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第129章

作者:书归 标签: HE 甜文 近代现代

正在他纠结间,方知桐已经起身回话道:“回禀皇上,我们商讨图纸。”

齐昱扭头看桌案上,果然铺着几张像模像样的河道图,印证着这句话的真实性。

——可朕总觉得这小子在欺君。齐昱微微眯起眼:“天色不早,方知桐,你先回去歇着罢。”

“草民遵旨。”方知桐巴不得,连忙施礼告退了。

走的时候还给温彦之定了眼神,懂事地关上了门。

温彦之:“……”

——知桐,你这不像是袖子没断的模样啊……

齐昱见方知桐走了,温彦之还巴望着门,不由咬牙在他脑门上敲了敲:“怎么,温舍人,学会背着朕偷人了?”

温彦之捂着脑门看他,讷讷道:“偷了又怎么样?”

“……?”齐昱简直觉得新奇,提着他手臂就往床榻拽:“来,我让你瞧瞧会怎样……”

好容易得的歇息,齐昱也没歇上,好似提早出了书房只为一夜颠鸾。二人精神尚好,打挤打得不闻窗外之事,落了幔帐,烛火旖旎,到后来齐昱低喘着将温彦之背身压在床角时,只使坏问他:“如何,还偷不偷人了?”

温彦之指头捏在软枕上发紧,沉着声音闷笑出来,实话道:“不偷了,偷不动了……”

这句话把齐昱给笑泄了力气,一场春花落尽,二人仰躺在被衾间喘息。

“温彦之。”齐昱看着帐顶悬着的一包绣鹤香囊,目光摇摇晃晃,忽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温彦之也轻喘着看那香囊,想了想,轻轻闭了眼道:“也不像书里写的戏里唱的,真一回就能喜欢上。”

齐昱扭头望他,挑眉笑道:“那你在下头录史的时候,有没有偷偷画我?”

本想这么逗温彦之一下,可谁知,温彦之竟然坦然点了点头:“画过。”

齐昱突然就坐起来:“在何处。”朕要看!

“在京城呢。”温彦之好笑地睁眼看着他,“回京找给你看。”

齐昱这才悻悻地又躺回他旁边的软枕上,不过心里忽而有丝了然:“难怪从前你时时都刷刷地记……原来还带画画的。”

——看来温舍人早就臣服于朕的伟岸。

——呵,每日还把朕气得够呛,挺会演。

温彦之捧起他手掌放在自己胸口上,好似也在回忆二人初识时候的事情,想了会儿,竟抓起齐昱手指在嘴边亲了一下。

齐昱笑看着他宁静的脸容,烛火昏黄,这一刻犹如古绢上绣画的美人图,却还多了丝绕鼻的香气,大约今后再过多年,亦能守在神思底处婉转。

下一瞬他指上温凉的手收紧,温彦之笑着叹了口气:“齐昱,我真的好喜欢你。”

如水滴入松石,早起的杜鹃一声轻喑,一句话又叫齐昱想起了农夫下地、公堂对证,可说简单得几乎到了粗糙的地步,却忽而在此时,叫他这下过战场上过宝殿的皇帝,觉得鼻尖一酸。

心里却是在笑的,那笑漫得四肢百骸全是,叫他不禁又扣过温彦之后颈,在他唇上落了一吻。

大约这情,便是让他挽起裤腿替温彦之下田种地,同那污脏泥巴为伍,镇日暴晒不得清净,那他也是肯的。

一万个肯。

第87章 【亲了就跑】

夜梦纷飞好似秋叶,齐昱只觉自己这几日算是快把命搭在书房里,昨夜又快把命搭给了温彦之,倦意从里到外围起几重,这一觉睡得极沉。他迷蒙中仿佛觉得天光透窗时,唇边有薄软之物咬了自己一口,待他真从沉珂似的梦里睁开眼睛,仿若已过去很久,身边绣枕已经空了。

他怠然翻了个身,看窗外晨色从窗花间落到地上,双眼慢慢笑弯起来。

——这呆子起那么早,亲了就跑?

可以,这很温彦之。他决定养精蓄锐,等那呆子回来自投罗网。

……结果左等右等两炷香,温彦之都没回来,可能是与方知桐约了去瞧河道。他只好洗漱了起身,想来贪墨案歇了底,也无甚大事了,却习惯性从书房里捡了两个折子,去花厅看着等早膳。

可他刚翻开折子,温彦之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进厅来愣头愣脑捡了他身边坐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齐昱把手里折子搁桌上,“大清早的,去何处了?”

温彦之移开目光去看桌布:“去……走了走。”

齐昱目似明镜地垂视着他,平和笑道:“折腾了一夜还能走得动,挺好么,温彦之。”

温彦之偷眼瞟了瞟身边,只觉现在齐昱满脸都是“有什么赶紧老实交代不然就别怪朕不用你交代了”的神情。

他默默吞了口水,承受着左手传来的巨大威压。

此时早膳陆陆续续由馆役摆上,方知桐、龚致远也一道从后院过来,叩拜过了齐昱谢膳,落座在温彦之下手。暗卫叫来李庚年入席,自己八个都在后头守着看,同花厅中众人一样,一面看看温彦之,一面看看齐昱,气氛中隐隐含了一丝期待。

齐昱目光一一掠过众人拼命按捺激动似的脸,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朕总觉得有何处不对,却也不知道是何处不对。

——也可能是朕愈发不懂这群人的玩儿法了……

他轻叹口气,拿起筷子一点,示意众人开动。

众人虽是都拿起了筷子,却目光又都齐齐看向了温彦之。

温彦之不禁干咳一声,貌似有些紧张地抓起筷子:“好,吃吧,都吃。”

齐昱心里笑了一声,心道这呆子如今在众人心里,竟俨然一副正宫皇后的架势,不过模样却做贼似的,怪可爱。

馆役上前来一一揭开早点的瓷盖,但见桌上一粥一汤配十四样小菜,瞧着菜色是极规整的,可和平日里却太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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