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食美人 第8章

作者:长安王 标签: 近代现代

钱多多仗着兵器锋利,一刀一剑舞成一片金光,只不过气喘如牛,落败只是迟早的问题。默公子护着彭明良,受到三人围攻,默公子长棍挥动,画成一个圆把自己和彭明良护住,不管谁攻进这个圈都讨不了好去,一魔教教徒贪功冒进,刚踏进圆圈就被默公子敲断了腿,这人倒也硬气,倒地之后一声不吭,以手撑地挪出了包围圈。

栖霞两人比较聪明,第一时间选择了突围,栖霞男状若疯虎,连出险招,身上添了不少伤口,还真叫他突破到边缘,栖霞男正高兴,心想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忽然觉得胸口一凉,低头看去:一杆乌黑□□透胸而过。他的表情有点疑惑,转头想和栖霞女说些什么,但张张口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栖霞女尖叫一声,伴侣也不顾了,剑招也不使了,就向丛林深处冲去。

中年男子拔出□□,用脚尖踢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子,□□横扫,石头发出“嗤”的尖啸声,正中栖霞女的背部,栖霞女一口鲜血喷出,向前踉跄奔出两步便倒地不动了。这是我第一看到死人,脑袋“嗡嗡”作响,手脚发凉。

“这样下去没机会,我们突围。”

是云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凉。“好。”

师兄的声音简洁有力。当下我们变幻队形,师兄打头,云瑶断后,我在中间。云瑶果然是青霄最强的弟子,剑光忽隐忽现,“青霄十八剑”的精妙招数信手拈来,一路杀来,几乎没人是云瑶三合之敌。师兄剑法也是很好的,不仅不让敌人近身,还分神护我周全。其实理论上我也可以御敌,就是不知为什么浑身发软,使出来的剑招都软绵绵的。酣战中,云瑶忽然停下,我抬头看去,那个中年男子持枪挡在我们的退路上。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和看一棵树一块石一样,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怎么办,真的会死在这儿?我只不过想回家看看父母,然后回山和师兄、云瑶练练剑,发发呆就好···”我的手心全是冷汗,身体也开始不争气地颤抖。忽然云瑶的声音传来:“云木你轻功最好。我和云树师兄缠住他。你逃,回去找救兵。”

为什么云瑶说的这么自然,她为什么不怕?“对。师父叫我照顾好师弟,作为后山一脉的大师兄我得把师父交代的事办好。”

师兄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师兄你赢不了的。我心想现在逃了,可能就再也没脸回青霄了,但师父不是说“有什么危险,逃就好了”,我逃了也可以吧。正混乱着,师兄和云瑶长剑一摆,一上一下攻向中年人。中年人眉头皱了皱,□□在地上一杵,正好挡住师兄下削的剑,上身微仰让过云瑶的杀着。师兄正要变招,中年人伸脚一踢枪杆,师兄的剑便不由自主地划向云瑶,云瑶第二剑也递不出去了,只能收剑防守。师兄硬生生变招,却发现枪尖已经递到了面前,千钧一发之际师兄举剑上撩,“铮”地一声,枪头擦着师兄的耳朵过去了。师兄和云瑶可代表着青霄小一辈的最强战力啊,中年人以一斗二竟还是大占上风。又过了几招,师兄小腿被枪杆扫中,踉跄退后,云瑶挥剑来救,三招不到也立刻处于只能守不能攻的境地,情状凶险万分。发现我还傻站着,师兄大叫:“走。”

我一激灵,脑袋虽还浑浑噩噩的,但双脚还是本能地跑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越过了激斗中的云瑶和师兄,我没回头,一头扎进黑黝黝的丛林,幽深的森林突然变得很有安全感。又跑了几步,打斗的声音变弱了。我慢慢停下脚步,脑袋也稍稍清楚了些,我想起第一次遇见师兄,想起雨天听师兄说起自己的身世,想起师兄把饭菜分给我吃,想起师兄和我溜到后山挖红薯,没有师兄,在青霄学艺将会是多么的悲凉孤单啊;当然还有那个比我们更孤单的云瑶,那个比我们强势的云瑶,那个顽固又认真的云瑶,那个偶尔会脸红的云瑶,很奇怪,我最后想起的是那天傍晚神色略微忧伤的云瑶。那天的夕阳很漂亮,但最漂亮的还是云瑶。

