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你的呼唤 第144章

作者:藤花琅 标签: 破镜重圆 近代现代

会不会质问他,会不会嘲讽他?

连燕有些害怕,咬紧了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气定神闲,收银台的女人只是简单扫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习以为常一般,说:“九十三块钱。”

幸好他带够了钱,他有存钱的习惯,兜里叮叮当当的,那两个钢镚儿营造出了热闹的景象,平白让连燕脸涨红起来,他付了钱,通红的脸又在夏日的晚上冷静下来。

他又做了什么呢?像做梦,走入街边隐蔽的店门,那里红色的门框积了灰,他知道自己未成年,十七岁,没资格进这儿,但有谁规定十七岁没有做/爱的权力呢,什么事情都要推迟到成年之后,凭什么!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前十八年只是没有颜色的一滩废颜料,他要出格。

但勇气未免也太廉价了点,进了别墅,那点勇气倏地没了,一袋子东西不知道该放在那儿,笨拙的藏在沙发的抱枕之后,偷偷摸摸上了楼,沈平格也真的没有发现他。

好晚了,沈平格该睡了,竟然没有发现他离开了。连燕又生气起来,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想:他是不喜欢自己了吗?

啊……怎么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不喜欢了,一定会直接和他说分手,而不是冷战,他讨厌藕断丝连的纠缠吧。可连燕心里还是摇摇欲坠,是睡着了,但睡的不深,半夜又醒了,也不知道怎么醒的——噩梦没有,蝉叫也息了。

连燕爬起来,开了床头灯,在本子上给沈平格写话。

“哥哥,你能原谅我吗?我有时候也会觉得搞不懂自己,我太爱你了,所以忍受不了离开你,我不想让你扔下我,我如果是个小挂件就好了,哥哥就可以把我拴在你的腰上,叔叔也很讨厌我,哥哥离开这里的话,留下的人都是讨厌我的,只有哥喜欢我。”

没睡醒,写的也逻辑混乱,一会儿说“哥哥你原谅我”,一会儿又写,“我很想亲吻哥哥,哥哥的唇形很好看,会不会有其他人也喜欢哥哥的嘴唇,所以你不要离开我。”

那些残缺混乱的话撕下来,折成纸条,揣在兜里,连燕才睡。

第二天醒了,连燕头有些疼,迷迷糊糊走去刷牙和洗脸,冷水让他清醒,他心里再次被一种奇异的红色充斥,滚烫沸腾地流动,脸再次热起来。

早饭留在桌子上,还是温热的,连燕食不知味地吃了,在卧室里呆了好久,他觉得自己脑中尽是肮脏的东西,拿着手机看视频,耳机里的声音过分刺激神经,过了会儿又去一楼偷偷拿了东西,把卫生间的门锁上,没有开灯,黑暗给他安全感,连燕坐在马桶上,脚踩着马桶圈,脚趾不自觉的蜷起来,灌肠液进入的时候很难受,小腹都微微鼓起来。

排灌肠液的时候,门把手忽然转了下,传来“咔哒”的声音,连燕吓了一跳,听见沈平格的声音:“连燕?”

连燕没出声,直到沈平格问第二遍,他才梦醒般回应他:“嗯。”

沈平格没有多问,脚步声远了,连燕心里又庆幸又失落,他不喜欢润滑液的感觉,内裤上仿佛都黏黏腻腻的,但一切也可以忍受。

今天是个晴天,天气很好,但地上有小水洼,连燕这才意识到昨晚吵醒他的可能是雨声,今年夏天雨水不多,连燕不喜欢夏天的雷雨,但希望多来几次,他好有理由缩在沈平格怀里。

一楼都是阳光,金色的,连燕走下去,看到沈平格坐在那里,身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盘草莓,他听见了脚步声,轻飘飘地抬起眼看着他,连燕心跳剧烈起来,坐在他身边,侧过身搂住他的脖颈,半埋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的心跳声。

“怎么了,”沈平格低下头,问他,“不嫌热?”

