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说与山鬼听
馥碗抬眼看他,还有些莫名,说:“你挤到我了。”
“然后呢?”罗域坏笑,俯身将少年压到怀里,低声逗馥碗,“我是故意的。”
“你好无聊。”馥碗根本不解风情,还抬脚踢了一下罗域。
这一脚不轻,但对于罗域来说就是挠痒痒,他将馥碗禁锢在身.下,细细看了一会儿,缱绻的目光在少年漂亮的脸上流连,垂头轻轻啄吻着馥碗的眼睛。
薄唇贴着紧闭的桃花眼,能感觉到肌肤细腻的触感,一寸寸虔诚地吻下去,吻过鼻尖、酒窝、唇角,然后在微抿的红唇上流连逗弄,舔吻唇珠。
这种折磨人的亲昵往往逗得馥碗不耐地张开嘴想骂人,却总被措不及防地吮.住了舌.尖,接着就是漫长的深.吻。
唇.舌交.缠的亲密很能安抚人焦躁的情绪,馥碗被男人压在怀里吻了很久,分分合合地来回嬉戏,最后都忘了自己还在生闷气,也不再因为明天要考试而过度焦虑,只是懒洋洋地半合着桃花眼,接受罗域安抚缠绵的吻,舒服了还会学着回应。
许久,罗域才松开了他,顺势把馥碗面对面抱了起来,从沙发上站起身,抱到了床上。
轻薄的毯子被裹到少年身上,男人弯下腰,撩开少年额前垂落的黑发,重重亲了一口,这才摸着少年泛红的脸颊,哑声哄道:“给你泡杯热牛奶,喝了就睡,好不好?”
“嗯。”馥碗将毯子拉高,遮住红肿发麻的唇,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呵欠。
罗域溺爱地又亲了亲他,起身出了房间。
馥碗只是有些困倦地把抱枕拖了过来,抱到怀里,安静地看着罗域的背影。
等罗域端着牛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快睡着了,被抱起来喂了半杯,又不想喝了,只是蹙着眉说:“困了,要睡觉。”
“好。”罗域将少年塞回了被窝,掖好被子,调了空调温度,正想起身离开,又听到身后传来略带沙哑的绵软嗓音。
“你去哪?”
罗域回过头,见馥碗明明困得眼睛都闭上了,又强撑着睁开,便走回去,俯身靠近少年,伸手摸了摸馥碗的额头,低声说:“去准备明天早餐需要的食材,你先睡。”
顿了顿,罗域又问:“今天要我陪着吗?”
馥碗这会儿犯困,看着有些木木的,呆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脑袋,也不知道把罗域的话听进去没有。
罗域却更加喜欢他这副毫无防备的模样,温柔地勾了勾唇,抬手盖住少年的眼睛,低头吻住馥碗。
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变得平缓绵长,才松开了唇.舌,安静地陪了一会儿,才站起身离开。
第78章 天生一对。
在身边大多数人看来, 馥碗是个学神, 学什么会什么, 考试这种小儿科的东西, 在酷哥眼里根本不算事。
然而事实是,学神在面临人生第一次期末考的时候,也是会担心的。馥碗不仅会因为考试而紧张,还焦虑到要罗域亲亲才能好。
当然,接吻降躁的方式完全是罗域臭流氓自个儿想的。像馥碗这种永远直男式脑回路、不解风情的酷猫, 再给他五百年时间, 他也想不出这种法子来。
幸好效果是显著的, 馥碗第二天去考试, 状态比前两天好了两百个百分点, 试卷写得飞快30分钟交卷不说, 还一道题没错。
儿子第一次期末考, 顾晏肯定是要来陪着的。馥碗一出来,老父亲就牵着儿子准备去吃饭压惊, 不过被同样等了许久的傅行知拦住了。
“馥碗, 这是生物试卷和数学试卷的答案,你先对一下?”傅行知面对着顾晏的审视, 笑得相当腼腆无害。
馥碗便把答案接过去, 低头看了一会儿, 说:“没有错。”
“那就好。”傅行知松了口气,又从口袋里摸了条巧克力出来,塞给馥碗, 说,“这两天天气热容易出汗,多补充糖分水分。”
“嗯,谢谢老师。”馥碗也不拒绝,把巧克力放进书包。
他现在和傅行知相处得还算和谐,有些不懂的生物题也会主动去请教傅行知,两人算是恢复了正常的师生关系,没有之前那样别扭了。
傅行知欣慰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打了声招呼就抬脚急匆匆地走了,显然是要去赶下一场监考。
毕竟他是两个班的班主任,又是江城首屈一指的生物学天才,如今最年轻的教授,平时还是非常忙的,如果不是惦记着馥碗的考试,也不会临时跑了过来。
顾晏领着儿子往外走,似乎不经意地问:“碗碗和傅老师处得很好?”
“还可以。老师很好相处。”馥碗正推着轮椅,也没多想,直接回了。
在他眼里,傅行知自从恢复了原来的性格,就脾气好得跟棉花糖一样,对他完全是百依百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闹矛盾的机会。只要傅行知不想着当他爹给他送53黄冈,就什么都好说。
顾晏闻言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层面去,斟酌着道:“从辈分上算起来,傅老师还是碗碗的小叔……傅老师有没有跟你提过他家里的人?”
“什么?”馥碗没听懂。
儿子不擅长社交,跟人交流就是一根筋地直来直往,根本不懂得说话的艺术,顾晏无奈,只好说明白一点:“就是说,傅老师有没有提过他哥哥,傅思礼?”
傅思礼?馥碗垂眸想了想,记起来这也是他的一个冤大头父亲,还是比较惨的那种,便如实回答:“没。不过傅老师之前请过假,说是家里有人病危,后来说没事了。”
“这样吗……”顾晏微微叹息一声,看着校道上满地零落的樱花,问,“碗碗会讨厌这个爸爸吗?”
“不知道。”馥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回道,“罗域不喜欢他,不让见面。”
“这是难免的。”顾晏说了一句,就转移话题提起了别的,只是说话间难免多了几分叹息。
傅思礼养了馥碗四年,从两岁到六岁,付出的心力和代价并不小,不仅自己落了一身病,还被迫和儿子分别了十多年,说不痛苦是不可能的。
但在养育和教导馥碗这一方面,他又确实有所欠缺,没有能力保护两岁的儿子,也没有能力解除儿子面临的困境,甚至连面对现实都很困难,除了陪伴和生活上的照顾,他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应该承担的事情。
但这也并不算错,毕竟没有人能要求他为馥碗做什么,当年他也仅仅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心性远没有成年人那样强大,能做到生活上无微不至地照顾儿子,已经很难得了。
可他唯一的错误在于,试图让馥碗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馥碗已经遗忘了幼年的痛苦,傅思礼却希望他能记起来,因为无法接受儿子遗忘自己的事实,这是自私的,也是不被罗域允许的。
从那次傅思礼植入馥碗手机里的游戏被发现,罗域就彻底断了让馥碗接触傅思礼的念头,后来罗域私底下去找过傅思礼,两人也同样没有谈妥,不欢而散。
傅思礼无论如何都接触不到儿子,怒急攻心,便再次发病了,就此住了院,再也没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