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合鸽鸟子
鸽了:他人挺好的。
赵子龙:呵呵。
“呵、呵?!”秦戈盯着那两个字,瞬间没了和这个赵卓继续聊天的心情。
他郁闷地把自己摔进床里,手跟有记忆似地往枕头后面摸,拿出那张之前拍的照片,陈栖叶低眉顺眼地站在山与海之间,安静内敛。
“你不会是那个男狐狸精从垃圾桶边上抱回来的吧。”秦戈自言自语,有些怀疑陈栖叶不是陈望亲生的。秦戈再过几个月就要满十八岁了,十多年过去,他依旧记得陈望的模样。陈望在他眼里就是个魅惑人心的塞壬,这个海妖般的男人却有这么个纯良无害的儿子。
但仔细看,父子俩的五官线条依旧相似,只是陈栖叶还太年轻没长开罢了。秦戈看人很准,这几天更是摸准了陈栖叶的性格,这个比自己大五个月的哥哥和小时候一样,特别怕麻烦别人,但又很难拒绝别人的请求。
他好奇又奇怪,陈栖叶为什么要转学,甚至有些厚着脸皮和自恋,觉得他在杭城没吃好,特意回潭州找自己。
他又一次把照片放回枕头下,颇为得意自己把陈栖叶吃得死死的,浑然不知自己就像个被诱惑的水手,情不自禁地关注陈栖叶。
秦戈第二天背着书包去学校,周末的教学楼空无一人,他轻车熟路跑到三楼路过(2)班教室,敲了敲门引起陈栖叶的注意,说:“好巧。”
陈栖叶正在做题,被打断思路后猛然抬起头,见来的人是秦戈,立马绽开笑:“你怎么来了呀?”
秦戈睁眼说瞎话不带打草稿:“我就住在附近,星期六天都会来学校自习做作业,比家里有学习氛围。”
陈栖叶还真信了,他这个星期也没回家,在他那本小便签里,他计划着联赛前都住学校,把坐车的时间也挤出来刷题。
这一整排教室就(2)班开着门,秦戈假装自己没带(1)班的钥匙,慢慢悠悠坐到左泽文的位置上,书包一拉开,他从里面拿出来的除了纸和笔,还有一袋海苔饼。
海苔饼是潭州四大名点之一,外表和酥饼相似,中间裹着海苔,吃到嘴里咸中带甜。秦戈一撕扯开包装袋,陈栖叶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海苔的香气吸引,秦戈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拿出一块海苔饼往陈栖叶那边递:“吃吗?”
问完,他就和陈栖叶异口同声:“不吃。”
陈栖叶睁大眼,惊讶于秦戈居然知道自己会说什么。秦戈耸耸肩,把整个包装袋放两人中间后大方道:“你想吃就自己拿。”
秦戈开始写作业,边跟语文理解斗智斗勇,边时不时拿块半个巴掌大的海苔饼。陈栖叶看似在认真答题,其实一直在算同一组数据,不知算出多少遍不一样的答案后那袋饼只剩下最后一块,陈栖叶还是没好意思拿,从抽屉里掏出早上买的面包当午饭。
他大张开嘴正要大大地咬一口,秦戈看了过来。陈栖叶随即把还没碰到牙齿的面包从嘴里拿出来,双手握着,小幅度往往秦戈那边送了送:“你要吃吗,我还没碰,都给你没关系。”
秦戈:“……”
在秦戈面前,陈栖叶殷情得像个讨好型人格,秦戈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陈栖叶给马思睿的第一印象居然是傲和高冷。
秦戈拿他没办法地长叹一口气。陈栖叶像是从那个叹气里听出了什么,默默把手缩回来。从小学开始他就只有寒暑假才能回潭州见母亲,每次回家能见到的活人只有陈望。陈望对他爱答不理态度冷淡,他被锅里爆出的油烫到手都还坚持做饭菜,就是希望父亲能在餐桌前多和自己说说话。
原本应该亲密的原生家庭带给陈栖叶的更多是生疏和冷漠,继而影响到了人际交往,也只有秦戈见过他对着食物双眼发光的
那一面。
秦戈操心道:“你这样迟早会被诱骗,被人连肉带骨都吃进肚子里。”
他把最后那块海苔饼放到陈栖叶嘴边,陈栖叶接过慢慢吃,琢磨不透他说的诱骗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秦戈的手机铃响了,他拍了下陈栖叶的肩膀,带他去外卖员和校内学生约定俗成的交货地。
