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卑微爱情 第127章

作者:晒豆酱 标签: 破镜重圆 校园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马晋鹏,终于见到本人了。祝杰咬住舌尖,用疼痛刺激遏制愤怒。网上的照片和本人差别不大,甚至本人并不上镜,怎么看都是一张称得上中年英俊的脸。

  他的个人信息、工作履历、家庭住址,祝杰倒背如流。马晋鹏今年46岁,已成家,女儿正在读大学。后面那个是苗萍,祝杰从未查到过她的信息,有职业保护。

  薛业说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祝杰从不相信。她很高,几乎和张蓉差不多高。怪不得薛业很怕她,出事那年,薛业还不如苗萍高。

  就是这两个人,一起对薛业下了手。

  “你清醒一点。”陶文昌在左,白洋在右,同时看着祝杰,稍有不慎就要摁住此人,“这是听证会……”

  “我很清醒。”祝杰舌头破了,牙龈抿出血来,“特别清醒。”

  马晋鹏,是他。薛业闭住呼吸,巨石般的压迫感扑面袭来,空气变成固体。脚步声逐秒靠近,一步,一步,踩着薛业的神经。

  他们站到了当事人指定席位,三米之外。薛业的眼球无法挪动。

  他们转身,薛业想闭上眼。刹那间,视线交汇,在安静的听证厅中仿佛山崩地裂。

  看见自己了!薛业快速地低下头,生怕由那张脸想起不堪的恶心的画面。太恶心了,薛业想吐。

  尹泽在旁边也不好受。薛业听到了急促的吸气声,比自己还紧张。

  原来不止自己,哪怕尹泽今年27岁已经结婚,有了理解他、支持他的家人,恐惧感无法隐藏。

  可他的恐惧和自己又不一样,薛业微微抬头,不看马晋鹏是因为恶心,他怕的人,是苗萍。

  只是一个侧脸,薛业全想起来了,她的脸,自己从没忘记过一天。

  是她。薛业攥紧草稿,封存的、假装忘掉的记忆在激活。她曾经是自己内心阴暗处最大的恐惧,直接面对,原来也没有印象里那么巨大。

  自己根本没忘。这一刻,薛业长久的自欺欺人彻底终结了,4年前无力还击,今天一并偿还。

  自己没吃过兴奋剂,自己是运动员,永远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

  昌子:我和白队在祝杰一左一右,表面看像是保膘,其实是为了防止他打人的。

  作者:呵呵,你们是摁不住他的……

第118章 对证冤屈

  主持人年龄不大, 新官上任:“本次听证调查人员,是否清楚听证权利与义务?”

  “清楚。”

  “本次听证当事人、利害关系人,你们对听证权利与义务是否清楚?”

  “清楚。”薛业尹泽异口同声。

  “好, 我宣布, 听证会按正规程序进行。下面, 由违规调查人员,提出当事人马晋鹏、苗萍私售运动员违禁药物事实、证据与法律依据,并宣读利害关系人尹泽证言。”

  第一环节开始了。祝杰十足信心,因为调查人员是爷爷和祝振海特派。

  爷爷已经退休但威信不减, 祝振海正对国内的擦边球药物屡禁不止犯难。马晋鹏和苗萍刚好撞在了枪口,再加上敏感的职业。

  陈述和质证井然有序。不仅是祝杰, 旁听人员大多与运动行业沾边, 不是现役运动员就是退役,皆被物证和勘验笔录震撼。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违规案例,苗萍与马晋鹏于5年前相识, 教练、队医,掐着少年运动员命脉的两大职业在罪恶面前一拍即合。

  赚取暴利。

  祝振海的人果然厉害,挖得够深。祝杰目视前方,猜到会有搜查令。

  “……于本案当事人马晋鹏、苗萍的家中查出违禁药物的存在痕迹,确认其私售记录来自境外。”

