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磕谁谁BE
与此同时,阿风已经伤心内疚地哭了起来。
殷宁想起阿风今年也有十七八岁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傻乎乎的。
“好了,别哭了。”殷宁劝到,“昨晚、昨晚他没有欺负我,也没有打我。”
阿风停下来,狐疑道:“少爷,您不要安慰阿风,”
殷宁扶额绝望,磕磕巴巴地对他解释:“真的不是,是、是我,我和塞北王......”
他想了好几个词都不足以囊括此事,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和塞北王圆房了。”
阿风小时候虽然混迹于街头巷尾,也听过不少浑话,但毕竟没有真刀真枪上阵过,当即眨巴着眼表示无法接受。
殷宁则是说完就想往被子里钻,这也太羞耻了!
“那少爷昨晚又哭又喊,后来说不要不要,也是因为......”阿风终于转过这个圈来,兴奋地试探着问。
“那少爷身上这些印子、还有脖子上......”阿风高兴地指着殷宁,后者马上将被子拉高遮住吻痕。
“那盛医官给我活血化瘀的药......”阿风没完没了,殷宁终于忍不住,一枕头迎头抡上去。
“明天就给你娶个媳妇!”
第53章 投桃报李
殷宁被阿风气得够呛,阿风被殷宁吓个半死。
不过这么一朝将话说开,主仆两人倒是再无嫌隙,好好热闹了一阵子。
阿风也终于能够放下心来,面色如常心满意足地出去给殷宁布饭。
殷宁勉强能靠着软垫坐起来,想下床却是万万不能。他腰酸腿软,也怕被阿风笑话,便命人在床上放了张小几,打算就这么坐着将饭用了。
阿风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吩咐宫人将塞北王上朝前匆匆交代过要给殷宁准备好的膳食一一摆上来。
还是殷宁喜欢的小碟子,分量不多,但样样精致好看,接连摆了一大桌子。
闻到几种熟悉菜色和米粥混合的香味,被他忽视的腹中饥饿顿时大火燎原。
“这是什么?”殷宁饶有兴趣地问,他在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中发现一个异类,黑乎乎地盛在大碗里,表皮已经凝了一层。
阿风看到那个碗,也皱了皱眉。塞北人豪爽大度,衣食住行使用的东西也大多风格粗犷,但王宫里供给殷宁使用的器具都是中原风格,玲珑精致。
这碗却不像,黑扑扑的一大个,碗壁厚重粗糙,在一众江南山水画描绘的白瓷中极为瞩目。
殷宁既然叫他,他也就老老实实地将那笨重的碗捧上前来:“少爷,这个看着奇怪,还隐约有股子糊味。估计是下面人不当心弄错了,我这就去倒掉。”
殷宁顿了顿,待他快要出门时忽然抬手阻止:“慢着!”
阿风不解地回头,见殷宁冲他招手。
“端回来。”他对阿风唤道。
阿风自然是听话,端着又回来了。
殷宁对着粥碗左看右看,心里因某个念头激起了一池春水。
这该不会是,塞北王亲手为他下厨做的吧。
自然是了,宫里的厨子手艺高超,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笨拙可爱的粥。
他脸红着,故作镇定地对阿风说:“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阿风皱眉:“可这会吃坏肚子吧。少爷,您要是舍不得也别自己喝,赏我喝了好了。”
说着就一脸孤勇地要往下灌。
殷宁连忙夺过,板着脸道:“别做傻事,给我用罩子盖好,放到那边茶桌上去。”
塞北王一番心意,殷宁心里有了计较,他自然要当着他的面亲口喝下去,赞美一番。
他如今刚开了窍,正情浓意密,打算把塞北王放在心坎上宠。
因此不但于床弟之事上全然顺着他的意思,想令他体会自己给予的极致欢愉,重获男儿自信。更想在方方面面都承接他的爱意,再不让他落空。
对于塞北王偷偷给他熬粥喝这种事,也要大肆鼓励。
对此,阿风浑然不解,只能“哦”了一声,闷闷不乐地依言照做。
这段插曲不提,阿风给殷宁舀了汤,主仆俩对坐着吃得津津有味。
这小厨房的师傅之前做糖醋小排和东坡肉都是一绝,殷宁这种肠胃挑剔的都不觉腻。没想到烹制素菜也可口,一时间二人无话,只一门心思填饱肚子。
“你刚才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表哥和他的手下还在牢里。”殷宁捧着喝光了的汤碗递给阿风,一边接过他捧来的手巾擦拭着手指一边说,“还是得想办法保住他们性命才行。”
阿风皱眉:“少爷险些命丧他们之手,管他作甚。”
殷宁摇头:“你有所不知,表哥虽然愚蠢至极,但此举确实出自好心。更何况他的手下和我非亲非故,千里迢迢来这里,到底也是想救我。”
他叹了口气:“因我而起也应当因我而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并非想要妄谈仁义,只是他们确实不该死。”
阿风挠了挠头,还是不很赞成:“可他们还是伤了您,您刚被塞北王救回来的时候,头上磕破了好几处呢。我就是气不过......不能这么轻易饶了他们。”
见殷宁仍旧沉吟不语,他有点着急,接着劝道:“少爷,您刚和塞北王圆房,如果现在求情,难免塞北王会心生疑虑。”
殷宁不解:“我不计较了就罢了,他能什么疑虑。”
“担心您是为了救唐少爷才和他欢好。”阿风郑重地说。
殷宁震惊,随即对此嗤之以鼻:“男子汉大丈夫正己守道,怎会因达成目的而以色侍他人。你不必担心,成渊绝不会因此疑心于我。”
他说着说着,忽然又失了声。
说是这么说,他又是为什么来了塞北?