沈平格肯和他说话,连燕感觉想哭,他跨坐在沈平格的腿上,手指碰他的脸颊,试着和他接吻,光线于他而言不利,沈平格逆着光坐着,以至于连燕看不清他的神色,自己又被光刺的睁不开眼,他听见沈平格叹息一声,“小燕。”

连燕同他接吻,含住他的下唇,舌尖深入唇齿间,沈平格没有再拒绝他,右手揽住他的腰,连燕习惯在接吻的时候睁着眼,可这次沈平格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丢失了言语和视力,软软的瘫在沈平格的怀里,他怀疑自己的润滑液挤多了,都流到内裤上了,又浑身发烫,好像生了重病。

可沈平格没有吻他太久,连燕大口呼吸着,眼前的手仍没放开,他想再和沈平格吻在一起,甚至将亲吻扩大为生存的基本意义,可沈平格只是用指腹抚摸他的湿润的嘴唇,好像在笑:“你买了避孕套?”

连燕茫然的看过去,满眼昏黑,手指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在街边的那个小超市买吗?拿了两盒,不放在自己房间里,故意落在这里,”他听见沈平格说话,声音低低的,勾着他,他轻轻咬了咬连燕的耳朵尖儿,“买的时候在想什么……”

连燕强烈的想要落泪,手又拿开,他们又吻在一起,尽管还是在客厅,落地窗没有拉上遮光帘,万物都可来偷窥他们,空气窒息,亲吻能够救命,连燕晕晕乎乎的被他攥住手腕,压在身下,露出的脖颈泛红,迷茫的望着沈平格,伸出舌尖,要沈平格亲亲他。

“告诉我,”沈平格说,“你在想什么?”

连燕用唇形说:想做爱。

又说:想你要我。

“这么怕我离开你,”沈平格垂下眼睛,声音听不出喜怒来,手拢住他的脖颈,连燕要喘不过气了,眼睛湿乎乎的看着他,又露出笑来,听着他说,“所以要我操你,你才有安全感,是吗?”

沈平格很少说那么粗俗直白的话,连燕害羞起来,脚勾住他,笨笨的缠住他的腿,甘愿做一场完全的囚徒,衣服被解开了,却不脱下来,松松垮垮的挂着,沈平格低眼慢慢地用指腹碾着小小的乳尖,这让连燕觉得自己像个女生,又奇异的察觉到快感,他喘息着,挣扎着去解沈平格的裤子,手指伸进去。

在二楼的床上,或者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他们常常那么做,沈平格会搂紧他,命令连燕缠紧他的腰,或者以要他跪趴在柔软的床上,炙热的阴茎从他的腿间摩擦,摩擦得发烫发疼,又带来矛盾的快感,连燕觉得自己对他是熟悉的,可他没有力气去取悦沈平格了,他像是要融化掉。

“我有时候觉得我是了解你的,我只要看你一眼,你就会朝我跑过来,又乖又听话,”他们又胡闹到了地上的毛毯上,沈平格捞住他,抚摸他的背脊,指尖划过蝴蝶骨,薄薄的皮肤裹着骨,是在战栗,“可有时候我又觉得你像……你知道枯叶蝶吗?看起来像是枯萎掉的叶子,可其实是蝴蝶,或许它也自以为是肮脏破落的叶子。你不知道你多漂亮的。”

没人去拉帘子,空气赤裸,金色的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成了一块块的光斑,烫在白衬衫上,凹陷的腰窝处,潮红与浪漫填充在眼睛里,连燕彻底裸露出来,没法儿再去伪装一片枯叶子,他觉得自己在哭,隔着内裤去蹭沈平格的阴茎,眼睫湿了。

手指摸到他的内裤里,揉着他白腻的臀肉,湿热的穴口让沈平格惊讶了下,他目光晦暗下来,惩戒般拍了拍他的屁股,连燕躲闪,又无处可躲,只能藏在沈平格的身边,狼狈地被进入,手指试探般揉着深红色的穴,慢慢进入,连燕咬住手指,浑身颤抖得厉害,潮湿地看着他。

