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亭
他耐心地等男人挪到船舷,男人肯定要去解绑救生艇,他会一个绝佳的时间射击。果然小辫子往船舷上一趴,就手去割拴着救生艇的绳子。救生艇一般用粗麻绳串联在一起,他个子矮,那角度不好用力,就见一个浑圆的屁股翘起来。男人掂着脚奋力地割绳子,殊不知后脑勺上一枚可怕的红点定了位置。
郑克做了个“砰”的嘴型,子弹卷起夜风飞了出去。准备逃船的男人手一停,小刀掉了下去,他的身体还挂在船舷上,后脑喷溅的血把衣服染成黑色。
郑克打开耳机汇报:“德尔,搞掂。”
牧羊犬发出一声欢呼:“漂亮!”
他们在驾驶室汇合。卡明和德尔清剿了所有船员,由卡明开船去马来西亚。郑克兴致勃勃地带着人去清点货物。他在货箱里找到大约总计一千克拉的原钻,还有不少金条、银饰、翡翠、玉牌和各色宝石,德尔在船长室找到五万美金现金。
“收获颇丰!”郑克开玩笑:“虽然知道这就是属于自己家的东西,但自己抢劫自己感觉还不错。”
牧羊犬的笑声破浪而出,一船人带着秋收的喜悦前往异国。
作者有话说:
终于入V啦,撒个花~~
第48章 风水轮流转
两方汇合已经是清晨。
侯赛因的安全屋在港口的繁华区,复式小公寓做的是中式装修,八宝桌子、秋水纱帐、花梨色仿古四扇屏风一应俱全,窗边插一瓶白芦花,落了絮子像飘过一场雪。
郑克进了房间见谢秋歧倚在贵妃椅上小憩,他放轻步伐,只想亲亲谢秋歧的脸颊,谢秋歧已经醒了,抬起脸来和他交换一个睡气惺忪的吻。
“我吵醒你了?”郑克把他抱到怀里。
谢秋歧摇头,一边享受爱人按摩太阳穴:“没有,本来想等你,不知道怎么就睡了。”
郑克搂着他,谢秋歧胖了点。在美国这一年半,锻炼饮食的跟进让谢秋歧身体结实了不少,从前搂起来只有一把骨头,说实在话那手感并不好,如今这个体型郑克才最喜欢。
“我陪你再睡一会儿。”郑克和他挤在一条贵妃椅上。
谢秋歧吻着他胡渣遍布的下巴:“怎么样?顺不顺利?”
郑克回吻:“挺好,卡明做事情很利索,我们没花太多时间就出来了。那帮海盗恐怕是第一次被人打劫,再加上他们没什么好的装备。东南亚这帮子人的战斗力也就和非洲差不多吧。”
他们睡了大概半个小时,刑知非来敲门叫人。
侯赛因醒了。谢秋歧和郑克下楼看人,侯赛因显得很紧张。
“我跟他都说了,”卡明说:“他的船和兄弟都在我们手里。”
谢秋歧挑了张椅子坐下来,他撑着下巴随意地笑:“两年了,风水轮流转,侯赛因,你也没想到吧?老实说,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能走到这一步。”
幸好侯赛因不至于连卡明是谁都不知道:“墨西哥湾……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谢秋歧点头。
侯赛因很难接受现实:“你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谢秋歧反问。
侯赛因闭了闭眼:“你想怎么样?”
谢秋歧也不废话了:“我要封锁郑士华的进货渠道,从这一刻开始,从南海进入澳门的那两条航道归我管,你叫你的人全部撤离,卡明会全面接手。这是其一。”
其一就几乎要了侯赛因的命:“航道的真正归属权在郑士华那里,郑氏收购了船运公司,虽然实际控制人是我,但合同和所有法律文件都在他那里。”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还要找他算账的。”谢秋歧淡淡地把手机递给他:“现在,打电话给你的手下,就当着我们的面,叫人撤。别想耍花招,我这个人不喜欢搞屠杀,但我这位从墨西哥湾来的海盗朋友就说不好了。”
安德鲁照着他报的电话号码拨出去,将电话放在他的耳边。侯赛因用简短的语言叫下属弃船离开。收线后,他的脸色颓败,两只眼里都只有绝望。
“其二,”谢秋歧比出第二只手指:“我要郑士华的客源。”
侯赛因瞠目结舌:“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负责运输,把货从非洲运回来,我又不和他的客源打交道。你要去找郑士华,他才知道他自己的客源。”
谢秋歧勾唇:“是吗?你真的不和他们打交道?”
