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核桃
“养什么不好,非得养这不上路子的野猫。”
门“嘭”的一下关上了,宁非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松快一**体,回头想摸摸拿铁的头。
不分是谁,拿铁也没给宁非面子,他伸手过来照样被呲。
“这么多年就你和我,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么多年了,一人一猫相依为命,拿铁仍旧不喜欢宁非。哪里知道猫这么记仇,记着自己被宁非害的绝育,到今天了拿铁依然不给他好脸色。在无数个夜晚,宁非想抱抱他,和他一起怀念一下过去,怀念一下林趯还在的日子,拿铁也还是这么不近人情。
可能是在怪他,怪他弄丢了林趯,要是林趯还在的话,或许拿铁对他不是这个态度。毕竟它最听林趯的话了。
虽然拿铁不和他亲近,可该给的奖励还是得给,宁非拆了包鱼干给它。
看着拿铁两只爪子抱着鱼干专心的啃,宁非的心情平静很多,平静到可以给那个人打电话了。
“你果然给了我意料之外的。”
“明明都告诉过你了,偏偏要作对。”
“到底为什么栓着我?”宁非举着手机喉头蠕动着,“明明我是私生子不是吗?”
“因为你姓宁,你就得担起一份责任。”
宁非感到有些无力,六年里,他被宁家圈的死死的,“想我怎么做?”
“来马场找我。”
这一句过后只剩干脆利落的“嘟嘟”声,一点不容拒绝。
宁非找来了,坐在围栏外看人跑马。今天天不怎么好,阴沉沉的,他不懂,这些个有钱人闲的没事干,这么爱给自己找罪受,这种天不在家呆着干嘛呢?非得来跑马。
宁宴一身骑马装出来了,坐在宁非对面,两人面容有个六分像,可气质却谬之千里。宁宴即便坐着也腰杆笔直,宁非却是歪斜坐着,一条腿伸出去老长。
六年了,六年的时间看着宁非,宁宴也习惯他这样了,并不试图修正他。
可宁非却不习惯他,六年了,为什么要把自己圈的这样死。
“你们到底想干嘛?”
这句话宁非也不知倦的问了有六年了,他甚至可以想出宁宴接下去的话。
“因为你姓宁,就对家族有责任。”
每每听到这话,宁非就想笑,他当然不信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责任?那过去这么些年,宁家怎么没来找自己?
“那你们家可真是有够特别,我看别家各个防私生子防的那样厉害,你让我给宁家担责任?怎么?是接受我了?将来的家产分我一份?不会吧?”宁非笑的更加放肆,坐姿也越发不正经起来,“你和大妈看起来不像这样大公无私的人啊。”
就像他妈深知宁非品行,宁非自然也知道宁家人是什么德行,都是一个种,谁也别和谁装,大家都恶劣。
宁宴腰杆仍旧笔直,拆下手套冲围栏里跑马的人挥了 挥,宁非奇怪的扭头去看,就只看见骑马人的背影,服装紧身勾勒出线条,是个女的?
宁非没来得及观察,对面宁宴已经朝他丢来一个文件夹。
“凌家独女,家里主要经营这样的高级俱乐部。我们现在所在的马场也是她家名下的。”
宁非皱了眉,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直接,商议都没有,直接就把宁非架到了相亲场上来。
“你别坑骗人家,好人家的独生女哪里有接受我这样来历不明的人的道理。”
“不是我们坑骗她。”宁宴不紧不慢的喊来侍从给自己烧雪茄,“是她自己找来的。”
“她自己找来的?”
那就更不对劲儿了,为什么来找自己这样一个人?
“她找来前已经和邵家新上位的接班人相过亲了。”宁宴抽口雪茄,这时候才略显放松,“邵家新上来的那位,名义上勉强算正式,可私底下却有些流言。凌小姐有些傲气,虽说和邵家联手听起来是笔不错的买卖,可邵家小子名头不好,自己还得嫁过去,想想怎么都不划算。既然都是私生子,不如找宁家,我们和邵家的实力相当,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要求宁家的私生子入赘。两边一比较,怎么都是和我们联手更划算啊。”
宁非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因为宁宴说这是买卖。宁宴对着他把利弊说的这么明了,明显是觉得这计划不错。
“认真的?”
“得看凌小姐。”
宁非倾了身,死死盯着宁宴问,“你不怕我和她结婚后一起筹谋着抢回宁家所有?”
宁宴挑着唇,“凌小姐脑袋清楚,没你这么冲动。”
这也是宁非和宁宴的区别,宁非冲动易怒,宁宴更冷静克制,所以他们才说宁非更像爸爸。
“相亲就相亲,为什么非得把我妈送到我面前来膈应我?”
“你不是在意吗?”大概是雪茄放松了神经,宁宴笑的有些过于轻松了,“你不是在意用婚姻做买卖吗?”
“我妈不过是个攀附男人的虚荣女人,你用她来提醒我婚姻没必要较真,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啊。外室怎么上的了台面?你要提醒我看重婚姻的本质不如权衡利益,不如让大妈现身说法啊,她比较有说服力吧。毕竟她和爸爸……”
宁非话虽没说完,但宁宴的神色已然不好,宁宴当然懂宁非这话的意思,毕竟他俩只是挂牌夫妻。这就是他们宁家人,戳人痛处一击即中。
“有些事可能你不清楚。”宁宴抬头悠悠看他一眼,“你妈并不是情人这么简单。”
“什么?”
“她从前是歌手,一个不知名的歌手。”
宁非耸耸肩,“她从前的职业有什么重要?反正后来攀上有钱的爸爸就放弃讨生活了呗。”
宁宴摇摇头,“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我妈和爸爸是只有婚姻表面没错,可爸爸和你妈却有着婚姻的实质。”
“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