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枝
两人进了病房,萧子翀躺在最里面的病床上,拉着病床帘子,要不是遇到萧静仁,闫然是不可能找到在这个角落里的萧子翀的。
萧子翀的妈妈坐在床边,在翻看一本书,萧子翀无聊地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闫然出现在床尾,忧心忡忡地看过来,萧子翀的眸子瞬间睁大了,他眼睛一亮,叫他:“闫然,你怎么来了。”
病房里没有空调不说,为了避免病毒在医院传播,窗户还大开了,冷风一阵阵吹进来,非常冷。
吴岚接了萧静仁手里的热水袋,放进萧子翀的被子里,为他暖脚。
萧静仁这把那件大羽绒服加盖在萧子翀盖着的被子上,又看了看输液瓶,“护士说还要多久?”
吴岚:“至少还要大半小时呢。”
萧静仁叫吴岚出去,两人有话要讲,这个被帘子围起来的病床空间,一下子就只剩下了萧子翀和闫然。
闫然在萧子翀靠躺着的床头边站定,有些拿不定主意该干什么,这时候,萧子翀把手抬了起来,萧子翀的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头,一乱动就有戳破血管壁的可能性。
闫然紧张地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做。”
萧子翀笑道:“我觉得……咳咳……你很想摸一下我的额头的样子。”
闫然一愣,红了脸,他刚才的确是这样想的,但又怕冒犯了萧子翀。
萧子翀说:“那你摸一下吧,看我退烧没有。”
闫然磨磨蹭蹭又紧张地把手放到了萧子翀的额头上,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温度,说:“好像有一点烧?”
萧子翀道:“比之前好多了。”
闫然心疼地说:“你这几天一直都在感冒吗?”
萧子翀又咳嗽了两声,“还好,之前有吃药,只是我爸妈觉得最好来输液,让赶紧好起来。”
闫然在他的病床边坐下了,把胳膊撑在病床沿上看他,萧子翀也戴了个口罩,但这更突出了他好看的眼睛。
闫然只觉心脏一阵酸软,有点想哭,又因为这样安静地看着萧子翀而觉得柔软。
萧子翀在床上动来动去,突然又叫闫然:“你帮我拿一下我脚下的热水袋,被我踢到后面去了,我够不到了。”
闫然赶紧过去为他整理热水袋,但怕掀开被子会让萧子翀受凉,就只是把手伸进被子里,手还没摸到热水袋,倒是摸到萧子翀的脚了,萧子翀光着脚没穿袜子,触手是湿凉又光滑的。
他的脚居然这么冷,闫然还没做出什么反应,萧子翀倒是把脚一缩,尴尬地说:“我的脚怕痒。”
我摸了萧子翀的脚。
这个意识让闫然产生了一点尴尬,红了脸去看萧子翀,萧子翀也红着脸,两人一对视上,不知为什么,就互相产生了更加奇怪尴尬的情绪。
闫然不敢再看萧子翀,迅速摸到了那个被萧子翀踢到了床尾的热水袋,把热水袋放在萧子翀的两只脚之间,赶紧把手退出了被子,又低着头默默整理被子。
萧子翀本来想说点什么减缓此时的尴尬,但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也沉默了。
闫然又在椅子上坐下,两人什么都不讲,特别奇怪,闫然只得开了话题:“你感冒了,是不是考试受了影响?”
萧子翀想了想,说:“会吧。但应该影响不大。学过的知识点,会做的题,即使生病了,也不会忘记的。要是不会的,那就是平常不够努力,没做过,一生病,脑子糊涂,估计就不太能想到解题办法。”
“哦。”闫然再想了想自己,他是被萧子翀说过“你昨天还做过这种题型,怎么今天又不会了”的人,他自然和萧子翀不一样。
“你期末考得怎么样?虽然这次题目出得偏难,但没有任何超纲的题,都是平常做过的题型。”萧子翀问闫然。
“呃。”要说,每门刚考完的时候,闫然也记得卷子上大概考了哪些题,但他们一共考试了三天,三天考了九门,这么多门考试卷子,他到如今,全都记糊涂了,几乎记不住几道题了。
他思索了一阵,道:“应该,还可以吧。”
萧子翀看他这副窘迫的模样,就知道闫然期末考试成绩又悬了。
萧子翀在和闫然做同桌之前,他是不理解“成绩差”这个概念的。
例如,刚开学时,他听过郭宇峰说闫然成绩差,但他当时对此没概念,以为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他也不太能理解一个人做过的题之后再做又忘记了做法,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记不住,而且,他也不明白一个题型那么简单,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该明白的东西,为什么会无论怎么思考都明白不了。
但和闫然相熟之后,他经过思考,认为自己懂了,觉得闫然的问题完全可以用计算机思路来解释,闫然就像是没有安装这些解题方案的软件的计算机,想要靠系统自带的基础小软件解决大问题,就又慢又难,或者就是永远也解决不了。
萧子翀给闫然讲题,闫然思考了半小时依然把题解错的时候,萧子翀往往会在心里产生“天啊,他怎么这么笨”的感慨,继而认为闫然真可怜。
半个小时,闫然一直在计算,最后却做错了,而萧子翀早就做完整套卷子了,还全对。
这样一对比,能不同情闫然吗?
萧子翀说:“只要有进步就是好的。把能弄懂的,全都弄懂记住,成绩肯定可以提高。”
闫然很怕萧子翀觉得自己成绩差不配和他做朋友,这时候听到他的安慰,他才稍微放了点心。
他想了想,问萧子翀:“你知道你毛衣的后续吗?”
萧子翀:“找到了?”
闫然明白萧子翀不知道传言他毛衣被烧的事,说:“没有吧。”
萧子翀皱眉道:“即使找到了,我也不要那件毛衣了,都被人拿去过了。”
闫然忧心忡忡,他已经明白自己父母和奶奶那些谈论萧子翀的话的意思,是指有人对萧子翀使用了巫术。萧子翀不知道这事,那萧子翀的父母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萧子翀输完液,他爸妈给他穿好袜子,为他整理好衣服,把他裹在羽绒服里,带他回家。
闫然在旁边就帮着拿了点东西,去停车场坐萧爸爸的车。
坐在车上后,萧妈妈吴岚才对闫然说:“然然,你来看萧子翀,我们知道你的心意,但你不能不告诉你爸妈就自己跑来,你爸妈刚才打电话来问我们,说你没在家,他们急死了,问我们看到你没有。我们说你来了医院,一会儿带你回去,他们才放了心。你不该这样让你爸妈担心。”
闫然羞愧地应了。
上一篇:破产后我的七位死对头要和我联姻
下一篇:爷不吃你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