“我只是个海盗啊。”
山。与三夕。
“我不需要你把他的客源拉过来,我只要你把他的客源带到我这里来。”
“他们会怀疑的,这些人和郑士华的关系很好。”
“所以我就更需要他们了。”谢秋歧歪着头玩着鬓边的发根:“郑氏这两年的财报表不是很好看了,我猜郑士华也并没有放太多的心思在公司上吧?为什么呢?一来,他在公司还没有扎稳。弑兄篡权不难,但是公司里这么多郑董一手带起来的元老,郑士华总不能把这些老家伙都杀了,光是和旧臣内斗就耗了他不少精力吧?二来,他的心思放到别的地方去了……”
在侯赛因越发惨白的脸色下,谢秋歧露出顽皮的表情:“既然郑士华这么关心我,我自当泉涌相报。他瞒着集团公司,私下贩卖人口不算,甚至开黑矿走私非法钻石,这些‘血腥钻石’正规客户不敢要,他就把它们卖给黑社会,换取军火、现金、不动产,再通过门店洗干净把钱转出来。他不会亲自去做这些交易,以免被人抓到把柄,所以只能你替他去交货。对吧?你告诉我,和他做这些生意的都是谁?”
侯赛因毛骨悚然,他不知道谢秋歧竟然知道的这么详细。
郑士华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侯赛因是知道的。郑克没死,郑士华就睡不好觉,长期的失眠导致他脾气越发不好。更糟糕的是,公司内部的斗争远比郑士华想象得更加残酷。郑士华不得不展示了一些铁腕手段,虽然对于建立威信有所帮助,但是人面和心不和仍然不少。最夸张的时候,郑士华开个会,有副总迟到二十分钟以上。
郑董带出来的这些老狐狸,一个个忠心耿耿、天日昭昭,又刁钻又狡猾,郑士华就是再精明,整天呆在狐狸窝里也累。侯赛因私下里甚至听到一些声音,说有高管背着郑士华在找郑克,二少爷到底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所谓“伤心病重,客居海外”的鬼话,也就骗骗下面的中层基层。但侯赛因不敢去郑士华跟前说,想必郑士华自己听到的也不少。
唯一能让郑士华觉得欣慰的,就是地下生意做得顺利。流水源源不断地进来,很快他的私人账户累积了大量的财富。虽然名声不太好听,但是外头传他害了自己亲生哥哥和侄子的谣言早就甚嚣尘上,他的名声早就不好了,他也无畏再差一点。
高管们忌惮他涉黑,不敢太挑衅他,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疯子什么时候发病起来,找人抄家伙来家里灭门就不好了。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身边人越是害怕暴力,郑士华就更依附暴力来镇压人心。暴力催生的权力就像山下滚落的雪球,越滚越大,但所有人都知道,雪球会有停下来的那一天的,那一天,也就是它崩的时候。
侯赛因自认,郑士华做得还算隐蔽,很多事情甚至侯赛因自己都不知道,却没想到谢秋歧远在美国竟然能知道的这么清楚。他还想说什么,这时郑克拿着手机进来了——
“秋歧,应该是郑士华的电话。”郑克说。
谢秋歧估计郑士华也该打电话了,货没有按时运到澳门,郑士华肯定给侯赛因打电话。他把手机接过来,开了公放,郑士华的声音一下子所有人都能听到——
“库曼,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的人说货还没到?就算你要参加侄子的毕业典礼,也得分个轻重吧?‘小算盘’白白在港口等了三个小时!你让我现在该怎么和人家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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