  “并于当事人的通话记录、信息记录查出相关售卖痕迹, 追究购买人部分责任。目前鉴定结论,当事人向未成年运动员售卖违禁药物与兴奋剂的事实成立。”

  成立!薛业捏住大腿, 腿怎么这样木,掐一把都不知道疼了。

  祝杰的视线穿越一行, 定格薛业的后脑勺上。成了, 单单这一条成立就足以送他们吃牢饭,特别是未成年运动员和兴奋剂, 没得洗。

  但接下来的才是重中之重,涉及了薛业的事故。祝杰后悔了,自己应当申请第一排旁听,在这时紧紧攥住薛业的手。

  “除却以上,利害关系人尹泽、薛业,提出申辩陈述申请,并质证当事人马晋鹏对未成年运动员实施性骚扰、猥亵等行为。”

  “并与苗萍共同涉及4年前一起少年运动员血液检查呈阳性的事故。此次报告如下,薛业,男,赛前血样检查无恙,赛中成绩优异,赛后因抗精神集中障碍药物副作用产生下肢痉挛,注射一支肌松剂。赛后血样检查为阳性,且有肌松剂成分,以及利尿剂成分。”

  “同月剥夺其省队推荐身份,禁赛两年处分,承担所有血检人员费用,共计人民币152000元。”

  “今日,利害关系人薛业提出重新审理,并提出血样被当事人马晋鹏、苗萍作假,同时愿意作证两人同时对其进行猥亵。”

  尹泽使劲地揉了揉眉骨。薛业真惨,这要是真的,他简直和窦娥一样冤枉。

  “没事了。”薛业以为尹泽害怕,轻声打气,“杰哥说,他们捣鼓药的事实跑不了,肯定行。”

  “嗯,我没事。”尹泽不停深呼吸,他拒绝了家人的陪同,孤身一人,就是不想关心自己的人听到那份耻辱,脸上蒙羞。

  将近1个小时的听证调查阶段结束,该听证辩论了。薛业一直盯着皮鞋,等尹泽起身,他说了一声加油。

  “下面进入听证辩论阶段。”主持人请工作人员引尹泽入证人席,“刚刚案件调查人员、兴奋剂检察人员都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并进行了举证。经过各方陈述,总结各方争议焦点主要有,当事人马晋鹏是否存在性骚扰、猥亵等不当行为,与4年前是否伙同苗萍直接参与了血样作假。”

  “下面由尹泽上前,阐明听证主张事实。”

  尹泽稳住啊。薛业喉咙好疼,像吞了一口开水。

  尹泽朝听证工作人员微微鞠躬。“我作证,马晋鹏利用职务之便,对多名少年运动员实施暴行。刚刚呈上的证据,都是我们当年的联系信息……还有照片。”

  “我作证,他对我实施多次强奸,那年我不足18岁。”尹泽顿了顿,“他利用性关系逼迫我,我很害怕,他又利用这层关系让我坐稳一队。不足半年我退队了,无法继续训练。”

  “当事人马晋鹏。”听证主持人看向一侧,“你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有。”马晋鹏说。

  薛业想捂住耳朵,这个声音对他是折磨。但他必须听,为了尹泽。

  “请当事人补充。”

  马晋鹏看着尹泽,似乎在进行回忆,表情令薛业不寒而栗。他还记得尹泽吗?这是他伤害的第一个男生,或者……还有更早的,只不过选择了缄默。

  “我认识他。”马晋鹏开口了。

  这声音……和当初没有两样!薛业替尹泽捏了把汗。

  “首先我要补充。”马晋鹏转向听证员。

  操,薛业想冲上去,这傻逼明显要翻供。

  “我确实和他有性关系。”马晋鹏声音沉着,并不慌张。

  尹泽已经料到这样的结果。马晋鹏在铁证面前会承认,但也会抵赖。最多算是行为败坏,婚内出轨。

  可出轨并不能让他坐牢。

  “当时我不知道他未成年。”马晋鹏扫过尹泽的脸,面部舒缓,仿佛突然想起来这个人,这张脸,“少年运动员普遍偏高,我不知道他未成年。他主动要求与我发生关系,换稳坐一队,药也是他主动要的。我认为当初我们之间的交往是有感情基础。”

  “去你大爷的感情基础!你还是人吗?”薛业站了起来,“马晋鹏!”

