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误呀
“蠢货,我在告诉你,我也爱了你很多年,但我他妈以为你和徐晚静是一对,是个直的,怕你嫌我恶心。所以我也只能忍耐。”
他又拍了拍商鸣的脸。
“我忍得都快疯了。我昨天去和周云辛喝酒是因为看见你和徐晚静一起买戒指,工作室的人说你们要结婚了。”郁沉言想到这里,眼神里依旧有些恼怒,“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
那种恨不得把一切都毁了的心情,把商鸣从徐晚静身边抢走,剥夺走商鸣的权利,让他只能在自己身边低头俯首。
而他现在的心情也极度恶劣。
说不清他和商鸣到底谁更蠢,但是知道自己白白暗恋了这么多年,浪费了这么多大好时光,他现在心里就一肚子的闷气,只想跟商鸣作天作地。
商鸣觉得自己可能没醒,还在做梦。
若不是做梦,郁沉言怎么会坐在他腿上,跟他说爱他。
他盯着郁沉言那张高高在上的脸,不敢相信地问,“你爱我?”
他这副茫然的,小心翼翼的样子,倒是让郁沉言的心软了下来。
商鸣的眼中满是红血丝,搞不好昨晚根本没怎么睡。
郁沉言叹了口气。
“我爱你。”他认真地说道。
商鸣的眼中亮了一瞬,是那种被神明赐予救赎的光芒。
“你爱我?”
他又问了一遍。
这个早晨,多云且温柔,有草木香也有细碎的鸟鸣,微风轻拂得正合适,撩动人的额发和心弦。
郁沉言突然有点心酸。
他怎么会不爱商鸣?
他又吻了一下商鸣的嘴唇,很轻,只是两片唇相碰。
“嗯,我爱你。”
“一直都……爱着你。”
-
片刻后,卧室里的那张宽大的床上又一次迎来了两个人,深色的被子都掉在了地上,刚被郁沉言穿上的衬衫扣子掉了一地。
商鸣一边吻着郁沉言的眉眼,一边低哑着嗓子在他耳边道,“我爱你,阿言,我爱你。”
郁沉言抬手勾住商鸣的脖子。
“嗯,我知道。”
他笑了一声。
他的眼角有些湿润,昨天过度使用的嗓子也有些沙哑,但他很快就把这些抛在了脑后。
在他眼前的是商鸣,他的所爱,他渴盼已久之后终于得到的人。
……
-
不要脸地又滚了一次床单后,即使是郁沉言和商鸣这种体力,在这种连番的高强度运动下,也终于感觉到有些疲惫了。
两个人谁都没起来,郁沉言从被子里伸出手,连指尖上都印着淡色的吻痕。
他又从床头摸了支烟,点燃后叼在嘴里,踹了商鸣一脚,声音沙哑地骂了商鸣一句,“你是牲口吗?让你停你是听不见吗?”
商鸣把他搂进了自己怀里,宽大的手帮郁沉言揉着腰,语气里却没什么愧疚,“没忍住。”
郁沉言没好气地“啧”了一声。
但是两个人在这一室残留的旖旎气氛里都有些沉默。
虽然表面看不出来,其实都在脑海里疯狂过滤这十年对方和自己相处的细节,反反复复揣摩,然后痛骂自己眼瞎。
“少抽点烟,要是阿辞看见,估计又要说你了。”商鸣把郁沉言嘴边的烟拿下来,在旁边摁灭了。
郁沉言也没反抗,只是“哼”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郁沉言低声问道,“你昨天,是陪徐晚静去看她的戒指吗?”