还不是因为大熙皇帝无法招架塞北王,妄想以最小代价求和么。
如果遇到的不是成渊,他是要全气节,还是守忠孝。
念及此处殷宁叹了口气,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不过,确实也不能轻饶表哥一行人。我现在是塞北王妃的身份,他们这样冒失,把王城闹得乌烟瘴气,践踏的是整个塞北和成渊的威望。若我不分青红皂白救随便求情,即使成渊给我面子,我怕伤了他的名声。”
他昨晚一夜都未睡,此时吃了些东西,又和阿风说了会子话,慢慢困倦起来。
“罢了,等他回来,我再好好跟他商量。”殷宁眯着眼躺下,“先睡会儿。”
阿风陪着殷宁睡下,怕吵到他也没来得及命人撤了狼藉杯盘,退出去在殿外廊上守着。
塞北王处理完政事,又召见寒柯秘密商议一番,急吼吼地回了寝殿。
虽然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但他深知自己必须先及时且明智地处理朝政,否则殷宁难免背上祸国妖妃的罪名。
阿风还在廊下守着,见到塞北王便行礼。塞北王冷漠地制止,悄无声息地进了殿门。
殷宁窝在被子里睡得正香,脸埋在松软被褥里又红又诱人。
塞北王想和他亲热,但也知道昨晚殷宁累得够呛,且看那眼下两团乌青,不好好养几天是不行的。
这么想着,他也就放轻了脚步,练功之人想要走路不出声也不难。
待他靠近床边,忽然被一旁茶桌上的罩子吸引了注意。
塞北王揭开罩子,只见一碗放凉了的粥。他轻轻闻了闻,有股焦糊味道,肯定不是出自宫中大厨之手。
他给殷宁配的厨子都是拔尖的,怎么会做出这么不讲究的东西。
想着想着,他眼睛慢慢亮起来。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粥,乃是殷宁亲自下厨,为自己熬的。
这还是头一回,这算不算投桃报李。
塞北王心神荡漾,欣赏着殷宁睡颜,美滋滋地将一碗冷粥全都喝了下去。
那粥没滋没味,可架不住塞北王心里甜蜜。
“我给祥瑞熬的食呢?还有新的饭盆,怎么都不见了?”小厨房里,主事费力地拉着一只饿疯了上蹿下跳的大黑犬,催小宫人道,“赶快再熬一锅,看把祥瑞饿的。”
第54章 谢恩
塞北王双眼炯炯有神,坐到床沿上,只觉得一生中从未有过这么安心舒适的时候。
往常他勤于政事、征战沙场,皆无顾虑一往无前。成就霸业是每代先祖的梦想和追求,他也不例外。
但如今有了殷宁,就等同于有了退路和归宿,一时间行事竟有点不思进取。
他将睡着的殷宁往里挪了挪,自己就近躺下来,很快就困得上下眼皮子开始打架。
昨晚不止殷宁没睡,他折腾到更晚,怀里的人累得睡着的时候他还给他擦身子抹药,等一切停当,安心闭眼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搂着宁儿再睡一会儿也不错。
塞北王心满意足地把殷宁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刚想好好补个觉,殷宁就揉着眼醒了。
“你回来啦。”刚才塞北王把他往里推的时候他就醒了,手搭在面前的被子上,眯着眼往塞北王这儿看,“累不累?”
他之所以这样问,只因昨晚翻云覆雨实在是极其激烈。
到后来他怕塞北王累着,好几次想要阻止他这样纵/欲,可惜声音都被自己颤抖的呻吟打断。
本来那方面就不太行,若是为在自己面前挣面子强撑着做力所不能及的事,那岂不是整个人都要被掏空虚脱了。
厚积而薄发,方是细水长流之道。
塞北王可不知道他这心思,和他面对面,如同寻常人家夫妻一般温柔回道:“不累,宁儿呢,累吗?”
殷宁摇了摇头,主动往前把脸贴在塞北王的胸口。
两人明明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偏偏此时纯情如同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灯节上回首对视都要红了脸。
自从殷宁来了塞北,塞北王天天被他撩得七荤八素,可这人却毫不自知。
殷宁还未开窍时,即使内心翻腾塞北王也愿意忍耐。他确实是爱极了殷宁在床上被自己逼迫妥协的样子,但并不愿意逼殷宁做他不喜欢的事。
即使昨晚水到渠成,亦是因为怕伤到他,塞北王只浅尝辄止,并未尽兴。
仅仅来了两次,事后给殷宁收拾的时候他身上的吻痕淤青刺目,也够塞北王心疼的。
他也不是很疲倦,既然殷宁已经醒来他就不打算再睡,抱着殷宁慢慢捋着他的头发,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用过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