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倾山河 第29章

作者:施宁 标签: 宫廷侯爵 强强 天作之和 近水楼台 古代架空

  舒妃详细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温白和江季白觉得不免咋舌,看来在许娴回来之前,他俩就要照看好许一三了,估计许娴就是看准这一点才放心去闹的。

  舒妃没待多久就回去了。

  拓拔嘉誉留下足够的人照顾许一三,就去另一间帐子里了。

  温白和江季白也一起离开了,走出一定距离后,温白松了口气,斜着瘫到了江季白身上,感慨道:“累死我了。”

  江季白使劲推了他一下,温白就又靠过来了,江季白无奈地托着他走:“你住哪儿?”

  温白认真想了下,不知道温玄的气消了没有,便十分理所应当道:“住你那里。”

  江季白走快了几步,温白支撑身体的东西突然没了,差点摔倒在地,不满地冲江季白道:“你差点摔了我。”

  “很晚了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江季白边走边说。

  温白跟了两步又贴在了江季白身上:“哎,你等等我,等等我嘛。”

  江季白只好又托着他走,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嫌弃道:“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洗漱过后,脱了外衣,两人一起躺在床上,温白不停地烦江季白,江季白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把他推到一边,带着鼻音道:“别闹。”

  温白揉了揉鼻子,好奇问道:“江季白,我听他们说,你今天相亲了?”

  江季白敷衍道:“不算。”

  “哎,你赶快找一个吧,要不我会觉得你钟情于罗小姐,不愿意找别人,那我就更愧疚了。”温白一条胳膊支着头,看着江季白笑着调侃道。

  江季白眼睛都没睁,想都不想道:“你不是说你赔我一个吗?”

  “我才认识几个姑娘啊?”温白笑:“我说我把自己赔给你,你又不要。”

  江季白嫌弃道:“要了就吃亏了。”

  温白乐不可支地在床上滚了滚,把被子全都扯开了,已经入秋,被子被一下子拽开,江季白感到丝丝凉意,他不耐烦地睁开眼,直起身子拽着被子的一角,对温白道:“你还睡不睡了?”

  温白发现了新的乐趣,拽住被子不撒手,和江季白争夺起被子来,还笑嘻嘻道:“江季白,日后在床上,你也与你夫人争被子吗?”

  江季白忍无可忍,松开了被子,温白一下子撞到了墙上,后背生疼,温白抽了口冷气,觉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怎么这么疼!

  温白还没有抱怨,就被江季白用胳膊肘拐住了脖子钳制在胸前,江季白威胁道:“你闹不闹了?”

  温白推了推他,无奈道:“哎哎…我背疼。”

  “你背疼?我还腿抽筋呢。”江季白以为温白又在开玩笑,打了个哈欠,随口道。

  温白疼着也不忘了开玩笑:“是吗?那我明天给你炖个大骨头汤。”

  江季白不轻不重地在温白后背拍了下:“不是疼吗?嘴皮子倒是…”

  话还没说完,江季白就觉得温白身体猛地瑟缩一下,江季白顿了下:“真疼?”他睡意消失了大半。

  说着,江季白就松开了温白,温白一边抽气,一边调笑道:“骗你有意思吗?你又不会怜香惜玉。”

  “去。”江季白瞪了他一眼:“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温白顺从地脱下了里衣,背对着江季白:“怎么样?严不严重?”

  “青了一大片,”江季白用手轻轻碰了碰温白的背,皱眉道:“疼吗?”

  温白如实道:“不动就不疼。”

  江季白不轻不重地按了下,温白大叫:“疼死了,江季白,你不会轻点吗?”

  江季白一边下床一边道:“你活该!省得你到处闯祸。”

  温白感动道:“江季白,你不会为了不碰到我就准备打地铺吧?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要我说啊,这床就是有些小。”

  江季白没好气道:“还没睡呢,你就做梦?”

  温白数落道:“你要尊重伤患。”话音刚落,江季白从桌子上的盒子里拿了一个东西,走了过来,边上床边道:“衣服脱了,趴好。”

  温白乖乖地趴到了床上:“药吗?”

  江季白打开盖子,回答道:“嗯。”倒了些药汁在手心,用手搓热后涂到了温白的背上,温白往后抬头道:“还挺舒服。”

  “那是自然,御赐的药。”江季白道。

  温白趴在自己胳膊上,微微闭上了眼,江季白把视线投在温白的背上,除去这些淤青,温白的后背很好看…

  不仅后背,温白身形修长匀称,由于经常打架惹事,看起来很精瘦,浑身肌肉线条线条匀畅,所以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很惹眼,彰显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江季白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轻轻躺下转过头,刚好看见温白轮廓分明的侧脸,还有长长的睫毛,在烛光的照射下,睫毛末梢闪着些光晕,温白趴在枕头上,过于温顺了。

  “好看吗?”温白噗嗤笑了,转脸看着江季白,还是趴在胳膊上,冲江季白俏皮地眨了眨眼。

  江季白笑了笑,他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温白的脑袋,懒洋洋道:“睡觉了,还闹。”

  黑暗中,温白笑嘻嘻地打趣:“别啊,该我看你了。”

  江季白懒得理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第31章 前尘归

  夜里,温白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把江季白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拿下去了,每次都是刚把搭在自己胸口的胳膊拿下去,江季白就又抬上来放到他的腰上。

  江季白睡相不好,这温白是知道的。以前在御贤王府过夜,江季白就喜欢黏着温白睡,不过,御贤王府的床大,温白也懒得理会江季白,可是现在这张破床,江季白都快把他挤下床了。

  温白忽的坐了起来,粗鲁地推了推江季白,带着些起床气道:“江季白,你往里面挪挪,我都快掉床了。”

  江季白老大不乐意地哼了几声,往里面挪了挪,温白这才重新躺下,刚又要睡着,江季白的胳膊又砸到了温白的腰上,把温白吓得打了个激灵。

  温白认命地叹了口气,微微侧头想换个姿势,不料双唇却触到一片温凉,温白后知后觉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刚好吻住了江季白的额头。

  温白移开了些,借着月光,温白看江季白睡得安稳,温白伸手,下意识将江季白脸侧的头发拨到了耳后,然后,他就觉得自己这举动莫名其妙。

  他摇了摇头,狡黠一笑,报复性地捏了捏江季白的脸,手感还挺好!