我掉头,往回跑。我才是青霄武较真正的第一人,我才是该留下来的人!速度提到极限,很快,我看到了兀自和持枪男酣斗的师兄和云瑶,师兄的手上全是血,云瑶鬓发散乱,已是强弩之末。不远处唐砚背着彭明良,被钱多多和默公子护着边打边逃。我吸了口气,大叫道:“大家快走,我来断后!”其实我想说这句话想了很久了,话音没落我就提起剑就往持枪男背后扎去,中年男子头也没回□□点地,向前飘开一丈。师兄和云瑶得空子喘了几口气,惊讶地看着我。“师兄、师妹,你们去给四公子帮把手,我拦住这人。”

两人的眼中充满担忧。“放心,我不会硬拼。师父说了我的轻功是最好的,打不过我会逃的。”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调说话。云瑶还要说什么,师兄拉住云瑶,对我点点头便向四公子那边杀了过去。

中年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慢慢向我走来,枪尖拖在地上,铮铮有声。我调整自己的呼吸,捏了捏剑柄。男子在我一尺前站定,我盯着地上的枪尖,周围的声音渐渐隐去了,眼中的事物只剩下前面的一人一枪。然后枪动了,从地上开始画了个弧线,在途中顿了顿,变成直线直奔胸口而来,躲是躲不开了,只能硬挡。我双手握剑用力向枪头斩下去,

“铮”地一声,一股大力从剑上传来,我手臂微麻,退开两步发现剑刃有点倒卷。中年人“咦”了声,略微诧异,迈上两步,□□当头砸下,竟像是棍棒的招数,我想也不想举剑一格,枪剑相交,我差点跪下。看来硬挡撑不了多久,还是用游击战吧,想到此处,我脚踏“逍遥鲲鹏变”,使出师父的真传“小三剑”反攻过去。“逍遥鲲鹏变”分为“鲲游”和“鹏翔”两部分,“鲲游”适合长途奔行,

“鹏翔”则用于短距离的加速变向。我疯狂地催动内劲,“鹏翔”被运用到极致,中年男子被一团青色的风环绕。我不停地变化攻击角度,“小三剑”绵绵不绝,攻击的尽是敌人破绽,哪怕中年人武功高绝对我也不能小觑,虽说我和他的差距仍然没有缩短,当我内力耗尽就是落败之时,但青霄内息正以生生不息,后劲极强著称,我剑法不及师兄和云瑶,唯一的依仗也只有内功了。持枪男子被我一阵抢攻被迫采取了守势。

“应该能撑到师兄他们逃出一段吧”···虽说我攻势如水银泻地,但魔教男子如海中礁石,任凭风吹浪打岿然不动。刚强难久,渐渐地,我开始喘气,小腿也像灌了铅,内息变得若存若无。应该差不多了,还要留点后劲逃命来着。我一剑刺出,中年人挥枪挑开,趁此机会我退开三步,观望四周,四公子和师兄他们都不见了,应该是突围成功了,毕竟没有持枪男没人挡得住云瑶和师兄的。魔教其余人把我和中年人围在圈子里,没人有要帮忙的意思,应该是对中年人绝对的信任。“嘿嘿,有点意思。”

中年人说话了,声音有点像漏风的风箱。懒得管魔教大叔对我有没有意思,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逃命。我不停地瞄着四周,想找个空子跑路,却赫然发现哑女还站在一边,痴痴傻傻地盯着这处。

糟了,哑女没逃,留她在这儿还不知道会被魔教的人折磨成什么样子。怎么办,要不要带她一起逃?带上她我还逃得了吗?我左思右想,把心一横: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就把她丢在半路,还是自己小命重要啊。我打定主意,便又冲向中年人,中年男子以为我要故技重施,□□横扫想逼我出剑格挡,我举剑,兵器相交,长剑不堪重负,“啪”地断成两截,我顺着枪上穿过来的力道,脚下发力,向包围圈外冲去,“小子要逃!”魔教教徒一声发喊,全都围过来,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鹏翔”步法发动,身子一扭,方向陡变,风驰电掣般向哑女奔去。低头躲开一刀横砍,我快速冲到哑女面前,说道:“得罪了。”