  “薛业!”尹泽在席前站立着,孤立无援,“你……”

  “他明明就是知道!”上一秒惧怕,这一秒突然勇敢,薛业往前一步:“你那年17,任英博那年也没成年,我那年刚过15,他……”

  “请本案关系人立刻回到原位!”听证主持人不得不提醒,“不得破坏听证秩序。”

  “我说的是实话!”薛业想往前冲,替尹泽挡住这些畜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

  “薛业。”这回是祝杰的声音。

  陶文昌已经想上去拉薛业了,半边屁股抬起来,又放下。

  祝杰开口了,薛业就稳了。果然他坐回了原位,手腕好像在干什么。

  他在干什么呢?陶文昌伸长脖子也看不清。然后一旁的祝杰也动手腕,几乎同一时刻。

  他在解腕扣?陶文昌和白洋对视,看来这俩人又脑电波交流了。

  他给白队使眼色,白洋很懂地点了点头。听证结束立马摁住一个,这俩人是想在场内动手。

  第二阶段大约持续半小时,尹泽的证词在马晋鹏的抵赖面前失去力度,当事人委托人主要针对是否有强迫意志为主,是否主动交易为辅,对尹泽进行劈头盖脸的审讯。同时提出尹泽的证词隐藏了他也曾服药的历史。

  “下面,请第二位利害关系人上前。”

  薛业按照要求走到证人席,突然没有那么慌了。

  尹泽坐回第一排,第二排是师兄,第三排有杰哥、陶文昌、白洋、张蓉,第四排有任英博和他的爸妈。

  他爸妈仍旧面如死灰,悲恸,原来当年的儿子并不是说瞎话。

  “听证辩论结束。”主持人做了一个请的姿态,“先请案件调查人员及兴奋剂实验中心检察官作最后陈述。”

  薛业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请利害关系人作最后陈述。”主持人说。

  薛业把手伸进裤兜,偏硬的纸张变成了碎玻璃,好像又把他的掌心划开了一次。

  主持人提醒:“你可以开始了。”

  “嗯。”薛业把手抽出来,什么都没有。

  他脱稿了。

  因为他根本什么都没忘。

  “那年我入营的时间是1月15号,永远忘不了那天。”薛业指向马晋鹏,“马晋鹏作为主教练,没收了所有学员的手机。”

  “最先对我进行猥亵的人,是苗萍。”薛业看过去,苗萍整场不发言,“第一次被苗队医叫去医疗室,是1月24号的下午,她以我的精神状态不好为由,对我进行身体检查。”

  苗萍将脸转向,显然并不认可。

  薛业逼自己看她,激活了灰色的记忆。她很高,当时比自己足足高半头。“她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和女朋友是否有性行为,是否自慰,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1月26号,她在检查过程中让我脱上衣。我没脱。”

  “1月27号,她再次要求我脱上衣,我脱了。”

  “1月28号,总教练马晋鹏说我目前的状况不适合高强度训练,停了我的集训课程。”

  “1月29号,苗萍再一次把我叫到医疗室,问我最近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我说没有,但是马教练让我休息。她说再给我做检查,如果我的状况不属实,她可以向总教练开一张证明,证明我可以参加训练,能够比赛。”

  “她让我脱衣服。”

  “她说检查第二性征发育,让我脱裤子。我怕证明开不出来,也脱了。”

  “1月31号,我自己主动去问什么时候能够开证明,苗萍说要对我进行心理测试,评估比赛风险。我问她,是不是每个运动员都要做这些,她说是,说做了就能打比赛,不做很可能要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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