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静舟小妖
时光再也无法忍受淫荡的自己,把脸捂在枕头里面,睡死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都没有和楼湛的对手戏,所以时光也就没再见到楼湛。见不到想的也就少了,时光难得过了几天消停日子。
这天森锐泽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见个面,谈谈工作室的事,时光欣然同意。
他们约见的地方就在工作室租下的写字楼里,同行的还有季冉,三个人目前都算是这个工作室的股东了,参与工作室的建设是必然的。
森锐泽身边还跟了个律师,手里有几份合同,四个人搬了个高脚的塑料板凳,坐在未装修完成的工作室的大幅落地窗户后面,任由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就合同的具体细节谈论了起来。
时光看的很认真,逐字逐句的扫过,积极维护自己的权益。森锐泽公事公办的和他据理力争,虽然偶尔能够感觉到唇枪舌剑里的火花四溅,但是事情确实在一件件的解决。就连午饭的时候,大家也在谈论公事。不是说时光计较,但是他真的从森锐泽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舒适的距离感,对方正在明确的向他表达一种一切都已经过去我们将是合伙人的信息,这让时光对未来的合作有了充分的信心。
森锐泽固然对他有意思,可是他们毕竟没有开始过,喜欢的程度又能有多深?况且如今利益合作,尽早清楚的摆正自己的立场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森锐泽从来都是个聪明人。
时光也很清楚其中利害关系,所以他知道必须要再努力一些了,只有充分的体现了自己的价值,才能够在这个工作室站稳脚跟,那比讲情分,更加的稳固。
晚上喝酒的时候,时光提到了《三界歌》的剧本,“……我觉得这个剧本很不错,对我累积人气很有帮助,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成为我加入工作的第一份工作。”
森锐泽抿着嘴角轻笑,灯光下的五官深邃俊朗,极富有魅力。他说:“这事我听季冉说过,剧本我也看过了,我发现你出道到现在,虽然接拍的戏不多,但是每一个都火了,这说明你的眼光不错,我也看好这部戏。”
“天衡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不太清楚,不过应该不会太贵,从前几年起,他们就喜欢到处买剧本,买版权,听说一些网络小说的版权只要两千就拿到了,他们囤了一大堆,这种当红游戏的可能贵点,但是也贵不到哪里去,咱们国家对版权的保护意识不够,我看这剧本的版权最贵也不过十来万吧。”
时光一听才十来万,就松了一口气,这点小钱对工作室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森锐泽大喘气了一下,接着说,“如果买剧本来拍,尤其是我们这种才起步的工作室而言,未必是好事。从筹资到拍摄再到出品,流程肯定远比成熟的大公司要慢上很多,最后的成品也未必让人满意,所以我主张和天衡合作,这样对你和工作室都有好处。”
“……”时光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说法,蹙紧了眉心。
“还是你觉得不方便?”森锐泽察言观色,问了一句。
时光摇头,知道森锐泽指的是什么。他如今和楼湛还在拍一部电影呢,能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他确实把开工作室这种事情看的太过简单了,想想接下来可能面对的那些事,他想他必须要让自己的想法重新改变一下了。
其实从无到有的建设或许困难重重,但是这些经历,这些磨难,是他上辈子连想到不敢想的事。作为一个男人,再没有什么比建设自己的“王国”更加让人振奋的了!
森锐泽看着时光突然敞亮起来的脸,玩味的笑了。
季冉虽然没有发现时光的变化,但是却看见了森锐泽的眼,说实在话,那种眼神实在让他有些胆战心惊。他已经吃过一次手下艺人搅基分分合合的亏了,绝对不想再吃合伙人搅基分分合合的亏。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当初留在天衡。
所以这天晚上,大家散了后,季冉和森锐泽又去喝了一轮。借着酒兴,季冉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森锐泽赏玩般的看着手里的酒杯,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笑容,答非所问的问季冉:“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季冉蹙眉看他。
森锐泽笑道:“我们合作那么多年,我以为你足够了解我。我喜欢结交朋友,也擅长和人交往,三教九流,也不是没有一些性格恶劣的,或者高高在上的,或者仇富报社会,你什么时候看我陷进麻烦里过?季冉,我不能说我足够了解人性,但是却足够了解自己。什么麻烦是不能沾的,什么事可以参合的,那些个纠纠葛葛惹火烧身的事,我不说能够看个明明白白,也有个八九分吧?”