商鸣沉默了一瞬。
“不全是。”
郁沉言狐疑地挑起一边眉毛。
商鸣迟疑了一下,知道这是躲不过去要解释了,他走下去,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蓝色丝绒盒子。
郁沉言看见那个四四方方的蓝色丝绒盒子的时候就愣住了,这盒子这么小,被托在商鸣宽大的手掌上。
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又没说出来。
“这是什么?”他声音干涩地问道。
商鸣在他眼皮子底下打开了那个盒子。
里面躺着一个光芒璀璨的六爪型钻石戒指,低调优雅。
“求婚戒指,给你的。”
第96章 跪下
郁沉言看了那个戒指一会儿。
完全是按照他的喜好打造的戒指,戒圈上做成了桔梗花的造型,这是他母亲喜欢的花,当年他母亲的婚戒,就和面前这个有着几分的相似。
只是属于他的这枚,要更简洁利落。
商鸣有点紧张地看着郁沉言,生怕他一张嘴就吐出“难看死了”,“一把年纪了你搞什么”这种话。
郁沉言脾气里的别扭他可是相当有领教的。
但是这一次,郁沉言沉默了一会儿,就伸出手,把那枚戒指拿了起来。
他一边把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一边淡淡地跟商鸣说道,“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没想到居然也会有收到求婚戒指的一天。”
他用戴着戒指的手摸了下商鸣的脸,手指插入商鸣略微凌乱的头发里,“戒指很漂亮,所以我答应你的求婚了。”
他看见商鸣眼中的火愈发明亮,像沙漠里落下了一颗星,灼灼耀眼。
这光芒几乎要把他也给灼伤,却又让他从心底热起来。
“但是,”他的手滑到了商鸣的后颈上,手指轻轻地捏着商鸣的脖子,他的眼睛垂下来,和商鸣直直地对视,“你知道我有多小心眼,只要我戴上了这个戒指,你就永远背叛我。我不管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谁,但在我之后,再不能有其他人。”
他就是这样心眼狭窄,容不得商鸣的眼睛再落在其他人身上。
他的爱意和他的恨意一样,是炽热也难以招架的。
他知道商鸣了解他,就像他了解商鸣一样。
“遵命。”
商鸣笑了一下,凑上来亲他。
“我只会看你一个人,所以你也要一直只看着我。”商鸣一边亲他一边喃喃说道。
郁沉言闷哼了一声,“看你表现。”
卧室里又响起了唇舌交缠的声音。
但是亲了没一会儿,郁沉言就皱着眉头把商鸣从自己身上推开,“都说了不做了,你想把我弄死在床上吗?滚下去!”
-
和商鸣谈恋爱这件事,放在以前,郁沉言觉得是梦里才有的好事。
刚确认关系的那几天,他表面不说,心里甚至有些患得患失。
但是过完了最开始蜜里调油的两个礼拜,他就开始逐渐发觉了问题,心里那点患得患失也跑得无影无踪。
这问题说来也是他自己招的。
他们两个严格意义上来说,还算是办公室恋爱,从前他不敢暴露自己的心思,上班时候也拼命约束自己,和商鸣大多谈的是公事。
但如今一朝退去了这层束缚,看着穿着西装,宽肩窄腰在他身边看文件的商鸣,郁沉言的心思就有了那么点波动。
所以某天,当他的钢笔滚到地上的时候,他自己并没有弯腰去捡,而是看着商鸣弯下腰,俯身帮他捡了。
郁沉言的视线在商鸣脖子上那个已经淡下去的吻痕上流连了几秒,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在会所那天做的太过分了,一个晚上带早上做了五次,弄得他连着两天都浑身不舒服,让商鸣不由有些束手束脚,不敢再轻易造次。
可是商鸣小心翼翼,架不住郁沉言一贯的胡作非为。
所以等商鸣把那枚钢笔握进手里,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他发现一个只穿着灰色袜子的脚踩在了他肩上,窄瘦,形状漂亮,裤管下露出一截细白的脚踝,再往上窥去,还能看见线条漂亮的小腿。
商鸣不动了,抬起眼看着郁沉言。
只见郁沉言懒洋洋地靠在宽大的黑色沙发椅上,眉眼里也带着几分慵懒的味道,嘴唇微红,故意用脚踩在他肩上。
“谁准你站起来的。”郁沉言一只手摁在太阳穴上,轻笑道,“跪下去。”
商鸣眼神顿时暗了下去。
他从善如流地跪了下去,身体却往前倾去……
…
这一个下午,郁沉言和商鸣都没从办公室里出来,好在办公室的隔音相当好,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谁也看不见里头发生了点什么。
只有郁沉言的贴身秘书卢雪越狐疑地看了好几次手表,不明白她老板怎么失踪了一下午。
这天晚上,郁沉言和商鸣都很晚才离开了办公大楼,避开了员工的耳目,郁沉言极不耐烦地被商鸣裹在西装外套里,抱进了车里。
而不等车在车库里停好,那辆兰博基尼就再一次晃动起来。
也就是这天之后——
郁沉言发现自己作了个大死。
他真的是低估了商鸣的体能,明明是从小一起训练的,商鸣虽然一直在武学上略胜他一筹,但是照理说体力和恢复力不会有太大区别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