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误呀
可是自打办公室那天之后,他十天有八天是揉着腰起床的,脖子上的吻痕就没怎么消过,旧的刚刚淡去,新的就有添上来。
郁沉言站在镜子前,阴沉着脸扣上高领衬衫的扣子,深感不能再这么放纵商鸣下去。
他堂堂郁家家主的面子还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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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就搬回了平山路的郁宅,招呼都没和商鸣打一个。
他回来的时候,正撞上郁辞和乔鹤行一边说话一边从楼上走下来,两个人看见他突然进门,郁辞像是吓了一跳,乔鹤行倒是神色淡淡,只是脸上本来温柔的笑容迅速就消失不见了。
“爸你怎么回来了,商叔呢?”郁辞走到他身边,还往他身后看了看。
郁沉言心想,我能让他跟我回来才怪。
“他还有事,我先回来看看你,最近我可能就住在这里了。”
他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头,一段时间不见,郁辞的头发稍微长了一点,但还是一样的柔软蓬松,像在摸小猫。
郁辞一向是很喜欢他回郁宅住着的。
可是这次,他却诡异地在郁问他辞脸上看到了一点迟疑。
好在下一秒郁辞就笑起来,“好,那爸晚上吃什么?”
还是儿子贴心又乖巧。
“都行,清淡点吧。”郁沉言又捏了下郁辞的脸,觉得手感不错。
他越过郁辞,看见了站在后面的乔鹤行,对于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他根本没什么想说的,两个人从来都是关系淡淡,点了个头就算打招呼了。
乔鹤行似乎也不是很想见他,敷衍地说了声,“郁先生,好久不见。”
然后又扭头去和郁辞说话。
郁沉言心里不由有些奇怪,心想乔鹤行什么时候和郁辞关系这么好,郁辞也是,向来不是多么外向的性格,对着乔鹤行倒是笑得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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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确实像郁沉言要求的那样,比较清淡,桌上的几个辣菜都是给乔鹤行准备的。
但郁沉言发现郁辞也乖乖地在喝粥,不禁有些奇怪,“你不是也爱吃点辣的吗?今天怎么不碰了。”
郁辞神色一僵,勺子在粥里搅拌了一会儿,含糊不清道,“最近肚子不太舒服。”
郁沉言抬了抬眉,没多想。
一直到许久以后,郁辞和乔鹤行早就在他眼皮底下暗度陈仓的事情暴露了,他才反应过来。
他的宝贝儿子,早就已经被狐狸叼走了。
可惜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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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又在书房待了会儿,郁沉言就心满意足地躺上了只有他一个人的床。
屋子里的灯光调得很暗,摆设也和他在兰庭的房间完全不一样,更有一种古典优雅的风格。
在把自己塞进黑色的丝绸被子里的时候,郁沉言心里颇有点满足感,心想这真不是他不厚道,实在是给商鸣逼的。
他都三十六了,早就不是青春年少了,哪还经得起商鸣这种折腾。
有时候他都怀疑商鸣是不是背着他吃药了,一天天的精力这么旺盛。
郁沉言一边心里暗自嘀咕,一边默默缩进了被子里,身边没人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没了商鸣一会儿抱他一会儿亲他,成小时地打扰,他睡眠质量都好了不少。
可惜,后半夜的时候,郁沉言就觉得自己在梦里有些喘不过气。
他像是被什么石块给压住了心口,说不上难受,但是胸口闷闷的。
他费力地睁开眼,在卧室昏黄的灯光里,他看清了正坐在他身边的商鸣,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衬衣,一只胳膊横在他胸前,手指还捏着他的下巴。
郁沉言一巴掌就把商鸣的手给打掉了。
他恹恹地看着商鸣,把被子拉高,表达了自己的不欢迎,“滚蛋,私人卧室,拒绝进入。”
商鸣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他今天事情多,回家本来就晚,结果回到兰庭,屋子里居然空空荡荡,根本没有郁沉言的身影,他一开始还以为郁沉言有事出去了,打了一圈电话才知道郁沉言居然躲到平山路来了。
“丢不丢人,都躲到孩子这里来了。”商鸣暗笑道,他的手从被子底下伸进去,抓住了郁沉言的手,“明明都是你先招我的。”
他当然知道郁沉言最近不满的是什么,又是为什么招呼都不打就躲到了平山路。
这简直是倒打一耙。
郁沉言把被子掀开了,没好气地瞪着商鸣,咬牙切齿道,“商鸣你还要不要脸,这么听我话,那我让你滚下去你怎么不听。”
“这你就太为难我了。”商鸣无奈道,郁沉言在床上的脾气和床下一样不好惹,他倒是想听话,可这哪是他能控制的。
但他在郁沉言再开口前,就迅速地低下头,叼住了郁沉言的嘴。
他含着郁沉言的上唇,轻轻舔着那颗饱满柔软的唇珠。
“下次都听你的,但别跟小孩子一样,还躲这儿来了,”商鸣一边亲一边低声说道,他随即又想起楼上还住着乔鹤行——这个郁沉言名义上的未婚夫,他的眼神不由暗了暗,“不过我也不介意在这儿做,正好让乔家那小子知道点自己的身份。”
郁沉言瞥他一眼,“少胡说八道,我看你怎么和郁辞解释,他叔叔跟他爸睡到了一张床上。”
“知道就知道,”商鸣倒不在意,“我不仅想让阿辞知道,我还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碰。”
郁沉言嘴角微微泛起了点笑意,“出息。”
商鸣抓着郁沉言的手,摩挲着郁沉言的无名指,他确实就这点出息。
他之前送给郁沉言的求婚戒指虽然被收下了,但郁沉言身上到底还背着和乔鹤行的婚约,为了避免流言蜚语,也不想高调,郁沉言就一直没带那枚戒指。
如今摩挲着空荡荡的手指,他心里多少有点失落。
“我都送你戒指了,你什么时候把我的那枚给我呢?”他低声问道。
商鸣低头亲了亲郁沉言白皙漂亮的指节,他的嘴唇在光滑的皮肤上磨蹭着,“你给过乔鹤行戒指吗?”
