串动作都看在眼里,心底闪过一丝心疼,小孩儿到现在都还放不开情绪,自己面前尚且好些,学校里,负责人也和季余舟旁侧敲击说过几回,说江寻昱这小孩儿太孤僻了。
只是这事儿着急也没用,只能慢慢来。
季余舟轻阖双眼,语气放柔了些:“晚上在这里睡一晚?还是想回去?”
江寻昱没怎么思考便回答道:“想回去。”
“好。”季余舟点点头,等江寻昱收拾好之后开车带他离开。
刚出医院,路上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
一路上,江寻昱手上一直都抓着季余舟的那件外套,大约是因为睡觉时候一直无意识地抓着的缘故,外套已经变得皱巴巴了。季余舟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完全没有要过问的意思。
一路无言。
快到家门的时候,江寻昱实在忍不了了,小声道:“季先生,您的衣服……”
“嗯?”季余舟正在开车,眼睛仍旧直视着前方,不甚介意道,“你不是拿着吗?”
江寻昱垂下头,慢腾腾道:“对不起,给您弄脏了……我洗好熨平再还给您!”
他的语气里满是紧绷,季余舟莞尔,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调笑的意味:“这会儿怎么这么懂事?不是之前宁愿被罚也不愿意和我说实话的时候了?”
江寻昱一怔,缓缓垂下眼睛。也是,那时候他和卓兴昌又差点打起来,季先生洞察能力向来敏锐,大概已经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吧。
江寻昱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怀里抱着的衣服,又突然发现这是季余舟的,连忙松了手,手指无处安放,只好十指交叠着:“对不起,季先生,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您说……”
窗外的雨有逐渐下大的趋势,雨点打着还未完全落干净的树叶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季余舟把车开进了车库,停稳车子,抬眼注视着江寻昱:“再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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