然后伸手将哑女打横抱起,正想往林子深处窜,就听见一阵尖锐的破风声传来,所指之处正是我后心,栖霞女的死我还记忆犹新,当下却也无法可想,只有聚集残存的内力护住背部,微微向左让了让,“彭”地一声,右肩一阵剧痛,我压下涌到喉咙的血,头也不回地扎进丛林深处。

第13章 逃亡

进了密林,我使出“鲲游”身法,疯也似地向深处奔去。魔教在此经营甚久,论对环境的熟悉程度我是拍马不及,但我凭胸中一股哀兵之气,忙忙如漏网之鱼,急急如丧家之犬,专拣崎岖怪路逃命,再者“鲲游”最适合长途奔走,虽说我抱着一人,竟还真叫我逃出好些距离。后面的喊杀声减小了,可我不敢停下,无数小枝桠抽在脸上,开始还有点疼,到得后面也就麻木了。哑女乖乖地抱着我脖颈,有时脸颊会蹭到我的腮部,居然感觉挺细腻,但逃命要紧,我可没闲情深究哑女的肌肤状况。

终于,耳朵完全听不到追兵的声响了,我稍稍放慢速度,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些,脱力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全身。魔教来袭时,我们早已饥肠辘辘,又是几个时辰的血拼,我要是还神完气足那才叫活见鬼了。也不知到了哪里,我口干舌燥,背后的伤也灼烧般地疼起来,本来轻巧的哑女也变得铅石般沉重。

我感觉有点悲哀:如果要死的话,我想找个能看到天空的地方,我还想再跟师父、师兄、云瑶他们说些话,叫他们有空时帮我照看下父母···想着想着,眼中的景色开始模糊,各种颜色混成一团,这是要昏倒的趋势啊,我咬咬舌尖,心想多逃一尺也好,借着疼痛我强打精神,摇摇晃晃地跑了几步,却不想忽然一脚踩空,两人抱作一团,“咕噜咕噜”地滚下一段斜坡。失去意识前,我把哑女往怀里挤了挤,“本来脑子就不好使了,可别再摔出点什么毛病来。”

我迷迷糊糊地想。

仿佛有清凉的水灌进喉咙,我猛吸几口,火烧火燎的肺部总算舒服些了。慢慢睜开眼,哑女黑黑的脸充满了全部视野,一片硕大的树叶被卷成斗笠状,尖端正插在我的口中。哑女发现我醒了,仍没拿开树叶,慢慢把剩下的水灌进我嘴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说实话,我从没仔细看过哑女,且不说被不明物质遮住的脸,那一双眼睛倒是黑白分明,眼珠忽然转一下还透着伶俐劲儿,“这么一双眼真是可惜了”我遗憾地想。水喝完了,哑女抛开叶片,伏下身子,将脸凑近,好像在等我的反应,我们距离很近,鼻息可闻。我挺不好意思,羞涩地撇开了头,哑女见我没什么动静,疯劲儿犯了,“依依呀呀”叫了几声,伸手来拍我脸,力气还蛮大,我怕被毁容,赶紧出声:“别打了,我醒了。”

说话间,我腰腹发力想要坐起,不想背部一阵剧痛,气力散掉,居然起不来身,后背磕在地上,疼得我龇牙咧嘴,哑女见我起不来,双手比划几下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我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山洞里,洞子很浅只有两人身长,如果站得起来我可能得弓着腰,哑女身量不高,在这儿倒是来去自如。

看来魔教的人还没发现这里,可惜现在我动不了,要不然找到师兄他们逃命把握也大些。不知道师兄他们现在怎么样,千万别被那个持枪大叔追到啊···我闭目调息,流云劲默默流转,可内息一到背部就阻塞不前,“大叔下手黑啊,直接打得我生活不能自理,要是魔教此时杀到,真是逃都逃不了了。”

