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卑微爱情 第109章

作者:晒豆酱 标签: 破镜重圆 校园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黄俊找自己?薛业一路狂奔,祝杰用8分速度追他,风驰电掣奔到了体育办。他不敢进,杰哥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抬腿。”祝杰左手掌心用力,“往里走,叫人。”

  “报告。”薛业强压住心跳,生生迈进办公室,“教练好。”

  黄俊抬了一下眼皮:“你是不是有情况没说?”

  还是查出来了。薛业往后退半步,杰哥在后面,退无可退:“有,但是我禁赛期已经过了。”

  “禁赛期过了?”黄俊是雷暴脾气,“禁赛期过了,谁像你似的!加一个参赛名额费多少功夫,你倒是好,处分记录里明明白白的赛中事故!”

  “薛业的禁赛期已经过了。”祝杰托住薛业的腰,“您小声点行么?”

  “小声点?”黄俊怒不可遏,“我还一门心思把你的名额往上送呢!结果倒好,你捅这么大的篓子不提前说!”

  薛业动了动嘴,百口莫辩:“可我禁赛期已经……”

  “别提那个!”黄俊也是体校出身,对兴奋剂的敏感和排斥让他看不起薛业了,“血检和尿检能冤枉你吗?阳性!”

  “您小声点,行么?”祝杰攥疼了自己的拳头。

  “现在让我小声点?他犯错时候怎么不想想以后?他的教练,他的老师,还有他一同参赛的同学,有可能被一窝端了。”黄俊摇了摇头,“滚滚滚,我们首体大用不起张海亮的师弟,一队也不用进了,养你的伤吧。”

  不用自己了。薛业的精神支柱变得四分五裂,像是被谁抛弃了。杰哥想替自己说话,他冲他摇了摇头。

  林景说得对,没有一所大学敢用自己打比赛。自己有不良记录,再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了。黄俊没错,兴奋剂的使用是运动员的底线。

  没有可能再上赛场了吧。薛业兴冲冲地奔来,失魂落魄地出去,体育办的干事们听见黄教练在发火,但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薛业强撑着精神和杰哥说话,到了宿舍,杰哥的脸色比自己还差。

  “杰哥,没事,校联赛不用我,以后有个人比赛我再上。”薛业往脖子喷香水,疯狂想念香水洒满喉结尖的感觉,湿润,浓烈,一下不够就再喷几下。又拉开抽屉找自己的巧克力,像个经历饥荒的饿死鬼往嘴里塞。

  一块的热量是80千卡,3块是240千卡,跑步20分钟。薛业苦笑,以前以为爬也能爬回赛场,原来自己早已经回不去了。

  祝杰替他关上抽屉,陪着坐了一会儿。薛业侧脸落寞,坐姿疲惫,一张张地抹平糖纸,收好,郑重地压在新闻系的书本底下。

  “我出去打个电话。”祝杰说。

  这是一个骄傲的运动员,不应该躲在这里吃巧克力。祝杰关上宿舍门,拨通了张海亮的电话。

  “喂!”张海亮心口一紧,戴着耳机,嘴里吹着哨子。留手机号的时候,他说薛业有事立刻找他。

  “小业想打春季校联赛,黄俊查出来了,不让他上。”祝杰言简意赅,“想个办法把他送进去,钱我出。”

  张海亮立马做出暂停手势,到安静地方说:“现在抽不开身,下周六我有假,去你们学校一趟。”

  下周六?祝杰算着日期:“你能不能快点?下周六报名结束,来不及了。”

  “祝杰,我的身份首先是一名教练。”张海亮说,哪怕心如火烧,“错过一次比赛,还有6月份,你让我现在带的十几个队员怎么办?”

  “十几个队员的死活和我有关系么?他们爱怎么办怎么办。”祝杰从不考虑别人,“张海亮,小业爸妈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欲崽戏份全部结束,他的故事在下一本,可以预收。会有客串,墨墨上了同一所幼儿园。接下来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杰业事业线。

  小业即将开启团宠模式,他背后的男人非常多。

  祝杰:反正我气死了。

第99章 江教练

  电话那边没有动静, 张海亮沉默了

  “高三暑假的事,我也是刚知道,爸妈都没了。”祝杰继续, “他没告诉你们?”