“你要的,”沈平格又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清晰地看见连燕湿润的眼角,可怜又委屈,他漫不经心地开口,“要是疼了怎么办?你不会说话,疼了也只能咿咿呀呀的叫,躲也躲不开。”

不怕疼的!我不怕疼的!连燕想说,但他的确说不出口,只能徒劳的盯着沈平格的眼睛,讨好地亲吻他的皮肤,塌了塌腰,乖乖让沈平格更深地进入他,润滑液挤多了是有好处的,穴里紧致,进入却没太困难,连燕听着“咕唧咕唧”的细微声响,几乎要跪不住了。

“但你好像需要疼痛,是吗?”沈平格说,手指在穴肉里动,微微蜷缩指节,碰着了敏感的软肉,连燕脑中空白,前头硬地流出透明黏液,“接下来再疼,我也不会放过你。”

别放过他,弄疼他也没关系,连燕感受到又多了一根手指,沈平格似乎在这方面更多一点耐心,耐心的帮他进行扩张,另一只手又慢慢地摩挲他文在背脊的叶子——或者残破的蝴蝶。

连燕要看着他,他抱着自己的腿,颤巍巍地看着沈平格拿出他买的避孕套,垂下眼用牙齿撕开了,套在阴茎上,阴茎一点点挤进后穴里,这太疼了,疼地让连燕冒了冷汗,可他还是痴痴地看着沈平格,夏日沸腾,蝉鸣又一阵阵响起来,吵死人了,沈平格明明说好不管他的疼痛,却还是很温柔地照顾他,扣住他的后脑勺,和他接吻,抚慰他的阴茎。

连燕很快面色潮红起来,咬住手,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响,带点软软的鼻音,被顶得一耸一耸,却什么话都说不出,这次是真的哭了吧,连燕还是搞不懂自己,他眼前模糊,都是白日的光,沈平格的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独属于他的气息和影子包裹他,湿热的穴肉嘬着阴茎,阴囊拍打在臀肉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他们白日宣淫,就算在上帝面前忏悔,也不会得到原谅,可那有什么关系,连燕想,自己只是他的教徒而已。

连燕想要疼痛,可后来快感明明超过了疼痛,他却还是哭,因为说不出话而委屈,只能无用的“嗯啊”叫,那个声音不好听,可沈平格似乎喜欢,吻他的喉结,轻轻的吻着他的脖颈,开空调了吗?好像没有,所以才会热得浑身汗淋淋。

连燕不敢去看,只是望着沈平格的眼睛,确信沈平格还在爱自己,这就让他快乐得要死掉了。后来沈平格又把他翻过身去,用掉的避孕套扔在一边了,里面兜住的精液流出来,连燕觉得自己疯了,甚至想去拿那个废弃的避孕套。第二次没有用避孕套,也看不到沈平格的脸,连燕高高撅起臀部,眼泪流到毛毯上,膝盖摩擦得发红,无意识的发出闷哼。

他想求求沈平格轻一点,他受不了。高潮好几次了,连燕觉得他好像在沈平格面前太敏感了,射出的精液湿漉漉的流在毛毯上,沈平格攥着他的手,让他去感受交合的地方,连燕羞地缩回手,蜷缩起脚趾。

忽然,他感受到沈平格在亲吻他的背脊,亲吻他的腰窝和那个文身,那儿好像一下子变烫了,不是在烫沈平格的嘴唇,而是在烫他的血液和骨头,快速的冲撞让他意识模糊,好像润滑液都被过快的频率打成了细细的沫儿。

沈平格没有射在他的体内,抽了出来,连燕看不到,但能知道,精液射在了他背脊上,文身也变得模糊不清,白浊又顺着尾椎骨流下来,隐于臀缝里。

连燕太累了,几乎连根手指都不想抬起来,闭上眼,睫毛还在轻轻颤动,依稀间听见沈平格对他说,“相信了吗?”他声音有些哑,“我是你的了。”

相信。

连燕听见自己说。

如果能给他一个吻就更好了,连燕想说,但懒得比划。而沈平格似乎感受到了,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好像在笑,说:“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