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禁庭春昼
秋锒神色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毕夏提醒他:“该进去了。”
他们从侧门进,秋锒收伞时看了一眼伞面,已经干净了。
毕夏将伞理好:“我没放心上,你别做傻事。”
秋锒朝他笑笑:“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嗯。”
秋锒从身后勾住他脖子:“你别听他们瞎说,我真不打架,初中也没打过架。”
“听说你是初三开学才转过来的,来的时候眉毛上的伤还没好。摔的?”
“……你为什么会听这种闲话?”
“不是吗?”
“那是最后一次,之后真没动过手。”
“嗯。”
“那智障玩意儿虐杀学校的流浪猫你知道吗?巴掌大的小奶猫他都下得去手!”秋锒想起来还是很生气:“我就告诉他,他要不想做人了我就成全他。”
“然后你被开除了?”
“九年制义务教育,哪能说开除就开除,校长认识我爸,找家里来了。”
毕夏摇头笑笑。
秋锒不乐意了:“你笑什么?他比我惨多了,我妈本来就要我来一中,这是她母校!现在就是早一年到这边上学,那小子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
“嗯,秋哥从不打架。”
他这话说得嘲讽,秋锒前后不一自打脸,秋锒却顾不上了,满脑子都是那一句秋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毕夏不说话了。
“真的,刚刚太吵了,我没听见。”
“再说一……”
“你们俩快点,就等你们了,秋锒你小提琴呢?我们班抽签抽到第三,现在去后台排队。”
小提琴早就放在后台,学生会有人看着,秋锒有点惋惜,错过这一次,下次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不过眼下还是比赛要紧,全班练了十几天了。
他们在后台排好队形,然后跟着前面第一个班级的伴奏唱了一遍国歌。
第二个班级上场时,八班的同学们已经站在舞台边,秋锒不用跟他们一起排队,拎着小提琴,站在毕夏身边。
台上的班级选唱曲目唱了一半,忽然有同学喊:“老班我想去厕所。”
“你这是紧张的,憋着。”
其他同学都笑得不行,这么一打岔,也没那么紧张了,上台的时候甚至脸上还挂着未尽的笑。
他们合唱要站在木质阶梯上,好在最后一排是男生,三个台阶的高度上去还不至于太狼狈。
指挥是和他们一起上场的,秋锒却是唱完国歌才带着他的琴上台。
舞台上的灯光打得很亮,台上的人看不清台下,都将眼神放在指挥身上。从上台到下台,两首歌的时间,仿佛很长,又似乎很短。
大家按早就安排好的顺序离场,下了舞台依旧大气不敢出,从后台走侧门直接出了体育馆才都放松下来。
天还下着小雨,他们一路小跑绕了半圈又从正门回到台下。
毕夏的座椅是秋锒放的,就放在他自己边上。
毕夏坐下没多久秋锒也回来了,他放了小提琴一路小跑着回来,现在刚坐下,气还没喘匀就对毕夏说:“再喊一声。”
毕夏很少会这么放松得坐,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不过这椅背低,靠着其实不那么舒服。
秋锒注意到了,趁机蛊惑他:“你叫了,秋哥肩膀借你靠。”
毕夏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回台上。这个班选得歌难度不高,但唱得气势很足。
忽然腿上一重,多了颗毛茸茸的脑袋,秋锒不知什么时候转了方向,腿放到外面,整个人横着躺了下来。
他这个身高,这么躺实在憋屈,但他好像不在意,为了不让自己滑下去还抬手搂住了毕夏的腰。
毕夏身体一僵,右手扶着他的头轻轻用力。
他低声道:“起来。”
“不起。”
毕夏:“……”
毕夏看了一眼秋锒自己的座位,他整条腿都在过道上。
“你挡住过道了。”
秋锒:“……”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起身之前捏了捏毕夏的腰,然后他就起不来了,被毕夏按住了。
毕夏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躺在他腿上的人,秋锒以为他真生气了,就要道歉。
结果毕夏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在他头上薅了两把,手感不错。
秋锒整个人都懵了,这是毕夏?
懵完他才反应过来:“卧槽,你个坏小子,男人头不能摸知不知道。”
他起来就要跟毕夏算账,毕夏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他们也不说话,就那么你来我往过了几招,最终还是秋锒技高一筹将毕夏的手握在手中。
他喘着气道:“喊声秋哥就饶了你。”
毕夏又闭嘴了。
玩开心了,秋锒也没有非要他喊:“早晚有一天要你喊。”
毕夏随意道:“我等着。”
合唱这种节目,要看也能看,要是不想看也是真的无聊。
秋锒打了个呵欠,戳戳身边的人:“你不困吗?”
毕夏抓住他的手:“不困”
“听那么认真啊,好听吗?”
“我明天要来做评委。”
秋锒笑了一声:“嘿,我都忘了,咱们陛下可是学生会主席啊。那现在谁在啊?”
“张雨欣。”
“之前来找你的那个?”
“嗯。”
“你们关系很好?”
毕夏终于侧过头看他
秋锒不明所以:“怎么?”
“你很八卦。”
秋锒:“???”
真有情况?
秋锒时不时看一眼同桌,欲言又止。
“你在脑补什么?她是我副手。”
“哦。”
最后一个班级下台之后主持人上台活跃气氛,等待评委打分。
十五进七,目前八班排第六,还有两个班成绩没出。
上一个班级的分已经算好,等会主持人会一起公布,前排同学不知是听到了还是看到了,将消息传了下来。
比八班高。
也就是说,八班能否进决赛就看最后一个班的成绩。
悬而未决等待审判,这种二分之一的可能令人格外忐忑。
主持人拿着单子再次上台时,氛围更是紧张到了极点。
八班的同学屏息凝神注视着台上,当她报出最后一个班的得分时,八班一阵欢呼。
正好第七,擦线进了,比第八高0.03
现场公布了进决赛的班级,公布一个,就有一个班级欢呼,剩下的多少有些黯然。
雨从饭点下到现在,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秋锒一手举着长柄大黑伞一手拎着椅子,他拎得很随意,椅子随着手自然摆动的频率前后摇晃,但是因为过于随意了,摇晃幅度有点大,看起来像是要干架。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出来得早外面相对空旷,秋锒这么走路带风问题不大,但他还有一个不急不慌在原地慢悠悠撑伞的同桌。
秋锒把伞往毕夏手里一塞:“椅子给我,你撑伞。”
于是毕夏一手撑着大黑伞一手拿着自己的伞走在秋锒身侧,边上不断有将椅子聚过头顶遮雨的人经过。
丁启明也是其中一个,他举着椅子路过时看到毕夏手上的伞说:“学委这伞是你的啊?我说怎么不见了,还以为丢了,你也不说一声,吓我一条。”
“我不知道是谁拿的。”
丁启明讪讪的:“总归是室友呗,问一圈就知道了。”
秋锒拿着椅子的手紧了紧,毕夏没再说话,撑着伞和秋锒向前走。
丁启明撇撇嘴,傲气什么,不就是把伞,他也不是故意不说,只是没来得及。
回到教室离晚自习结束还有半个多小时,教室内却安静不下来了。
进决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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