  “把手机给十六。”张海亮直接说。

  薛业正在塞第3块, 苦苦的。突然巧克力悬空消失, 被杰哥没收,耳朵旁边多了一部手机。

  “你师兄。”祝杰说。

  “师兄?哪个啊?”薛业接过来,嘴角还有融化的白巧,“喂?”

  “你家出事怎么不说?”张海亮上来就问, 再不忍责怪也得责怪,“到底出什么事了?”

  薛业卷着舌, 舔上牙黏住的焦糖, 看来杰哥和师兄告了自己一状。心里千千万万的话,结果动了动嘴说出来的却是另外一番。

  “师兄,我想打比赛。”

  张海亮策划好的一通教训被打回肚子里, 自己消化。这是他最小的师弟,最有天赋,可是连一次大型赛事都没上过。

  眼巴巴看着别人上场,十六眼馋这么多年。

  “明天我把队员安置好,后天请假, 去你学校。”张海亮说,作为一个教练他不该感情用事, 把私人感情摆在集体责任前面。可是出于同门,近乎血缘关系的联结, 他要犯这个错误。爸妈没了, 他们这些没用的师兄就是家人,得为他保驾护航。

  “嗯。”薛业点点头, “可是,要真上不了就算,我……”

  “这些不是你操心的事,把伤养好。”张海亮努力把声音带上笑意,“给你带一身队服回去。”

  “真的啊!”薛业的眼睛亮了,心也热了起来,“是我的号吗?我现在长高不少,快1米85了,我得穿傅子昂的号。”

  张海亮身边全是队员,谁也没听过教练用这么亲昵的语气,像在哄小孩。“知道你长大了,错不了。”

  挂掉电话,薛业又变回意气风发的骄傲少年:“杰哥,师兄说要给我一身队服,省队的,我牛逼吗?”

  进省队是曾经的梦,如今梦想破灭,也错过了最佳的年龄,有一身队服作纪念也是好的。

  “牛逼。”祝杰胸腔酸疼,自己和薛业不一样,是体育生。薛业是体校的孩子,十二岁当上少年运动员,十年磨练只为巅峰一刻,梦想当运动员。

  一定要把薛业送回去。

  隔一天的下午,张海亮准时,直接去田径场找师弟。一现身,就被学生们团团围住,出于教练的本职工作,张海亮依次为他们指导动作要领。

  名教一对一指导的机会难得,沙坑前排起长队,孙健也在队伍中。他的成绩尴尬,差一点点冲上国一,又是学生会主席的亲弟弟,多多少少被人看了笑话。

  3次试跳机会,他还是差几厘米多,却被张海亮拎到了一边。“谁教你的起跳?”

  “我自己悟出来的……”孙健支支吾吾。

  “悟个屁,薛业教的吧?”张海亮眼神很毒,“跳法和呼吸还要多练,找自己合适的方法。现在罗老这一套不多见了,不是不让你练,有好方法,当教练的巴不得每个人都会,又不是武林秘籍,必须藏着捂着。是怕你练不出成绩,又动摇十几年的基本功。”

  孙健疯狂点头:“是是是,男神也这么说。”

  “男神?”张海亮听不懂。师弟怎么成神了?

  “是啊,我男神,我是他迷弟。”孙健接着说,“男神不是不舍得教我,也是怕我把自己练乱了……张教练,您看我还能冲吗?”

  “你啊,瓶颈期,磨着吧。”张海亮的话犹如一颗定心丸,“孔玉也是瓶颈期,有瓶颈期说明在进步,努力突破。”

  “嗯,我一定好好练,我也想有出息啊。”孙健看向一旁拉筋的薛业,“张教练,我男神也有过瓶颈期吧?”

  “他啊。”张海亮笑,笑容里是百分百的自豪,“十六在技术上就没碰过瓶颈期,肢体协调性强,只有体能平台期,只要他愿意就能往上冲。”

  “啧啧,天秀操作。”孙健摇头,自己为了牧马人,只能勤能补拙。

  指导完大学生,黄俊还没出现。这是教练之间的面子,谁求谁,谁等谁。

  张海亮不着急。

  “这个是上一轮的队服,现在不用了,给你拿了一身新的。”张海亮拉了一个小行李箱,在沙坑旁边摆开,“这个是子昂给你的跳远鞋,队里的,说材料有突破,抓地力更强,鞋码不一定对。他和严峰现在是全封闭式的训练。”

