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玉官
金属手杖落地,发出兹拉的刺声。
叶生刚抬头张口。
沈昱沉声:“叶生,说话。”
“对……对不起,沈先生,我——”
沈昱却不是想听他道歉:“我叫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回来,你没有向前、停留,更没有充耳不闻,转身跑开的选项,记住了吗。”
叶生的话被打断,好容易才等沈昱说完,抓到空隙:“疼、疼!”
叶生的手腕被攥得生疼。
“你快松开,沈先生,放开我好不好。”叶生当街求饶。
沈昱略松了手,却没放开,缓和了脸色,温言细语道:“别怕,叶生,我不是故意的。你得记住我的话。”
“好,我记住了。”叶生委委屈屈,眼角噙着泪珠看沈昱。
沈昱这才满意了,洁癖症的患者没用手帕,亲自用手帮叶生擦了泪珠:“你要去秦也那是不是,走,我带你去。”
叶生被拖上车。
沈昱还在说:“你看你这么不懂事,想去哪和我说一声就是了,我还能不准吗。”
叶生瘪着嘴,只管点头“嗯嗯嗯”,不敢多吱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最近忙,晚了几分钟。感谢在2020-01-02 20:30:22~2020-01-03 21:07: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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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远走他乡
车里沈昱说, 他带叶生去替鹿鸣要个说法。
叶生头皮一阵过电般的发麻。
身边这个环拥他的沈昱, 和昨晚与他一场欢愉的男人,别无二致。
却莫名气场不对。
这导致他到秦也的别墅时,失了气势。
不过秦也此刻也不用他的气势压制了。
这个叶生印象里一向光鲜亮丽, 意气风发的模特、赛车手、情场老手, 现在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狼狈不堪地在一地狼藉中喝酒。
四周的玻璃碎片, 破烂家电,还是两天前造成的,没人收拾。
“你们来做什么。”看清来者, 秦也随手扔了酒瓶, 挑衅似的挑挑眉。
叶生突然不想说话。路上想好的质问措辞都说不出口。
“你在做什么?”他诧异反问。
“他在难受,想不通,憋闷,都行。”成奎找了一把还完好的椅子搬过来,沈昱不露声色隐忍腿疼,似是随意坐下,微笑。
“我以为你抛弃了一个玩腻味的人会很开心地另寻新欢呢, 看来你的心志也不过如此。让我这个长辈想想, 嗯, 万花丛中过的情场浪子,竟然发现自己栽在了一只雏鸟身上,不敢置信、震惊、畏惧、害怕?彷徨无措, 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我这位长辈怎么说的——”
心情不虞的男人就有闲心毒舌,句句戳人伤口。
“秦也,长这么大,你早该知道什么不能招惹,不是什么人都能给你玩弄。”
秦也精致漂亮的面孔顿时扭曲变形。
“想打架?我可不敢伤了你。”秦也转头不耐烦,嘲弄叶生。
柿子要挑软的捏。
“那你就敢伤害大哥!?”叶生丝毫不示弱,“你怎么敢害他落一身伤,发着高烧找到我这求助!”
“我他妈怎么知道!”秦也突然暴起,一声大吼,叶生忍不住一抖,沈昱却镇定自若,目光冷冷。
秦也抓着头发在屋里乱走,一边又吼了几声:“我他妈怎么知道!我跟他好好说分手,他不听!他莫名其妙找过来要跟我谈谈,谈个屁,我只会跟人上床约.炮,他要打架我就陪他打,打不过我关我屁事!”
