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家夫郎 第57章

作者:稼禾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甜文 成长 先婚后爱 古代架空

后来相处,他自然而然地将现在的阿舒与那时候的小阿舒等同起来,帮助他,想护着一点。

现在的阿舒依旧明艳,甚至更加张扬。那满身的灼热对他这个踽踽独行的人是致命吸引。

他只以为他们会是大夫和病人的家属,可他爹还有叶家人偏偏让他俩绑在一起。

幼时结下的缘,现在被拉得更紧,甚至勒进了他的血肉里。

他做的那些,全凭直觉,全顺心意。

可回过头来,他又哪里算得了清白。

处处都是他在越矩。

第36章 米酒

宋枕锦就这么睁着眼睛躺了一夜, 各种思绪在脑中争斗,让他疲惫又茫然。

天方亮过一点,他起床。

压着脚步声出去, 开了灶屋的门, 大黄摇着尾巴蹭过他的腿。

一夜没睡, 凭着手上记忆, 看似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早饭。

而叶以舒则一晚上换了不知几个梦,蔫巴巴地爬起来, 行尸走肉般挪向灶屋。

今日早饭,格外丰盛。

有清汤面,炸葱饼, 鸡蛋饼, 肉片汤,甚至还有豆浆豆花。

叶以舒闻着那味儿, 诧异地看着宋枕锦。

“今日是什么特殊日子?”

宋枕锦反应慢了一拍,侧头看来。

叶以舒对上他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 吓得啪的一声将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发烧了。”

“没事。”宋枕锦开口,嗓音哑如声带撕裂。

周艾跟宋仲河陆续出来,叶以舒见状收回手, 催促他赶紧吃饭。

吃完后拉着人下桌。

回到卧房,将人按在书桌前, 拿了纸笔递到他手上。

“写吧。”

“什么?”宋枕锦迟缓地眨了下眼睛, 脑袋有些沉重,他抬手支着。

叶以舒道:“我又不是大夫,你快开药,我给你煎药去。”

“不用……”

“写。”叶以舒手抵着他的脸偏转,手在写药方的单子上点了点, “快点,趁着现在人没烧糊涂。”

宋枕锦望着跟前的手,目光随着指尖迟滞移动。

他将笔一搁,墨汁在桌上划过一痕。转头就趴下,微烫的额头压在那只手上,有些难受地皱起眉头。

叶以舒反手抵着他额头抬起,见人烧得眼尾发红,浓长的睫毛有些脆弱地扇动。

“宋枕锦……”

叶以舒动了动手,宋枕锦的脑袋也随着动了动。

“诊金这是……怎么了?”门口宋仲河走来,小心翼翼地问。

叶以舒道:“生病了,额头发烫。”

“那快带他去看大夫。”宋仲河在门外徘徊,跟门槛有结界似的,不敢进来。

叶以舒拧眉看着掌心托着的人,叹气道:“算了,我带他去我们村大夫那里看。”

“诶,好。那我送、送你们过去。”宋仲河匆匆转身去把驴牵出来,又套上车厢。

他正要回来帮忙扶人,却见他儿夫郎直接将人推过来了。

“那个……”叶以舒囫囵叫了宋仲河一声,“要不我送他去就成,您……”

“要去的,要去的。”宋仲河六神无主,快速念叨着。

等两人上去,他飞快坐上车辕,驾着驴车就走。

周艾放开一直抓着的儿子的手,看小孩跟牛犊一样冲在院子里胡乱霍霍。

她瞪了那驴车一眼,道:“还能出事怎的,那么急匆匆的。”

驴车到上竹村不过半刻钟,径直走到大夫家。

宋仲河下车时还踉跄了一下,站稳后又急着让开位置。

“到了,快下来吧。”

叶以舒拎着人的胳膊出去,宋仲河在下面伸手想搀扶宋枕锦一下。却见烧得眼睛泛润的宋枕锦耷拉眼皮扫来,自个儿迈了腿就下来了。

“我没大碍。”

宋仲河面色发苦,收回手催促叶以舒道:“赶紧,赶紧送他进去吧。”

“守心爷爷?”叶以舒进屋试探着喊了喊。

面红色润的瘦老头忽然从旁边的鸡圈里出来,道:“舒哥儿,怎么又来了?”

“看看病,发热了。”

叶以舒说完,叶守心盯着宋枕锦看。

看着看着脸就黑了下来。

“……你这个哥儿,是想考验老爷子的医术?!”

“哪里,不是说什么医者不自医,他自个儿脑子都成浆糊了。”

叶守心观宋枕锦面色,发现确实有问题。他闷哼一声,指着屋里道:“送他去,我洗了手就来。”

“诶!”叶以舒道。

这边刚坐下,叶家人就来了。

他爹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谁生病了?”

叶以舒抱着胳膊坐在一旁,冲着宋枕锦抬下巴。

施蒲柳拉住想往跟前凑的豆苗,细声道:“可是因为昨儿淋了雨?”

“多半吧。”叶以舒应着,心里估摸着也差不多。

下雨进山就不说了,那一身湿衣服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他不生病谁生病。

这边叶守心在写药方,屋里人声音不敢大了。

叶家夫妻本想在这儿等着,可一眼对上搓着手缩在角落的中年男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宋仲河也不好不吭声,便有些尴尬笑着道:“亲、亲家。”

叶正坤心里顿时冒出那股气。

他板着脸,只点了点头便不站在这儿了。叮嘱了叶以舒两句,带着媳妇儿回家去。

豆苗要留在这里,夫妻俩也由着他。

这边药方开好,又捡了药后叶以舒拎着,拉上宋枕锦走。

“你回家躺躺去,我要在家帮我爹娘修房子。”

宋枕锦没听见,细看目光都朦胧着。他抬腿,跨门槛的时候一下没跨过去,踉跄往前一扑。

叶以舒一把捞住人的腰,被他冲得往后退了一步。

宋枕锦额头撞在他侧颈上,叶以舒只觉一阵发烫。

“别耽搁了,人糊涂了。”

叶以舒将人塞驴车里,药包一起。宋仲河着急上车,却见帘子掀开,宋枕锦又出来。

他不言不语,泛红的眸子盯着叶以舒。

宋仲河一时高兴也不对,不高兴也不对。

他就说小两口感情好着呢,诊金平时看着无声无响的,但生病了最会耍赖。

他爷还在时,诊金平时乖得不行,就生病时才任性些。

现在大了,面上瞧着冷冰冰的,其实内里没变过。

叶以舒见状,皱眉道:“你干嘛?”

宋枕锦抿唇不语,脑袋似有千斤重,低低一垂,搁在刚刚撞到过的哥儿颈侧。

叶以舒身子一僵。

豆苗立在他哥身侧,仰着头,嘴巴微张。

宋仲河赶忙将药包拿下来,道:“那就诊金夫郎帮着煎药,耽搁不得了。”

叶以舒还能怎么办?

自然是拿了药包,抓着人飞快往叶家走。

进门他就道:“爹,熬药!”

豆苗抓过药包,也跟着道:“爹,熬药!”

“快拿过来,陶罐都洗干净了。”施蒲柳道。

叶以舒将人送到自己睡觉的那屋,本来把他按在凳子上坐着的,想了想,又提着人放床上。

正要按着人肩膀让他躺下去休息会儿,叶以舒手一转,托着宋枕锦的下巴抬起来。

他盯着宋枕锦眼底的青黑,问:“你昨晚是不是没睡觉?”

宋枕锦耷拉着眼帘,无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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