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卑微爱情 第99章

作者:晒豆酱 标签: 破镜重圆 校园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昨晚给俞雅发了个8888的转账红包。嚯,维族美少女回了个9999,气焰高涨啊。

  第一次碰上胜负心如此强盛的小姐姐,追她!陶文昌翻看爸妈的朋友圈,平安落地,同时思考自己和俞雅的转账大比拼要杠到什么时候。

  再往后就该上万了,干脆俩人互留卡号,二话不说直接打卡。追女生还能追出被富婆包养的感觉,可以。

  这种体验还是第一回 ,陶文昌难以形容它,接起来一通电话。

  “喂,墨墨啊,是不是想昌子哥哥了?”陶文昌热情洋溢,“哥哥祝你和你全家春节快乐,给你买礼物啊。”

  祝墨坐在二层回廊处,两条小腿穿过栏杆冲下垂着,但是不说话。

  “怎么了?”陶文昌立马坐直,“墨墨?”

  “哥哥说,门敲开他就回来,可是他不回来。”祝墨想下楼玩,想跑步,从前觉得二层空房间好多,地方好大,现在只想去外面玩。

  陶文昌进入警备:“你哥哥不回家?不是吧……他把你送回去,自己跑了?”

  “嗯,我哥哥跑了。”祝墨晃着脚,也不喜欢这双小皮鞋,她要小跑鞋,“是不是我闹着吃小蛋饺,又不去幼儿园,哥哥就不回家了。”

  “不是,你哥……你哥哥他可能练跑步去了。”陶文昌想骂人,但又不能当着妹妹的面骂哥哥,“家里有人吗?爸爸妈妈在吗?吃饭了没有?”

  “在,可是爸爸妈妈吵架。”祝墨摸摸脑袋,小发卡也没了,妈妈不让戴,“你给我哥哥打电话好不好?我去幼儿园,你们来接我吧,我好想你们啊。”

  陶文昌心酸难耐,光着大腿,在张钊和苏晓原的家里瞎溜达。祝杰爸妈也是毛病,当着女儿的面吵架,大过节的,出去旅个游,看个长颈鹿,增进感情不行吗?

  “你别急啊,昌子哥哥神通广大,给你想办法。”陶文昌说,“你把手机给家长,我跟他们说,初三带你逛庙会好不好?”

  “不好。”祝墨看向左边,“我不要小蛋饺了,我要哥哥回家。”

  “不好啊?”直接拒绝,陶文昌真没想到,“那你告诉我,你家住哪儿,我把你哥哥送回去,然后……”

  “不好。”祝墨突然将他打断,“我家不好。”

  屁股上挨了一脚,从角度上分析,张钊。“干,我大宝贝儿要起床了,你穿裤子。”

  “嘘,钊哥我有正事。”陶文昌比了个手势,“墨墨,你家为什么不好?”

  “墨墨?”张钊趴过去听,“新追的小姐姐啊?”

  去你妹的小姐姐。陶文昌瞪死这二逼,又问:“是不是,家里有人对你不好啊?”

  爸爸妈妈吵架,声音越来越大,祝墨往楼梯口跑。“昌子哥哥快来啊,爸爸不好。”

  “爸爸不好?”张钊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这谁啊?”

  “嘘,你别打岔!”陶文昌心急如焚,“墨墨?墨墨!我马上……”

  祝墨跑到楼梯口,瘪瘪嘴呜了一声:“爸爸不好,爸爸打哥哥,所以哥哥不回家。我哥哥不好,昌子哥哥你快和俞雅姐姐来接我啊……”

  “给谁打电话呢!”

  “老公你松手!”

  “爸爸不好,爸爸不好……”

  通话突然结束,陶文昌和张钊震惊到三观俱裂,愤怒到无法平静。

  哥哥不好。陶文昌回忆,祝墨的话一股脑冲上了头顶。“哥哥不好……她不是说祝杰不好,她早告诉我们祝杰在家过得不好,妈的,我他妈怎么这么笨!”

  “谁啊这是?”张钊捏住手机,“打小孩儿了?”

  “快快快,给祝杰打电话!”陶文昌捡起裤子穿上。

  中午,祝杰叫了外卖,两个人饥肠辘辘风卷残云,唯独一份蛋饺谁也没动,好像是特意给谁留下的。

  “有事?”祝杰接起手机。

  “有你麻痹大爷的!”陶文昌歪着脖夹手机,“你爸打人知不知道!祝墨给我打电话,叫你爸给打了!”

