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光 第65章

作者:池总渣 标签: 近代现代

  之前谢时冶还没反应,这回简直不能忍:“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老,他哪老了?”

  周雾行咧出一口白牙:“他大我十一岁嘛。”

  谢时冶都不想搭理他,反而从鼻子里傲慢地哼了声:“你今年二十了吧。”他挑剔地打量着周雾行。

  “知道我哥几岁拿的影帝吗?”谢时冶的语气恨不得把周雾行碾压在地上,教他做人。

  周雾行有时候是没脑子了点,但看谢时冶的语气神情,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大了:“哟,这么护着啊,看来你对他死心塌地啊,那我就不用担心了。”

  “不过话说回来,傅影帝不是结婚了吗,你……”周雾行迟疑地说。

  谢时冶闻言,脸色稍淡:“已经离了,没对外公布而已。”

  周雾行松了口气,又理了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忽然同是天涯沦落人地感慨了句:“我们的情路真坎坷。”

  谢时冶笑眯眯地回应道:“只是你坎坷,我已经追到手了。”

  这话实在讨打,周雾行面上忽青忽紫,嫉妒得简直坐不住,愤而离去。

  周雾行刚走,作为堂哥的周容就来了。面上不见以往对他的温情脉脉,反而忧心忡忡,就像熊孩子的家长般,同他道歉,怕周雾行得罪人。

  看周容这模样,谢时冶多少猜到周雾行这横冲直撞的性格让周容有多操心了。他拦住周容的道歉,说没事:“你弟弟挺可爱的,我不讨厌他。”

  周容大大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谢时冶目光定定地看了周容一阵,将人看得浑身不自在,这才开口。他也没多说其他的话,只是跟周容说清楚,讲明白。

  跟前任藕断丝连,对谁都没有好处,包括周容自己。

  他因为自身感情问题,对前任都很宽和,好聚好散,即便分手,也会帮忙。但这样做不代表是对的,周雾行说的没错,既然不愿意和对方复合,何必给太多希望。

  谢时冶认为留恋自己的前任没那么多,周容确实是表现得最明显的一位。

  周容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以后,面容瞬间惨白下去,但他从来都不是纠缠不清的人,只需要委婉的提醒,加之谢时冶表示现在有相爱的恋人,不愿对方误会,周容就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眼里浮现湿润,他努力眨眼,转身急匆匆地走了。谢时冶坐在原地没动,心情复杂。

  周容回到拍摄现场附近,低着头没说话,没多久周雾行就走到他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周容抬手打了他几下,倒被分散了不少注意力,没法一门心思难受了。

  晚上谢时冶飞回影视城,刚下飞机手机就一通乱响,高良说他们都被拍到了,周容周雾行,傅煦陈风,再凑多几个,都能在他房间玩一把狼人杀,猜猜谁才是直男的那种。

  也幸好来的人多,倒没什么绯闻好写。加之谢时冶正在和傅煦拍戏,也扯不出什么花边绯闻。

  八卦杂志只道傅煦过来想分一杯广告的羹,然而过气已久,被广告方直接拒绝,于是当夜离开。谢时冶盯着过气两个字,差点被气坏。

  别说傅煦无需要接这种广告,三流杂志就是三流,半点不知道国民度影星跟明星的差别。

  影星和明星本来就走的不是一条道,前者能够低调拍戏,后者的高调才有戏拍。

  谢时冶这股气愤一直持续到了影视城,陈风已经回过他消息,说傅煦状态还行,拍戏还像原来那样,没什么NG。只是今晚早早回到房间休息,现在已经睡下。

  他先回了自己房间,放行李,洗漱护肤。确定自己从里到外都是干净清爽的,才穿着睡衣去傅煦房间,刷卡进门。

  傅煦早就将房卡给了他一份,方便他过来。开门的时候,灯亮了几盏,他心想傅煦夜盲,之后要介绍自己的营养师给傅煦,补充眼睛所需的维生素,好治治这夜盲症。

  他走到床前,傅煦带着眼罩,安安静静地睡着,呼吸绵长。他小心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无意要惊醒傅煦。

  没想到傅煦并没有戴耳塞,几乎是他刚躺下,傅煦就行了。

  谢时冶僵住了身子,没敢动,傅煦将眼罩掀开,露出慵懒的眉眼,眼里有些红血丝,是疲惫加休息不佳导致的。

  他自己没休息好时,睡到一半被人打扰了,会头痛眼疼,以己度人,谢时冶歉然地在傅煦颊边落下亲吻:“早知道我不过来了,弄醒你了。”

  傅煦用鼻音否认摇头,嗓音带着初醒的喑哑:“没,你要是不过来,我这一晚都睡不好。”

  谢时冶将身子贴上了傅煦:“在等我?”

