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藤梓
余逸新听完,沉默了两秒,猛地站了起来拿着叉子。
夏攸宁很淡定地拿起空盘子挡在自己的面前,说:“是你要我说的。”
余逸新颓废地坐了下来,摔了叉子:“当初他要去波士顿,我说如果他走了我们就分手,他根本没犹豫。我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我是不是很无理取闹,情情爱爱的哪有一个人的未来重要,那可是哈佛,要我选我也选哈佛。”
“怎么会。”陆肖然笑了笑。
正当余逸新以为陆肖然要说什么好听的话时,陆肖然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几个字:“哈佛工程系还没有我们学校的好。”
余逸新往陆肖然胳膊上揍了一拳,表情郁闷,就连他最喜欢的土豆都没有吃多少。
饭后,两个人驾车回家,余逸新坐在副驾驶上,几次目光都瞟向了陆肖然的侧脸,憋闷至极,以至于一句话都没有和陆肖然交流。
车停到了地下车库,陆肖然下了车,余逸新依旧坐在位子上没有动。陆肖然走过来开了余逸新这边的车门,轻声道:“下车了。”
余逸新没理会,陆肖然过来牵他的手,被他一把推开了。陆肖然头抵着,手举在半空中半天才放下,余逸新心里一阵慌乱,却也拉不下面子道歉。他咬了咬牙,下车把门给甩上,疾步奔向电梯。
半途中他又跑了回来,站在陆肖然面前,僵硬地说道:“钥匙放你那了!”
陆肖然刚从车里拿出两个人的包,听到余逸新的话,把钥匙递给了余逸新。
余逸新气不打一出来,捏着钥匙发狠道:“你就什么都不想说?”
陆肖然盯着他,淡笑中有点无奈:“你想让我说什么?”
“人家都说要和我复合了,他根本不在乎我和你是不是在一起。人家没把你放在眼里,你不生气?你就不怕我跟他走了吗?”余逸新说。
陆肖然平静地说:“那你会跟他走吗?”
“所以我怎么选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对吧。”余逸新有点伤心。
“你要是跟他走了,就是出轨,这就犯了原则性错误了。他会是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你会去选一个第三者吗?”陆肖然揉了揉余逸新的头,把他揽在怀里,“不要为了一个没有珍惜你感情的人而苦恼了。”
余逸新蹭了蹭陆肖然的衣服,嘟囔道:“谁因为他苦恼了,还不是因为你。”
“你不是说他没把我看在眼里吗,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陆肖然笑道。
余逸新抬头看着他:“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啊,现在他这么有钱,衣冠楚楚,黄袍加身及其满足伴侣虚荣心,说不定我经受不住诱惑就犯错误了呢!人都是及其没有道德感的生物啊,在诱惑面前无动于衷只是说明诱惑的力度不够大!”
“他有我长得好看吗?”陆肖然笑眯眯地问。
“嗯……”毫无可比性,余逸新在心里说道。
“他有我聪明吗?”陆肖然又问。
“这……”
“你不喜欢我的身材了吗?”陆肖然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委屈。
“……”
陆肖然低下头,眨了眨眼睛,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他有我喜欢你吗?”
余逸新转过了头,耳朵根红得像是被冰块冻过一样。
陆肖然说:“你说得对,人禁不住诱惑,首先对方得满足成为诱惑的条件才行。在横向对比中,怎么看,我才是你禁不住的诱惑吧。”
余逸新把陆肖然贴得极近的脸给推开了:“唔,你就臭美吧,臭美吧!作为补偿,你今天晚上穿西装给我看。”
“遵命。”陆肖然笑道。
“他竟敢瞧不起你,他也不看看我身边还有一个身家过亿,颜值逆天,依旧醉心研究的富二代都没有迷惑我,就凭他?穿一身高定就了不起了吗,你就算穿上地摊货西装也绝对甩他十条大街!”
突然被cue到的夏攸宁背脊一阵发寒,他停下了自己的话题,以为自己是说别人坏话被老天窥视了,不过这种迷信他向来敬谢不敏。
“陆肖然那个反应绝对是装的,哪有人面对别人撬自己的墙角会那么冷静的。”夏攸宁说,“没想到逸新的前男友过去是那样的人,看不出来啊。”
沙发另一侧的祝晗默默地听着,时不时地给夏攸宁一个微笑。
夏攸宁说:“对不起,说太多了。”
“没关系,能够倾诉自己内心也是缓解恐惧症的一步。”祝晗捧着书,说,“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回归正题吧。普通肢体接触的想象已经进行了有一段时间了,今天我们来想象一些更为亲密的举动吧。”
“有多亲密?”夏攸宁问。
自从那天祝晗说要帮他克服恐惧症之后,就每天拉着他做着假的“心理咨询”。祝晗买了一本关于如何缓解和克服恐惧症的书,有模有样地充当着帮助的一方。这样日常的交流致使夏攸宁也开始向祝晗主动说一些日常的经历。
“这要看夏教授您对亲密的界定了。我已经知道您对唾液交换并不在意。”祝晗说着,夏攸宁顿时没了气势,祝晗却没有注意到,继续翻着有关恐惧症的书,“所以亲吻对于您来说应该不算太亲密的举动。也许是跟接触的面积有关系?”
“算……算吧。”夏攸宁有些心虚,”正常人都会觉得这是个亲密的举动。”
“那试着想象一下,夏教授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气氛非常好,您把手放在对方的肩上,将她揽过来,两个人的脸逐渐接近……”
“停。”夏攸宁打断了祝晗。
祝晗抬起头,说:“您是不是觉得有点困难,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慢慢来。”
“不是的,我只是怕听见一些像小黄书一样的内容。”夏攸宁说。
祝晗笑着扬了扬手上的书:“怎么会,我照着书上念的。夏教授,我觉得您还是去看心理医生比较好,我并不是专业的医师,不能帮上您太多的忙。您为什么如此忌讳行医呢?”
“医生总是要和病人进行肢体接触的,不是我不想就可以拒绝的,像是注射,检查,抽血之类的,这些不是我独自能够完成的。所以除非必要的时候,我能不去医院就不去。”夏攸宁解释道。
“原来如此,想必您活得很辛苦。”祝晗说。
“也没有那么夸张,医护人员也知道我的隐情,所以都很注意,的确每次去医院我都会很紧张。”夏攸宁说,“其实也不完全是不好的事,因此我自己也学了不少关于医疗的知识。”
“您很乐观,所以要有信心,您是可以克服这个问题的。”祝晗合上书,说,“时间不早了,您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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