我正望着洞顶发呆,哑女抱着几个奇形怪状的果实进来,一股脑堆在我胸口,“要我吃?”我虽然饿,但也不想莫名其妙被毒死。哑女急了,拿起一个长满毛的果子就往我嘴里塞,我咬紧牙关,死不张嘴,哑女见我不吃,呆了呆,居然自己吃了起来,我心惊胆颤地看她啃得津津有味。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哑女脸色不变,我稍稍安心,伸手拿起一个毛果,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居然香甜多汁,比干馍馍强了不知多少倍。我狼吞虎咽地将剩下的果子全部吃光,心想还好带上了哑女,否则逃得过追兵,也免不了要饿死。

在洞里躺了三天,每日都是哑女找吃的,我慢慢也能起身了,流云诀也能断断续续地周天循环了。一日,我在洞里打坐大半天,丹田里终于有了点真气,心下盘算着:现在如果遇到魔教诸人,好歹也有一逃之力,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去找师兄他们吧。我打定主意,微一沉吟,从怀中摸出那本《武林实鉴》,撕下一页,压在石子下。

起身出洞,哑女正拿着一截枯木敲打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嘴里“嗬嗬”有声,玩得不亦乐乎,样子虽傻里傻气,但我不敢看轻她,怎么说她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上前施了一礼,说道:“姑娘,我得去找师兄他们了,要不我们结伴而行吧。”

哑女懂不懂是一回事,我可不能缺了礼数。哑女看着我发怔,我用两根手指做了个走的动作,哑女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拉着我的手就走。哑女的手意外的又小又软,捏着挺舒服,我想反正南疆民风开化,礼教大防不重,也就没松手。

事实证明没有向导想找条出路真的很难。我努力想记起来时的路,但时间过去这么久记忆已经十分模糊,再者我方向感又差,连刚刚走过的路都记不清楚,有几次还闯进了毒虫巢穴,要不是跑得快,我们都得成毒物的晚餐,到得后面,我觉得可能一辈子都找不着师兄他们了,所幸有哑女陪着,她总能发现可以食用的果子,也总可以找到附近的水源。

我想反正都是乱走不如跟着哑女,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出去来着,于是我干脆放弃了认路,让哑女担当领队重任,哑女虽然疯疯癫癫但好像也没走回头路。情况不容乐观,但我内心深处还有一丝希望,每当哑女四处寻觅食物水源时,我会撕下一点《武林实鉴》散在四处,若是师兄他们看到,就能顺着碎片找到我们。林中无日月。

我自认耐得住寂寞,但入耳的尽是虫鸣鸟叫,入眼的人形活物只得哑女一人,不自觉间我已把她当做最为交好的朋友看待,每到夜间休息,我都会和哑女说话,从我出生的小村讲起,从和二狗打架讲到被师父看中拜入青霄,从师兄的事讲到遇见云瑶,从下山执行任务讲到碰见武林四公子···哑女虽然听不懂,但总会煞有介事地听着,我难得遇到一个好听众,讲得愈发起劲了。

不知在林中晃荡了多久,我的内伤好了个七七八八,就是不知身处何处。一天,我跟着哑女走在一片齐胸杂草间,哑女忽然跑了起来,很快便失去踪影。我不明所以,赶紧追过去,没跑多远,草丛消退,眼前豁然开朗,前方出现一片空地,其间房屋幢幢,还有袅袅炊烟升起,像是一个小村落。

哑女欢快地跑进村子,田间耕作的男女看见哑女也不惊奇,纷纷挥手招呼,看他们的服饰和哑女大同小异,应该是南疆的本地居民。我心里一松,心想终于见着人群了,这下出去有着落了,我饱含着劫后余生的泪水奔到哑女的身边,却发现村人全以惊异的眼光看着我,我挺奇怪,虽说我的衣服早被灌木枝桠挂得破破烂烂,但尚能蔽体,虽说我已多日没有沐浴,但也不至于脏得不成人形吧。正不知所措间,一个貌似村长的老者抚胸行了一礼,开口道:“少宫主,你回来了。”

