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光 第16章

作者:首初 标签: HE 星际 生子 近代现代

这礼服是主星的冬季礼服,根本不适合在雪礼星这种气候极端的星球上穿。即便是在宴会厅里,修也觉得非常冷了,不过是为了体面强撑着,如今到了室外,更是冷得他根本撑不住了。

两个客人正要进店,忽然听见有人倒在了雪地里。

阿尔弗雷德回到宴会上,第一个发现就是修不见了。

他本来正要去找修的麻烦,皇帝的通讯忽然打进来,他出去接了个通讯的功夫,回来就找不见人了。

他环视了一圈会场,奥斯汀穿过人群来到他身边,低声道:“刚才我看见太子跟着你出去了。怎么了,没事吧?”

阿尔弗雷德皱眉道:“太子跟着我出去的?”

反侦察是他念军校时就学过的课程,这两年又刻意接受了训练,他很确定,刚才他和皇帝说话没有人在附近跟踪偷听。

他想了想,让奥斯汀盯着会场,自己再次从后门出去了。

这个大酒店宴会厅后门的路有分叉,既然修没跟着他,必然是误走了另一条,而另一条路走下去两条街,就是雪礼星著名的红灯区。

走到红灯区总该发现自己走错路了,就算折返,也该已经回了宴会厅了,可是修到现在都没有踪影……

阿尔弗雷德的脑子有点乱,总觉得这个意外的插曲让事情超脱了他的掌控。最近的两年里,他已经很少有这样无法掌控的糟糕感觉了。

他没有停下来仔细思考清楚利弊再行动,只是凭直觉奔跑起来。

第十三章 滚烫

阿尔弗雷德转过一个弯,一眼就看到了修。

皇太子的礼服还在他身上,但他并没有如往常那样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而是被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地架着。他惯常微微矜持抬起的俊美面孔如今深深埋着,因为他的头无力地低垂,露出一段皓白纤细的脖颈。

有那么一瞬间,阿尔弗雷德甚至觉得他如皇帝所说的“疯了”,这是他幻想出来的场景。

从他记事起,修一直都是沉稳镇定的,高高在上的,不可攀折的。在他未成年的十九年里,修从来都是最强大的靠山,在他成年的两年里,修则是最可怕的敌人。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修,失去了意识任人摆弄,看上去那样无力无助。

阿尔弗雷德感觉到被深深地冒犯了。

整整两年多,几百个日日夜夜,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修,想着要怎么向他复仇,怎么夺走他的荣光,怎么将他踩在脚下,击碎他的永远镇定面具,击碎他的骄傲矜贵,欣赏他的脆弱无助。

可他日思梦想,求而不得的这脆弱无助的姿态,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呈现在了不相干的人面前?

这合该是他的战利品!

两个醉酒的客人架着修,正往店里走去,其中一人忽然被从背后重重拍了一下肩。

他刚一回头,连人都没看清,腹部突然炸裂般剧痛。

“啊啊啊!”

对方出拳速度太快,以至于他蜷缩倒在地上惨叫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是被打了。

他的同伴本就醉着酒,迟缓地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只觉得肩上一轻,原本他架着的人被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拉走了。

阿尔弗雷德一手把人抢回自己怀里,感觉到修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力气微弱地伏在他怀里颤抖着,他一想到刚才他也在别人的肩头这样颤抖不止,心中的火气节节攀升,用另一只手一把攥住了还站着的人的衣领。

“你们准备把他带到哪去?”

醉汉懵然地指着身后的店道:“就这里啊!不对,你谁啊?你怎么打人?”

他身后是一家桃色场所。

“你他妈——”阿尔弗雷德不能克制地爆出了半句粗口,眼眸颜色已经隐隐开始转为金黄,他深呼吸了一次,压下快要爆发的基因能力,语气森然地问道:“你们把他怎么了?喂了什么?”

“什么喂了什么?我们没有啊——”

“——是低温症!”倒在地上的男人因为疼痛反而醒了酒,高喊道,“低温症!倒在雪地里会死的,每年低温症都要死几个游客!我们好心救他起来,想说扶他就近进房子里缓一缓,你……你,哎哟,疼死我了,我要报警!报警!”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阿尔弗雷德冷静下来,伸手贴在修的脖子上感受他的脉搏。

心速变缓,呼吸变浅,皮肤冰凉,时不时寒颤,意识部分丧失,确实是低温症前兆。

低温症持续下去会致死,他立即扔下一句“对不起了兄弟,一会儿有人过来赔你钱”,然后打横抱起修,冲进了身后的店里。

“低温症前兆。”阿尔弗雷德在迎上来的接待开口之前就快速道,“给我开一间房,要小,温度调高。不要声张,我给你三倍——不,十倍的房钱,你只要把嘴闭紧,我走的时候会再给你十倍的小费,明白吗?”

侍者本来看到这个架势正要问问怎么回事,听了这话非常识趣地说:“明白明白,我没见过您们二位。”

这种灰色行业的从业人员本来就见惯了稀奇古怪的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收了钱,很快阿尔弗雷德要的房间就准备好了。

怕升温太慢,他特意要了最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大小介于双人床和单人床之间的小床,连把椅子都没有,更没有桌子,家具简洁得直奔主题。

阿尔弗雷德一边把被子往修身上盖,一边寻着空隙播出去通讯。

“喂?奥……”他看了一眼意识微弱的修,顿了顿,没有叫出奥斯汀的名字,“你现在马上过来,地址发你了,门口有两个醉汉,刚才有点误会我打了其中一个。对,是误会,他们要多少你给多少。处理完你马上回宴会,就说太子不胜酒力,我和太子先走了。”

温度已经上来了,尽管阿尔弗雷德要求调高温度,但雪礼星的高温连宜居星球的常温都达不到,修的脸色惨白,寒颤也没有止住。

眼看他没能好转,阿尔弗雷德坐在床边拍了拍他的颈侧,道:“别死,我现在给你叫医生。”

他正要联系,听到“医生”两个字的修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抬起手抓住了阿尔弗雷德的礼服袖口。

他好像是被催眠的人被什么特定的词语叫醒了一样,挣扎着睁开了眼睛,虚弱地颤抖着说:“不,不行……不能,叫医生……”

阿尔弗雷德任由他虚虚攥着,也不挣脱,只是镇定地说:“不会抽血。”

修仍然固执地喃喃重复:“不能叫医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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