  “嗯,用手机看到你飞机降落,本来想醒着等你,但我太困了。”傅煦打了个哈欠,用下巴去蹭谢时冶的发心,把人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这才道:“我看到报道了。”

  谢时冶立刻道:“那些人乱写,你怎么可能被广告方拒绝。”

  傅煦稍微清醒了点,伸手掐他鼻子:“重点是这个?重点是,你跟周容怎么回事?”

  “我跟他没事,早就没事了。”谢时冶就差没发誓,他和周容就算曾经有过事,也早就过去了。

  谢时冶垂下眼皮,扯着傅煦的睡衣纽扣,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傅煦看出来了:“想知道什么?”

  不等谢时冶说,傅煦就道:“想问我跟司南?”

  谢时冶松开了傅煦的纽扣:“是你自己说的,那我就听听吧。”他一副自己并没有很想知道的模样,引得傅煦隔着被子拍了他两下。

  傅煦说:“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问呢。”

  这话引得谢时冶有点惊讶,他撑起身子,半压在傅煦伸手,长发落到了傅煦的脖颈,无声的亲昵:“你一直在等我问?”

  傅煦没说话,谢时冶追问道:“为什么,不是一般都很忌讳提起前任的吗?”

  谢时冶盯着傅煦的眼睛,突然福至心灵:“你是想我问,想我吃醋?”

  傅煦没好气地掐他的脸,最后一把将人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你问都不问,就会自己一个人乱想。”

  谢时冶趴在傅煦的胸口上,蹙眉抿唇:“因为问了会嫉妒,很嫉妒,吃醋到发疯,让自己变得很难看。”

  他从来都不是多大方的人,再大方的人,也会因为感情变得狭隘。吃醋嫉妒,小心眼独占欲。爱情给人的感觉能够很美妙,但不能免俗地,同样带来了一定程度的负面情绪,甚至是痛苦。

  可是又因为爱能战胜一切,让人甘之如饴。

  傅煦拍着他的背,哄小孩一样。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谢时冶便问他:“你和司南联系过吗?在你们离婚后?”

  “联系过。”傅煦说,他用一种陈述的语气道:“你记得之前记者采访的时候,说过司南出入男模家中的事情吗?”

  谢时冶:“记得,那个记者太没眼力见了。”

  “那个不算假消息。”傅煦道:“那是他的男朋友。”

  谢时冶震惊了,他撑起身体:“真的?”

  傅煦看了他一眼:“骗你做什么?”

  谢时冶并没有太多松口气的感觉,反而有种闷闷的难受。他知道自己这样心态不好,却还是觉得心疼。如果傅煦没遇到他,也许都不会那么快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但是司南却早已往前看了,被留在原地的只有傅煦一个人而已。

  傅煦说:“那个人能做到我办不到的事情,他救了司南。其实我应该感谢他。”

  司南不愿意见他,傅煦在回国之前去跟那个男模见过一面,谈过话,聊了天。得知司南如今一切还好,傅煦才更能放心离开。

  谢时冶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傅煦停了声音,搂着他的腰将人往上搂了下:“不高兴了?”他的语气很有些小心翼翼,哪怕是傅煦,也捏不好说司南事情的分寸。

  只是这些过去总该坦白,藏着掖着,反而更像不能好的伤口,不见阳光,亦无法愈合。

  谢时冶摇了摇头:“没有,没不高兴。”

  傅煦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额头上落下亲吻的同时,轻声道:“我很幸运,因为你也救了我。”

第82章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相互依偎,一觉到天明。在初醒时刻,看着一束光从窗帘洒入,谢时冶突然就想到了变老,如果他能和傅煦这样在一起,手牵手,平平稳稳,恋爱到老也很好。

