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思危
肩膀猛地被蓝凤啄了下,景岳话说一半拐了个弯,“……最亲近的之一。”
秦燕支咬着下唇,黑曜石般的眼睛忽闪忽闪,让景岳……一阵恶寒。
他定定神,继续道:“我会始终陪伴你、照顾你、保护你。”直到有天你能想起,直到我们能离开这里。
秦燕支小小声道:“那你是我的什么?”
景岳本想说我是你的引路人,但他的恶趣味忽然发作,于是露齿一笑,“我是你的景哥哥呀。”
见秦燕支还要再问,景岳忙甩袖挥散了空中凝固的几个字,溅开的水珠瞬间被寒风冻成冰渣,落下时仿佛细雪飘絮,他抱紧了怀里的人加快脚步。
景岳要带秦燕支去陈国,去飞花山,去他占山为王的那座破旧道观。
他们都要投入到轰轰烈烈的修炼大业中,争取早日“飞升”!
作者有话要说: 神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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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小小声道:“那你是我的什么?”
景景:我是你的优乐美啊~
第76章
夕阳余晖照在破旧砖石上,道观的门扉紧闭,木门早已被山间潮气侵染,软得好似一用力就能掰下一块木头。
门前几排青砖石阶布满苔藓,被踩踏过的中间位置微微下陷,有几阶甚至缺了边角。
道观门前,景岳牵着秦燕支,一大一小齐齐望向门顶上刻着的一排石字,那些字已被风化,只隐约能辨认出这里曾经叫做常青观。
景岳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别看道观破,但此地风水极好。”
他倒是没骗人,此地位于群山中一处山坳,东西两座大山有飞流直落而下,形成一道环绕山坳的溪流。本是万水归堂之相,但因地势过低,被群山围堵,难以见阳,因此万年来少有人问津。
而景岳来此以后,凭着亲切友好为民的作风,忽悠山下村民帮他在东西北峰各开了一个小口,而南面正是进山的路,以此破掉四面围堵之局。
他又在入口处布置了几座小型迷阵,如此,山外虽还是寒风凛冽的冬日,但山坳中却是四时花开,清泉悠悠,天地灵气充盈此间。
景岳:“往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修炼,建立宗门。”
是的,景岳打算干他的老本行——开宗立派。
他仔细琢磨过了,要离开昊天界,他们就必须尽快突破紫府,如今的情况,靠秦燕支不如靠自己。
想要加速修炼,除了勤奋以外,他还需要充足的修炼资源作为支撑,简单来说,就是灵石、天材地宝和机缘。
至于如何快速累积修炼资源,其一,他可以拜入本界最大的宗门。
据景岳了解,昊天界五块大陆中各有一座大型仙门,外界称之为五大仙山,以景岳的天资,要入哪一座山都不难。但入门并不意味着高枕无忧,他只有获取足够大的权势,立下足够大的功劳,才有机会插手宗门资源分配,如此必将分散精力,于修炼无益。
更何况,他身为一宗老祖,又怎能拜入他门?
其二,他可以试着去寻找机缘,但机缘一说太过虚无缥缈,充满了不确定性,他更倾向于顺其自然。
其三,组建独属于他的实力,掌握绝对主动。
昊天界中紫府已千年不见,如今修为最高者不过金丹罢了,而身为筑基中境的他,已有了创建宗门的资格。尽管此举前期同样耗时费力,但他的身份却是祖师爷,门派要怎么发展都由他说了算。
而且,当他得以超脱小界天道法则时,就可利用三十三天定界咒反将神识烙印在昊天界法则之上,将此界彻底掌控。
这种控界之法就连大世界也早已消失,大能也顶多能炼化秘境,若景岳真能带回一界,对寒云宗而言是何等的益助?
既然他已将昊天界视作囊中之物,那么在此建立门派,就当是为寒云宗提前设个分支吧。
景岳:“我们这里叫做小寒云宗,我是此宗的掌门,而你……”
秦燕支微微睁圆眼睛,期待地看着景岳,后者颇为不适道:“……你就是掌门的弟弟。”
秦燕支开心地抿唇而笑,眼里仿佛藏着星星。他不在意生活在哪里,也不在意什么身份,只要能和小哥哥一起,一切都不重要。
然而景岳却倒退一步,苍天啊!假若有天秦燕支恢复记忆,总感觉自己会遭受各种不可描述地暗杀!
就连蓝凤都戏多的用翅膀抚着小胸脯,惊恐道:“崩人设了,高岭之花凋谢了……”
闹了一阵,景岳推门进入观中,道观很小,但很整洁,院子里绿芸遍布,一株梅树散发着幽冷梅香。
忽然,寂静的空气里传来“咕噜”声,嗯,从秦燕支肚子里传来的。
秦燕支面色涨红,小脸努力绷着,终于有点景岳记忆中的模样,他忍住想和蓝凤一起狂笑的欲望,道:“忘了你还是一介凡胎,得吃五谷杂粮了。”
道观里也没食材,还得进山摘点素果打些野味,于是景岳道:“你先留在道观里休息,等我弄点儿吃的回来,叽叽会陪你。”
蓝风虽有些不情愿,带还是几下跳到秦燕支脚边,软软地靠着对方。
可它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嫌弃了!
秦燕支闷不作声,只低着头拉住景岳的袖子不松手,浑身散发着拒绝的气息。
景岳有些为难,秦燕支如今就是个孩子,纵然本性天成,也不可能像心智成熟的成人那般坚定。若是秦燕支一直恢复不了记忆,那他今后长成什么性子,跟自己的教养方式息息相关,他可不想把一代天才剑修养移了性情,教成一个习惯耍赖撒娇的娇气包。
……毕竟有叽叽一个失败的例子就够了。
身上的包袱好像更沉重了,景岳微微叹口气,决定不纵着对方,至少要让秦燕支知道,自己的话就是权威。
他正色道:“你留下来。”
秦燕支感觉到景岳话中的不容违背,慢慢松开了手,失落地垂下眼睛,又默默地背过身,裹着白狐披风的他好似一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