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偶然记得
那张大帅掂量许久,还是保住自己最重要,实在不成就只能舍了穆鲲?能不能自保就看他的造化了,只要不把自己牵扯出来什么都好说,于是开口道:“当日你在哪里?”又问作证的两个小兵:“穆鲲真的不在府上?”
两个小兵点头如捣蒜:“小的不敢说谎,当日真的看见几近凌晨才看见穆警长回到穆府。还上前同他说了句话。当时他很疲惫。哦,做早点的也看见了……”一听便是早有预谋的事情。
张大帅清了清嗓子,不能再问了,再问就把自己倒腾军火的事情一并给交待出来了。干脆就稀里糊涂的断了案吧,穆鲲不卖自己的恩德等他死了在报答吧:“如此这真的是穆鲲做的了?”
穆鲲本想大骂,但是看见顾清瀚站在他后面,于是压住怒火道:“大帅,我穆鲲是土匪出身。杀人放火的事情也是做过的。但是杀女人而且是因为强暴不成而杀女人的事情是绝不可能的!马鞭子是我的物品,但是我不带已经很久了。哪个趁我不注意拿去了我也不知情!至于十五日我虽是没有在穆府,但是也绝对不在三姨太的府邸里!”
郑炳宽质问道:“那你在哪呢?证人呢?你穆府的人是做不得证的!”
张大帅连忙咳嗽一声道:“穆鲲!这件事情你要想好了在说!事关重大!”
心中想你若是懂事些便认下吧,到时候老子定是要这老小子好看给你报仇!
正在这时,顾少爷走到前面:“大帅,我知道穆警长在哪里!”
张大帅一惊道:“顾家的小少爷?你可要想好了说,做了伪证可是要吃枪子的!”心说你若是将我抖搂出来,就当你做了伪证一并杀掉!
顾少爷点头道:“我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厉害,……那日……那日穆警长是同我在一起。”
此言一出,四周议论纷纷,穆鲲吃了一惊,他转过头看见顾少爷一双美丽的凤眼里满是豁出去的勇气。
郑炳宽哼道:“顾清瀚,我知你与他关系素来交好,但是大帅也说了作伪证是死罪!他难道同你一夜都在一起?”
郑炳宽对穆鲲和顾清瀚的事情多少是知点情的,但是也只限于知道顾家少爷曾在被绑到山上的时候,糟了那土匪头子的侮辱,想来也应该是恨他入骨,后来见他们俩人慢慢的和解了,也想不过是那小商人的手段。
没想到,他却肯为了穆鲲四处打点,真是个比那戏子还要下贱的人,白长了一张清高的面相。难道真是将那土匪看成自己的丈夫不成!不过就算他肯为了穆鲲舍弃钱财又如何。他是死也不会说出他同穆鲲那一段风流逸事的。顾清瀚是什么人,把个脸皮看的比天还高。寻常男子若是糟了这事情便都连那妓女的位置都不如,更可靠还是胶南大户顾家的二少爷,他不顾自己,难道也不顾他家族的脸面了?
正想着,就听那顾少爷正色道:“就是一夜都在一起!”仿佛是件平常不过的事情。
郑炳宽心里一惊说道:“荒谬!你们两个男子整夜一起做什么?难道是一同吃花酒吗?可否有证人?”
顾少爷说:“在我家中”四周正在议论中,顾少爷狠咬了一下嘴唇,将脸转向穆鲲道:“我十分仰慕穆警长的气概,便同他……做了断袖龙阳。只因怕家里知道,于是每次幽会都是偷偷摸摸的。穆警长也好此道,因此不可能害三姨太。”
穆鲲……
你信吗……我也能……也能为了你能什么都不要……
第33章
顾少爷转正了脸,咬着自己嘴唇。这样一说意味着什么,他心中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他已经想明白了,脸面是什么?为了脸面活着远不如为了这个男人扔到值得。他手心中带着汗,眼神却无比勇敢。
顾清瀚一语激起千层浪,顿时人群中哄笑起来,娈童相公本就是最让人看不起的,顾家仪表堂堂的二少爷竟然甘愿做人家的兔爷!还当众承认,实在是让人唾弃。
张大帅一听将自己摘出来,也来了精神,问道:“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顾少爷定晴道:“绝不敢欺瞒大帅。此番作证不仅是为了救他,也是为了三姨太的清誉。三姨太含冤去世,若是错判了此案让她在地下也不得安宁。穆警长刚才不肯说也是为了维护我的名声,望大帅明察!”