少宫主?那是谁?我更惊讶了,难道我的身世还有惊天秘密?“拓跋司命,我不在的时候让你费心了。”

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我转头看去居然是哑女,哑女会说话,还是什么少宫主?而且吐字清楚,哪有半点往日疯癫的模样,难道是疯病突然好了?我想这样更好,正好让哑女帮我找个向导,刚想开口,一男子挤开众人,来到哑女面前,来人扛着锄头一身农夫打扮,我仔细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却不是那个打得我大败逃命的持枪男又是谁。

我急忙转身,拉着哑女就准备跑路,反正内力也已恢复大半,打不过还有机会逃。我拉着哑女手臂刚要脚底抹油,哑女却倏地手腕一翻,反手扣住我脉门,居然是擒拿手的路数,我半身酸麻,轻功自然使不出来,哑女出手如风,疾点我几处大穴,我动弹不得,委顿在地。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老向导会失踪,为什么魔教会挑我们最虚弱的时候下手,为什么我在洞里躺了三天居然没被发现。大叔放下锄头,对哑女说:“少宫主辛苦了,要怎么处理这小子?”哑女瞥了我一眼,说道:“他还有点用,先关起来。”

言毕,两个青壮汉子把我从地上提起来,我满脑子都是“吾命休矣”哪里还能反抗。

那两人把我拖到一间铁屋,关上门便离开了。屋里黑黝黝的,只有铁门上开了个小口,我借着透来的光模模糊糊看到一张床,床边还有一个便盆,除此之外房里别无他物。此番遭了暗算,估计想要重见天日是难上加难,我调集内息,欲要冲开穴道,心想好歹得留下“王云木葬身于此”的字样警示后人。正当我穴道酸麻,眼见就要冲穴成功时,门外人影晃动,“吱嘎”一声,有人走了进来。我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一双大眼睛如两湾秋泓, 鼻子秀气挺拔,一张樱桃小口真是我见犹怜,居然有这等女子,都快赶上云瑶了。我身陷囫囵居然还有心思品鉴姑娘家相貌,果如古人言“食色,性也。”

美人开口:“要是你出去了,要记得我是青霄的王云木哦。”

我一激灵,这是我对哑女讲的,敢情她就是哑女,难怪要把脸涂黑,这等容貌确实过于招摇,她之前装疯卖傻,连唐砚都看走了眼,真是骗得我们好惨。妖女用心险恶啊,我记起魔教种种手段,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天知道她要怎么炮制我,照着师兄告诉我的江湖切口,我说道:“妖···妖女,小爷···我····我一时不察,中了尔等···等奸计,要···要杀要刮,悉听···听尊便。”

口气倒是硬,就是牙齿不住打颤,本来豪气干云的话说得结结巴巴。

第14章 囚居

哑女“噗嗤”一笑,黑屋子好像都亮了些。“‘妖女,妖女’的多难听,人家也有名字的。”

哑女巧笑嫣然,我惧意稍退,心想一路上不少事都给她听去了,幸好我所知不多,否则被她得知了门派辛秘那就糟了。我平复心绪,说道:“妖女少废话,想从我这儿打探消息,门儿都没有。”

哑女“嘻嘻”发笑:“云木小哥一路上说得够多了,小妹感激不尽。”

我老脸一红,那时我对她全无防范,连小时的琐碎糗事都交代了,此时确实也没什么新货了。我“哼”了声,别过头去,干脆来个一言不发。哑女弯下腰,在我耳旁腻声道:“云木哥哥之前对人家又是拉又是抱的,怎么现在又不理人家啦?”不知怎地,血忽地涌上脸,我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那个自然不算,我又不知道,你,你会武功,拉你手当,当我稀罕么?要拉也是去拉···”哑女凑得更近了:“是不是去拉你的云瑶师妹啊?”我的脸更红了,哑女对我们的事知根知底,口舌之争我占不到便宜。慌急中我虚张声势:“妖女别得意,等师兄他们找到师父,一定会带着白道好手来救我,到那时你们就大祸临头了。”

上一篇:五浊世间

下一篇:吸运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