  等以后他们都不被众人所记得,国内的同性婚姻合法后,或许他们能考虑去结婚,再领养一个孩子。

  谢时冶想的正美,门就被人小心翼翼敲响了。

  自从第一晚他留宿傅煦这里,不知情的陈风过来喊人,掀开被子却发现里面是裸着上身的谢时冶后,直男陈风再也不敢随意不敲门就进来了。

  那日傅煦晨跑回来,进了房间恰好看见这幕,他的助理手执被子,他的恋人不省人事,还因为温度降低,把自己缩了起来,团成虾米,可爱得紧。

  傅煦当场就黑了脸,陈风小心翼翼将被子放了回去,用性命发誓:“傅哥,我宇直。”

  陈风都快哭了,担心自己的职业生涯中止在此处,幸好傅煦不是乱发脾气的人,他让陈风出去,自己坐到床边,掀开被子,将谢时冶亲醒。

  喜爱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都想要亲亲他,这就像本能,又似溢满而出的爱意,恋人的模样,怎么都是可爱的。

  谢时冶被闹醒以后,还想往被子里躲,觉得自己刚醒来的样子不好看。

  却硬生生被傅煦亲笑了,还说:“你怎么这么黏人。”

  傅煦咬着他耳朵:“不喜欢?”

  谢时冶伸手搂住了傅煦的脖子,展示了什么叫超级黏人,声音跟蜜糖似的拖得长长的:“喜欢。”

  后来他再留宿傅煦这里,就发现傅煦给他买了睡衣,什么材质的都有,有稠有棉,有短袖有长袖,看谢时冶喜欢穿哪件。

  谢时冶觉得有点莫名,心想会不会是他脱了上衣睡觉对傅煦来说有点刺激。

  毕竟那时的他没准备好发生关系,又喜欢裸睡,到傅煦这里,便克制地裸了一半,已经够收敛了,傅煦还要让他穿衣服。

  但是他也不能不穿,谁叫这是男朋友吩咐的,当然得听。

  谢时冶不知道真正理由,帮忙拿睡衣快递的陈风可太知道了。还暗中腹诽过许多回 ,之后便知道傅煦的房间不能跟之前那样,随便就进了。

  他起身,傅煦还在睡,这个精力旺盛的男人,平时早就去跑步了,今天胳膊还搂着他的腰,少见的在赖床。

  谢时冶摸了下男人的额头,担心他生病,傅煦被他弄醒了,眼睛还闭着,嘴唇 却寻到了他的指尖,亲了下:“早安。”

  “早。”谢时冶用鼻尖与他相蹭,腻味过后干脆利落地下床,洗漱换衣,他在傅煦这里放了几套日常穿的衣服,这个酒店房间几乎算是他们第一个同居点了。

  也许以后再在这个影视城拍戏,谢时冶会记得这个房间,到时故地重游一番。

  傅煦半靠在床头,见谢时冶已经洗漱完毕,神清气爽地在全身镜前换衣服,傅煦下床,进入浴室洗漱,出来经过谢时冶的时候被他拽住。

  谢时冶休闲领带打了一半,指尖勾着傅煦的睡裤,冲人挑眉:“帮我个忙?”

  说完他指腹勾着裤缝,一路划过傅煦的人鱼线,他知道那里有个不能触碰的地方。果然,指腹下的肌肉狠狠**弹跳了下,傅煦盯着谢时冶作恶的手:“帮忙?”

  谢时冶扯着领带:“帮我打个领带吧。”

  领带没先打,谢时冶被傅煦按在镜子上,两个男人身高的体温与鼻息将镜子都蒸出了层水雾,又被交叠的手狠狠抹去。

  半个钟头后,提着早点的陈风回到傅煦房间门口,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再敲一次门。

  门被谢时冶拉开,光鲜亮丽的大明星肿着一双唇,眼尾还含着抹惑人的红。直得坚定的陈风都被电到了下,弯了那么一秒。

  谢时冶跟陈风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阳阳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出世》剧组的戏份已经到了尾声,几乎只需要几个镜头就能够杀青。刘艺年在他去外地拍综艺的时候已经杀青了,谢时冶到片场的时候,就见到一个没什么精气神的文瑶。

  谢时冶跟文瑶打招呼,文瑶脸上的妆比以往都重,眼皮还有点肿,手里巨大一杯咖啡,不要命似的狂灌。

  他跟文瑶说:“那是咖啡,不是酒,你别借咖啡消愁啊。”

  文瑶本来还要继续灌咖啡,听到这话停了下来,口是心非道:“我没有愁啊,我好得很。”

  “马上就要杀青分别了,我舍不得大家,你倒没心没肺。”谢时冶故意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