郑炳宽嘴张了半天才合上,他虽然想到,穆鲲同这个小商人真的是一对断袖,却万万没料到顾清瀚竟然真的有胆子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来。他有些失态的问道:“你说他同你在一起就是在一起?可有证据!”
顾少爷点头:“证据是有的……”说罢,低下头忍着耻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衣服。
穆鲲从刚开始神经就是受着冲击的。
顾清瀚甘愿为他将自己的清誉全都毁了,在一起那么久了,穆鲲自然知道,顾清瀚的清高和自尊,却肯为了救他,一并舍弃了。即使是救了他,恐顾少爷也再也回不去了。正震惊着,又看见他竟然咬牙当众褪了外衣,立刻吼起来:“你他娘的要做什么!”
两个看守都摁不住他。顾少爷冲他看去:“莫要隐瞒了,我同你,是甘心情愿的。”
扣子解开了,顾少爷雪白的肌肤展露在众人面前,那上面赫然是两人之前性事留下的痕迹,淡淡的隐去了些,却还有些红紫交错。
人群中的女子已经在谩骂淫荡且不知羞耻,男人或是睁大眼睛看着顾少爷雪白的身子咽口水或是大声且下流的调笑着。顾少爷心中像是被紧紧攥成一团,有一种被扒了皮参观的刺痛感。
这样的侮辱他从未受过,周围人议论和谩骂调笑的声音像一根根针刺入他的身体。他睁开眼,勇敢的看着张大帅,他很痛很耻辱,但是为了那个表情快崩溃的男子,这样做值得。
郑炳宽吼道:“真是不知廉耻的东西!竟是这样的兔儿爷!真是脏了我的警局!”
顾少爷闻言,只是低头重新整理好衣服道:“清翰也不愿,只是穆警长真不好女色,郑县长听说过穆警长车停三姨太的府中。传闻想必也听过穆警长从不在烟花街留宿的事情吧?”
郑炳宽被他气得跺脚道:“真是荒谬!只你一人就证明他是断袖了!”
正说话间,又传来一个声音:“我也证明的了。”
顾少爷回头,原是那已经成为副官独宠的焕老板,他微微的下拜了一下:“穆警长逛梨园子的事情梨园子谁都能证明的,我也是他赎了身的,只是因为顾少爷不高兴就暂时搬到了别处。穆警长是我的契兄,他同顾爷两个有情有义许久了,怎的也不可能转头就看上谁家的少奶奶。”
顾少爷心中一阵感激。想不到这小戏子在关键的时刻也是有情有义的人。
张大帅呵呵一阵笑,这世道是不一样了啊!改日他也找个好看的男子玩玩:“想不到这两个小兔爷倒是很忠心,如此凶手是另有其人了?”
郑炳宽冷笑:“许是串通好的呢!他同你私混那么久,你家里难道就半点风声也没有!依我看应该叫他家人来对峙!”
顾少爷冷静道:“我家人确实不知情。”
郑炳宽道:“怎么,难道你家人也从不进你的屋子?”
顾清瀚道“自是不进的,也是有这样的原因的。便是我后面的证人。只是不是人而已!”
张大帅问:“不是人?那便是物证了?”难道要把云雨之后的床单拿出来不成?
顾少爷道:“带过来”二皮子和老黑一起抬过来一个大笼子,里面是约有半人多高的一只貌如狮子的大狗,见了生人狂吠不止。
张大帅道:“你带只大犬能证明什么?你这是何意?”
顾少爷道:“既然郑县长能让旋风认人,在下是否也可以让这只大犬认人呢?为了不让家人发现我同穆鲲的事情,我才养了此犬,生人若是接近我的门口它便上去就咬,故连家人也不常去我的院子。”
张大帅道:“那你拉它来作甚?就是他看见你俩做什么分桃之事也说不出来!”
顾少爷道:“它虽说不出,但是却能表现出来。穆鲲同我相好已久,这大狗是不会咬他的,见他也摇尾巴请进。”
穆鲲心道:这恐怕不好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