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枝
萧子翀发烧全身无力,靠在车椅背上,此时偏头看了看旁边的闫然,他见闫然眼圈绯红,就伸手过去轻轻扣住了闫然的手。
萧子翀的脚一片冰凉,手却一片火热,闫然却没有因为他的这份体贴感到甜蜜,只是更加羞愧。他让父母担心,又利用萧子翀对自己的朋友感情,实在不是个好人。
萧子翀定然不知道自己对他有什么样的情愫,所以才毫无芥蒂地和自己相处,要是他知道,那他一定会觉得尴尬不自在,会远离自己。
萧子翀的父母没让闫然把萧子翀送回家,让他先回去对父母道个歉,以后不要再这样让父母担心。
闫然应了,要开门进屋的时候,萧子翀站在楼梯上说:“你回家了好好洗下手,我可是流感病人。”
他说着,还举了举自己的手,怕之前碰过闫然,把流感病毒传染给了闫然。
闫然应了,回家后,果真被父母批了一顿。
但即使戴了口罩,又洗了手,闫然依然不幸地感染了流感病毒,他也开始发高烧了。
担心家里老人感染,闫奶奶被省城的长子接过去住了,闫然吃药打针,缠绵了一周感冒才轻一些。
等他病稍微好一些,学校的成绩单下来了,随着成绩单下来的是寒假作业。
闫然的父母没让他去学校看成绩,感冒好全的萧子翀回学校看了成绩和为闫然带了寒假作业。
闫然穿着厚厚的睡衣,坐在书桌前椅子里,一边听萧子翀讲话,一边拿纸巾擤鼻涕。
闫然这次比期中考试有了进步,班级名次前进了一名,倒数第二,倒数第一变成了杜明灿。
随着班级名次前进,他的年级名次也有所前进,他考了年级三百多名。
年级三百多名,按照往年经验,可以稳稳当当上一本,运气好就可以上211。
闫然父母很高兴了,问闫然想要什么,会给他奖励。
闫然看萧子翀还在,就说:“我想想可以吗?”
他父母应了,又让乖儿子要继续努力,更进一步。
闫然见父母出去了,就过去把房门关上。
闫然这才有些不自在地提出了一个问题:“我能考这么好,全是因为你给我讲题,你想要什么,我就让我爸妈给我买什么。你有想要的吗?”
萧子翀:“……”
萧子翀没回答,闫然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神色,就更加不自在了,道:“这是我的心意。”
萧子翀当然不想要闫然的任何东西,但他知道直接拒绝,毫无用处,就说:“我想要的,就是我可以自己去得到的东西,但不是简单的,太简单的,得到也没什么意思。所以,你爸妈是买不到的,你懂吗?”
太简单的,得到也没什么意思。
闫然因他这句话心下一咯噔,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自己对萧子翀的暗恋。
他有些窘迫地“哦”了一声。
闫然只好岔开话题,问他:“你这次生病了,成绩没受影响吧。”
萧子翀刚才没把班级成绩给闫然看,他这时候从书包里拿出了班级和年级排名的打印纸,都是从他爸的办公电脑里打印的。
萧子翀把纸递给闫然,比递给自己父母还要郑重。
闫然也郑重地接过去了,一看,萧子翀的名字在两张纸的第一位,总分1032.5。除了语文英语政治和生物各扣了一点分,他其他都是满分。
闫然脱口而出:“你真是天才!”
以前萧子翀多少会谦虚一下,这次却喜笑颜开:“那是当然。”
闫然都颇有点不习惯,因为萧子翀不是张扬的人,以前可不会这样讲话,但他马上意识到萧子翀这次会比以前拿第一高兴,是因为这是他在生病的情况下进行的考试,而且还有人对他使用巫术,但他丝毫没受这些的影响。
我因为考了年级三百多名就够高兴了,但萧子翀总是年级第一,我俩的差距,这一生都无法拉近。
闫然心有所感,不由问:“萧子翀,你的理想是什么?”
以前写作文,总要写“我的理想”,班里大部分同学写想做科学家,闫然也写想做科学家,但他其实根本没有这个理想,或者说他至今没有理想,他就想以后工作了,自己挣钱养家,再无其他。
既现实,又迷茫。
萧子翀很坦然地说:“我暂时没有那么明确的理想。秦素哥放寒假要回来,我会问问他,我不知道很多东西,无法说我以后一定想做什么。”
秦素,比两人大了好几岁,现在在上大学。他是闫然父亲和萧子翀母亲的领导的儿子,从小性格就很稳重,时常得到大人们的交口称赞,萧子翀好像的确是和他走得比较近。
闫然因为性格太内向,和小区里的任何大大小小的孩子都不亲近,所以也没和秦素讲过几句话,不方便有问题去问他。
但萧子翀想去找他,闫然就也想跟去,想知道萧子翀会和他说些什么。他现在对萧子翀的一切都感兴趣,虽然他完全弄不懂萧子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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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闫然坐在书桌前,一手抱着热水袋,一手捏着笔,写寒假作业的作文。
这时候,李梅敲了他的门进屋来了,叫他:“闫然,你快收拾收拾东西。”
闫然震惊地抬头侧身看他妈:“妈,有什么事吗?”
李梅道:“萧子翀家里要送他去宝光寺里住两天,我和他家说了一声,让你也去。”
闫然:“!!”
闫然只是理科差,这种事上的理解力可不差,他马上明白是因为什么了。
别看所有人都在从事着科学的工作,但涉及子女的生命安全和命运的事,父母往往不敢不敬畏。
可能是萧子翀的父母相信那所谓的“拿萧子翀的毛衣做巫术”的事,要让他去寺院里消灾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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