  在月光下看,江季白的五官仿佛是被精雕细刻一样,面若冠玉,即使被温白捉弄了,眉头也不见皱一下,还是睡得安稳,呼吸绵长的。

  温白眨巴着眼睛看着,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次日

  许娴和许慕跪在许文远的面前,许文远坐在椅子上,许娴一脸无惧无畏,许慕畏畏缩缩的。

  许文远抿了口茶,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瞪着许慕,教训道:“你怎么能这样?她好歹是你姐姐,你却想着害她,还好她没出事。”

  许娴挑了挑眉,觉得奇怪,这次不护短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昨天的事情是这样的,许慕故意告诉许娴后山有老虎,让许娴陪他去猎,许娴兴致勃勃地带着许一三也去了,原本带了一队人马,许娴和许一三打头阵,可是走着走着,许慕和那队人马都不见了。

  许娴和许一三边走边找他们,不料却跌进了一个坑里,跌就跌吧,反正能爬出来,可是里面还有一只大老虎。

  许娴和许一三一开始都愣了,也不知道这老虎饿了几天了,直冲两人扑了过来,许娴躲闪过程中发现了许慕的玉佩,顿时明了,两人不敌恶虎,幸好江季白闻声过来了。

  许慕偷偷抬眼看了眼许娴,小声解释:“我没想害许娴,原本我是打算把她带走的,谁让她离那个小白脸儿那么近!”

  许娴气得跳了起来,一巴掌拍到了许慕的头上,骂道:“放你娘的屁!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你知不知道阿三现在还昏迷不醒!”

  许慕抱头躲窜,许文远喝止道:“你还没打够?那是你弟弟,为了一个下人,你这样殴打你弟弟。”

  “殴打?!”许娴一脚踩在许慕的背上,挑衅地看着许文远:“我要不是给你面子,早剁了他了!”

  她加重了“剁”这个字,吓得许文远一哆嗦。

  许文远气的拍案而起,指着许娴道:“你真是娇纵任性,刁蛮无理!”

  许娴冷冷道:“我有任性的资格吗?从小到大,你对二娘的话言听计从,我但凡温顺一点,还能活到现在吗?”

  许文远自知理亏,摸了摸下巴,慢吞吞道:“爹不是也给了你自由吗?”

  许娴觉得好笑:“自由?你对我完全都是置之不理,您管这叫自由?”

  许文远讪笑着把许娴安置在椅子上,回头对地上的许慕沉声道:“还不快滚出去!”

  许慕轻哼了声,就出去了。

  许文远给许娴倒了杯茶,陪笑道:“爹知道爹对不住你,爹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许娴审视着许文远:“你有什么事求我?”

  许文远呵呵笑道:“你这话说的,爹不是幡然醒悟吗?”

  “可别。”许娴翘起二郎腿,翻了个白眼:“你上次幡然醒悟,就是为了管我要我娘的嫁妆。”

  许文远:“……”

  许娴不耐烦道:“快说!”

  许文远不疾不徐道:“有个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你要不要?”

  许娴讥诮道:“怎么?杀了许慕,让我继承家业?”

  许文远脸色有些不好:“你怎么总想着害你弟弟?”

  许娴斜了许文远一眼,不惧道:“多想想,指不定就成真了。”

  “你…”许文远气的说不出话来,缓了好一会儿,许文远小心翼翼地开口:“皇上对你很有好感。”

  许娴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了,对许文远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许文远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连忙喝了口茶。

  许娴总算反应过来了,气得拍案而起,指着许文远破口大骂:“你要不要脸啊,许文远?你想让我进宫服侍皇上?”

  许文远心惊肉跳的,不满道:“你叫什么叫!你昨天那一通闹,要不是皇上对你有好感,你早就人头落地了。”

  许娴挽了挽袖子,做出一副干架的架势:“你有病吧?那皇帝老头比你还大,还想要我?他想女人想疯了吧?还是你想权力想傻了?啊?”

  “放肆!口出狂言!”许文远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沉声道:“你想让许家给你陪葬吗?”

  “就算让许家给我陪葬,我也不会服侍那个皇帝老头!大不了一起死啊!”许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女儿送不了您别的,只能送您早登极乐。”

  许文远被许娴气的头昏眼花,扶住桌子摇摇欲坠:“你…你这个不孝女!”

  许娴一边往外走,一边讥讽道:“你说我不孝真是抬举我了,我都想让你死了,我这可是大逆不道。”

  许文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拓拔嘉誉用过早饭就来帐子里看看许一三,温白和江季白离帐子比较远,他得照看些。

  拓拔嘉誉来到床头,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床沿,给许一三的额头上换了块毛巾,然后坐下细细打量着许一三,越看越觉得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连泪痣都一模一样。

  接着,许一三眉头动了动,拓拔嘉誉眼睛一亮,是要醒了吗?拓拔嘉誉轻声唤道:“许大哥。”

  许一三缓缓睁开了眼睛,拓拔嘉誉欣喜地站了起来:“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去给你倒些水。”说着,就动身到了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