  “谢谢师兄!”薛业像等礼物的小孩,伸手就拿,“还是傅子昂了解我。”

  “他现在穿44的。”祝杰闷声说,“傅子昂不了解薛业,这鞋小了。”

  “44的?”张海亮拿着一双42码,“脚长这么快?那这双我拿回去给你换。这个,是严峰非要让我带的,他妈妈亲手做的海鲜酱。队里饮食管得严,他就这么一罐,自己都不舍得吃。剩下乱七八糟的都是他俩硬塞,看见什么塞什么,说等队里放人给你补个生日。”

  严峰妈妈的海鲜酱?薛业接过来闻闻,好熟悉的味道:“这个好,以前丫一勺都不给我。”

  “你又不能吃辣。”祝杰又闷声说,玻璃瓶里全是鲜红,“严峰也不了解你。”

  张海亮往队服的兜偷偷塞现金:“不辣,十六以前经常偷这个当下饭菜。”

  “我没偷,我是尝尝。”薛业拧开玻璃罐,罐口外沿舔了一圈,“杰哥你也尝尝。”

  “不尝,不吃你师兄的妈妈酱。”祝杰把脸一扭,好在其余的师兄出国、转业、退役,要是一起来,全是男的。

  片刻后黄俊现身:“不好意思啊老张,院里有事。”

  “别老张,我还正值壮年呢。”张海亮是明白人,黄俊不在体育办接待,八成是不愿意高抬贵手,“不和你兜圈子,我这次来是为了薛业。”

  薛业在后面低着头,耳朵却仔细地听着。像开家长会的小学生。

  “我知道,不然谁请得动您啊。”黄俊脸上却笑,“不过咱们就事论事,你师弟这个真不好办,我顶着雷啊。”

  “他禁赛期都过了,首体大不给个机会?”张海亮开门见山,“校领导哪个有意见,我亲自去谈。”

  黄俊也不绕圈子:“校领导哪有空管这些,参赛名额的审定就在我手里捏着。可这事真不好办,一旦被翻出来,首体大用一个……那什么过的运动员,影响不好。”

  这一点张海亮认同。一个运动员有问题,别人会联想其他的运动员会不会也有问题。再联想下去,会不会是教练的问题,学校态度的问题。

  “国际赛事上,只要运动员过了禁赛期照样可以参赛,我想咱们首体大不会不近人情吧?”张海亮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次有问题,不代表这个运动员的整个比赛生涯终止。如果你有顾虑,我愿意以个人名义写保证书,薛业绝对不会再犯错误。”

  “又不是薛业的错。”祝杰冷冷地说。

  “有些错可以犯,有些错误这辈子也不能犯啊。”黄俊态度坚决,“要成绩,可以逼自己的体能上限,可以转换训练方法,你师弟偏偏选了一条错路,你们当初为什么没看住他?”

  祝杰盯了黄俊一眼,想把那罐妈妈酱扣丫头上。

  “给他个机会,他年龄还小,不能一棍子打死。”张海亮据理力争。祝杰却听出希望渺茫。

  想必张海亮的心情和自己一样狂躁,无奈,却没法开口解释。

  不少正在训练的体育生开始朝这边靠拢,听两位教练在争什么。

  “滚滚滚,谁再过来多加5000米,中午吃肉吃撑了吧!”黄俊把他们骂走,保全了薛业最后一点颜面,“老张,真不是我铁石心肠,薛业能力强,我巴不得他进一队。但这个一步错步步错的不良记录,我担不起。”

  “担不起?我倒要看看,谁排场这么大。”一个男中音,带着胸腔的共鸣。薛业恍惚间抬起头,听得似真似幻。

  田径场的入口站着一个男人,半头灰白的发,刚正的面相不怒自威,一身长袖运动装,连羽绒服都没穿。

  薛业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江川教练,自己的教练来了。自己不是没有教练的孩子。

  张海亮捏着一把汗,突然放松了。他和薛业是同门,却不是同一个教练,江川今年65岁,体校多少届都是他一手带大。

  黄俊哑了似的,嘴巴变了好几个形状,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我靠,教练您怎么来了啊?”

  操?薛业慢慢地转过去,看到师兄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同样震惊的还有祝杰,怪不得张海亮不在乎黄俊的态度,他根本不是要和黄俊对谈,他只是来给薛业送春节的礼物。

  真正来谈的人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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