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萨
“我怎么他了?”
习惯了韩在野嘴里没有半句货真价实,冯连朝也不跟他废话,说:“今天我们还遇到了裴赢州,你还记得那是谁吧?就是那天在裴家,我们还一起听到小许对人家表白的那个。”
韩在野没说话,冯连朝继续说,当时裴赢州也是和朋友一起,客套地邀请冯连朝去他们的趴体,顺便也叫上了闻如许。
“没听清楚是搞什么,反正他们一个圈子的,玩的都差不多,还说都是小许以前的朋友。”
“他要去?”
“我让他别去,他没说去还是不去。真愁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韩在野又点了一支烟,笑道:“别人的事你就少操心。兴许人家也不想你多管。”
冯连朝觉得有道理,挂电话前都没再提这事。
而另一边,挂了电话,韩在野嘴角的笑冷淡下来,没有表情地切回之前的界面。
照片里闻如许坐在床上,眼睛避开了镜头,脸颊冷白,颇有些逼良为娼的感觉。身上穿着白衬衣和那天新买的睡袜,也只穿着这两样。放在床上的两条腿细直且白皙,有玉质的光感,皮肤很滑。又白又粉的脚踝可以被轻易握住,抬高或者分开,配合着很软的腰,可以做很多需要柔韧性的姿势,让人每次觉得可以干到没有到过的最里面,毫无间隙地压紧,面对面听他隐忍的哭声和淫叫。
不过看多了也觉得索然无味,滑动几下屏幕,韩在野发消息给秘书,订下明天回去的行程,也交代准备好给何诗睿的礼物。
往年的温泉趴没有特别的意义,一开始就是几个人初春的时候包下山顶的温泉酒店约着玩一玩,然后彼此叫来的朋友多了,就慢慢成了燕市上流圈子富二代们的“小春宴”。
算起来闻人如许还是“创始人”之一。
他答应要去后,这天来接他上山的人是裴赢州。
这也是这段时间里,闻如许第二次见到裴赢州。
裴赢州性格冷淡没有开口,而闻如许一副有话要说,但不知道如何开口,看了裴赢州几次。
目不斜视的裴赢州问:“想说什么?”
闻如许立刻勾起唇角笑,稍微长长的头发仍旧很短,显得五官清致干净,笑起来不单单是好看,声音软软地:“赢州,你来我,我真的好开心。”
裴赢州不太信半个多月没联系过自己的人现在说的话。如果不是意外碰到,说开始新生活就开始新生活的闻如许也不会见他。
裴赢冷漠地抿着唇角,表情疏离。
闻如许不介意他的冷淡,黑亮的眼睛闪闪发亮,藏着试探:“林萝呢?你来接我,她会不会不高兴?”
“她出国了。”
闻如许敏感地往后推了一些,顿了顿方才轻声说:“是因为我吗?可是我都没有找过你了。”
裴赢州心湖突然有了浅浅的涟漪,摇头,说:“她出去玩,和你无关。”
闻如许没有相信,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一样,兴致不如刚开始。
到了仍有积雪的山顶,门童来扶开车门,一下车闻如许就感到了一阵寒风,畏寒地拉高了拉链。
走在他身边裴赢州看他在几步的距离里就藏起手指,嘴唇发白,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迎面而来的风。
闻如许是一个娇贵的少爷命,裴赢州又比他年长,很多照顾他的动作都成了习惯。
两人也都习以为常,谁都没有在意这种下意识地举动。
他们来得不算早,外面待泊的豪车和房车都已经停了几排,在酒店里的客人也快有一百来个。
不同于上次在裴家,这次裴赢州站在闻如许身边,他少了十分之九的麻烦。
不过玩着嫩模的贺川穿着浴袍很快出现,看着共同办理入住的两人,表情变化几番,最后怪笑着鼓起掌来。
不想得罪裴赢州,也不想坏了这次聚会的人更多,场面上的难堪没有持续下去。
贺川被朋友拉走的时候用食指点点闻如许,让他等着。又嗤笑地看了眼裴赢州。
裴赢州长这么大少有这种不体面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微皱着眉心。
他知道带闻如许来这里不是个好主意,但人他都带来了。
“等会就一直跟着我。”
闻如许认真点头,像个听话的乖孩子。
裴赢州想摸他头发的手在很多双暗中打量的视线里握紧。
穿过雪地去到后面的温泉房,空气已经没有那么冷,半空中还漂浮着丰裕的水汽。跟在裴赢州两步外的闻如许踩着碎冰,突然说:“赢州,”
闻如许叫他的名字总是像带着温柔的情意,裴赢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风里有一声叹息。
“这次后,我想,我们就不要联系了。”闻如许声音夹杂在风里破碎低哑,“其实想一想,能和你以陌生人的身份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也很不错了。”
裴赢州脊背一僵,一言不发走在前面,关门回房间。
两个小时后,裴赢州去敲隔壁的房门没有人应。
然后在二楼的酒居找到了闻如许,换了一身应景的浴袍,图案是一只单足而立的白鹤。面前石桌前温着一壶烧酒,闻如许撑着额头在看着木窗外水汽氤氲的雪景,对周围的打量恍若未闻,鼻尖和眼睫延展出雅致的剪影。
裴赢州在他对面坐下,等温好的酒都喝光,他走向闻如许。
闻如许下意识也跟着站起来:“怎么了?”
裴赢州说:“不留个纪念吗?”
闻如许的眼睑一颤,抬眼和裴赢州正在注视着他的眼睛对上,清冷沉默,有让人误会的错觉。
裴赢州看着愣住的闻如许,视线往下,落在他被酒打湿的嘴唇,突然想起那个若即若离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