  “你说谁?”祝杰扔下筷子,“祝墨她怎么了?”

  “别问了,我对你的智商不抱希望。”陶文昌拉上张钊,“你家地址给我,我上门抢孩子去!报警!”

  被祝振海打了?祝杰不信。

  祝振海不是家暴者,他练散打又生长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女性在他眼中是不堪一击的弱者。和女性动手,是对他职业生涯和性别的侮辱。

  对亲生儿子动手,是因为自己的抗争在他和赵雪眼中,是发病,必须控制。

  祝杰不信祝振海会打女儿,但不妨碍他愤怒:“我家在泛海国际,你等我过去。”

  “等你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凉你大爷,你打不动我爸!”祝杰挂断了电话,看到薛业在缠护手绷带,依次穿过指缝、绕过虎口,裹住拳锋,勒出锋利的裸面,“你要干什么?”

  薛业全听见了,陶文昌在电话里怒吼,听得清清楚楚。“做准备,上门抢孩子,把祝墨接回家。”

第89章 畸形

  一路上, 薛业紧紧攥着杰哥的手,想劝他别着急,最后草草说了几句还是闭嘴了。

  别着急, 神他妈别着急。薛业一直看着路边一闪而过的红灯笼, 过春节, 北京的大街小巷都会挂上红灯笼,给每一盏路灯增添喜气。

  车里,两只青筋暴起的手交叠。

  路况一路畅通,出租车停在东四环的小区门口, 到了。薛业一直都知道杰哥的家庭条件很好,但他没想到是泛海国际的别墅区。

  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杰哥的家庭住址。高中三年, 杰哥只字不提。

  各式各样的精品别墅没空欣赏, 薛业跟着一路狂奔,看到两张熟面孔。

  “干,你俩再慢一点, 我俩就冻死了。”张钊抱着胳膊,俩人短袖,谁也没穿羽绒服,“不是我骂你,祝杰你的脑子呢?你爸打人, 过春节你把小不点的妹妹送回去,自己跑了?”

  陶文昌不想开口, 已经不知道该骂什么。

  “你丫会说人话吗?”薛业立马蹿火,下巴昂得很高。杰哥不是坏人啊, 不是冷血的人, 为什么没人信呢?

  “薛业,你在外面等着吧。”祝杰懒得解释, 从不解释,“我们三个进去带祝墨,你等着。”

  “杰哥!”薛业很失望。祝墨把自己当哥哥看,居然不让他进去。

  “你就在外面等着!”祝杰很久没这样疾言厉色地骂薛业。祝振海脾气上来,薛业不会打拳的手腕子就撅断了。

  薛业负气地扭了个脸:“嗯,我听你的。”

  “你俩说够了没有?”陶文昌突然开口。

  “我开门,你俩去楼上找祝墨,找到就带下来,不要管我妈说什么,她不敢报警。”祝杰拿出备用的家钥匙,很邪性地顿了一下,“找到我妹,立马带走,不要管我和我爸。”

  张钊活动着肩,把头一歪:“你爸这么厉害啊?”

  “你们真打不动他。”祝杰脱掉羽绒服,和薛业情侣装的黑色短袖,“我爸,祝振海,他是蝉联过的散打王,比我还高呢。前年在路边见义勇为,他一个人撂倒好几个。”

  “我操……”陶文昌笑了,“宝刀不老啊。”

  “虽然我不一定打得过。”张钊用运动发箍拢了拢头发,三个体育生像流氓要债似的集体活动,“但是,我如果打他一下撒腿就跑,散打王绝对追不上长跑冠军。”

  “那你试试。”祝杰扫了张钊一眼,太二了。钥匙插进锁眼,然后才是指纹验证,门咔哒一声打开了。祝杰已经做好和这个家长期抗争的准备,但没想,回来得这样快。

  为了祝墨。

  客厅的摆设经过上次大闹,被砸得惨不忍睹,现在焕然一新。

  “气派。”张钊和陶文昌唏嘘不已,“有人吗?拜年来了!有钥匙不算私闯民宅啊!”

  祝振海正下楼,电子门卫提示门被打开了,料到会是儿子。他穿一身稳重的灰西装,看到儿子身后还有两个同龄人的时候,脚步开始放缓。

  “我以为你在外头知道辛苦了,就会回家认错。”祝振海解开西装扣,衣服轻轻掉在台阶上,他边解腕扣边下楼,“你姥爷说得没错,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起来了。现在还带人回来,你还想干嘛?”

