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绣生
他呆呆的坐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心虚的看了谢祈一眼,他用手拍拍发烫的脸颊,试图让脸上灼人的温度降下去。
“醒了?”谢祈披着衣服坐起来,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眯,看向曲宴宁的眼神充满食欲。
曲宴宁往被子里缩了缩,“外面好冷,要不晚点再出去吧。”
谢祈嘴角弯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了?昨天不是你说要早点起来?”
曲宴宁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临时改主意了。
谢祈低沉的哦了一声,尾音故意拖长,看着曲宴宁的目光似乎早已洞穿一切。
曲宴宁鸵鸟的把头埋进被子里,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出来透气。
“我跟你做的是同一个梦。”闲适躺着的谢祈忽然出声道。
曲宴宁愣了一下,随后血色瞬间冲上脸颊,整个人红成了一颗番茄。
他惊吓的话都说不清楚了,“怎,怎么会这样……”
谢祈舔了舔唇,显然对梦里的事情十分满意,“只是一个小小的见面礼。”
曲宴宁没明白他的话。疑惑的看着他。
谢祈捏捏曲宴宁脸颊,笑道:“先睡觉,你不是累坏了?休息好了我带你去见她。”
曲宴宁脸上温度还没完全退下去,他嘟嘟囔囔说自己一点也不累。
谢祈揶揄的目光在他腰部转了一圈。
曲宴宁身体一僵,又缩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十点再叫我。”
谢祈笑着摇摇头,定好闹钟,重新睡下。
结果十点钟曲宴宁也没能起来,他一直睡到了十二点,肚子饿的咕噜叫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爬起来。
谢祈比他起来早,见他醒了,就打了酒店的电话,让送餐过来。
曲宴宁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几点了?”
谢祈说十二点了。
“你怎么不叫我。”曲宴宁刚睡醒,声音还有点低哑,带着些淡淡鼻音,抱怨听着就像是在撒娇。
“叫了,你没醒,”谢祈道:“不着急,我们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曲宴宁不知道他在弄什么玄虚,拍拍脸不费脑筋的去想,磨磨蹭蹭的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换好衣服,酒店的送餐也刚好到。
两人在房间吃完了饭,就出发去找谢祈说的那个人。
坐上公交,曲宴宁还有点疑惑,“这条线昨天不是走过了吗?”
谢祈说昨天是去游玩,今天则是找人。
曲宴宁觉得这个说法似乎也没问题,就不在纠结,转而看窗外的风景。
公交果然又在昨天的景点停下。
谢祈牵着他往里走,走到一个拐弯的地方时,曲宴宁发现这条路跟昨天不一样,昨天是拐个弯继续往前走,只有一条路,今天拐弯处却莫名多了一条路出来。
谢祈牵着他往里走,这条道路两边的植被更茂盛,两人沿着小路走了很久,才在一片树林里看到了一座吊脚楼。
吊脚楼是竹制的,三角形的屋顶上盖着茅草,二楼的屋檐下挂着两个红灯笼,看上去有种古拙的感觉。
两人走到吊脚楼门口,树林里有鸟儿高声鸣叫,吊脚楼后面转出来一个年轻女孩,笑吟吟的朝他们走过来。
赫然就是曲宴宁在车站见过的那个女孩。
只是现在这个女孩……或者称之为女人更合适。她穿着绣工繁复的百鸟衣,头上带着一顶小巧银帽,露出来的脖颈跟手腕都带着精致的银饰。
“贵客要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梦婆笑吟吟道。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像清脆的银铃,每句话似乎都带着奇异的韵律。
谢祈轻轻握住曲宴宁的手,那种在微微的眩晕感顿时散去,曲宴宁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中了招。
“这么敏感?”梦婆仔细的打量着曲宴宁,目光中充满兴味,却没有对待人的感情。
谢祈说:“他的体质特殊,对这些东西的感应比常人敏锐。”
梦婆轻飘飘的看了曲宴宁一眼,挥挥手道:“那就给谢二爷一个面子。”
话音落,曲宴宁感觉梦婆身上的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她的声音还是银铃一样,却不再有那种让他眩晕的感觉。
梦婆引着他们进屋坐下,给两人倒了一杯茶,道:“二爷的传信我收到了,但是即使有梦蛊,也未必能帮他恢复记忆。”
谢祈喝了一口茶,道:“请你尽力一试。”
梦婆转头看向曲宴宁,皱着眉打量他,良久后才道:“昨天偶然遇见,我就留了一只梦蛊在你身上,你可有感觉?梦里有没有看见什么?”
梦蛊是梦婆一族秘传的蛊术,能以蛊为媒介,勾起人心中最深层的情感。
昨天在车站无意间遇见来景点游玩的曲宴宁两人,梦婆就预先在曲宴宁身上留了一只梦蛊。
提到昨晚,曲宴宁手一抖,差点把茶杯都打翻,他涨红着脸,慌慌张张的摆手,“什,什么也没有看见。”
谢祈神色镇定的给他把杯子接过来放好,温声道:“慌什么,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