“你真以为大哥打不过你?”叶生说。
秦也一滞:“是他要反抗我,要不然我们不会做得这么惨,我要叫医生,他突然就跑了……”
叶生气得捡了东西扔他。
秦也抱头蹲下,却不是防挡,而是抓着头发压抑嘶吼:“我他妈怎么知道有种人不能招惹,我他妈怎么知道我会陷进去……没有人告诉我应该怎么爱人,没人教过我……没人教过我要怎么跟人好好谈谈……”
哭腔回荡在冰冷的别墅。
叶生惊讶发现,秦也在颤抖。他在害怕?张扬跋扈的秦也,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叶生顷刻胆气十足,目露鄙夷:“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
沈昱此刻起身,玩味的目光从此地收回,再不想多看一眼:“好了,叶生,我们该走了。”
“嗯。”叶生闷闷不乐回应。
沈昱牵着他的手离开。
——
鹿鸣要走。
他的脑回路一向和叶生他们不一样。
虽然失去了父母的资助,也在师大名声扫地,荒废了训练,如果是叶生自己,怎么也不该放弃学业。
可是鹿鸣说,他待不下去了。
从这点来看,他真的是个任性的人啊。
想走就走,不管目的与后路,不计较钱财时间,抛下各种世俗偏见,只要他愿意。
就像他和秦也在一起时一样犟,一头热栽进去,全心全意,不管不顾。
叶生感叹着,努力帮他想办法,宁愿暂时休学,或者考研去其他学校也好啊。
可是鹿鸣就是一根筋,认定了的事不会改。
说是像他这么废的人,再读下去也没用,他到哪不是混日子过。
还有跑步,当初选这个专业也是因为不知道该选什么,勉强他的长跑速度还能看,勉强文化分够得上师大分数线,就来了。
好随便的人生。
叶生心累叹气,和于洋在食堂送别鹿鸣。
三个人沉闷地吃着送行饭。
于洋偶一抬头,对面的叶生无声泪流满面。
于洋惊到了:“叶生你怎么了!?”
叶生哭着说:“这煲仔饭太难吃了。”
于洋一颗心落回去,没好气道:“你有病啊,吃了两年了,现在说难吃!”
“就是难吃。”鹿鸣也发话了。
于洋无奈了:“好好,你们人多,你们说得对。”在人店里嫌弃难吃,等会他们能不能出得了这个门还说不定呢。
吃完端餐具到回收处,于洋看他们两个平时能吃得干干净净的餐盘现在剩了一大半,嘀咕:“难道这煲仔饭的厨师失恋了?”
所以做得这么难吃。
叶生咬唇又是一副要哭的表情。
于洋那个愧疚啊,急忙保证:“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路灯下。
鹿鸣脸色苍白,精气神大不如以前。
他那次发烧生病前就这样了,只是叶生之前没注意,还当他是熬夜打游戏的缘故。
叶生和于洋也是自己的事情太多了,忽略了朋友。
仔细想想,就是从秦也带着鹿鸣去外面玩得毫无节制开始。
秦也这种人只会顾自己,巴不得鹿鸣玩开了呢,哪会提醒他注意身体。
鹿鸣没经验,脑子一热就忘了所有,玩疯了又不知道克制和调理自己。
叶生看着这样的鹿鸣,眼眶渐渐又湿热了。
鹿鸣反倒没有他这样的伤心,过了那段最难过的日子,他又恢复了从前的一派从容淡泊。
“走到今天的地步,我谁也怨不着。”鹿鸣勾唇笑笑,像以前一样笑得闲适冲淡。
“只是叶生,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你还来得及。”
鹿鸣意有所指,这种时候还关心他的状况,叶生眼泪夺眶而出,满声哭腔:“大哥,你不要这么说。”
“如果我没遇见过他,”鹿鸣低低道,“如果我没遇见过他,我不会知道自己还能喜欢男人,我会继续原来的人生计划,像大部分人一样,毕业之后回老家,在老家的县城里当个体育老师,娶妻生子,过着最普通的生活。”
“那个妻子可以是玉英,可以是任何女人,我可能不是很爱她,但我会认真对她好,孩子可以不用多,两个就好,无论他们是谁,我都会好好待他们,尽到一个丈夫、父亲的责任。”
“如果有那一天,叶生,我们应该会像高中的时候一样当最好的兄弟,一起逛遍小县城,偶尔回去看望退休的鹿老师和老殷,陪他们下下棋,喝喝茶,惹鹿老师生生气……”
两辆小毛驴“突突”,发着扰人清梦的噪音,在凌晨四点的马路上骑行。
叶生载鹿鸣的行李箱,于洋载鹿鸣的人,一起送鹿鸣去车站。
十一月底的天早就冷了,虽然南风市这座南方的城市不会下雪,也有朦胧的冷雾笼罩都市。
鹿鸣缩着身体躲避刮人的寒风,双手插.入衣兜,突然脑袋一低,靠在于洋背上。
于洋登时全身一激灵,车头拐了个弯。
他还是不太适应两个突然弯了的兄弟。
鹿鸣知道他不适应他的亲密接触,闷声道:“村长,我就靠一会儿。”
于洋答了一连串的“好好好”,兄弟都这样脆弱了,他也不能吝啬贡献肉.体不是。
只是鹿鸣没靠一会,一辆骚气的跑车突兀横插过来,于洋为了躲开,差点没撞上电线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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