  “你打祝墨了?”祝杰迎着他问,“我妹呢?”

  “打她?我不和女人孩子动手。”祝振海走下最后一节台阶,比面前三个刚成年的大学生都高,“我不可能打她。”

  “狗屁!”陶文昌怒不可遏,“墨墨的后脑勺以前有个水肿包,我他妈还以为是保姆没带好,你是不是人啊?”

  水肿?祝杰看着祝振海,用眼神质问。

  “我永远不和女人孩子动手,你们闯进我家还呼三喊四?”祝振海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用非常轻视的表情,“你们是我儿子的同学,还是他找来的帮手?哪个大学的?”

  张钊就看不得大人装逼:“你管这么多干嘛?人口普查啊!”

  话音未落,陶文昌的余光内黑影一闪,祝杰用生扑的架势冲了过去。

  我操,话不好好说完直接动手,这么野的吗?陶文昌也顾不上了,强闯民宅、抢夺民女、室内抢劫……所有能安在身上的罪名依次过了一遍,拽起张钊往楼梯上跑。

  这他妈要是捅到学校去,别说春季校联赛,他们的下场和祝杰一模一样,直接禁了。

  “干!”张钊一步迈三节,往后一看冷汗满头,“说打就打啊,祝杰他爸是不是想揍死他?”

  “别看了钊哥,快找找……”二层面积更大,还有三层,陶文昌一扇门一扇门地找,直到最底端的门怎么都拧不开,“奇怪,这屋锁着的啊?”

  “他爸不会是神经病,把女儿给关起来了?”张钊哐哐哐地砸门,“有人吗?里面有人吗?有人就喊救命!我们是警察!”

  陶文昌一听,完了,伪装警务人员,罪加一等:“别喊了,不在这屋,上楼!”

  祝杰没戴拳套,裸拳的伤害更大。他原本想趁其不备迅猛地出击,击中祝振海的下巴或耳根边直接KO,痛快地解决战斗。可祝振海充足的对战经验不是一个没学过散打的人能攻破的,闪开、回身、绊腿、肘击,一连串连贯的泰拳招式,确实宝刀未老。

  “翅膀硬了是吧!”祝振海飞踢一脚。他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儿子非要喜欢男生。

  祝杰不再说话,从前,他总想和祝振海争出一个是非对错,现在他知道,动手就行了。他放弃防守,迎着祝振海的拳风抱住缠斗,像打战斧,攻击人类脆弱的锁骨。

  两拳下去,祝振海已经发觉,儿子和从前不一样了。

  速度、力道和击打精准度,像是脱胎换骨。但仅仅这些还不够当自己的对手,祝振海左腿滑步,微弓,右腿跟一步前进,利用散打近身攻击的优势将身体左旋。

  左手曲肘,抱拳,右手钳制祝杰的小臂反关节内旋,紧跟一个直冲拳,朝着儿子的下颚刺去。

  他的拳心是向下的,劲道全在拳面上,标准完美的散打招数。这一下击中重则当场晕死。但祝振海不会对儿子下死手,只想把儿子打服,让他知道家里人的苦心,让他知道所有的治疗都是为了他好。

  让他知道,父母只想他回头是岸,只要小杰愿意认错,改正,这个家永远对着他敞开。

  没有哪个父亲是愿意打儿子的,除非儿子不正常。不管着他,他就会做违背人伦道德的事。

  突然之间,祝振海控制住的人抽身而退。

  祝杰长了太多的记性,从前仗着自己拳击的基础好,硬碰硬,一点便宜都占不到。拳场教他的招数太多了,拳头临近的瞬间他假装低头闪避,偷偷用左腿蓄力。

  蹬地、前趋、上势、左旋,踹到祝振海的同时调换重心,右腿从右向左横扫一次。沈欲教的招数,为了练这一招,他把薛业戴着手靶件的两条小臂全踢青了。

  连续击打之后,祝杰使出拳击的动作,横贯着,钩击亲生父亲的两侧耳廓。

  太阴了,没有人会这样打自己的亲人,可祝杰还是出手了。左右连环击打,练过拳击的身体仅仅学了一些散打的皮毛,甚至双腿还不协调。

  但是他不得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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