郁沉言这下子是真的笑了。
商鸣这醋可真是吃得毫无道理。
他会去给乔鹤行戒指才怪,就算他肯给,乔家那小少爷估计也会退避三舍,根本不肯戴。
但他想起了那个被他摔在地上的,本来要送给商鸣的翡翠玉器。
那漂亮的绿色翡翠是他精挑细选,从郁家的珠宝库里拿出来的。
郁沉言懒洋洋地挑起眉,“想要戒指是吧?那得看你表现。”
可他没说的是,无论商鸣怎么表现,又是否对他百依百顺,在他心里,商鸣都已经是满分的爱人了。
郁沉言看了商鸣一会儿,又有点被美色所惑,伸出手去摩挲商鸣的下巴。
这个人啊,让他从年轻时候一直暗恋到现在,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惊奇,能把一个人守在心头这么久。
他轻轻靠在了商鸣肩头。
第97章 正文完结
当初一气之下摔碎了那个给商鸣订做的玉器,郁沉言就没再过问。
但是这种昂贵的玉器,又是属于客人的私物,哪怕碎了,工作室的人员捡到后也没有敢随便处理。
所以郁沉言打电话过去询问那个玉器还在不在的时候,工作人员立马回答说还保存着。
现在回想起来,郁沉言也多少有点后悔一气之下把玉器给摔碎了。
因为这块玉是他母亲当年的陪嫁之一,虽说不是什么重要的陪嫁物件,却多少也留了一点怀念,郁沉言小时候还抱在怀里玩过。
所以他选择了这块玉,满怀期待地把它订做成了一件玉器,准备送给商鸣。
这其中蕴含的意义,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可到底是碎了。
还是因为一桩阴差阳错的误会。
郁沉言现在想起那一天,也有点心有戚戚,早知道就冲上去问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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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也做不出玉器了,但还可以取下一部分,镶嵌个戒指吧,”郁沉言站在阳台上打电话,“戒托就用我爷爷当初留下的那个,我会让人送过去。嗯,尽快,男士戒指,尺寸是……”
郁沉言把他的要求挨个列出,挂完电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里正带着一个钻石戒指。
他不由轻笑了一声。
他确实过了年轻人在乎仪式的年纪。
对于他来说,只要商鸣不会和别人结婚,不会成为别人的丈夫,那他和商鸣是否有一个盛大的婚礼,又是否会戴上一样的婚戒,他都不是很在乎。
他更愿意去操心郁辞未来的婚礼。
但是一些恋爱里细小的欢喜之处,他倒也不介意给商鸣准备一下。
他爷爷在他还年少时就给过他一个贵重的戒指,也是祖上留下的老物件。但这古朴的戒指象征的并非情爱,而是权力。他爷爷把这个给他,其实就是暗地里表明了自己的选择。
可惜那时候他自己也年少不懂事,有次没当心就把戒指给弄坏了,只留下一个戒托。
如今,他准备把这枚戒指重新拿出来镶嵌。
因为对他来说,商鸣不仅仅是他的“爱人”,还是他的左膀右臂,这郁家的“权”,本就有商鸣的一部分。
他能许给商鸣的,并不只是一份感情,他还会把自己终身的信任和权力,都交到商鸣手中。
他和商鸣,年少相识,青年相守,到老了,也会一起长眠地底。
他们永不背离。
这就是,他能给出的仅有的爱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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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郁沉言认真交代了要加急,工作室这次动作奇快,没多久就把戒指做好,送到了郁沉言的手里。
但郁沉言还没来得及把戒指送出去,就先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见面要求。
周云辛想和他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