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合鸽鸟子
“嗯,他们俩特殊些,遇到我之前在一起很多年了,是货真价实的灵魂伴侣,但不管他们在精神层面上有多契合,他们总有各种理由抗拒和对方性爱。读书人嘛,什么都能上价值,连体位都关乎尊严……这种别扭是不是和陈栖叶很像?”
乔音又笑了一下:“然后他们遇到了我。”
乔音说,当他们俩跪在自己面前,叫同一个人主人,对同一个人臣服,他们终于能摒弃被现代文明塑造的理性思维,毫无负担地享受最原始的狂野。
乔音又说,她偶尔会加入进去,但当他们站起身,三个人依旧是平等的朋友,现代社会的文明人,名校出身的天之骄子。
乔音说得理所当然,好像这样的关系在所谓圈子里寻常普遍,闻所未闻的陈栖叶大脑空白一片,听到乔音诱惑秦戈:“你想试试吗?”
陈栖叶握手机的手心沁出冷汗。
“我看人很准的,”乔音那双敏锐的眼像是能穿过手机盯着陈栖叶,“从军训那天摸他腰带开始,我就肯定他有那种倾向,他下午被防护束具绑住的反应你也看到了,他——”
“我不相信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会把对方的身体送给第三者分享。”秦戈比陈栖叶冷静多了,丝毫没有动怒,非常平和地告诫乔音:“你别打他的主意。”
乔音可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分享:“我是要解放他。”
“别打他的主意。”秦戈重复了一遍,声线较之前明显变得冷硬。
“……你这是有危机感了?怕我把你的小男朋友拐走?别把我想的那么坏,我只是在帮助他解放天性。”乔音在稍许的沉默后开口,声音依旧清脆含笑:
“还是说……你要自己来?”
作者有话说:
对话里的成语乱用是网上的段子,破镜还有十章吧
第72章
秦戈有房卡,刷卡开门后房间里一片漆黑像是没通电,但另一张房卡明明就插在取电处。
这意味着房间里另一个人已经熄灯休息了。秦戈没刻意放轻脚步声,视线适应黑暗后关门,进屋,大大咧咧躺在双人床的一侧,床的另一侧有被褥凸起的弧度,裹在里面的人一动不动,似乎是真的睡了过去。
但秦戈偏要夸张地长叹一口气,长吁出声,用自言自语的调子乱用成语感慨:“你才离了我几天呐,就遇人不淑。”
陈栖叶果然是在装睡,倏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坐起身,打开床头的灯光按钮。秦戈眼睛眯了眯,他还是双手枕住脑袋背靠床头板,一条腿放床上,另一条腿晃在床沿的吊儿郎当的姿势,嘴角微微向下做懊恼的表情,真实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
而陈栖叶抿着嘴,胸膛幅度小又急促地起伏,直勾勾盯着秦戈。
“你瞪我干什么?”秦戈语气诙谐,“我这是在帮你看清那位好朋友的真实意图,像她条件这么好的女孩上赶着和你交朋友,总不能是来做慈善。”
秦戈说得够委婉了。陈栖叶恍然想到陈望曾经告诫过自己的,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对另一个人好。他们都是在诱惑你,让你掉进他们的陷阱。
陈栖叶脑子里一团浆糊,换了个正对秦戈的姿势跪坐,眼尾发红:“你早就知道了?”
秦戈抽出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抖动手腕指了指自己和陈栖叶的双眼,那意思是他比陈栖叶更会看人,一切都在他秦戈的掌握之中。
“不过我也不是预言家,原本以为她这种御姐看上你,是想找个服从性高的食草男逗逗玩玩,没想到……”秦戈笑的时候并没有和陈栖叶对视,没把话说全,听得陈栖叶更为郁闷,责问他:“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也不拦着我和她睡同一个标间。”
“我拦得住吗?”秦戈眼皮抬了抬,笑意不似方才那么明显。两人在片刻的沉默中全都心照不宣,如果秦戈从一开始就干涉,陈栖叶肯定会排斥,不乐意自己的生活被指手画脚。
“但事实证明,你在人际交往这方面确实不太行。”秦戈调侃的同时对陈栖叶多了份怜爱。陈栖叶好像总能吸引些奇奇怪怪的人,除了乔音,那个老男人的名字他们俩谁都不想提及。
“乖,听哥的话,认清自己,别再做自己不擅长的事儿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秦戈倾身,把陈栖叶捞进自己怀里,像摸小狗似地摸陈栖叶的头发,语气却正经得像个大家长,“人心隔肚皮,回北京后别再和乔音联系了,什么社团啊学生会的也别去掺和,你自己交的朋友全都不靠谱……”
陈栖叶突然从秦戈怀里挣出,扭身看着姿态懒散的秦戈。
秦戈侃侃而谈,又一次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陈栖叶喉咙口堵着,脸上的肌肉细细搐动,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苦的,一点都不甜。
陈栖叶眨了两下眼,又憋屈又委屈地把自己塞回被窝里,关掉灯,背对着秦戈一动不动,再往边上挪一寸,就得掉下去。
“……你什么意思?”秦戈的声线在黑暗里更为生冷。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对陈栖叶的反应很是恼火,一些气话差点就要不过脑子地探出口,他不假思索说的来的却是:“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好!”
房间里顿时安静得能听见风吹打窗户的声音。
陈栖叶大睁着眼,每口气沉到丹田底都会再屏个几秒。秦戈则被心口软绵绵的痛感触动,一丝一丝,抽丝般剥开一个又一个对戚渺渺的隐瞒。
他的每一句谎言都微不足道,一句接一句,堆积成山,将所有人压垮。
而他的初衷,左不过是为母亲着想,希望她好。
如此隐瞒十多年,最后落个广厦崩塌。
秦戈的太阳穴突突得挑,头疼得厉害,身子从倚靠的床板滑落,平躺在床上。
“诶……”他盯着乌漆麻黑的天花板,惆怅道,“同床异梦,貌合神离啊。”
又是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陈栖叶把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脑袋钻进白色的被褥,极为缓慢地挪动身子,再把脑袋探出来,他侧躺在秦戈身边,并把被子也盖在了秦戈身上。
秦戈伸长手臂,陈栖叶往上蹭,枕在秦戈的肩头,然后也伸出手,横在秦戈胸膛上,将人拥抱。
秦戈额边凸起的那根神经浅浅平息,不再剧烈跳动。
“你又用错成语了。”陈栖叶轻声,又往秦戈怀里蹭了蹭。
他们怎么可能同床异梦,貌合神离,他们明明如胶似漆,两情相悦。
秦戈在他发间落了个吻:“我刚才不应该凶你。”
“没关系。”陈栖叶对秦戈的臭脾气比秦戈本人都还了解,也比任何人都宽容。
“我就是觉着……你那么喜欢读书,喜欢数学,我当然希望你快点转去数学系,然后继续读书,一直读,读到硕士,博士,博士后……”秦戈眼前的黑暗一望无尽,他畅想中的未来一片光明,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他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我知道。”陈栖叶声音还是很轻。不可否认,秦戈对陈栖叶优缺点的洞察比陈栖叶本人都通透,也比任何人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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