季冉点头,森锐泽确实是这么一个人,看似热情仗义,但是他的热情和仗义都在一个范畴内,实在是处世太过圆滑,城府太过的深。导致那些人就算被拒绝了,也不会怀恨在心,甚至还会惦记森锐泽的好。就拿森锐泽离开天衡这件事来说,明显森锐泽是有些过了,既撬走了金牌经纪人,又带走了人气正在暴涨的时光,可是也不知道他怎么处理的,到头来天衡那边对他的印象依旧极好,没有半点撕破了脸的情况发生。这样一个人真是细思极恐,对人心的算计和把握实在是太可怕了。
森锐泽今天也算是向季冉交底,自然不会让季冉这样怕了自己,于是说道:“说到底,我也仅仅是给每个人摆了个位置,一般的朋友绝不会放在值得结交的朋友里面,没利益的绝不会放在有利益的里面,可以合作的也不会放在怠慢对待的里面。我追求时光,可是他拒绝了我,我当然不可能再把他放在情人的位置上。时光很有前途,偏偏又因为感情的事情和天衡产生的矛盾,利益最大化的情况下,我当然不会将他放在普通朋友的位置上。”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他邀请时光加盟工作室,且以那么优惠的条件招揽对方,很多人觉得他对时光还有些什么心思。可他森锐泽也是个要脸面的人,已经被明确拒绝了,再纠缠不休的也未免太过难看。况且他森锐泽还是个感恩的人,当初他伤愈复出,如果不是时光提点了他一下,他现在可能还陷在播映权的纠葛漩涡里,哪会有如今这般从容周旋且开上一家工作室的机会。最后再加上时光本身的价值和眼光,怎么算,当合伙人都比当个仇人要划算多了。
这才叫做真的利益最大化。
想到这里,森锐泽笑了笑。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沾染了酒精的嘴唇亮晶晶的,折射出魔性的光泽。他说:“你和时光都是我的合伙人,这一点,在我们因为利益发生纠纷之前,永远不会变。”
季冉扬眉,想了想,轻松的接受了森锐泽的说法。说起来他们都是一类的人,他们心里都有杆秤,有用的和没用的。差别只在于森锐泽的自控能力更强一些,更善于隐藏而已。人本来就以价值区分,就像他跟着森锐泽走,正是森锐泽能给他带来利益一样。总之这个工作室不会因为一些低等的错误而出现波折,就够了。
第113章 规划X拍戏
时光是全然不知道他未来的合伙人背着他在城市的一个角落谈论的这些话,但是面对即将到来的合作,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想法。工作室的投资是必然的,只有走这条路,他才能够迅速的敛财,增加人脉关系,提高自己的身份背景。也只有真正的脱离了普通艺人的这个范畴,他才能接触更高的层面,为自己在八年后找到一条更好的发展路线。
时光很清楚自己的眼光其实有限,至少现在除了记忆里的影片外,他选片的眼光并不比任何人优秀,所以在有限的时间里,他必须获得最大的利益。那么加入工作室,在自己选片的同时,也可以投资为他人选片,当务之急的将利益最大化。
在接下来八年的时间,他必须要迅速的累积财富,并且做出最有利的投资,才能够当他优势全无之后,为自己铺成一条最为有利的道路,至少保证后半生无忧。
除了工作室外,手游的开发也在他的计划中,还有一些房地产行业,他虽然没那么多钱买地皮盖楼,但是多买几套房子应该没问题,等到时候手上的钱多了,底气也就足了,也就可以……可以……
时光把平板放在了床头柜上,倒头睡下,决定就先想到这里吧,未来的不可确定太多了,想太多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
舞池里音乐震耳欲聋,黑暗吵杂的空间里密布着污浊的空气,尤其是酒精和化妆品的气味格外浓郁,但是在这里娱乐的人却玩的如痴如醉,朦胧灯光下的容貌扭曲成一只只的魑魅魍魉,构成了这个街区最阴暗的部分。
井宁每天晚上都会到这个场子里溜达一圈,遇见熟人就去喝上两杯,然后再去下个场子。他手底下有三个场子,这里是生意最好的,所以往往待的时间也最长。
今天不是周末,场子略显冷清,舞池里只有十几个没生意的小姐在跳舞,中间还有两个一看就人生失意的猥琐中年男人在里面钻来钻去的占便宜。小姐们闲得无聊便逗弄那两个中年男人,偶尔会爆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更显风骚。
才喝过几杯酒,又送了些酒的井宁眼瞅着场子风平浪静,便理了理衣服,准备往外走。不成想视线划过,却恰到好处的将一个坐在偏僻角落,独自喝酒的男人身影,映入了眼帘。转瞬即逝的人影,本是拦不住井宁脚步的,只是男人即便把自己隐藏在了黑暗里,可是那种出色的容貌和气质还是与这个环境有了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这一种不和谐感让井宁上了心,本已经走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盯着男人远远看了一会。
片刻后。
那张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白皙,面无表情的透出些许冷酷的脸上顿时燃起了一丝兴味。随手一招,一个年轻的服务员走了过来,恭敬的甚至有些畏惧的喊了一声:“疯哥,请问有什么事?”
“给我拿桶酒来。”井宁盯着那处,头也不回的说。
景山回国也有半年了,再办理手续,申请调职,来到这个城市不过一个来月。本意是来寻找井宁的下落,不成想这个城市暗处的罪恶如此的猖狂,尤其是“忠勇会”这个新生的帮派,可以说是坏事做尽,黄赌毒沾了个遍,杀个人在他们眼里好似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所以要恢复这个城市的秩序,上级命令他调查“忠勇会”,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景山今天把自己打扮的入乡随俗,甚至为了营造出一股子痞气,还将上好的牛仔裤剪了三个大窟窿,素来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揉成了凌乱的鸡窝头,甚至还在手腕上给自己贴了一个临时的纹身贴纸。
这样的伪装,如果只是亲身了解一下这个罪恶的毒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当外号“疯狗”,“忠勇会”的二把手拎着一桶冰镇在桶里的啤酒过来时,景山这样的自我审查了一遍,确认再没疏漏后,便恰到好处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疑惑的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男人。
井宁看着眼前的警察,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倒是真有些佩服。这年月的警察就会站在盾牌后面谈判,以身涉险的还真是不多。怕是因为自己是个陌生面孔才有恃无恐吧?可道上谁不知道他“疯狗”的记性好?还真有太岁头上动土的愣头青啊!
井宁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该怎么玩死这个警察。顿时百无聊赖的人生就多了点乐趣,尤其是想着红艳的血染上这个身体的时候,气若游丝的男人,在自己的脚下痛苦的呻吟,必然是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