陈栖叶把笔放在秦戈来了之后就没有进展的竞赛试卷上,跟他一块儿来到学校东边的小树林。那里有一块人造湖,外卖员就在湖旁边的围墙外。
秦戈去接外卖,把外卖盒放在凉亭的石桌上,陈栖叶看着凉亭边的立牌上写着“禁点外卖,违者处分”,不敢坐也不敢饿。
“今天是星期六,不会有人来查。”秦戈不以为意,“操场外那一圈柿子树你看见了吧,每年十月,草坪上都要立块牌子说柿子树打农药了,不许采摘,结果——”
秦戈话说一半突然安静,陈栖叶不由追着问:“结果呢。”
秦戈笑,把炸鸡可乐从包装盒里拿出来摆在桌上,卖关子道:“等到柿子成熟了,你自己去看呗。”
今天是九月的第一天,天依旧热得发闷,两人离开有空调的教室还没十分钟,秦戈脖子上就有汗。
他穿圆领短袖,脱了这件就光膀子了,陈栖叶穿的是校服衬衫,完全可以把最顶上的扣子解开。
“你不热吗?”秦戈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可乐,问。陈栖叶额前有些细汗,却固执地摇头不碰纽扣,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薯条,秦戈明明点了两人份,陈栖叶连番茄酱都不蘸,他一个汉堡都要吃完了,陈栖叶薯条才吃了几根。
“那我热,热到吃不下。”秦戈不耐烦道。他又一次用百试不爽的老套路,潜台词是陈栖叶再不吃,他就把这些食物都扔了。
陈栖叶急了,嘴快道:“那你扔吧。”
“我——”秦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这么多天来终于被陈栖叶扳回一局。
“……好你个小叶子,会耍嘴皮子了。”秦戈破功,也不装烦躁了,笑着踢了一下陈栖叶在石桌下的脚,催促对方快点吃。
他的话语不再有威慑力,但陈栖叶给他面子,抓起炸鸡送进嘴里,再一抽,整根骨头干干净净,肉满满当当撑起两边的腮帮子,像松鼠也像仓鼠。
秦戈没忍住拍了张照,陈栖叶嘴里还没吃完呢,双眼就直勾勾盯着手里的,再加上摄像头的角度,陈栖叶像是被一桌子的外卖盒淹没,任谁看了都很有食欲感到满足。
秦戈回家后把这张照片发给赵卓,这回没再改形容词。
鸽了:他确实很可爱啊。
赵卓过了几分钟后回:他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秦戈隔着屏幕都能听出赵卓的嘲讽,赵卓直接给秦戈打了个语音电话。秦戈接起,对方没问他叫什么名字,而是没礼貌地称呼:“陈栖叶的新粮票。”
秦戈微微皱眉,没料到赵卓还有更低俗的。
“把他搞上床了没?难不成……他还跟你来欲迎还拒那套,”赵卓像是喝高了,笑得下流肆意,“你可别被他那张脸骗了,他勾男人的手段功夫高明着呢。”
第13章 你放过他吧
秦戈愣着,好像赵卓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连成一句话,就听不懂了。
赵卓此刻正在KTV和朋友唱歌喝酒,见对面没了声响,特意从包厢里出来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点了支烟后猛吸一口,整个人的状态比之前冷静了些。
“怎么不说话了?”他问秦戈,有种见不得别人过得好的窃喜,“觉得自己不是他第一个,亏大了?”
“他没把我当粮票。”秦戈笃定道。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陈栖叶从未从自己这里索取什么,而他不管给陈栖叶什么,陈栖叶都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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